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快別說了。”李小姐驚叫着捂住了耳朵。
李太太忙將女兒摟在懷裡,小聲安慰。
那孔雀藍裙子的女人哼了一聲,雖然不服氣,但是姚若雨說得這麼詳細,她一時也無法反駁,只是眼底的怒氣彷彿要冒出來。
姚若雨面無表情地收拾了面前的工具,淡淡地道:“我會將你的病歷上寫明情況,恕我直言,最好還是做點這個小孩,因爲即便剛剛出生的時候沒有事,也不保證他以後沒事,那種藥必定是傷到了他哪裡的。”
“我們不會做掉這個孩子,你不用說了,我會多給你點錢,你不要到外面去亂說。”李太太臉色鐵青,但是眼神越發堅定。
姚若雨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我不會要多餘的錢,就這樣,再見。”
她心裡氣得不得了,她知道李太太的意思,既然懷孕了就能夠完成婆家的任務,其他的以後再說。
因爲如果這次懷上又打掉,說不定那邊就會去找別的女人,說不定她女兒就沒有機會了。
明明自己家裡也不缺錢,爲了那點慾望,就要將一個無辜的小生命用這種形式帶到這個世界。
這樣的人家真是無情。
她站起來冷冷地道:“既然你們不肯聽我的勸告,那麼以後也無需要找我看病,再見。”
說完,她轉身離開。
沒想到李家的母女沒有追出來,倒是那個孔雀藍裙子的女人跟了出來。
“你等等。”那個女人道。
姚若雨理都不想理睬她,執意要走,那個女人急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姚若雨的手:“你沒聽見嗎?我讓你站住。”
“你讓我站住我就要站住嗎?世界上哪裡有這樣的道理,這位夫人,請你放開,不然我叫探員過來了。”
姚若雨冷漠而淡定地扯開她的手,退後了一步。
那女人危險地眯縫了下眼睛,但是又無可奈何,於是她說:“你不是醫生嗎?我找你看病。”
姚若雨妖嬈地笑了一下:“那請你先去我的醫院掛號,不過,我最近的預約很滿,你還是去找別的醫生吧。”
說完,她隨手招了一輛的士,正準備上車,那個女人再也無法忍耐,帶着一種莫名其妙的傲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我是關宇飛的妻子!!”
姚若雨握着車門的手頓了頓。
那個女人的眼底厭惡和輕蔑個更甚:“我叫做李萍,是這家人的親戚,我的丈夫就是關宇飛,你和我丈夫——”
“原來是這樣啊。”姚若雨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更冷地道,“那我也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顧家的媳婦,顧氏的總裁是我丈夫,聽說我丈夫和你老公在合作生意,不過,我一點都不想因爲位你治病,所以關太太,走後門是行不通的,我以後不會爲你們這個家族看病。因爲我雖然只是個小小的醫生,但是我也有我的操守。”
“姚若雨你別裝傻,你知道我的意思。”李萍氣急敗壞地道。
姚若雨笑得雲淡風輕:“喔,你說我裝傻,你告訴我你什麼意思?”
“你和我丈夫,你勾引我丈夫的事情,別以爲我不知道?!!”李萍臉色鐵青,眼底充滿嫉妒死死地盯着姚若雨,又似乎自己站在道德制高點一般,充滿了鄙視。
姚若雨哈了一聲:“我喜歡他?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你沒見過我丈夫嗎?如果麼見過,你去看了他後,再來和我說話。”
她坐進車裡,笑容越發燦爛而逼人,脣角輕蔑地勾了起來,這讓她顯得越發動人起來,意外的美麗,是的,只有當她這個模樣的時候,那種內斂住的美才能張揚地釋放出來。
姚若雨就是用這樣的一種怒放的姿態,對着李萍說道:“你的丈夫,背信棄義,在好兄弟屍骨未寒的時候,爲了他自己離開了A市,這麼多年後,因爲覬覦一個他沒有得到的女人,他回來了,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如果我是你,我該對付的不是別人,應該是自己的丈夫,這樣的男人,和我老公根本沒有比的必要,他連,我老公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
說完,吧嗒了一聲,姚若雨重重地將的士車門關上了。
“師傅——”她報了住址,靠在了椅背上。
的士司機讚歎地吹了聲口哨道:“我開車十年了,載了無數的客人,這麼多人裡面,我就服您,剛剛說得太好了。”
姚若雨笑了一下,眼神裡透出一絲疲憊。
最後,她和關宇飛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如同他有好好善待李萍,那個女人不會來找她的麻煩。
而偏偏有這麼一些女人,老公出軌,只知道打小三,卻不敢對自己的老公怎麼樣,真是可笑。
不過,姚若雨很快發現,她囂張得太早了。
剛剛付錢完,下了車,立刻幾個騎摩托車的人,就從後面追過來,如果這時候,姚若雨還沒有意識到這是針對她而來的,那她就真傻了。
她掏出手機報警,也不敢回家,只有周汝佳和她兩個人,根本沒法對付這些窮兇極惡的人。
她只能飛快地往旁邊的小區跑,那個小區是有名的富人區,門口的保安就挺嚇人的,諒那幾個人不敢追進來。
然而,想不到的是,那幾個人朝着保安出示了手裡的證件,竟然又跟了過來。
姚若雨這次嚇壞了,這些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該死的,那個李萍到底什麼路子?!
