但是馮莎莎說出這求饒的話來卻並沒有得到樺燁的寬容。他的手下反而更加用力起來。
鑽心的疼痛立刻席捲了馮莎莎的全身。她彷彿都能聽見自己的骨頭在咯咯吱吱地作響。她痛得渾身戰慄。然而更令她心如刀割的是樺燁森寒的目光。從來在她眼裡文質彬彬的樺燁。甚至都沒有大聲地和人說過話。可他此時的目光簡直就能殺死人。她從他的眼底深切地看到了恨之入骨。她明白了。寶寶原來在他的心目中有多麼高的地位。或者換句話說。若不是她爲他生下了寶寶。也許他早就拋棄她了。這輩子也許她註定不能得到他的心。無論她付出怎樣的努力都無濟於事。
就在她覺得樺燁就要捏碎她的下頜骨的時候。樺燁突然放了手。
馮莎莎大喘着氣。呆呆地望着樺燁。
樺燁的怒氣顯然並沒有完全消退。他舉起食指恨恨地點着她道：“告訴你。從今以後你要是不能做個慈愛的母親那就離我的寶貝遠遠的。你要是再有半點對我的寶寶不利。那可就別怪我不念及夫妻的情誼了。只要你能保持本分。我向你保證。永遠不會廢棄你歐陽家大少奶奶的身份。”
從那以後。馮莎莎就再也不敢接近寶寶。這個孩子到底是睿涵所出。她怕自己一不留神表現出對寶寶的絲毫怨怒來。那麼樺燁就會饒不了她。她可不想鋌而走險。就算樺燁再不愛她。她也要保持自己歐陽家大少奶奶的地位。得不到樺燁的心。也要一輩子牢牢地控制住他的人。
那件事以後。樺燁還爲此僱了兩個貼身的侍從。他們是一對兄妹倆。妹妹擅長照料孩子。也會些功夫；哥哥武功極好。外出完全可以充當樺燁的保鏢。這次他們乘飛機去美國。就帶上了這兩兄妹。
“哎呀。樺燁我只是和你開玩笑嘛。你怎麼當真了呢。其實我也想帶寶寶去衛生間呢。只是寶寶雖然小到底是男孩子。還是由你這個爸爸帶着去比較方便。”馮莎莎可不想就這麼被趕回家去。她要時時刻刻黏着樺燁。
“那你就可我老實點兒。不要把你在家裡的潑婦作風搬到外面來。特別是到了我父母那裡以後。你知道該怎麼做的。”樺燁眼睛看着自己的寶貝。對着馮莎莎說下了這一番警告的話。
這半年多發生的事情令樺燁筋疲力盡現在對馮莎莎已經沒有絲毫的感情。之所以還願和她維持着這種夫妻關係。無外乎是兩個原因。一是：馮家畢竟是大家族。他們兩家的聯姻是有助於歐陽家族的事業的。所以在對方沒有致命的錯誤時。從他歐陽樺燁的嘴裡絕不能說出與她離婚的話。二是：她畢竟給他生下了寶寶。雖然再不盡職也是孩子的母親。他不想讓孩子有一個不完整的家庭。另外父親、母親也更不希望看到他的家庭變故。
“好了。好了。我牢牢記住了。再也不亂髮脾氣了好不好。”馮莎莎又如一條蛇般地纏了上來。
“嗚嗚。”樺燁懷裡的寶寶立刻警覺地叫了起來。
“你離我遠些。等你恢復正常了再跟我說話。不讓你像個潑婦一樣並不等於就讓你這麼嗲裡嗲氣的。”樺燁很敏捷地躲開了她的糾纏。退到了一旁。正色說道。
樺燁自然知道馮莎莎心裡的不痛快。他娶了她卻不愛她。所以有時候對於她的發些小脾氣他還能夠容忍。但是一旦過分了。他就會馬上拿出威嚴來。
“好的。樺燁。我聽你的就是。像個淑女一樣。”馮莎莎果然乖乖地垂下了頭。怯懦的語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樺燁不再理會她。而是含着慈愛的笑容逗弄着懷裡的寶寶。寶寶還沒有起名字。只起了“壯壯”這個乳名。大名等着爺爺給取呢。
寶寶也伶俐地與他共鳴。可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總是朝着衛生間的方向瞄去。他小小的腦袋裡在想：剛纔那位美麗的阿姨呢。我覺得她好親切呀。真的和我這個媽咪是天壤之別。我好想讓她抱抱呀。
“寶寶。再看什麼。”樺燁也注意到了寶寶的眼神。他隨着孩子個目光看去。並沒有發現什麼。“哦。壯壯是不是覺得衛生間裡的水盆很好玩呀。不過咱們今天可不能再玩水了。天氣這麼冷。再這麼玩下去就要感冒啦。到時候爺爺奶奶見了要擔心的知道嗎。壯壯乖。咱們到了美國再玩兒。咱們在暖融融的浴室裡玩水好不好。”
寶寶搖搖頭。心裡着急地想：爹地呀。您說的是什麼呀。我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呀。只可惜。不到一歲的他。語言還遠沒有這麼豐富。他根本無法準確地告訴爹地自己的意思。
“壯壯乖。聽爹地的話。咱們回來再玩。”樺燁抱起兒子轉了一圈。隨即快步向候機室走去。
