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嘲笑的養馬皇子

可是大約十天後,這樣的傳言就徹底的沒有了,而鳳井月卻利用這十天,蒐集到了許多文武大臣的軟脅。人嗎,喝醉酒的時候總是容易得意忘形,總是容易說出一些不能被別人知道的秘密。酒這東西,能給人壯膽,也能給人惹來麻煩,它可以使人變得衝動,衝動到像個英雄,也可以使人變得愚蠢,愚蠢的像個白癡。

總之,鳳井月就是利用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十天後,所有被他抓到軟脅的文武大臣,都收到了他的禮物,並且附上軟脅清單。

從第十一天開始,鳳井月的宮門前,便車水馬輪,門檻都要被採斷了,文武大臣們靚獻各種禮物,明裡暗裡表忠心自是不在話下,鳳井月都很有禮貌的接受了他們的好意,並且準備了一個紅色的貼子,卻是表忠心的名冊,讓他們在名冊上籤下名字。

衆人都知道,在這冊子上留名,無疑等於留了一把刀,高高的懸在他們的頭頂,可是事到如今,竟然已經沒有了退路,便是人家要給一刀,也只能伸着脖子讓砍。一個個都在名冊上,畫上了自己的手印及大名。

至此,十一皇子鳳井月的中堅勢力,小十一皇子~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正式形成。

…宮…

段櫻離收到二皇子鳳青鸞的信,是在半個多月以後,也就是說明帝已經在獵場休養了近半個月,而十一皇子鳳井月的勢力也已經形成。自從廢掉了三皇子鳳羽的太子之位,南詔現在沒有太子,卻有了十一皇子的監國,因此大家都在猜測,恐怕小十一這匹黑馬要殺出來,繼承皇位。

可是這次明帝到了獵場之後,三皇子鳳羽的表現卻也不俗。之前獵場除了伺養有關行獵的馬匹之外,還要伺養一些比較名貴的烈馬,不過畢竟是天高皇地遠的地方,伺養的烈馬倒是有,只是都不能成氣候,要不然就是沒有馴服,要不然就是名過其實。

而鳳羽到了獵場半年多的時間,居然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三匹汗血寶馬,並且皆已經訓服。

據說他給明帝獻上自己培養的馬匹時,明帝還是很生氣,甚至還說了些嘲諷的話來諷刺他,無非就是身爲一個皇子,居然養馬還養也興趣來了,實在是令臣民笑話。

然而鳳羽卻道:“在其職,謀其事。便是養馬,若能養好,也能夠造福民衆,爲家國減輕負擔。”

恰在此時,段擎蒼的信送到,說是與車師國大戰非常艱苦,如今戰馬不夠,急需要大量戰馬,希望明帝能夠同意。

然而各郡養馬司的負責官員傳來的消息卻是,因爲與車師車征戰經年,戰馬一批批的往戰場上送,如今已經不堪重負,剩餘的小馬都尚未成氣候,無法成爲戰馬。明帝氣的要拍桌子,嚴令傳下去一定要交出戰馬,結果各郡集結,最後交出三百多匹不怎麼好的馬,勉強算是交差。

養馬是需要時日和耐心的,特別是訓練戰馬,更是難上加難。明帝雖然不滿意這個結果,但也是無可奈何,總不能因爲馬匹交上來的太少而殺了養馬之人吧?那以後交上來的會更少。

在這樣的關鍵時候,鳳羽卻說,經過這半年多的經營,獵場馬匹數量上升,而且有相當數量的一批馬被他馴爲了戰馬,如今正可堪一用。

明帝本來還不信,最後在鳳羽的邀請下,親自隨着風羽去看。

鳳羽將明帝帶上了山,由高向低,只見一處峽谷內,至少有五六百匹馬在那裡肆意的奔跑,每匹馬看起來都是相當的結實,明帝派士兵下去,隨便牽出來幾匹,用以對仗,馬兒的表現驚人的強悍,與幹兵在最短的時間內契合,並且能夠聽懂士兵的口令,這令明帝驚喜不已,最後要擬旨將這峽谷裡的三百匹馬都送往戰場之上。

鳳羽卻在這時,又道:“兒臣得到的消息卻是,車師國節節敗退,這樣的情況下,段將軍與二皇兄真的需要這麼多的戰馬嗎?”

明帝怔怔一怔,道:“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趁勝追擊,自然需要大量騎兵來完成。”

鳳羽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那麼,請父皇先送一批過去吧,六百匹馬,分兩次送如何?”

其實剛纔鳳羽的話已經說到明帝的軟脅上了,他對段擎蒼向來不放心,再說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這三年,段擎蒼在外征戰,段府卻在各種明爭暗鬥中幾近瓦解,段擎蒼以前就功高蓋主了,現在再聽聞這些消息,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呢?

