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雨心裡暗自覺得要倒黴,但是不明白爲什麼他不高興,明明也沒有誤會的樣子。
顧斐低頭慢條斯理地把玩着她的腳,給她把鞋穿好。
期間,姚若雨被他摸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也沒往別的地方想,就是覺得這人肯定在想法子整她,或者這就是他整人的方法的一種。
她其實脾氣真的極好,只要不是恨極,根本不會和人鬧脾氣。
尤其現在,知道了派人撞她的不是顧斐,對着他的時候就好了很多。
顧斐也也是拿準她這一點,所以磨磨蹭蹭地收點利息,吃點豆腐,咳咳。
過了一會兒,顧斐站起來,看着她,聲音玩味,似笑非笑:“我們多約定一條如何?以後再敢不拿自己的人身安全當回事,就隨便我處罰,處罰到你哭着求饒爲止。”
姚若雨再傻,現在也發現他是在調戲人,不過,又不像完全是在調戲,他眼底真的有些冒火。
都這麼生氣了,還要調戲她做什麼?
而且又生氣什麼?她以身犯險,要出事也是她,與他又不相干。
姚若雨莫名其妙,卻不好在他氣頭上再火上澆油,只好不說話,下意識地埋下頭,舔了舔脣,這是她感到緊張的時候,很喜歡做的事情。
而顧斐就這麼一直被她粉色的脣吸引着,身上又燒起一層邪火,這回不是氣她不知保護自己,而是有了反應。
他忍得捏緊了手指,低頭看着她,語氣越發冷:“怎麼你是啞巴嗎?回答我,記住了沒有?!”
他這種訓話的口吻,瞬間又引起了姚若雨的反感,她逆反地微微仰頭看着他,故意裝懵懂:“記住什麼,我好像沒有損害你顧總的利益吧?!”
你看,她覺得心虛的時候,總是老實地讓你爲所欲爲,但是當你的言語傷到她的時候,卻拋開一切,豎了渾身的刺。
顧斐心下嘆息,他控制不住自己,身體和言語都是,如果姚若雨知道,他真的得過瘋病,會不會嫌棄他?
腦海裡一閃而過是奶奶交給他的那張心理醫生的名片。
不,那些庸醫,如果真能治好他,他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顧斐心念電轉,心情越加不好。
姚若雨發現他眼神越來越兇,情緒不穩。
忽然也想起上次在浴室,也是這樣,他的精神肯定有什麼方面出了問題,受不得刺激。
難怪這傢伙一直要將自己僞裝得那麼冷酷,因爲一旦觸動情緒,就控制不住。
這對他對整個顧家都是一場極大的災難。
姚若雨想,她似乎理解了爲什麼顧斐會變成這樣。
而所謂的情感缺失是有的,但又或許是他情感失控時,採取的一種自我保護。
心裡慢慢分析,姚若雨開始緩和氣氛,她看了他一眼,扯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以爲只有你能惹我生氣嗎?我也會。所以,顧總,你真的應該學習一下你怎麼說話,不然明明是關心,別人聽起來好像罵人喔。”
她擡着眸子笑的時候真的很美,眼睛是那種很大很圓的杏眼,此時水汪汪的,好像春夜裡飄滿了櫻花的湖面,波光微微盪漾。
顧斐看進她的眼睛裡,覺得有清涼又柔軟。
瞬間舒緩了他心頭的焦躁,她的話細細軟軟,帶着笑意,也很是討人喜歡,聽着她的話,他居然慢慢平靜了下來。
難道自己的解藥就是她嗎?
