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那個人嗎?
鄭秀妍心中緊緊懸掛着搖曳不定的問號。
她曾經說過,這也只是小時候的玩笑,帶着點兒戲,像是輕輕的風吹過,微微一抿,那初吻的痕跡就散淡隕滅。作爲美國出生的她對於親吻並沒有亞洲人那麼神秘和羞澀,它或許只是一個禮儀,或許只是一次示好,一次小小的親密等等等等。但是無論如何,那初吻的魔力牢牢地控制住了稚嫩的心,她第一眼就深深的記住了他,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年齡,什麼都不知道的一個男孩。
這些年的歲月紋路雖然爬過了半面天空,小男孩也已經長大成人,或許長到帥氣俊朗,或許已才華橫溢,也或許……成了面前獨一無二的龍至言。
這一個風不猛烈的季節,一如緣分初遇的時刻,沒有繁華旖旎,沒有離落暮光,只是一個空氣都染藍的天空。
那一片清淡得一朵雲都沒有的記憶,晴朗的照射了那麼多年。
即使那麼說過那初吻不重要,但或許,她沒有忘記過。
她還是知道了,這其實還是那一個吻留下的牽絆,那一個她認爲不重要的初吻。所以,在龍至言想要告訴她身份時,藉着絢爛的煙花,掩飾住其實一直處於混亂的心。
等她將那一件事情徹底的拋棄,她或許就能面對這一切,面對新面貌的龍至言,用一顆真誠的心。
人生就是這樣,你認爲不重要的,回過頭去,發現自己早已經迷失在它的美麗漣漪之中。
記憶之中那透着一股子小稚嫩,淋撒着自信與執着的表情的小男孩在她的視線之中慢慢堆疊,與此刻正指着樂譜解說着的龍至言合在了一塊兒。
難道,當初的那個少年就是面前這個美麗得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男孩嗎?
他,是他嗎?
“小……”鄭秀妍輕輕咳了咳,那習慣的稱呼差點出了口:“至言哥,泰妍的手套是不是你給的?”
正在講解着自己對這首歌見解的龍至言腦子中飛速運轉:手套?糟糕我竟然忘了這手套會牽出另一段故事,不會那麼巧吧?西卡真的就是小時候那個奔放洋氣的小女孩?她以前說的時候我還以爲是湊巧。不行不行,這件事情不能說啊不然就更亂了
龍至言感覺世界混亂了,片秒之際,聯想了數圈,而後回覆:“手套?什麼手套?”其真摯的表情就像是完全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演技大成的他果斷的將演技運用到了生活之中。
“手套不是你的?”聽到龍至言的回覆,鄭秀妍心中猛的有一陣落空。
“你要手套,我送你一副?”龍至言將旁邊擺在那的絨線手套拿了過來,絲毫不遜色於擔當老師的宋康昊的演技。
“謝謝,不用了。”鄭秀妍嘴角彎起,但是難掩的失望感卻被龍至言捕捉到了。
難不成西卡……龍至言心中奇怪的搗鼓了一番,不可能不可能,“龍至言”和她見面的次數也不算特別多,我也不是鄭宇成那一類的,和她理想型相差甚遠。心裡搖了搖頭。龍至言很有自知之明的笑話了一下剛剛胡思亂想的自己。
“再試一下,如果OK的話,就準備錄製,感覺你們兩個搭檔很有默契。很多歌手合作都需要聲音的磨合,你們兩個雖然沒有和聲部分,但是整首歌唱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突兀感,不錯不錯”洪勝成說道。
黃一星心裡笑了一下:“他們兩個以前是隊友呢,要什麼磨合期。就算你去叫少女時代的走音王權侑莉,他也能和她和好聲,而且,作爲少女時代的三大主唱,他、金泰妍、鄭秀妍專門進行過一起的聲樂訓練。”當然,這些也只是心裡面想想而已。
歌曲陸陸續續,加上期間的休息,片段式的錄製進行了一個小時,終於完成。
