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去四合院的路上，沈浩平一直眉頭緊皺。
李頡在的時候，他基本不開車的。
但今晚不同，他不僅親自開車，而且全程一言不發。讓車裡的氣氛非常壓抑。
李頡不斷摸着鼻子，幾次想說話都忍了回去。
首長的家務事，按理說，外人不好插嘴，尤其是李頡這個身份還比較尷尬，他哪有資格對上級指手畫腳？
不過，他剛和惠然發生了實質性的進展，說不定未來，會和首長成爲一家人呢。
想到這裡，他壯起了膽子，不似之前那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首長，娜姐她是出了什麼事麼？以後她出事，您讓我們做小弟的跑腿就行。您這樣大晚上的撇下嫂子，不好吧？”
他已經做好了被沈浩平臭罵的準備，卻沒想到，沈浩平臉徹底沉到了谷底，忽然緊急剎車。
“下車！”
“啊？”李頡一怔。
“我讓你滾下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沈浩平的語氣帶着十足的怒意。
李頡望了望前後，這段路正好處於最僻靜荒涼的地段，下去了打車都不好打，若是走回去吧，那得走斷腿。
“首長，要是方纔的話不中聽，您當我沒說。”
“滾！”
沈浩平已經把車門鎖解開，砰的一聲，嚇了李頡一跳。
李頡撓了撓自己的頭，不想再惹沈浩平不快，於是跳下車。
沒想到剛落地，軍車便絕塵而去，只留下一團尾氣薰地他根本呼吸不暢。
望了望黑漆漆的四周，他給了自己一嘴巴子，好好的，自己多嘴什麼？這下酸爽了吧？
……
只剩下沈浩平的一路，變得更爲沉默。
他把車速加到最快，在漆黑的夜裡，就像一道閃電劃過。
終於，車子到了衚衕口，他立即跳下車，往衚衕裡轉去。
站在老遠便聽到了從他們四合院傳來的呵斥聲，聲音非常大，雖然聽不清楚在罵什麼，但是能清晰地分辨出，是他爸的聲音。
四合院內
老司令手拄着柺杖，氣得鬍子不停地顫抖，手裡的柺杖也因爲激動，拄在地上砰砰作響。
“伯父，我求您，別讓我搬出去行麼？我這個樣子，能去哪裡？您放心，我不會再幹預平的生活，我只是想靜靜地守在他身邊，多看上他幾眼就心滿意足了……”
“你說不干預就能不干預了？阿平覺得虧欠你，所以不好跟你直說。我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必須說句公道話！恩然那丫頭孝順，心地善良，你要想破壞他兩，除非老頭子我死了！你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沈司令壓低了聲音，可是每句話，都說的很用力。
年紀大了之後，他的血壓一直偏高，軍醫一再囑咐，讓他平常多吃降壓的食物，少動怒。
可自從葉娜住進這個家後，他沒少生氣。
“司令，您消消氣，有話好好說。”老副官趕緊撫他的後背，儘量爲葉娜說好話，“您想想，葉娜這孩子以前待咱們怎樣，她不是那種壞心眼的人，又怎麼會存心破壞少將軍和少夫人的感情。”
老副官說完，又看向地上跪着的人，示意張媽去把人拉起來。
張媽和新來的張媽外甥女，兩人一左一右去攙扶葉娜，可她就是不起來，滿臉淚痕，一個勁地跪在地上磕頭，求沈司令原諒。
張媽終於看不下去了，拖着葉娜的手，也跪了下來，“司令，我有些話憋在心裡難受，今天一定得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