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他擰開藥膏蓋,然後低頭給她的腳踝上藥。
一邊揉着她的腳踝,一邊給她上藥,還問道:“力道怎麼樣?”
傅小曼處於完全怔愣狀態,沒有回過神來。
她是不是做夢了?
一向暴躁沒耐性的雷烈火,這個時候竟然在細心的給她的腳踝上藥,而且還貼心的問她力道怎麼樣?!
她沒看花眼睛吧?
她沒有回雷烈火的話,而是用小手使勁兒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當她感覺到疼的時候,就聽到雷烈火煩躁的聲音,“傅小曼,你在做什麼?!”
身體的疼痛,表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又加之雷烈火的這一聲喝,嚇得傅小曼趕緊擡起頭,眼神慌亂閃躲,說道:“沒……沒什麼。”
嚇得她都忘記鬆開手,還在繼續掐自己的大腿。
這一幕瞧得雷烈火的視線直接射到傅小曼正掐着的大腿上,傅小曼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自己還在自殘的掐大腿,驚得她趕緊鬆開手,憨憨的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真是個傻丫頭。”雷烈火說了一句,就低頭繼續給傅小曼擦藥揉腳。
傅小曼的臉瞬間紅撲撲的,眼神飄忽不定,想讓自己不去看雷烈火給她上藥的側臉,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的去窺探一下。
想看看,那麼暴躁的一個火閻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在給她揉腳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她確實挺好奇的。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像個什麼?!”雷烈火暴躁的說道。
傅小曼小心臟一跳,仰着脖子望着遠處,說道:“我沒看啊。”
雷烈火擡頭,瞥了她一眼,真是死鴨子嘴硬!
傅小曼左右搖晃着小腦袋,裝作沒看見,待眼角的餘光偷瞟到雷烈火低頭繼續給她揉腳的時候,她提起來的心才稍微的落了下來。
兩人之間沒再說話。
雖然房間裡沒有聲音,但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突然雷烈火的動作重了一些,傅小曼沒忍住,叫了出來,“疼……”
“我輕點。”雷烈火說了一句。
手上的力道還真的變輕了。
傅小曼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瞥了雷烈火幾眼,就快速的移開了視線,捲翹濃密的睫毛眨了眨,撲閃撲閃的,像是兩把刷子。
房間裡陷入沉默後,傅小曼更是覺得有些尷尬,尤其是她發現她所有的感覺細胞都放到了腳踝上。
雷烈火摸着她腳踝的時候,她都能夠貼切的感覺到他手掌上傳遞過來的熱度,漸漸的,她有些害羞了。
“傅小曼,別動!”雷烈火突然開口說道。
傅小曼連忙停止縮腳的動作,一動也不敢動的任由雷烈火繼續給她揉腳,只是,越是這樣,她越是想要縮腳。
她終於明白爲什麼古時候女人的腳不能給男子看了,因爲腳上真的有很多的神經直接連接到大腦。
被雷烈火揉了一陣子的腳之後,傅小曼都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軟了。
聲音都變得不像是自己的了,像是呢噥細語般,“雷烈火,你是不是變性了?”
聽到傅小曼這像是情人間耳鬢廝磨的聲音,雷烈火心底的暴躁稍微的下降了一些,倒是好脾氣的回道:“怎麼這麼問?”
聲音不像平時那般的透着火的味道,低沉性感,充滿了磁性,好聽得都讓女人懷孕。
這是傅小曼第一次聽到雷烈火用這樣的聲音說話,聽得她不是色女的人,都差點軟了腿。
她趕緊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事態,然後連忙忽閃着眼睛說道:“我覺得你變了啊,之前你都是一副火山一樣的暴脾氣,現在……”
“現在怎麼了?”雷烈火問道。
“現在,感覺像個人一點了。”傅小曼小聲的說道。
雷烈火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擡起頭,一對銳利的眼眸直接射向時不時偷窺他的傅小曼,暴躁的喝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是人?”
傅小曼見雷烈火又恢復了本性,連忙擺着手,搖頭說道:“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人。”
“看着我的眼睛說!”雷烈火一聲喝過去。
傅小曼趕緊看向雷烈火的眼睛,可是看着他如洞悉一般的眼神,傅小曼的眼神眨得更快了,快得幾乎都要眨眼眨出一個新高度了。
“你說謊的小動作表現得還挺明顯的!”雷烈火指出道。
“我……”
“別狡辯了!是不是以前對我很不滿?”
“沒有。”說的是‘沒有’,但是傅小曼的腦袋卻是很誠實的點了頭。
這個小樣子,還挺可愛,瞧得雷烈火暴躁起來的心情又稍微下降了一些,說道:“給你一個機會,說真話!”
傅小曼憨憨的笑道:“雷少,這個還是不要了吧?”
“本少不叫雷少,本少叫老公!”
傅小曼眼睛撐得極大,裡面盛滿了驚詫,“額……”
“嗯?”
“您不是在條款裡寫了第六條不准我愛上您嗎?您怎麼還這樣誘惑我?我要是抵抗不住誘惑,愛上您了怎麼辦?”傅小曼發現雷烈火這個男人,不溫柔的時候,確實挺讓人討厭的,但是溫柔起來,嘖嘖,能迷倒一城池的女人。
她不能保證如果雷烈火天天這樣溫柔的對她,她會不會對他動心。
所以還是將協議上的內容先說出來比較好。
雖然她現在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愛上別的男人,但是還是小心爲上。
愛上一個人,如果對方也愛她的話,會很幸福,可是,如果對方不愛的話,會很痛,很痛苦。
她現在就在經受這樣的痛苦,而且還要自己療傷,早日走出這段痛苦。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這一年之內,她不想再愛。
最主要的是,雷烈火對她的好,來得太突然了,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雷烈火的眸光斂了斂,停下手裡給傅小曼揉腳的動作,菲薄的脣微微的勾了勾,挺有耐性的說道:“你想知道?”
傅小曼點着小腦袋,她特麼的太想知道他爲什麼突然變得對她這麼好了,她真的有些承受不起啊!因爲怕啊,誰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