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是在百年前出現在西雲大陸的殺手集團,凡是有能請動夜狼出手,被鎖定的對象在半月之內絕無生還之可能!
能夠請動夜狼是不易的一件事,要的不僅僅是金子,還要看夜狼當家的心情與要辦的事情。夜狼做事有兩條信條,其一是危及寧家之事一律不做,其二是家主不爽之事一律不做。
鑑於此二信條,有人傳言,夜狼組織乃是寧家手下的家業,不然又怎麼會萬事不忌,唯忌寧家。不過也有人說,那只是因爲寧家財大業大,在西雲大陸口碑也好,加之不參與歷代王者相爭,實屬西雲之桃源,夜狼乃是敬重寧家,是以立下信條——危及寧家之事一律不作。
自夜狼成立以來,他們所做過的事情屈指可數,卻無一不是震驚整個西雲的。就拿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來說,若非夜狼出手,洵夏的江山早已易主。當年洵夏丞相當權,將如今的洵夏君王流放民間,名爲歷練,實爲流放。後不知爲何,洵夏王竟請動夜狼相助,一夜之間,丞相府土崩瓦解,相黨連根拔起,不留任何餘孽,洵夏王登基親政。
此給其餘六國帶來的震動不可謂不大,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六國君王都是忌憚洵夏王的,天下人皆紛紛猜測當時的洵夏王是用了什麼法子請動了夜狼,並由夜狼家主親自出手。當時的洵夏王無財無勢,莫說拿出請動夜狼的見面費五十萬兩黃金,就是五十兩銀子,洵夏王也不定可以拿得出來。
各說紛紜,終無定論,後有人傳言,當時有手下問家主,家主只淺淺一笑,道:“沒有原因,本主高興而已。”之後便有了夜狼第二條信條,家主不喜歡做的事情一律不做,家主高興的做的事情,即使分文不收,一樣爲你辦得妥妥帖帖。
如此,夜狼便是更爲神秘詭異了。
此次,爲了請動夜狼,池亦首先
奉上見面禮一百萬兩黃金,待事成另付四百萬兩黃金,如此一筆數目不小的揮霍,只爲解決虛懷濬心中病痛,在這連年征戰的時代,這個錢花得還真是讓池亦有點擔心。不過,幸而弗滄乃是大國,財力也不是這麼容易折損,加之如今懷濬有感懷若之殺氣,若是爲真,這錢也花得值。
槃良的車隊緩緩遠去,即使是大雨瓢潑,依舊擋不住這各國紛爭的步伐,當然也擋不住這皇室兄弟之間的爾虞我詐、你死我活。
就在懷若離開滄陽城之際,在遙遠的槐陽城,子棠亦是準備秘密出門。之所以要秘密出門,只是希望公子兮不要插手此事,待在兮王府十年,她終究是不瞭解縱兮。她沒有忘記,縱兮曾經跟她說過,只要她願意,他會安排她與懷若相見。只是,她要的不僅僅是一次相見,若果能夠保證懷若的安全,哪怕是一輩子不再與懷若相見,她也是願意的。
然而,公子兮卻不願意幫這個忙,或許,真是他沒有這個能力。既然沒有這個能力,她虛子棠也不願爲難他,更不願他有絲毫的差錯。長公子云清把他看守得嚴,切莫到時不但沒有救得了懷若,反是被雲清抓住公子兮的錯處,如此給了他斬草除根的藉口,子棠心裡會愧疚的。
是以,此次她必須得秘密前往,不讓公子兮身處險境,至於能否救得了人,那便是天命了。
只是,子棠心裡依舊很不甘,如此一去便可能是永訣了,雖然在縱兮身邊待了近十年,日日盡是咫尺距離,子棠突然發現自己竟是絲毫不瞭解這個胭脂公子。自己待他明明是討厭至極,此刻意欲離去,心中卻又是如此不能放下。
子棠靜靜地立於公子兮的寢殿之外,或許應該去道個別的,或許還是應該再去求他一求,畢竟這麼多年,在他身邊的秋韻都是如此深藏不露,那麼他興許真有覆手天下的本
事。
輕輕一嘆,子棠終於還是決定走進這近十年來自己從未踏入半步的“污穢”之地。自從住進兮王府,縱兮便是在他的寢室夜夜笙歌,子棠嫌他的寢殿骯髒,所以從未進來過他的寢殿,平日裡路過都會刻意繞些路回自己的子衿苑。今日,卻是要進去了,畢竟她真是想救懷若。猶記得秋韻出門時,曾今提點過自己,她說過縱兮的實力不容小覷。如此,便是再去求他一求,不論成或是不成,心中也有個定數,丟了臉面也是無妨的。
原來,這人世間真的不是自恃清高,還真是有無可奈何之事,若非爲了懷若,子棠是不會在縱兮面前低頭的,打死她也不會。
還未踏進縱兮的寢殿,便是聽得裡面傳來靡靡之音。子棠心中祈禱今夜伺候縱兮的不是荀漠,否則該是他們二人同時看她笑話了。
蹙了蹙眉,子棠提步進院,看守殿門的守夜人本欲攔住子棠,一看來者戴的是與公子兮一樣的鎏金槐紋面具便是知道是那位子衿苑的活神,在這偌大的槐陽城除去她無人再敢面飾與公子兮一般無二的假面,便也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地放行了。
過了典門人這一關,子棠的心算是平了平,本以爲此時此刻要見胭脂公子,那些人會不允許,沒想到卻是她錯了,想來定是公子吩咐過,否則沒有經過特許,誰敢踏進他的寢殿半步?
風輕輕地吹過來,縱兮寢殿的風鈴多,此刻風一吹,便是“叮鈴鈴”地響了個透徹,讓人分不清遠近。
子棠淺淺地笑,一如秋韻所言,縱兮心中有她,是真待她好。
緩緩推開寢殿的大門,那一瞬呈現在子棠眼前的是一幅不雅之畫面,雖然早在子棠的預料之中,不過初次真真切切地見着,還是不由地臉上發熱。心中有莫名的刺痛感,那一瞬,子棠險些想要轉身跑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