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裡的水,就跟那女兒國的水似的,不要男人呀,女人都能生孩子!”
“那個安然姑娘,我們不計較這點的,我們家兒子一表人材的,跟你最襯了!你到我們家來吧!”
一個老婦人在外面叫。
安小朵嚇壞了,“怎麼有這樣的地方?我們是嫁過人的女人,居然不嫌棄?我們不能生孩子,居然也不嫌棄?”
綠痕皺着眉,“小姐,物以稀爲貴嘛!”
紅芷嘻笑着,“這地方好呀,不然,我真嫁了這裡的人得了。”
“要嫁你嫁,別算上我!”安小朵瞪着她。
那個老婦人以爲安小朵沒聽見,又在外面叫了一遍,一直不作聲的袁朗突然衝着外面叫,“婆婆,安然姑娘有主兒了。”
“有主兒了?這不才剛來嗎?我說小實子,你別是自己看上了吧?你家可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呀!”老婦人又在外面叫,她的話惹來一陣鬨笑,袁朗的臉唰地紅了。
綠痕說:“哎,小姐,你看,我終於找到一個跟你一樣喜歡紅臉的男人了!”
她這麼一說,袁朗的臉更紅了,看向安小朵的眼神也相當的不自然。
“綠痕,別亂說話,袁公子,你別介意,我這兩個丫頭,瘋得很!”安小朵說。
袁朗笑了笑。
鬧了好一陣子,來求親的人才在管家的請求下散去,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一天,雖然什麼事也沒幹,卻被嚷得頭痛,眼瞅着外面,似是又飄起雪來,安小朵嘆口氣,“這可怎麼辦?雪老是下,我們離不開這個村子,又怕胡媚暗害,只能躲在屋子裡,不是活活要悶死人?”
紅芷爬上炕,“悶死也比被打死強呀!”
“你說,這個胡媚怎麼會到了這個村子裡呀?”綠痕說。
“這誰知道呀?對呀,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個五福晉?當時流放的人裡面,可沒有她哦!”
紅芷又說。
想到五福晉,安小朵的頭皮又開始發麻,也許是那個雨天給她的印象太過深刻,她臉上血肉模糊的樣子,讓她心裡始終難安。
因爲五福晉突然又想到了很多事,她迷迷糊糊的睡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又或者處在了一種淺睡狀態中,一睜眼,五福晉的臉,竟然就在她的眼皮底下。
做惡夢了!肯定是做惡夢了!她伸手想揉揉自己的歸,好清醒一點,誰知手卻動不了,忍不住就想尖叫,可是,嘴也說不出來話,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黑乎乎的,她使勁掙扎着,似乎碰到了一個東西,她湊近一看,居然是紅芷。
不用說,右邊的那個肯定是綠痕了。
眼前驟然變得明亮,胡媚和五福晉出現在面前。
安小朵還是懷疑這是一場惡夢,只是……
一記耳光狠狠的摔在了她的臉上,那痛感,如此真實。
她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她,真的犯在了四年前的一箇舊仇人手裡了!
“沈落落,老孃被你害得好慘,要不是來到這個鬼地方,這輩子怕是連個男人也找不到,我還以爲這輩子也報不了這仇了,沒想到,老天有眼呀,哈哈……”
五福晉瘋狂的笑着,安小朵卻暗歎,老天,你真是太不長眼了,這樣的垃圾,你居然還讓她活在世上!
可是,老天爺一向對她安小朵不公平,這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她平靜的接受了這樣的現實。67.356
紅芷和綠痕卻比較難以接受,破口大罵,很快,她們便被重重的掌了嘴,整張嘴都快腫成了香腸。
“你們兩個賤人,現在居然還跟這個該死的沈落落在一起,真是活該倒黴!”五福晉打得有點累,氣喘吁吁的。
“好了,姐姐,大晚上的,先把她們關在這裡吧,我們回去睡覺是,真的好睏!”胡媚打了個呵欠。
五福晉又踹了安小朵一腳,這才走了出去。
她們一出去,三人的眼前又漆黑一片。
“這是什麼鬼地方?”紅芷嗚咽着說。
“地窖吧。”綠痕有氣無力,口齒不清的。
“摸摸地上,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把身上的繩子割斷。”安小朵想起在梅妃宮裡的情形,開始積極的自救。
三人摸索了半天,一無所獲。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在地窖下,也沒有時間觀念,也不知過了多久,胡媚和五福晉又進來了。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們的,我膽小,怕死人。”五福晉陰聲陰氣的說,“我只會把你們的臉給劃花,讓你們變成比我還醜的鬼。”
最後一句,她說得惡毒無比,搖曳的燈火映着她帶着傷疤的臉,恐怖至極。
紅芷和綠痕同時驚叫一聲,安小朵則是早已算到了這一步,反倒平靜起來。
反正她以後也不打算再找別的男人了,毀容其實也沒什麼可怕,只要她不殺她,她出去繼續開醫館,照樣養活自己,只是,連累了紅芷和綠痕。
“五福晉,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什麼恨衝我來,跟這兩個丫頭計較什麼呀?”她靜靜的說。
“她們是賤人!要不是她們幫着你,我怎麼可能變成現在這樣?”五福晉尖叫着。
“小姐,別跟她多說了,她要做什麼,便做吧,便是殺了我們,又如何?”綠痕這時也平靜下來。
“是呀,主子,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要毀容也一起毀好了!”紅芷大聲說。
“好好,真是三個好姐妹,我現在就成全你們,不過,成全你們之前,我得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三人同時問。
“關於,你們不孕的秘密!”
