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襄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的故事,這就是現實的婚姻愛情,時間久了感情淡了眼睛裡都是彼此的缺點在作怪。也許也正因爲現實如此這般不堪吧,艾襄心底那份愛才是她永恆的寄託,她始終相信她的鐘子普是這芸芸衆生的例外,他是她對這個荒蕪世界感到絕望的唯一出口,他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最高存在價值的肯定。
但這只是她內心對現實世界千瘡百孔的無奈之餘溫暖的慰藉,她不想去打破它。
艾襄回到家已經是七點多, 她又習慣性地看了下手機,依然沒有那個短信的標誌,依然沒有武信找過她的證明。
夜晚的風冷得有點苛刻,硬是不把艾襄穿的毛衣當回事,直透到皮膚去。她拉了下敞開的外套。
坐在公交車上,艾襄突然自顧自地低聲說了句,這樣的男人踢死算了。她還在想着王真的事。
最近艾襄似乎火氣挺大,前幾天好友蘭溪跟她說到她弟弟的事,說他那剛做完人流的女朋友,跟蘭溪哭訴她弟弟還有另外的女朋友。艾襄聽了氣乎乎的,說還好他不是我弟弟,要不我肯定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艾襄決定不再一副氣乎乎的臉龐了,於是勉強笑了一個,但轉瞬臉上的色彩又暗淡了下來。艾襄下了車,回到家,她把包擱牀上
就趴倒在牀上了,她又看了下手機,仍然沒有動靜。
他在幹什麼呢?應該下班了呀。但她馬上想到還要寫稿子,於是撐起身子,費了好大力纔夠着那電腦電源按鍵,等電腦可以操作了,她才爬起來坐到椅子上。好在艾襄做事效率總是很高,她花了一個多小時就把三千多字的稿子寫出來了,期間她邊寫邊把方便麪泡好,吃得不亦樂乎。她修改了一下終於把稿子傳過去了。
完成後她纔想起來武信今天一直沒有聯繫她,她抓起牀頭的手機,看了看,的確沒有,再湊近看……沒有!
她於是有點生氣了,把手機仍一邊,去洗漱了。出來後,她擦着溼溼的腳還不忘再看一眼手機,再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
“好啊,不理我算了。”她自言自語道,索性把手機關了。之後關燈躺下,睡了一會,又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摸索着拿起手機,打開了。
“今天很忙吧,那我睡了哦,你也是呀。”她發了過去。
過了一會,武信回了,說是同事生日還在外面。
艾襄帶着一點點氣憤睡了,心想如果我不給你發短信,我們不是一天都不聯繫。畢竟他們從來沒有一天斷過聯繫,他也跟她承諾過,無論怎樣他都會至少一天發一條信息給她。
艾襄凌晨就在夢中哭醒了,醒了發現是夢,但心裡的委屈似乎還沒有排盡,繼續哭個徹底。
她夢到鍾子普了,在一個白色的堤岸上,他和她走着走着迎面相遇,受了自己在內心一直來對自己的鼓勵,她回頭問他你是鍾子普嗎?
他笑,很陌生地友好着搖頭說不是。艾襄感到很絕望,就哭個不止了。
艾襄醒來本來還想睡一會兒,但就是睡不着了。
關於王真的那篇文章,艾襄分別闡明瞭王真及其妻子還有相關家人的說辭,張奇配了編前編後語就發表了,也沒有什麼評論之類的東西。後來有讀者打電話和發郵件表達他們的看法,網上的論壇對王真是罵聲一片。
艾襄不知道主動傾訴的王真心裡怎麼想,也許心裡也覺得有委屈。艾襄也沒有心力去管王真後來發展如何,這個世界紛擾總是不會停止的。
然而,讓艾襄驚訝的是,她翻了最近一期報紙,上面赫然寫着“一夜情,毀了我的婚姻”。故事說的就是那天找艾襄訴說的女人的故事,是同是這個版面另一個記者寫的。
這時小曼剛好回來坐下,她哼着歌,問艾襄去那邊怎麼樣。之後她湊近艾襄耳朵,感慨說現在的人都愛傾訴,有個女人說要出錢讓我給寫她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