如今他手握近二十萬大軍,實在是令人擔憂。

好在鳳羽這句建議,給了他臺階,於是他點點頭道:“就按照你說的做吧。”

加上各郡交上來的馬匹,一共六百匹馬,這六百匹馬由誰送,又成了令人頭疼的事情。要知道,這六百匹馬可是相當大的數量,一般騎兵又被稱爲“奇兵”,所謂“奇兵從天而降”,便是說騎兵在戰爭的時候,因爲速度快快,靈活性強而神出鬼沒,即使是數量少,卻常常能夠達到出奇制勝的效果。

一般的騎兵隊伍,一千人一千匹馬已經是很龐大的超編隊伍。

而騎兵隊伍只有十個

tang人也好,還是有一千個人,都沒有人敢小覷。

六百匹馬,當然是個龐大的數目,若這些馬在途中被劫,無論劫馬之人是誰,都將是一筆很大的便宜,而對於南詔來說是巨大的損失。目前看來,這已經是南詔在近期可能組織起來的最大一次送馬任務了。

再要有六百匹,非得等到來年夏天不可。

因爲送馬人員太難決定,一時之間,明帝就是讓他們準備好出發,卻還沒有決定最後的帥令由誰執行。

那日清晨,明帝起身後,白婕妤已經準備好了早膳,並不是按照平常的菜譜來的,而是管飽的饅頭小菜和牛肉,並且自己也換上了英姿颯爽的騎馬服,說是吃完飯後與明帝一起去騎馬。

明帝看膩了一到他身邊就矯揉造作的女子,這白婕妤的一襲騎馬服驚豔了他,他抱着白婕妤吻了下,才點頭同意。這時候,山巒盡頭,陽光纔剛剛露出幾縷,空氣透明的彷彿被洗過,青白的顏色令人,恨過去的多少多少年,早上都起得太晚,浪費了這麼多好風景。

二人騎馬小跑了一陣,心情都是異常的舒暢,明帝隔着馬牽住了白婕妤的小手,顯然對她的安排滿意極了。

回程的時候,忽然看到有一些人,急匆匆地往馬廄奔去,明帝攔住一人道:“那邊出什麼事了?”

那個士兵回道:“馬兒要早產了,現在小馬和母馬都很危險,三殿下正在救它們!”

明帝一時好奇,馬他是騎的多了,但是小馬怎麼出生的,他還真是沒見過。便也跟着小兵後頭,與白婕妤一起往馬廄走去。到了馬廄,只見一羣人都圍在旁邊,遞水盆的遞水盆,遞毛巾的遞毛巾,亂而有序,顯然之前他們已經經歷過數次這種事,所以看起來都很熟練的樣子。

鳳羽蹲在那裡,頭髮因爲忙亂,有幾縷貼在臉上,衣裳袖子捲了起來,正把手伸進母馬的體內,替小馬正胎位。

整個過程有些血腥,甚至有些滑稽,這時候的三皇子鳳羽,哪還是那個冷漠而又英俊的三皇子鳳羽,他看起來就好像從小就是養馬的人,凡事還親力親爲,嫺熟得不得了。整條胳膊都被染上紅紅紫紫的污物,他拿起毛巾隨便擦了下,又抓出小馬的頭部,輕輕往外一扯,只見一直出不來的小馬頭部終於給出來了。

圍觀的人馬上都鬆了口氣,紛紛說道:“成了,成了!”

“是啊,三殿下真有本事!”

從頭至尾,這些在旁邊圍觀幫忙的人與三皇子鳳羽,都沒有注意到明帝和白婕妤就在旁邊。鳳羽的神情專注,仍然沒有一點的放鬆,向周圍的人吩咐道:“拿來乾淨的被褥,等小馬身上乾淨後,給它蓋上,還有,把這母子二馬隔離開來,在四角備上暖爐!專人看守照顧。”

有人道了聲是,匆匆去準備這些東西了。鳳羽則繼續忙祿,好在小馬頭部出來了,後面基本就沒有多麼的困難,不一定會兒,生產就完畢了。

鳳羽親自用草藥清洗了母馬的馬股,這才站起來,此時小馬還沒有站起來,但看得出它是很努力的想要站起來。

鳳羽走過去,輕輕地撫着母馬的頭部,“快去舔舔你的女兒吧。”

母馬盡似聽懂了他的話,轉過身輕舔小馬的身上……這期間,小馬一直想要努力的站起來,可惜卻站不起來,旁邊的人只是一直在小聲地喊:“加油,小馬加油!”

白婕妤這時終於忍耐不住了,道:“爲何不將它扶起來呢?”

她的聲音終於引起了衆位士兵和鳳羽的注意力,只見衆人連忙跪了下去,“參見陛下,參見白娘娘!”