一個荒唐的念頭從心底升起,做生意的人,多少是信鬼神的,有福氣的人帶在身邊能帶來好運,這種他是信的。
比如,當初,也是她隨意的一副藥,治好他的男性病。
這是我的良藥。
這樣的想法在他內心紮了根。
如果是從前,他或許會欣喜若狂,甚至想盡一切手段,將她留下。
但奇怪的是,今時今日,他卻沒有太大感覺,唯一記住的是,在浴室裡,她反手抱住自己,一遍遍用溫柔似水的聲音安慰:“不要怕,我就在你身邊。”
“我不離開你,在這裡,沒有人會拋棄你。”
顧斐看着她,腦海裡響起的是她春風吹拂的聲音。
他想,他真的有點喜歡她了,他竟然也會有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淡淡的喜歡,這種滋味令人沉醉。
他看着她,聲音不再那麼發緊,彷彿承諾:“我以後儘量改。”
姚若雨聽到這句話,嚇了一跳,有些警惕地看着顧斐,他怎麼可能這麼可愛?
她有些不安地道:“我也不是對你有意見,我就——隨口說說,你隨便聽聽。”
顧斐好像沒聽到她疏遠的話。
“想吃什麼?”他順手拉了她的手,慢慢往別墅走,另外一隻手裡居然還幫她拿着手包。
姚若雨掙扎不開,只好撇撇嘴回答道:“紅燒肉。”
然後,她就聽到顧斐用溫柔得能滴出水的聲音道:“一會兒給你做,我親自下廚。”
吧嗒!!
姚若雨的下巴掉了。
“你怕我?”他輕笑起來。
笑得姚若雨想轉身逃跑,她驚悚地看着他,忍不住仔細回想,自己是不是還幹了別的天怒人怨的事情,逼得顧總都變態了。
潛意識裡,她總覺得自己最好現在就離這個人遠遠的。
顧斐看着她這個樣子,有些頭疼。
自己是不是應該更加示弱一點?
對了,沈楚橋那傢伙,平時最喜歡用什麼辦法在女人面前示弱,騙取她們的憐愛?
對,想起來了。
於是,剛剛進門,顧斐就緊了緊握着姚若雨的那隻手,皺眉道:“我今天身體不好,所以心情很糟糕。紅燒肉下次再做,好不好?”
姚若雨驚恐地看着顧斐,你也知道你自己發病啊。
顧斐見姚若雨的反應好像不大對,他猶豫了一下,嘆氣道:“好難受。”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面無表情。
該死的,丟人死了!!明天一定要去找沈楚橋的麻煩。
姚若雨卻誤會他又要發作,她拼命地想,要怎麼治他的病,想啊想,就想起在浴室那次。
於是,她踮起腳,伸手摸了顧斐的臉:“這樣舒服嗎?”
顧斐身子微微一僵,他這是被摸臉了?
這是吃豆腐吧?
姚若雨見他不鬧了,鬆了口氣,心想這下總可以了吧?
於是她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放鬆一下,做點你自己喜歡的事就好。我其實沒那麼喜歡吃紅燒肉
。”
說完,她就準備走。
顧斐的臉一下沉了下來:“你現在就想這麼走了?”
解釋一下,摸他的臉是什麼意思!!
姚若雨猶豫了一下,歪着頭打量顧斐,臉色陰沉得好像要下雨。
好像沒有效果,難道他對這招產生了抵抗性?真是麻煩。
她想了想,輕聲問道:“你能不能把身子放低點?”
顧斐聞言挑挑眉,低頭靠過去。
姚若雨一咬牙,踮着腳尖,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轉身就跑。
她親完離開的時候,在顧斐的額頭留下溼潤的玫瑰花香的氣息,不知道是身上的,還是她刷牙的牙膏上遺留的。
那個吻徹底勾起某人蠢蠢欲動的荷爾蒙。
然而——
她跑得比兔子還快,顧斐的臉色黑得好像鉛水。
晚上,姚若雨關緊了房門,偷偷聽外面的動靜,還好,顧斐並沒有氣勢洶洶地衝過來,找她算賬。
以前,這種事情可是是發生過的。
有一次,他還將她關在黑屋子裡,好幾天纔將她放出來。
就因爲姚敏兒在他面前挑唆,說姚若雨在外人面前說奶奶的壞話,那些和姚敏兒要好的女人還作證。
他就動手狠狠教訓過她。
那時候,她恨他恨得牙癢癢的,但是,他對她多差勁,奶奶就能對她有多好。那次,奶奶爲了替他道歉,都病了。
所以,她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在這個家裡自處。
再說,因爲在顧家,她逃離了姚敏兒大部分的誣陷,還抓到了害靖嘉的人,她也有受益。
所以,現在她本心是希望能和顧斐和平地離婚。
可知道他原來有病,現在提出離婚,顯得特別沒有良心,顧斐也未必肯,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姚若雨縮在被子裡愁眉不展。
到底顧總什麼時候才能厭煩她這個玩具呢?
