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時不注意說漏了嘴,蘇沐沐並沒有繼續與老鎮長攀親戚。
迅速轉移話題,蘇沐沐表現得極爲好奇地問到。
“適才我三人剛進入鎮中,街頭巷尾空無一人。之後又看到似乎是全鎮人出動,跟隨在一個由二十多人擡着的大鼓後面,不知鎮中爲何會有如此怪異之舉?”
被蘇沐沐一語問到痛處,老鎮長尷尬地咳嗽了聲。
“因爲連日來驕陽似火,土地乾旱開裂,導致大部分秧苗枯死。爲此本鎮中人特請來巫師施術求雨。”
聽老鎮長說話振振有詞,蘇沐沐聽着卻覺得是謊話連篇。不好隨意戳破,蘇沐沐與老鎮長聊着閒話來到了一處院落前。
手指着眼前整齊的院落,老鎮長和氣說道。
“蘇姑娘若不嫌棄,便請幾位在此休息。”
蘇沐沐客氣的謝過,與老鎮長一起進到院落內。
四合院的格局,左右房前各一溜花壇。清風拂過,香氣撲鼻,雅緻的裝飾更顯主人家的閒情雅緻。
難得這小鎮人家裡會有此注重格局之人,蘇沐沐很是讚賞地點了點頭。
“蘇姑娘,此間人家,剛剛舉家搬去了南祈國都南都定居。所以,三位在此休息無需拘束,而且家用物件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女眷留下來的一些衣衫。幾位若是不嫌棄,自管取用便是。”
老鎮長說完,不在多做逗留,說了聲告辭轉身出了庭院。
不用蘇沐沐上前,白骨醫仙被老嫗扶坐在了花壇邊上,蘇沐沐則與老嫗分別在庭院各個角落轉了圈。
老嫗在正房中發現了幾件八成新的女裝,蘇沐沐找到了廚房和沐浴間,更在後院找到了塊菜地。
進到菜園中,蘇沐沐摘了些青菜準備晚飯。
回到廚房中,從正房中出來的老嫗也過來幫着蘇沐沐一同生火做飯。
庭院中留下獨坐的白骨醫仙寂寞地聽着風聲,鼻子裡嗅着花香,懶散地長舒了一口氣。
“哎,要是能有張牀躺上一會兒就好了。”
有搬動物件的聲音傳來,沒一會兒有人來到近前扶着白骨醫仙來到一張躺椅前。
白骨醫仙摸索着坐了上去,開口問到。
“你是誰?”
驚訝於白骨醫仙的分辨能力,來人爽朗地笑出了聲。
“老鎮長讓我送些肉來,說是鎮上的人都在忙,只能讓你們三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院子裡只有些自種的蔬菜,沒得肉吃,所以讓我送些肉來讓你們做了吃。”
聲音輕快爽朗,令獨自靜默多時的白骨醫仙甚覺悅耳。
“謝過小哥了,也替我三人謝過老鎮長。”
爽快地說了聲不必,來人繼續說到。
“看你們穿的破破爛爛的,想來也是時常飢一頓飽一頓的,肉可不要一下子多吃,以免傷了腸胃,以後不得再吃了。”
被來人的話逗笑,白骨醫仙咯咯咯地笑得很是開心。
“瞧你這樣,倒還能笑得這麼開心,也真是難得。”
二人的談話,恰好被出來倒髒水的蘇沐沐聽了,不由得多看了來人幾眼。
高高壯壯,一雙手臂像是鐵鑄一般,露在砍袖束腰背心外面,虎背熊腰,一雙大長腿又長又直。渾身緊緻的小麥色肌膚油亮到發光。不甚出衆的長相被咧開嘴一笑而露出的白牙,整整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瞧着來人性格爽朗,說話又不遮掩,只覺此人很是有趣的蘇沐沐,笑着上前接過來人手裡的肉連連謝到。
“多謝小哥關心。”
擡起頭一雙琥珀色的明眸熠熠生輝地掃了來人一眼,便又回身去了廚房自去忙活。
“怎麼落魄成這般模樣,還會如此好看?!”
來人只被蘇沐沐掃了一眼,便像中了邪一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蘇沐沐閃身隱入的門內發起了呆,心
馳神往中好半天沒有動靜。
“這位小哥,還有事麼?”
等了許久,也未聽到來人出去的腳步聲,白骨醫仙側耳細聽,有呼吸聲自院落中傳來。
聽到白骨醫仙的問話,來人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那位姑娘太好看,我都看傻了。”
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恐怕不是傻子就是色狼。不過,白骨醫仙已經自動把來人歸入色狼一族,頓時
冷下臉來。
“這位小哥還是請回吧,我三人俱是女眷,小哥逗留過久恐怕不便。”
對於自己的失禮,來人也覺很是懊惱。訕訕地趕忙轉身便走,卻一頭撞進了門外衝進來的一個婦人懷
裡。
“你個臭小子,不過是讓你送點肉過來,呆了這許久還不會家。”
不等說完,先揪住小哥的耳朵,拎着一路離開。
聽到被擰住耳朵的小哥發出的淒厲哀嚎,仰倒在躺椅裡的白骨醫仙不禁哈哈大笑。
等到蘇沐沐將飯菜盛上飯桌,天色已經黑透,三個人圍攏在桌子邊上好一通猛吃。
吃飽喝足,將碗筷一推,拍拍圓滾滾的肚皮,蘇沐沐說道。
“這些東西等明天再刷。”
說完服了白骨醫仙出去外面乘涼。
方下碗筷的老嫗沒有跟着出去,而是自己一個人將吃剩的飯菜收拾好,又拿了用過的碗筷刷乾淨,這才
也去到庭院裡納涼。
剛進到院子裡,一眼就瞧見蘇沐沐與白骨醫仙二人頭抵着頭,栽倒在躺椅中早已睡了過去。
上前連打帶拍的將死豬一樣的二人招呼到房中再睡,剛一接觸到柔軟的牀鋪,二人便又是一頭栽倒大
睡特睡。
警惕地將院門鎖好,又到了各屋查看一番。從新回到屋內的老嫗,反身將門閂落下,這才放心地找了
牀被褥,鋪到屋中幾張椅子臨時搭就而成的牀鋪上躺了下去。
臨近第二日的晌午,三個睡足的人依舊賴在牀上不願起來。難得的輕閒時光,誰也不願意輕易浪費。
“蘇姑娘,起來了嗎?”
院外是老鎮長的聲音,很奇怪,從院門到正房的屋中,如此遠的距離,老鎮長的聲音卻像是近在咫尺
般清晰。
無奈,蘇沐沐披好衣衫,趿拉着鞋來到院門跟前。
“老鎮長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