鳳羽微怔了下,才慌忙地跪下去,“兒臣參見父皇。”

明帝嗯了聲,讓衆人都起身,走到鳳羽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朕大概知道,你這次爲何能夠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能夠交出這麼多馬匹了。”

“兒臣——”

鳳羽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有些怔忡地看着明帝,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明帝笑着拍拍他的肩,“朕應該讓你早點來養馬的。”

有那跟着風羽混得久的士兵,聽聞居然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本來鳳羽由一個風光無限的太子淪落成養馬的皇子,就已經是奇聞了。他的身份其實與這些小兵無異,只是因爲他是曾經的太子,還是受到些禮遇,再加上他自己的努力,傾心養馬的精神,才使他漸漸成爲這裡的領袖。

但是事實上,很多小兵在內心裡,都覺得這位皇子實在是活得令人嘲笑,這些地位低下的士兵們,平時都被人打慣了,罵慣了,忽然有個高高在上的人混入他們中,他們便把以前累積的負面情緒全部都加倍地報在這個人的身上。

鳳羽很不幸就成了承載這種情緒的載體,他們平時與他開玩笑,嘲諷他,他都是沉默不語,漸漸地這些人居然忘記了尊卑之分。

而這個止不住笑出來的士兵,在接受到明帝那陰鬱的目光時,馬上就知道自己犯了致命的錯誤,連忙跪了下去,然而已經晚了,明帝冷冷地問道:

“你剛纔,是在嘲笑朕的皇兒嗎?”

那人幾乎快要哭出來了,連聲道:“奴才不敢!奴才錯了,奴才不該笑!請皇上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他一口一個奴才,卻惹得明帝更加生氣,一腳踢在他的肩上,“你還知道自己就是個奴才啊!”

那人見狀,知道明帝是動了真怒,連忙向鳳羽爬去,“三殿下,奴才錯了!奴才給您賠罪!請您饒奴才一命啊!”

鳳羽微嘆了聲,卻是沒有說話。

他在這山裡窩了近一年,所受的委屈與污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如今明帝既然要給他立威,他當然不能阻止明帝,否則就是他不知好歹了。

果然,明帝道:“來人呀,把他給朕扔到獸籠裡去。”

“是!”馬上有人過來,將那個不住求饒的人帶走了。

獵場向來都有獸籠的,裡頭養着老虎和熊這樣的猛獸,這原本是皇帝來獵場行獵時,爲了圖個樂子,會把餓了幾天的猛獸從籠裡放出來,以增加刺~激感。前些年,甚至有威猛武士挑戰猛獸的,也是嚮明帝展示自己勇猛無敵的好機會。

然而這幾年,大概是明帝上了點歲數,不喜歡玩那血腥的遊戲,所以獸籠基本就沒有打開過。今日卻讓人把這個士兵扔到獸籠裡去,可見獸籠一直都沒有被明帝忽略,只是用途似乎略微變了。

明帝還是那個明帝,鳳羽也還是那個鳳羽。

卑賤的小兵還是卑賤的小兵,無論何時,他們的生命都可以因爲各種原因而隨時結束。

衆人似乎只在這時,才忽然發現,與他們生活的半年多的三殿下鳳羽,到底是與他們不同的,因而都投去了驚懼的目光,只一眼,又匆匆地低下頭。

這時,明帝卻又道:“你還沒有回答白婕妤的話呢。”

鳳羽沉吟了下才想起來白婕妤問的什麼,忙道:“剛剛出生的小馬必須得自己站起來,以後骨頭才能長得硬,體形更好,力量也更大。如果他剛出生時就站不起來需要人幫忙,以後也會不成材的。”

白婕妤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倒是受教了。”

明帝笑着牽了她的手,“你是女子,不懂這個也沒什麼,我們先出去吧。”

小馬站了片刻又倒了下去,這隻小馬是不足月出生的,鳳羽讓人將棉被披在它的身上免得凍着了,又把四周點上暖爐,親自擠了馬奶給這小馬喂下去,希望它能在兩三天內完全站起來,活下去,忙完這些事情以後,他才從馬廄裡出來,換完衣裳再出了帳蓬,才發現明帝早已經等在帳外。

“陪朕去走走。”

“是,父皇。”

“你知道朕說的,應該讓你早點來養馬,是什麼意思嗎?”

鳳羽忽然跪了下去,“兒臣明白。”

“那你說說,朕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明帝說着,又將鳳羽扶了起來,父子二人繼續往山坡上行去,鳳羽這才用一種仿若經年的愧疚的語氣道:“兒臣若是早點來養馬,不但能把馬養好,也不必捲入宮變之中。父皇,是兒臣讓父皇失望,兒臣有罪,願意這輩子都在這裡養馬,好好懺悔。”

明帝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卻道:“你有這個心就好,其實這六百匹馬送往疆場,路上也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事情。朕找不到能用的人,所以決定讓你去把這些馬親自送往疆場。還有,朕要你把那邊的情形打聽清楚,到底現在戰事如何,雙方是否還在膠着?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羽兒,父皇一直還是看好你的。”

鳳羽沒有想到,自己犯了那麼大的錯,竟然還能得到這樣的機會,一時之間又跪了下去,沉聲道:“謝父皇信任兒臣!”

明帝拍拍他的肩,“去吧,好好準備,明日便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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