她一點也不想和他玩戀愛遊戲,因爲吃虧的那個肯定是自己。
他是她的合法丈夫,如果他要求上牀呢?
姚若雨想給F先生髮短信求助,但是想到他又很久沒來看她,就負氣地將手機丟到一邊。
忽然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姚若雨嚇了一跳,她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去撿手機,甚至因此崴了腳。
當看到屏幕上不是她想的那個名字,而是杜一的時候,那種明顯的失望讓她有些難受。
“杜一,你找我?有新發現嗎?”
雖然鎖着門顧斐應該聽不到,但是,姚若雨還是低聲和杜一打電話。
杜一道:“你剛剛不開心?”
姚若雨有點驚訝,這都能被他聽出來?
想到這裡,她忽然有點不好意思,拼命辯解:“沒有沒有,我就是有點困,所以沒精神。”
杜一倒是沒發現她的異樣,而是告訴她一個新情況。
“我發現那個方諺好像混到了一個二世祖的身邊,做了他的爪牙,這個二世祖,我給你資料。”杜一雷厲風行,立刻給姚若雨發了一張簡歷過來。
姚若雨點開一看,有些無語,這不就是白天調戲過她那個傢伙嗎?
陸錦文,對就是叫這個名字,和顧斐特別不對付的那個。
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嘴角抽了抽,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這個嘛——陸錦文特別好色,我們找個人去套套他的話。”杜一早就想好了。
姚若雨忙道:“我不去。”
杜一有些好笑:“不是你。”
“那可靠麼?”
“特別可靠。”
“誰呀?我認識嗎?”姚若雨好奇。
杜一沉默了一下,情形好像有點詭異,過了一會兒,他幽幽地道:“我說了你可不許笑。”
姚若雨越發好奇:“嗯,你說。”
“咳咳咳,自然是我這個美男子了,那個陸錦文是個雙性戀,但是,他更喜歡男人一些,所以我去吧,你掩護。”杜一說到後面頗爲有些壯士斷腕的悲壯。
姚若雨對於這種刷新三觀的話,驚訝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她立刻義不容辭地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也行,他經常去的那家酒吧叫做玻璃之城,裡面不僅僅有男同,也有女同,你就扮拉拉好了。”杜一很高興,因爲可以和姚若雨在一起啊,怎麼樣都可以。
姚若雨下定決心:“我也化個裝,你要我給你化妝麼?”
“不用了,我自己來。”杜一纔不要化妝呢,他可不要在姚若雨面前那麼娘。
兩個人約好時間開始分頭行動。
第二天一早,姚若雨先去了周汝佳那,周汝佳讓表姐借了一身行頭過來,給姚若雨穿上,再化了個妝,結果,看起來特別像男人。
周汝佳提議道:“要不給您安個假喉結,再貼兩撇小鬍子?”
姚若雨拼命躲:“不用了,我只是扮演拉拉,又不是裝男人。”
晚上九點,玻璃之城的外面,幾個奇裝異服的侍者在招攬生意,杜一和姚若雨勝利會師,兩個人都對對方的裝扮十分不滿。
“你怎麼還是平常的打扮,你這樣真的能色誘嗎?不如換我好了。”姚若雨嫌棄地看着杜一一身白襯衣牛仔褲的打扮,他特地還將那四個耳環都取掉了,頭髮也染黑,看起來意外清爽俊俏。
杜一還鬱悶呢:“我這樣不好看?”
