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聽袁阿姨說遲宮裂常來這邊玩,卻從不知道他竟也是裡面業餘滑雪愛好者的高級成員。而他在初一那年所辦的那張白金貴賓卡,使他日後隨時都能暢通無阻地進入。
關於這些,我是一點也不清楚的。
所以當遲宮裂那樣問我的時候,我是滿腹問號,全然不懂這其中有什麼玄機。懶
什麼哪一種?不就是滑雪嗎?
“算了,先去換衣服。”遲宮裂見我懵懂的表情,也懶得解釋。反正等會進了場,就會自然瞭解。
跟着遲宮裂熟悉地繞過一片雪地,到了另一個建築特別精緻的屋子內。那是a區服務檯。
我不由地再次感嘆,滑雪場的會員資料竟登記得那樣全面完善!
我明明記得遲宮裂的那張白金貴賓卡已被袁阿姨拿了去。領取滑雪衣服的時候,當櫃檯小姐請求出示身份證明,我不由地緊張了一下。
我們根本什麼都沒有!
剛纔就那樣光明正大地進入,我已經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這會又說要我們出示什麼身份證明,不是要拆穿了嗎?
會不會被轟出去呢?
我不安的胡亂想着。
卻見遲宮裂拿出插在褲子口袋的左手,往櫃檯上放置的掃描儀一過,電腦屏幕上立即顯示出“指紋掃描成功!吻合!”
驚呆!
遲宮裂的指紋竟也儲存在這臺電腦的資料庫內?蟲
呆傻!
“你跟着我做什麼?”遲宮裂毫不溫柔的聲音響起。
我終於回過神來,只見自己像遊魂似地跟在遲宮裂的後面。手上捧着服務小姐不知何時交給我的滑雪衣服。
“這邊是男生更衣室,你確定要進來?”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遲宮裂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了點狡黠捉弄的笑。
“我,我當然不可能進去。”我頓時止住腳步,硬生生使前傾的身體剎車,回答道。
“呆會在門口等你。”遲宮裂恢復冷酷的表情,推門進入了男生更衣室。
我回轉四周望去,發現一個服務小姐正用一種無比納悶而又疑惑地古怪眼神盯着我瞧。我一擡頭,門板上赫赫“男士更衣室”寫在上面。
而我一個女孩子,抱着衣服就站在那扇門的前面。不由地讓人產生遐想。
汗顏!
額頭掛下好幾條黑線……
等我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遲宮裂已經很不耐煩地等在門口了。
他大少爺從出生到現在,估計還沒怎麼等過一個人吧!還真是難爲他了。
看他一臉超級不爽的表情,帥臉整個皺起,雙手插在口袋,無聊地玩着手機遊戲。
經過的人皆忍不住回頭看他,好奇猜測着讓如此驕傲男孩甘願等待的,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呢?
爲什麼會這麼篤定對方是女孩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男孩的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明明是看不進任何人的,可是注視着某個方向的時候,那雙眼睛卻是執着溫暖的。
明明全身上下都散發着暴躁煩鬱的氣息,偏偏眼底的那抹無奈妥協柔化了他的傲然和戾氣。
試問,這個尊貴如殿下的驕陽男孩,不是在等他的心上人,還會在等誰呢?
衆人皆是瞭然的目光,一笑而過。
唯獨兩個人,渾然不覺。一個是我,還有一個就是遲宮裂。
“慢死了,你是烏龜嗎?”我一出現在他的面前,遲宮裂的咒罵聲就劈面而來。
他,在說,本少爺,等得,很不爽。
“烏龜纔沒有我這麼快呢。”我朝他扮了個鬼臉,決定對他的抱怨不予反駁。
今天,本小姐,心情好得很,就不和這種小家子氣的高高在上少爺斤斤計較了。
“白癡。”被他罵,還這麼開心。遲宮裂狠狠瞪了我一眼,以發泄他心底的不平衡。
他雖然有些漸漸地承認,自己對於沙杉的在乎和重視。可是他還是很討厭她時不時地冒出來佔據他的心。他是遲宮裂耶!遲宮裂怎麼會喜歡那個迷糊蛋呢?
驕傲的遲宮裂並不去承認,那種莫名的情愫其實就是喜歡。他把它任性地理解爲興趣。
沒錯,沙杉是他十七年來遇見的女生中唯一使他產生濃烈興趣的一個玩具。
而這個玩具有時甚至超過了他心愛的賽車。
所以他霸道地和雙方父母宣佈他要訂婚。
他不許任何人來搶走他看中的玩具,況且他們之間本來就有指腹爲婚的信物。
沙杉,只能是他的。
一向驕傲的他就是這樣霸道地認爲。
這是他目前的想法。
“哎呀,別發火了,大冬天的,小心冷熱交替不過來喔~”我當然不可能猜到遲宮裂此刻的心理,只討喜般地甜笑着。
“我們快去滑雪吧!”不等他再罵出什麼話,我已迫不及待地說出我此刻最想做的事。
總覺得那些會滑雪的人,好帥!
所以從小就很羨慕,那種飛馳於雪地的肆意放縱。
好不容易到了滑雪場的起點,眼看着我就能和我向往的雪地親密接觸了。遲宮裂那傢伙突然喊了句停,就是不讓我好過是不是?
我氣呼呼地瞪向他,非常非常地氣憤。
我原本像只漂浮於五彩天空的氣球,遲宮裂的一聲停,像枚扎破球身的銀針,使我頓時癟了氣,一落千丈。
“又要怎樣?”現在換本小姐我開始發飆了。
我和遲宮裂纔剛和平共處了一刻多鐘,又開始爭吵。
“這邊不是你玩的地方。”遲宮裂冷冷答道。
“大家都在玩,爲什麼我就不可以?”滑雪服以及滑雪用的道具,全都準備就緒,還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