“洪社長,歌曲製作完成之後,給我也捎一份,這首歌我很喜歡。”黃一星說道,後面的那句話其實有些欲蓋彌彰,同爲音樂製作人,其實他只是想要鑑定一下坐鎮Cube的洪勝成的實力。
洪勝成的閱歷深厚,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當然看清通透了比自己小差不多十歲的黃一星的心思,笑着點了點頭,雖然是一個沒歌手誕生的小公司老闆,卻不失高層人物的風度。
“J,剛剛皇甫室長讓我送你去MBC電視臺,要協商一個新的綜藝節目。”黃一星說道。
“嗯,好的。”鄭秀妍禮貌的向龍至言和洪勝成道了別,而後離開了Cube公司。
“因爲是廣告單曲,但也算是你歌手道路的出道單曲,你現在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再加上這三星廣告的緣故,所以就不進行專項打榜了。不過幾個音樂節目還是要登一下的,算是你的出道舞臺,你的首次。”在製作臺前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洪勝成也沒有什麼老闆的架子,伸了一個懶腰,笑道:“我們公司的網頁上終於可以有一個歌手撐撐場面了。”話語之中,也不知道是辛酸還是感嘆。
“一年後,公司網站上會多出很多個歌手的。”龍至言說道。
“呵呵,起光四月份發EP,要不要先聽聽主打歌?”對龍至言的話,洪勝成笑了一下,抽出鎖着的抽屜之中的一盤光碟,說道:“勇敢兄弟的歌,很強的舞曲。”
“嘻哈歌曲?”龍至言隨意道:“我的歌也是曲風,我們公司要走風格?YG那種?”
按下播放鍵,勁道的音樂爆發而出,融合電子樂的強節奏很震撼。
“我們現在有苗子能出道的那些練習生,你、起光、泫雅、龍俊亨、張賢勝、尹鬥俊都是擅長曲風。不過,你喜歡被稱作權志龍第二或者Tablo第二的那種感覺嗎?Cube和YG就會是這種相對姿態。”洪勝成說道。
“YG會成爲Cube第二的”龍至言笑着走出錄製室。
洪勝成笑着回念了一遍:“YG,Cube第二。”昂起頭,心中年輕的血液有些沸騰,隨即搖了搖頭,笑罵着一句:“這小子”
助理全瑞敏在整理着龍至言丟在製作部的一堆歌曲,她還要幫他將這些歌拿去作曲家協會那裡申請版權資格。
當初有一個徐珠賢擔當他的專業小書童爲他整理,現在沒人整理了,無論是宿舍的書房還是公司製作部之中他獨立的房間都是一張張樂譜紙片亂放,要不是同一首歌的紙張有訂書釘連着,指不定很多歌曲就遺失了。
龍至言也沒去打擾她,而是自己下了樓,他還是習慣自己一個人坐地鐵或是坐公交回去,積累了那麼長時間的習慣被人破壞並不是一件爽心的事情。
這個公園的對面就是地鐵站,龍至言戴着一副黑框眼鏡,扣個帽子,這套裝備是他每次外出的必備裝扮了。
這個免費公園通常也只是早上時候周圍居民當做跑步鍛鍊的地方,在這個即將跨向中午段的時間並沒有什麼人。
涓涓流淌着的吉他聲從小樹枝之後探出,慢慢攀過春天剛露嫩綠的枝椏,婉轉的轉了個身,傳到了龍至言的耳朵裡。
吉他彈得不錯龍至言第一個想法涌出。
“太帥氣了,太耀眼了……y……”悠悠的歌聲傳來,雖然將原本華麗的編曲拋去了,也似乎降了半個調,但是那熟悉的曲調龍至言卻清晰的認出,那是自己爲少女時代寫的《Gee》
這清澈的唱法展現了《Gee》的另一面如果說黃一星編曲的《Gee》是有着驚豔妝容的美女,那麼這個清澈女聲演唱表現的就是一個素顏依然也美好的美女。
好聽龍至言第二個想法涌出,不自禁的駐足偏過頭去想要去看看這個能將自己歌唱得這麼好聽的女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