姚若雨中肯地道:“好像鄰家大哥哥。”
“大哥哥啊。”杜一有點受傷,他看陸靖嘉就喜歡這樣打扮啊,姚若雨喜歡了他那麼多年,還給他報仇,怎麼對自己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太傷心了。
隨機,他又被姚若雨的裝束逗樂了:“你,你這什麼啊!!”
“拉拉啊,不是應該男性化點嗎?”姚若雨摸了摸喉嚨,還是應該讓周汝佳給加個喉結?
兩個人彼此鄙視了對方的打扮一陣,最後,還是決定去試試。
“不行的話,讓我哥們來。”杜一想到了沈楚橋,那小子就容易吸引男同,大不了讓他來。
沈大美人此時正在玩弄手裡的人骨頭,忽然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緊張得他拿絲絹,拼命擦自己的寶貝骨頭。
不提他,杜一和若雨很快就走進了包廂。期間姚若雨一直東張西望惴惴不安,到了包廂裡,杜一好笑地道:“你怕什麼,怕碰到顧斐吧?”
他故意裝作不在意地道:“別傻了這可是玻璃之城,
男同聚集地,他不會來的。”
姚若雨有些僵硬的肩膀這才順勢耷拉下來:“呼,你早說啊。”
杜一默默地看着姚若雨,心裡那抹擔心慢慢濃郁,她不會愛上顧斐吧?畢竟兩個人朝夕相處。
直到姚若雨問:“那個陸錦文會來嗎?”
“當然會,我和他在網上聊了一天,成功將他騙到手,我說我晚上來玻璃之城,他自然欣喜若狂。”杜一提到這個,有些表情古怪,和陸錦文聊天的內容,直覺還是不要告訴姚若雨,因爲太一言難盡。
此時,姚若雨的手機震動,她看到來電顯示,嚇得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糟糕,是顧斐。”
“鎮定鎮定,我們在外面確實沒看到顧斐對不對?你到洗手間去接電話,就說和閨蜜吃飯。”
於是,姚若雨苦逼地到洗手間打電話:“喂喂。”
“吃飯了嗎?”顧斐那邊的背景好像是在辦公室,姚若雨鬆了口氣,但是,顧斐可是人精,她也不敢太放鬆:“嗯,還沒吃呢。”
“聽林媽說你出來和閨蜜吃飯?我認識嗎?”顧斐狀似無意地問道。
姚若雨早就和周汝佳套好了話的,於是,毫不猶豫地道:“是小周。”
顧斐原本坐在辦公桌邊上,一手拿着電話,一手去夠旁邊的打火機,聽到這句話,拿打火機的那隻手忽然不動了,他眯縫了下眸子,清冷涼薄的眼底,泛起了絲絲冷意:“小周?你再說一遍?”
糟糕,難道小周暴露了嗎?
姚若雨心裡一陣紛亂,她強忍着緊張,輕聲道:“周倩倩,你不認識的。”
“喔,這樣啊。”顧斐的眉頭微挑,抓住打火機,在手裡把玩,若有所思。
姚若雨咬咬脣,總覺得這話題再說下去,肯定會越來越危險,於是,強顏歡笑道:“還有事嗎?沒事我要掛了,不能讓小周等。”
“小周叫什麼來着?”
“叫——周倩倩啊。”姚若雨停頓了一下,臨時編造的名字,她差點忘記了給人家取的啥名。
她不管不顧地道:“好了,不說了,我掛了拜拜。”
吧嗒,掛斷顧斐的電話。
然後,她開始握着手機緊張地回想,剛剛她到底有沒有露出破綻。不深想還好,越想越覺得自己簡直暴露得千瘡百孔,她鬱悶地抱着自己的腦袋:“姚若雨你要死了,肯定是笨死的。”
她用力地在鏡子上撞了兩下頭,糾結無比地走出去。
一眼看到那個陸錦文竟已經來了,正和杜一坐在那裡相談甚歡。
姚若雨有些魂不守舍地走過去,杜一忙介紹道:“這是我朋友,叫做小雨。”
陸錦文那陰測測的目光在姚若雨清秀乾淨的小臉上一掃而過,若有所思地道:“是男是女啊,怎麼看着雌雄莫辨呢?”