也是,既然能嫁給關宇飛,家裡怎麼可能沒
有背景,這下好了,剛剛罵人罵的痛快,現在遭報應了吧?
眼看那些人越來越近,姚若雨沒有辦法,只好照着最熱鬧燈火通明的那家跑去,她是翻牆過去的,許多年沒有翻牆,從牆頭剛剛翻過去,就腳下一滑什麼也沒抓到地摔了下去。
糟糕!!
姚若雨只來得及抱住頭,做了一個防備摔傷的動作。
不想卻一頭鑽入溫熱的水中。
幸好她發現得早,所以沒有嗆到,但是,也嚇得夠嗆。
當她再次鑽出水面,氣氛就尷尬到極致,幾個赤露這上半身的男男女女,手裡拿着雞尾酒,正靜靜地看着她,而其中一個看到姚若雨因爲浸透水,白色襯衣變得透明而露出的姣好身材,甚至戲謔地吹了聲口哨。
“天上掉下條美人魚呀,美女,你是來勾引我的吧?”那個桃花眼的男人,戲謔地從上到下打量了姚若雨一圈,笑眯眯地問道。
而此時外面響起幾聲狗叫,姚若雨這才記起,那幾個人手裡是牽着什麼,竟然是狼狗嗎?
她不由得身子微微發抖,又是慶幸,又是後怕,自然更不敢出去了。
只是,這裡安全嗎?這些人知道真相,也會嚇得將她交出去吧?
看着這些人一副不是好鳥的樣子,姚若雨福至心靈地問道:“請問你們認識F先生嗎?是他讓我來的。”
“F先生?我們不認識,不過——誒,顧斐,你知道F先生嗎?”桃花眼朝着後面叫道。
姚若雨飛快回頭。
於是面容精緻,表情冷漠的男人就這麼一下子出現在眼前,他手裡還拿着一個玻璃容器,裡面滿滿的紅酒,一看就是爲一會兒的狂歡準備的。
當他的目光落在姚若雨,在燈光下透明的一般的衣物上,眼底瞬間有些風雨欲來。
而姚若雨剛剛的驚恐,瞬間因爲他的出現,而被狂喜替代,太好了,安全了。
想不到她運氣這麼好,這麼巧闖進的是顧斐朋友的家裡。
就在此時,外面瘮人的狼狗叫聲再次響起,似乎那些人準備翻牆過來。
姚若雨心裡一驚,剛剛落下去的那顆小心臟又開始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顧不得矜持,她從水裡游過去,趴在泳池旁邊,仰起頭對着顧斐道:“那個,外面有壞人。”
顧斐勾了下脣表情冷漠:“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出去!!”
不,現在不能趕她出去啊。
姚若雨楞了一下,意識到肯定是上次自己得罪了他。
看着他那張有些森然的臉,她咬着牙,有些沉默。
倒是那個桃花眼笑嘻嘻地道:“顧斐,這美女是誰啊?她說來找F先生,F先生不會是你吧!!”
其餘幾個哈哈大笑起來。
顧斐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痕。
姚若雨終於後知後覺地知道他氣什麼。
高大的男人忽然彎腰,在姚若雨的一聲驚呼裡,他將她從水裡拽了出來。
“放開,我好痛。”姚若雨皺眉呻吟。
然而,顧斐忽然非常粗暴地推了她一下,眼神森冷,語氣決絕:“出去,馬上!!”
