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一身的疲憊,莫澤豐身體內的馬達已經開到了最大,一刻也不想等了,抱着謝曉依出了浴室,往牀上一拋,自己就撲了上去。
分開她欲迎還拒的腿,潛身進入那一片溫暖潮溼的土地。
不大的牀上,癡纏的兩人恣意結合,滿室充斥着情慾的奢靡氣息。
在急促的嬌喘與低吼中,共同到達了浪潮的巔峰,再一起緩緩的降落,緊緊的相擁,疲憊得睜不開眼睛。
沉靜了許久,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還有薛靖錫焦急的呼喚:“曉依,曉依,開門……”
聽到薛靖錫的喊聲,謝曉依驚駭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天,他來了!
裝作不在家嗎?
可是房子沒關燈,他一定知道她在。
“別理他。”莫澤豐懶懶的睜開眼睛,將謝曉依拉到懷中,舒舒服服的抱着,滿心的歡喜,還竄上一股大獲全勝的愉悅。
你就慢慢在外面喊吧,我抱着謝曉依在裡邊兒睡覺,喊破喉嚨,也懶得理。
謝曉依抱緊被子,黯然神傷,也只有不理薛靖錫,不然怎麼辦?
不可能去開門吧,萬一他闖進來,她更無地自容。
“唉……”她幽幽的嘆口氣,太難堪了。
他來也無非是想把事情問清楚,而她只能選擇避而不見,沒臉見他啊!
“明天就搬我那兒去。”
持續不斷的敲門聲讓莫澤豐煩不勝煩,那傢伙可真執著,敲門敲那麼久,喊又喊那麼久,他不累嗎?
謝曉依想了想,一副視死如歸的慘樣,豁出去了,點點頭:“好吧!”
“嗯,乖!”
莫澤豐心滿意足的摸摸她的頭,女人就該乖巧聽話,才能讓男人更喜歡。
“曉依,我知道你在家,你開門,出來告訴我好嗎,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你說出來,我一定改,曉依……我知道你聽到了,你回答我一聲,行不行?曉依……”
過了很久,薛靖錫才失落的離開,沒有敲開眼前這扇門,也沒有見到他想見的人。
“終於走了。”薛靖錫的一字一句都聽到了莫澤豐的耳裡,嘲諷的勾勾嘴角,徹頭徹尾的鄙視這個男人。
雖然薛靖錫走了,可是謝曉依的心裡卻輕鬆不起來。
她害怕他會去公司找他,其實和他說清楚,肯定不會再來糾纏。
但是此時此刻,連面對他的勇氣也沒有,哪裡還有勇氣去說清楚。
唉,與其這樣大家都痛苦,長痛不如短痛,明天一定要狠下心,斷個徹底。
第二天一早,莫澤豐從謝曉依的出租屋裡出來,就看到角落裡有個人坐在花壇上,定睛一看,正是薛靖錫。
他想起出門的時候,謝曉依就在擔心薛靖錫在外面等,才和他分開走,果然被她猜對了。
那傢伙就在下面等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等了一夜。
“大哥?”薛靖錫驚詫的站起來,熬了一夜的眼睛很紅,定定的看着由遠而近的男人。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從樓上走下來?
莫澤豐冷漠的笑,明知故問:“你怎麼在這兒?”
“我…
…我女朋友住在樓上,我……在等她。”薛靖錫與莫澤豐面對面,心底霎那間被不好的預感籠罩,烏雲遍佈。
“哦?那巧了,我女朋友也住樓上。”
“那還真是巧!”薛靖錫的心中猛然一悸,問道:“嫂子家不是住在半山嗎?”
他清楚的記得,莫澤豐的未婚妻家世顯赫,一家人住在半山別墅區,決不可能住這裡?
“我新交的女朋友住這裡。”
莫澤豐挑挑眉,突然覺得很有趣,這算不算因果循環?
新交的女朋友……
薛靖錫驚恐的看着他,吶吶的問:“大哥……的女朋友姓什麼?”
“姓謝,謝曉依。”
冷笑的看他,勝利者只有一個,那就是莫澤豐。
“謝……曉依……”薛靖錫突然覺得頭中一陣眩暈,捂着頭,想讓自己清醒,爲什麼會是這樣?
爲什麼謝曉依會成了莫澤豐的女朋友?
爲什麼?
薛靖錫猛然擡起頭,心亂如麻,問:“你……是因爲……我嗎?你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還有幾天就要結婚……所以,你搶走她?是這樣嗎?”
莫澤豐懶得解釋,自己和謝曉依的感情沒必要向他交代,冷冷的應:“是又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想把她搶回去,我告訴你,不可能……”
薛靖錫激動的喊了一聲:“大哥!”