他懷裡的寶寶不依不捨地忘了那個方向一眼。心想：阿姨你爲什麼在衛生間裡躲這麼久呢。難道你覺得壯壯很難看嗎。或者是你覺得爹地很難看。這一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看見你。嗚嗚嗚。壯壯趴在爹地的寬厚的肩膀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一直躲在衛生間的睿涵。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但是外面的談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心底五味雜陳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曾經她也這樣安慰自己。如果自己的退出能讓樺燁和寶寶過得幸福快樂。那麼她就算會獨自一人承受想念樺燁的辛苦。那也是安心的。可現在事實是他們父子倆根本過得就不快樂。可她又能怎麼辦呢。
她無力地倚在衛生間浮雕的瓷磚上。顧不得脊背後傳來的陣陣冰冷。不知這樣倚靠了多久。淚水早已溼了她的面頰。她也渾然不知。
“小姐。你怎麼了。需不需要幫助。”一個面目忠厚的中年婦女站在了睿涵的面前。殷切地問道。
“哦。不不。我沒事兒。”睿涵迅速回神。才知道自己的失態。連忙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小姐。你的手機響了半天了。你沒事兒吧。”中年婦女好心地指了指她的手包。
睿涵這才注意到手機已經在包裡唱着並歡快地跳着。“謝謝您。這位大姐。”
“不客氣。你確定不需要幫助。那你就趕快接聽電話吧。”中年婦女和藹地說完。便轉身走出了衛生間。
睿涵連忙從包裡掏出手機接聽。“喂。馭勝嗎。你現在在哪裡。我一開完會就給你發信息了。但你沒回。我正往機場趕呢。你沒事兒吧。”
“哦。白姐姐。我沒事兒。我很好。剛纔可能是在咖啡廳裡打盹了。你的電話沒有聽見。我現在還在機場呢。”睿涵力求平和地說着。另一隻手快速抹去腮邊的淚痕。
“哦。那好。你就在咖啡廳裡等着。不要亂走。我馬上就來接你。”
“好的。白姐姐你不必着急。路上注意安全。”掛了電話。睿涵輕舒了一口氣。走到了化妝鏡前。看到自己如小花貓一般的臉真是哭笑不得。幸虧剛纔衛生間一直沒什麼人。要不然自己真是糗大了。
她用清水洗了臉。又拿出化妝包補了補妝。對着鏡中的自己鼓勵地說道：“林馭勝你記住了。你現在的名字叫林馭勝。歐陽樺燁已經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了。你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想重新開始生活的。你不要這麼脆弱。”對自己打了一番氣。她這才走出了衛生間。
回到咖啡廳。服務生看到她回來了。連忙走過來道：“太好了。小姐您回來了。我們見你走了這麼許久不見回來。把行李丟在那裡。還以爲您有什麼事情。我們正商量着是報警還是廣播找您呢。”
“哦。我剛纔去了趟洗手間。看見衣服被弄髒了。便處理了一下。讓你們擔心了。多謝替我保管行李。我再坐一會兒。親人就要接我來了。”睿涵溫婉笑着道謝。
“不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您還喝點兒什麼嗎。”服務生依然很禮貌地問。
“給我一杯鮮果汁吧。”
睿涵剛把一杯果汁喝完。白曉燕就匆匆走了進來。睿涵趕忙站起身。這對異姓姐妹來了一個無比熱烈的擁抱。
“馭勝。你變得健康了。眼睛也更有神采了。真的不一樣了。”白曉燕上下打量着睿涵發出了由衷地稱讚。
“白姐姐。我覺得你也變得更漂亮了呢。到底是戀愛中的女人不一樣喲。”白曉燕的熱情讓睿涵一掃剛纔心底地陰霾。看到她身後不遠處站着的劉雲飛。她更是感到高興。她自己感情不幸又有什麼關係。只要她摯愛的親人都有一個幸福的歸宿就好了。
“你這丫頭。半年多未見。這小嘴也變得這麼能說了。”一片紅暈爬上了白曉燕的臉頰。戀愛中的女人就是嬌怯的。這個巾幗英雄的女警官也是不能例外。
“馭勝呀。你回來就好啦。你白姐姐每天都跟我念叨你呢。”劉雲飛也走上前熱情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