“什麼?”三人全都驚呆了。
“要怨,你就怨你們這個愛逞強的主子,她多能耐呀,剛進王府就把我妹妹打了一頓,還無事生非的找我的事,我胡紅豈是任人欺凌之人,哼!”
五福晉說到這裡,越發得意起來,“我在你們住的那個院子裡,埋下了從西域傳來的迷香,這種迷香一旦長久的存於體內,別說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你們也別想做母親,哈哈……”
五福晉得意洋洋的笑起來,“這就是你們三個都不能生育的原因哦,是不是很有趣?我今天才聽妹妹說,原來,你們都是因爲不能生育被婆家趕出來的,這可真是報應呀!”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她笑聲未斷,安小朵身邊的綠痕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沒等安小朵反應過來,綠痕整個人已經向五福晉滾了過去,她明明整個人都被綁着,可是,卻滾得非常之快,一下子把坐在椅子上大笑的五福晉撞了個嘴啃泥。
五福晉狼狽不堪的爬起來,對着綠痕使勁的踢了幾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好了,先從你下手吧,我讓你以後不光生不了孩子,連男人也找不到。”
她說着,手中的刀就要划向綠痕的臉,可是,讓她沒料到的是,剩下的兩個女人也像瘋了似的滾了上來,安小朵更是張開嘴對着她的小腿肚死命咬去。
她嚇得尖叫,手中的刀在這三人頭上亂劃,哪知三人卻似瘋了一般,綠痕反而迎着她的刀撲過來。
她一慌,忙連聲叫着胡媚,胡媚在上面聽到聲音,急匆匆的往下爬,可是,就在那剎那間,聽見自己的姐姐一聲鬼叫,她立在地窖裡,幾乎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綠痕狠狠的咬住了五福晉的臉,紅芷整個人都壓在了五福晉的身上,而那個安小朵更邪乎,嘴裡居然咬着把匕首直向五福晉刺去。
胡媚連忙上前幫忙,她從安小朵的口中奪下匕首猛向她身上刺去,她不躲不閃不說,反而主動把手伸了上來,胡媚刀落下,才發現她的意圖,只是,爲時已晚,安小朵手上的繩索被匕首生生的劃開了,手腕上全是血,便人卻自由了。
胡媚親身領略過安小朵的身手,此時見安小朵人已脫困,當時嚇得鬼叫,連呼黑九來幫忙,可喊了半天,無人來應,這纔想到,黑九被袁老爺子叫去,現在還沒回來。
於是,當袁朗帶着一羣家丁來到地窖時,安小朵已很英明神武的把胡媚胡紅兩姐妹綁得跟糉子似的,而一向文靜的綠痕,此時已完全失控,整個人連眼都紅了,對着五福晉左右開弓,但聽清脆的耳光聲連綿不絕,那咬牙切齒的狠勁兒連安小朵都看着害怕。
一個身材幹瘦的男人衝過來,擋在五福晉面前。
“她是我娘子,不可以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他擋在五福晉面前大喊着。
綠痕還想衝上去,安小朵趕緊拉住她,“我說妹妹呀,行了,別打了!”
“讓我打!讓我打!我這些年,在溫家受的委曲,遭的罪,挨的煎熬,全是拜她所賜,我今天要是不打死她,我氣難順!”綠痕說着,淚流了出來。
這三人當中,對於不能生育之苦,安小朵是初嘗愁滋味,便眼不見爲淨的避了出來,而紅芷呢,本身的意識裡沒有太多的男人必須專一之類的觀念,看到何宇也屁顛顛的想納妾,一時氣急,纔跟安小朵跑了出來;只有綠痕,因爲不能生育,她所承受的苦痛,所經歷的心路歷程比任何人都要曲折和艱難,如今突然知道自己不孕的真相,怎能發癡發狂,暴跳如雷?
安小朵拉着她,感覺她整個人都在發抖,而五福晉則是完全嚇傻了,躲在那個男人後面,連哭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