眼睛已經充了血,很紅,抓住莫澤豐的手臂,痛苦的看着他。
“我媽媽是對不起你媽媽,可是都過去了,不是嗎,她們都死了,爲什麼就不能忘記那些事?曉依是無辜的……你要想報復就衝着我來,爲什麼要傷害她?”
莫澤豐厭惡的撥開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寒冰。
報復?
哼!
他纔沒那個心情,謝曉依本來就是他的女人,他不過是讓她看清自己的內心,和薛靖錫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因爲根本沒有愛。
“我有沒有傷害她,你去問一問,她和我在一起,絕對比和你在一起要幸福。”
他做男人,莫澤豐一直很有自信。
打心眼兒裡就瞧不起薛靖錫,昨天晚上說那麼多肉麻的話,讓人聽着就反胃,影響大夥兒的睡眠質量。
“你明明不愛她……你……”
他捧在手心裡呵護的人,沒捨得碰一下,卻是這樣的結果……
斜睨他一眼,莫澤豐不屑的說:“我愛不愛她不管你的事,你只要清楚一點,馬上對她死心,別再來找她。”
“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你不配。”
莫澤豐駕車離開,經過薛靖錫身旁時,輕蔑的掃了他一眼,一踩油門,車便似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而莫澤豐的臉上,是完勝的笑容,心情,很好!
薛靖錫呆呆的站在樓梯轉彎處,謝曉依只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像精美的水晶,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一片片。
眼淚,穿成的珠子,在無聲無息的往下掉。
一切都是假象嗎?
莫澤豐……真的愛過她嗎?
薛靖錫的心中,刀割般的痛,發了
瘋般的往樓上衝,在樓梯的拐彎處,看到了謝曉依,她蹲在地上,抱着腿,正在低低的抽泣。
他駭然的撲過去,抱着她顫抖的雙肩。
剛纔的話,她一定都聽到了。
他的心好痛,莫澤豐太過份,竟然爲了報復,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兒。
“曉依……曉依……”薛靖錫喉嚨哽咽了,很多話堵在了心裡,說不出口。
都是他的錯,才讓她遭受這樣的傷害。
他應該告訴她,他的父親是誰,他的哥哥是誰,她也不會落入莫澤豐的陷阱當中。
對這個所謂的大哥徹底的絕望了,夠狠,夠絕,報復的行爲也讓人意想不到。
“你走……”謝曉依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甩開薛靖錫抓在她肩上的手。
腦子很亂很亂,任由她想破頭也想不到,薛靖錫竟然是莫澤豐的弟弟。
從來沒有人告訴她,他們兩人的關係,都在刻意的隱瞞。
淚水迷濛了眼睛,她看不清眼前的人,也看不清事實的真相,一直沉浸在悲憤之中,還有揮之不去的幽怨。
莫澤豐愛她嗎?
到底是愛,還是在演戲?
爲了達到他報復的目的,她只是一枚棋子嗎?
木然的往樓上走,她不想去上班,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說話,只想躲起來,靜靜的一個人,細細的想,莫澤豐到底愛不愛她,去僞存真,她要他的真心。
“曉依,我知道發生這樣的事你很痛苦,我也一樣,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不應該把你扯進來,我……”
薛靖錫痛苦的嚥了咽,繼續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愛你的心不變,忘記這些,嫁給我,婚禮照舊,好嗎?”
謝曉依搖了搖頭,不管他說什麼,她也不想聽,更聽不進去。
“讓我……靜一靜……”
低低的聲音,在喉嚨裡輾轉,她千瘡百孔的心,已經再也無法承受仇恨的重量,每走一步,腿都在顫抖,心臟每跳一次,都在劇烈的痛。
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卡在她的脖子上,想要斷了她的呼吸,奪去她的生命,急促的喘息,缺氧得厲害,比死還要痛苦。
“曉依,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對你,我們離開這裡,一起走,曉依……”
薛靖錫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兒,可是剛一碰觸,就被謝曉依甩開,他能理解她的痛苦,感同身受,他一定會對她好,讓她忘記這些痛苦的記憶。
莫澤豐這個混蛋!
不是男人大丈夫,竟然對一個女人下手,他的良知已經被仇恨所矇蔽,看不清親情的珍貴。
難道就只有他的母親受到了傷害,薛靖錫想起自己母親痛苦的一生,何嘗不是受害者。
沒名沒份的帶着一個孩子,要遭受多少的恥笑,更要經歷多少的磨難,這一切都隨着母親的去世而消散。
活着的人沒有必要糾纏在死去的人的痛苦中,那無疑是給自己帶上枷鎖。
謝曉依回過頭,擡起朦朧的淚眼,定定的看着薛靖錫,這兩個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兒去的人爲什麼會是親兄弟?
這幾個月裡,她竟然沒有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