杜一不讓姚若雨靠近陸錦文,而是笑嘻嘻地隔開他們道:“女的,我閨蜜,她喜歡女人。”
姚若雨淡淡點頭:“陸總你好。”
“坐坐坐。”陸錦文今天心情不錯,上午被顧斐擺了一道的鬱悶消散了不少,這兩個他今天都要了,看起來很特別,他就喜歡這種特別的。
陸錦文心情很好地給兩人每個人都開了張支票:“這是我的見面禮,大家以後當個朋友。”
姚若雨接過來看了後,有些牙癢癢,竟然是三萬,見個面就能拿三萬,這可是她在普林斯頓診所一個季度的薪水。
她想了一下,還是和杜一一起收了,趁着陸錦文不注意,偷偷將自己那張也遞給杜一:“給你當偵探費,幫我那麼多也要花錢。”
見杜一不肯,她板着臉道:“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杜一隻好收下心裡想,湊一起可以給姚若雨買禮物。
陸錦文卻越發覺得有趣,這兩人,在他面前就搞在一起去了,他不會介意,三個人糾纏纔好玩嘛。
他看着這兩個人,覺得尤其這個小雨讓他心癢癢的,於是伸手忽然要去摸姚若雨的胸:“我怎看着不像姑娘呢,檢查一下。”
啪!!
杜一胸中惱火,猛然打開了他的手。
這一巴掌,瞬間讓房間裡燃起了火藥味。
陸錦文惱羞成怒地瞪着杜一,那眼神好像在猶豫,是將杜一弄死了再玩,還是玩完了後再弄死。
姚若雨忙推了杜一一把道:“你有病啊,陸總又不喜歡玩這種虐待型的遊戲,你平常和別人玩玩就算了,這可是大名鼎鼎的,路達集團的副總,懂事不懂事啊。”
這句話緩和了氣氛,陸錦文興趣瞬間上來了:“虐待遊戲?比如什麼樣的?”
姚若雨平常聽周雨柔說過一些:“比如抽鞭子點蠟燭啥的,呵呵——”
杜一一臉握草地看着姚若雨。
姚若雨輕聲道:“周雨柔告訴我的,你可別誤會。”
陸錦文聽了姚若雨的解釋,臉色多少好了點,興趣又來了,就拿着手裡的酒杯,對兩個人道:“那我敬你們一杯,來我們喝酒先。”
杜一原本要拒絕讓姚若雨喝酒,被姚若雨推了一下,如果不喝,陸錦文的說不定就要翻臉走人了,誰讓剛剛杜一打人呢。這個人非常好面子,要套話,就不能太得罪他。
杜一憋着一肚子氣,同姚若雨都喝了一杯,姚若雨心想幸好是紅酒。
但是,紅酒的後勁足,再喝就要出醜。
於是,她低聲和杜一說了一句,讓他晚點將自己送到周汝佳那裡去,晚上不回去了。
這麼醉醺醺的回去,顧斐原本就懷疑,不是去找死嗎?
杜一也後悔,不該讓姚若雨來,看着姚若雨姚陪着這樣的人渣喝酒,他就心疼。
他低聲道:“你還沒去洗手間的吧?你先整理下自己。”
姚若雨心裡一暖,這是杜一心疼她呢。
不過,她確實是不行了,再喝她就要趴下,留下杜一一個人對付陸錦文她不放心。
於是,她找了個藉口走了出來,
在房間裡還好,一出來,外面空蕩蕩的,她忽然就真開始頭暈,靠着牆壁緩了好一會兒,才挪動到洗手間。
進去後,她就知道自己走錯了,這裡有小便池,是男用的洗手間,正準備出去,卻有點走不動,她想反正自己也是女扮男裝,不仔細看看不出是個男的。
於是,她在洗手池邊上趴了一會兒,一擡頭,看到鏡子照出後面一個男人,正慵懶地看着她,不在知道站了多久。
顧斐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姚若雨你皮癢了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