“顧斐我給你道歉,你讓我在這裡躲一下好不好,我已經找了探員,應該很快就來。”現在讓她出去不是送死嗎?她知道顧斐有些喜怒無常,根本不敢賭他能爲她軟。
可是,就是這個人,在不久的之前,還和她說只喜歡她,這輩子只喜歡她一個人。
要說一點都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顧斐冷冷地看着她,其餘人也發現氣氛不對,而不敢說話,一時間,這奢華的別墅裡,卻安靜猶如墳場。
外面的人氣焰卻越發囂張,竟然有人將一隻狼狗從外面丟了進來。
這是一種試探。
姚若雨被嚇得花容失色,就想往顧斐的身後躲,卻被她拽住了手腕拖出來道:“走開,你現在出去,不然我把你綁起來扔在這裡讓狗咬。”
怎麼有這樣的人。
姚若雨氣得低聲罵道:“混蛋,你這個惡魔,不就是沒有答應你的求愛嗎?你這個沒有人性的大混蛋!!”
顧斐的語氣越發森冷了起來,甚至帶着一種無情的肅殺:“既然不做我的人,爲什麼我要保護你?!!”
姚若雨聞言,心虛地頓了頓,但是那隻可怕的狼狗,正發出可怕的嗚嗚聲,循着姚若雨的氣味潛行而來。
她簡直要別嚇哭了,死死反抓住顧斐的手腕不放。
卻最後還是被無情地甩開,顧斐冷漠地道:“我不是F先生,你找誰,就向誰求救去。”
說完,他飛身入水,猶如矯健的海豚一般。
瞬間就游到朋友身邊,甚至還打開了一瓶紅酒,喝了一口,性感的喉頭微動,他竟然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然後舉起瓶子朝着姚若雨揚了揚,脣角更是揚起了一抹諷刺的冰冷笑容。
姚若雨不認識地退後了一步,所以這纔是他的真面目嗎?
此時,狼狗也離她不遠了。
姚若雨顧不得許多,她哭到:“顧斐你這個混蛋,我肚子裡有你的小孩,以爲有了措施就不會出事嗎?啊——”
她驚恐地叫了一聲,因爲那隻惡狗已經衝到了她的面前。
它沒有選擇咬她的小腿,而是縱身撲起來,鋒利的牙齒逼近她的喉嚨。
姚若雨甚至感覺到了狗嘴裡噴出的熱氣。
啪!
下一秒槍響,姚若雨被狗的屍體壓在地上,側頭看到顧斐身後,一個保鏢正瞄準這裡,而他的槍口還冒出一陣青煙。
姚若雨大口喘息,四肢無力,感覺自己彷彿九死一生地活了過來。
過了一會兒,當她的呼吸慢慢平穩的時候,頭頂出現了顧斐微微有些暴戾的眸子:“姚若雨,你竟然還敢用這個藉口騙我!!”
下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喉嚨被遏住,顧斐冷冷地道:“現在我救了你,你得報答我。”
姚若雨被顧斐抱起來帶進了別墅,姚若雨掙扎道:“顧斐,這是別人家,你別亂來。”
“你錯了,前妻,這是我家。”顧斐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將她放在牀上,但在她驚恐之前退開,“換了衣服下來。”
說完,意有所指地掃了眼她的身體。
姚若雨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忽然抱住胸口:“哎,媽呀!”
顧斐離開後,她低頭看着自己和沒穿差不多的溼漉漉的樣子,半天都沒好意將頭擡起來。
匆匆跑去洗澡,換上了顧斐的衣服,寬大的襯衫,完全可以當襯衫裙穿,只是領子顯得有些大,露出漂亮的鎖骨。
姚若雨艱難地扯了扯,慶幸自己剛剛將小內內洗乾淨,用吹風機吹乾穿上,不然這像什麼樣子?!
她緊張地往外面看了一眼,那幾個人和狼狗都不見了蹤影。
不知道是不是被保鏢那一槍給嚇壞了。
又磨蹭了一下,姚若雨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任何理由再磨蹭下去,這才慢騰騰地走下樓。
此時,顧斐正站在落地窗前給秘書打電話:“起訴這個小區的安保,我不想再看到同樣的事情發生。”
那邊肯定是一口答應了,顧斐不悅地講電話扔在座機上。
他沒有回頭,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姚若雨溫婉的身影,靜靜地乖巧地站在身後。
如果她一直這麼乖就好了,但是,他現在知道這只是一個假象。
不過,他喜歡的,應該就是不乖的那個吧?!
回頭,他慢慢朝着姚若雨走過去。姚若雨緊張地四處看了看:“你的,你的那些朋友呢?”
“回去了。”
“喔,那麼我——”
“你想出去?”顧斐站在她面前,笑着看她。
姚若雨又氣有心虛,最後沮喪地道:“能不能讓你的保鏢護送我回家?”
