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橦依稀聽得到屋裡傳來的說話聲,不多會就息淡了下去,約莫是人走了,但韓慕允沒有傳喚,他也只能跟索冥在屋外候着本內容爲雙生美人蠱:魅顏天下7章節文字內容。過了有一刻鐘的時間,屋裡傳來韓慕允低沉的傳喚聲,青橦忙進去,雖然韓慕允神色一片平靜,但跟了他這麼久,青橦從一點點不同的感覺中就能覺察韓慕允現在心情不是很好。
“公子…”青橦喚了一聲。
韓慕允輕應了一句,然後對着索冥說道,“去把店小二帶來,我們從他身上要點東西。”
索冥應聲而去,不一會就把人帶了上來。索冥不是殺手,身上並沒有強烈的殺氣,但小二的身子還是抖得跟倒篩子一樣,韓慕允淡淡了看了一樣,果真是吃了些苦頭纔給帶上來的,手腕上還有明顯的淤青。
青橦把門關上,現下已經過了丑時,是夜色最深的時候。青橦點上一支燭火,空寂的屋子裡散發着幽幽的亮光,愈顯得氣氛的詭異。
小二被索冥扔在了地上,連頭都不敢擡,嘴裡一直連告饒命,韓慕允也不急着打斷他,坐在一旁等着,小二哭喊了一陣,見氣氛不對,擡頭見韓慕允正在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一陣頭皮發麻,倒也噤聲了。
眼下安靜了,韓慕允纔不急不慢的說道,“舒先生這些日子可是裝的累了?”
小二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雙手隔在衣袖裡瑟瑟發抖,半趴在地上,連忙道,“小的是有服侍不周的地方,大人您只管明着指出來,小的家裡還有老母妻兒,可經不起您這麼折騰啊,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的這一回,回頭小的給您做牛做馬,絕對沒有半句怨…”
剛纔見到堯紫,心中本就不舒服,現在眼前之人又夾着哭腔羅裡吧嗦個沒完,韓慕允有些不耐,示意了一眼索冥,索冥上前一步,小二隻覺得脖頸一寒,一把極軟的劍宛如毒蛇般貼了上來,小二嚥了嚥唾沫,把剩下的話直直的卡在了嗓子裡,再不敢出聲本內容爲雙生美人蠱:魅顏天下7章節文字內容。
韓慕允突然起身,走到小二面前,一腳踩在他的右手腕上,用了六成的力道。小二手上一個吃痛,拳頭握不住,手心的東西一下子撒了出來。藉着光,只見是祖母綠色的卵石般大小的東西掉了下來,還未及地就燒了起來,升騰起一縷縷墨綠色的細煙,片刻就沒了蹤跡。
韓慕允眼睛微眯了起來,竟有些意外,饒有興致的看着店小二,“想不到,你還隱瞞了不少事情呢。”剛纔粗略的看了一下,大約有三四縷細煙灼了起來,韓慕允又回到凳子上坐下,說道,“綠楠蛭在中原也算得上是上乘的毒蠱,三四隻綠楠蛭以現在的行情來看,也得有個幾百兩銀子了,舒先生一出手就是大手筆,這讓在下不禁懷疑,舒先生就算不是鳳疆的人,怕也與鳳疆有什麼緊密的關係吧?”
綠楠蛭是出自鳳疆的蠱毒,小二見韓慕允一語就道破了其中的秘密,心下知道今天是不好脫身了,他盯着韓慕允,瞳眸裡漆黑一片,倒讓人看不出情緒來,一會兒,竟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他拍拍衣服站了起來,走到韓慕允對面坐了下來,韓慕允也不攔着,反倒將桌上的茶杯換了換,給他添上一杯。
這人倒也不客氣,一杯飲盡,纔開口道,“你是如何識破我的?”
韓慕允笑着說道,“起先我也未曾懷疑過你,倒是舒先生一句不經意的話點醒了我。”
“哦?”小二挑了挑眉毛,等待韓慕允的解答。
“記得一天晚上我們回來的時候,你說了一句,‘水色姑娘豈是那麼容易見到的’”,韓慕允說道,“在下從未記得與你說過去鸞紅閣是找水色姑娘,舒先生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除非是,你一直都在監視着我。”
小二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果真是言多必失啊本內容爲雙生美人蠱:魅顏天下7章節文字內容!”韓慕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只聽他繼續說道,“你想怎麼樣?”
韓慕允也不與他兜圈子,“在下想要向舒先生請教水色姑娘的行蹤。”
舒穆祿突然笑了起來,眼裡卻還是陰森森的,“你如何斷定我就一定知道水色姑娘的下落?抑或者,就算我知道,又憑什麼要告知於你?”
韓慕允淡淡的回道,“鸞紅閣着火的那天晚上,想必舒先生也一定在吧,憑藉舒先生的本事,跟住一個小小的水色姑娘應當是不成問題的。至於你憑什麼幫我”,韓慕允頓了一下,“如果我答應你,請得觀音幫你刺殺喬蘭皇子呢?”
舒穆祿心下一動,面上還是保持着不動聲色,暗中觀察韓慕允,見他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憑什麼相信你?”
“與其說相信我,不如說是別無選擇”,韓慕允笑得慵懶,“我如果現在殺了你,交與三皇子,待得三皇子繼位,自然與我卞亓交好,只不過是尋找水色姑娘的下落,麻煩了些。”
“你在威脅我?”舒穆祿恨恨的說。
韓慕允道,“我不過是幫舒先生看清楚形式而已,與我合作,我得了水色姑娘,而你殺了三皇子,無疑是幫助太子掃除他登基道路上最大的障礙,等到太子即位,自然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勞。”
韓慕允說的漫不經心,但舒穆祿聽來,心裡愈發的寒下來,眼前的白衣男子不過纔來了半月的時間,就調查的如此仔細,連自己是太子的人都知道,想必是來頭不小,不如先應下,再伺機而動。
“好,我答應你。”
韓慕允並不意外於舒穆祿的答覆,對於水色的行蹤,倒也不是很急,還是先把堯紫找回來的好。韓慕允示意了一下索冥,索冥立即會意,將舒穆祿帶了出去。兩人走遠後,青橦才湊上來小聲說道,“公子何苦去攤羽樑國的這些事兒,大不了我們自己去找水色姑娘就是了。”
“本來也沒什麼不妥,但是”,韓慕允笑得意味深長,“這鳳疆出來的人,還是有些意思的。”
青橦聽得前半句後半句,雲裡霧裡的,只覺得更混亂了,算了,管它什麼羽樑,鳳疆,只要公子還是公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