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古從馬車中飛奔而出,速度快到了極致,身上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血氣,勇猛無比,手中長劍也發出淡淡的紅色光芒,向飄然而來的白衣女子刺去。那五名飛奔而來的馬伕,身上也散發出一股鐵血的殺伐氣息,動作絲毫不慢。
“咯咯…”
白衣女子口中又發出一串清脆的笑聲,身影一飄,如同落葉般飄忽,避過了禹古的長劍,飄到了李圖身前不遠處。雙手直直地向前伸起,蒼白修長的手上露出猩紅的指甲,在淡淡的月色下,閃爍着冷光。披頭散髮露出了半張慘白的臉龐,口中發出陰森森的聲音:“拿命來。”
“師弟快閃。”
禹古一劍落空,回頭一看,見到白衣女子竟然向李圖撲去,心中大驚,急吼了一聲。接着狠狠地咬了一下嘴脣,身上的血氣立即燃燒起來,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紅霧,轉身猛奔,手中的長劍光芒大放,向白衣女子騰空劈去。
“你不是鬼。”
李圖怔了怔,然後對着身前的白衣女子冷冷地道,聲音中含着怒意。早在白衣女子飄來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是一股正常的生命氣息,與人無異,並沒有鬼魂陰冷的氣息。不過之前並不敢十分肯定,直到飄到了自己身前,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氣息才確定下來。但在此時,心中也有些疑惑,既然這白衣女子不是鬼,那剛剛的陰冷氣息是從哪裡來?
白衣女子一怔,然後停了下來。此時,禹古的長劍也正好朝她劈落,散發出勢不可擋的威勢,凌厲無匹。而白衣女子,卻是身影再一次飄蕩而開,如同落葉般飄忽不定。
禹古再次落空,提劍追擊而去。
“師兄,她不是鬼。”李圖感覺到禹師兄似乎並不是她的對手,於是急道。
“我知道。”
此時,禹古停了下來,感受到白衣女子身上的生命氣息,也知道她並不是女鬼,持劍冷冷地盯着她,一臉怒意,道:“你是何人,爲何要裝神弄鬼?”
在這個時候,澹臺紀、艾青青等人聞到了動靜,也清醒了過來,然後走下了馬車,卻是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情況,於是問着:“禹師兄,發生了什麼?”
藉着微亮的月色,剛剛走下馬車神志有些迷糊的陸長天,發現突然多了一名披頭散髮的白衣女子,不禁好奇一看,卻是看到一張慘白的臉龐,那猩紅的朱脣欲滴血,與鬼無異,心中猛然一驚,叫道:“鬼啊。”
白衣女子一怔,然後眼珠向上一翻,雙手又向前伸露出猩紅的指甲,陰森森地道:“我死得好慘啊。”
“裝鬼很好玩嗎?”一會兒後,陸長天也醒神過來,對着白衣女子怒道。
“你是何人,爲何要在此裝神弄鬼,到底是何意?”禹古用劍指着白衣女子,怒不可遏。
“玩玩唄。”白衣女子“咯咯”笑了幾聲。
聞言,禹古更怒了,目光凌厲,手中的長劍握得更緊起來,那五名馬伕也在不知不覺中圍了上來。
看到衆人皆是一臉怒意,冷眼相待,白衣女子立即飄得遠遠,停下來後,道:“不就是玩玩,至於要拼命嗎?”
“哼!你是何人,到底是何意”
禹古冷哼了一聲,臉上的怒意沒有消散,冷冷地看着白衣女子。在大深夜裡,一個女子跑來深山老林扮鬼嚇人,只是爲了玩玩,這有人相信嗎?
“本姑娘是何人,說了你們也不會知道。”
白衣女子笑了笑,然後又道:“到底是何意,自然是想嚇嚇你們了。”接着,看着李圖道:“咯咯,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我扮得像不像啊?是了,想不到你這個士子境界的儒家修行者,竟然一下子破了我迷魂陣,不錯。”
聞言,李圖心中不禁苦笑,但怒意更盛,冷聲道:“是不是很好玩?”
“咯咯…”
白衣女子笑了起來,並不在意衆人的怒氣沖天,接着道:“前面是不是檀香郡了?”
衆人只是冷冷地看着白衣女子,並沒有回答。此時,禹古也猜測出白衣女子應該是道家的修行者,但是想不到是卻如此低劣的道行,於是冷聲道:“作爲一名道家的修行者,不去斬妖降魔,卻扮鬼嚇人,難道這就是你多年修行所得的道果?”
白衣女子怔了一下,然後道:“本姑娘修行所得是什麼道果,就不用你關心了。”
看到其他人都是一臉的敵意,然後對着澹臺紀、艾青青、童瑤三人道:“檀香郡中是不是有一個澹臺姓氏?”
此時,衆人倒是一怔,皆是看了看澹臺紀。白衣女子看到衆人的神色,心裡也有些瞭然,於是對着澹臺紀道:“你姓澹臺?”
“不錯。”
澹臺紀點了點頭,然後細細地打量了一下白衣女子,但在淡淡的月色下,只看到半張慘白的臉龐,根本就無法看到真容。
“澹臺名你可是認識?”
“認識。”
澹臺紀倒是一怔,然後點了點頭,但心中也有些奇怪起來,道:“你認識澹臺名?”
白衣女子也點了點頭,又道:“那澹臺紀你可認識?”
澹臺紀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對方,道:“我就是。”
白衣女子倒是有些意外起來,然後突然飄在澹臺紀身前,細細地打量起來,道:“原來你就是澹臺紀,年齡也符合。嗯,不錯。”
澹臺紀不知道白衣女子口中的“不錯”是什麼意思,疑惑地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有澹臺名?”
“澹臺名是我師兄。”
澹臺紀一怔,此時,禹古猛然噴出了一口血霧,腳下一軟,整個人半跪在地上。
“師兄,你怎麼了。”
衆人一驚,立即向禹古走去。五名馬伕手中提着武器,立即向白衣女子衝去,鐵血的殺伐氣息再次出現。
“我沒事,剛剛燃燒了血氣,現在血氣有點不足。”禹古持劍站了起來,抹了抹脣上的血跡,臉色有些蒼白。
聽到禹古如此說,五名馬伕也停了下來,只是繼續冷冷看着白衣女子,臉色十分警惕。
這時,白衣女子拿出了一個小玉瓶,對着禹古道:“這裡有些丹藥,可補血氣。”
“不用。”禹古冷冷地道。
“想不到連趕車的馬伕也有如此不錯的伸手,不簡單。”白衣女子看了看幾人,然後把小玉瓶拋給了一名馬伕。
那名馬伕接到小玉瓶後,打開仔細地聞了聞,再三確認後,然後對着看過來的艾青青點了點頭。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莫問奴歸去……”
歌聲縹緲,帶着點點剪不斷的怨愁。
突兀而起的歌聲,讓衆人皆是一驚,驚訝地看着白衣女子,但看到白衣女子只是凝神靜聽着,並不是她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