“但那些人可能會尾隨你。”
“你說得很對,那麼,能不能讓我借宿這裡,我可以睡沙發。”姚若雨艱難地道。
“我說了,既然你不肯接受我,那麼你從我這裡拿到任何東西都需要報酬,前妻。”
姚若雨聞言,心裡憤憤,那一句句前妻充滿了頤指氣使和諷刺。
有必要這麼現實嗎?
只是拒絕了他,翻臉就不認人。
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裡能不低頭。
“關宇飛的妻子好像對我有誤會,所以,這些人是她派來對付我的,前夫,你知不知道她什麼背景啊?”姚若雨破罐子破摔地道。
“姚若雨,我剛剛發現,你臉皮其實挺厚的。”顧斐看着她,半晌評價道。
姚若雨不覺得臉上一陣發燙:“好吧,我可以治療你的心理問題,這一次。”
“這一次?”顧斐歪着頭危險地看着她。
“我記得你一直說可以治好我,但是,一直沒有治好。”
“我其實有個想法,但是——”姚若雨咬着嘴脣道,“我試一下。”
說完,她忽然揚起頭道:“你吻我一下試試。”
“什麼?”顧斐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之前還義正言辭地拒絕的。
姚若雨其實自己也緊張得要命,她死死咬着脣,是的,其實她內心早就有了一套治療方案,可她不甘心,明明剛剛和顧斐劃分清楚了,現在又要糾纏不清,雖然,F先生永遠都不再是他們之間的障礙,可是還是不甘心。
“你吻就是了——”
她的樣子真的很誘人,臉蛋坨紅,嘴脣溼潤,猶如被酒浸泡的果實。
可是,他卻齣戲了。
這種曖昧變成了治病的感覺簡直糟糕。
他尷尬地咳嗽一聲,準備拉過她來狠狠教訓。
卻不意發現,她穿着他的衣服,屬於他的氣息的衣服就真包裹在她柔美的身上,隱約露出的弧度,讓他的喉嚨忽然變得乾渴無比。
顧斐情不自禁走近一步,低頭看着那豐美的脣。
一點點靠近,忽然,姚若雨委屈地嘟囔道:“我都答應給你親了,你爲什麼還要生氣?難道你不想快點好起來嗎?”
頓了頓,她又咬牙,彷彿壯士斷腕一般地道:“只能親一下。”
他驟然捂住脣,那種無法抑制的笑意,讓他的肩膀微微聳動。
看着面前的女人,緊張地閉着雙眼,身子不可抑制地輕輕顫抖,明明那麼緊張了,還有心思和她討價還價。
只能親一下嗎?
漂亮的黑眸危險地眯縫了起來,眼底的寒冰一點點就這麼散去。
他惡劣地將大掌覆蓋在她柔軟的腰肢上摩挲,問道:“我救了你一命,只值親一下?”
姚若雨身子無法遏制地顫了一下,眼睫抖個不停,委屈地道:“都說了是給你治病,只要一下,不然我不保證能治好你。”
說到這裡,她再也沒有辦法僞裝堅強,偷偷睜開眼,看着顧斐。
她矮了他一個頭,被他半摟着,看不清楚男人的神情。
只能看到他性感的薄脣已經冰冷地抿着,沒有一絲緩和。
“要不,算了吧?你都救我了,就讓我呆一下下,我保證天亮就走。”姚若雨想,如果顧斐不幫忙,那她還可以去找——
“唔——”
她就這樣被深深地吻住了。
……
“該死,你們怎麼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李萍氣急敗壞地看着幾個黑衣人。
她父親以前救過一位老大,那位老大說過有事可以找他幫忙,所以,李萍就找那老大要了幾個人,這些人是用來對付姚若雨的。
原本她是想在李家狠狠修理姚若雨,然後再讓這幾人將姚若雨拖到無人的地方去輪了。
倒是,這樣的女人,還有哪個男人敢要?!!
難道想自己往綠帽子裡鑽嗎?
想不到竟然會被姚若雨躲掉。
“那別墅裡的男人不簡單,李小姐,我們聽到裡面好幾個男人呢,其實,不是我們也有別人講她——不是一樣達到目的了嗎?”其中爲首哪個黑衣人沒有一點愧疚,非常理所當然地道。
將李萍氣得咬牙切齒。
瞌睡她也不敢完全得罪這些人,還只能千恩萬謝地將他們送走:“那就麻煩你們想辦法拍掉那些男人和她的親密照,我也好拿個證據。”
那幾個黑衣人,其實知道自己這個事情辦得不地道,聞言也不好推辭,就結果她給的單反走了。
但是,剛剛走到一半,就看到一臉狐疑的關宇飛:“李萍,這些人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