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不要這樣說,我視墨姐姐如同親姐姐,公子你又是墨姐姐的家人,那小女子行個禮也是應該的。”錢思水說完,看到身旁小廝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有急事找她。於是說道:“墨公子,小女子今日還有些事情,下次有機會的話,再請公子一聚。”
墨弦月也看到小廝的表情,不想讓他爲難,笑說道:“那好,下次再聚。”
“那小女子就告辭了。”
說完,帶領着小廝走了。
錢思水的父親是經商的,在京城應該受到鰲凌天的各種理由剝削,但是現在錢思水身上穿着的可是綾羅綢緞,看樣子卻不像受到打壓,既然沒有受到打壓,那麼錢思水的父親就是站在鰲凌天的船上。
要不要提醒她,叫他父親離鰲凌天遠一點?
但是錢思水會聽嗎?就算錢思水聽了,可是錢思水的父親會捨得離開鰲凌天的大船嗎?
但是不說,自己又不忍心眼睜睜的看着錢思水一家陷入泥潭。
“錢姑娘,等一下!”
最終,她還是喊了出口。
錢思水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道:“墨公子還有什麼事?”
墨弦月走過去,屏退了小廝,然後小聲說道:“錢小姐的父親是經商的?”
“公子說的沒錯,家父的確是經商的商人。”
“有一件事要跟你說說。”
“公子請說。”
墨弦月小聲的說道:“錢小姐你也知道現在的天下易主了吧。”
“這件事情在皇城之外的時候已經知道,公子到底想說何事?”
墨弦月壓低聲音,“在下不管錢姑娘信也不信,在下想說的是,如果你還想保存你的家族,就請你的父親和現在的皇帝保持距離,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錢思水疑惑的看着她,說道:“公子何出此言?”
“沒有任何的理由,你相信我,你就把我的話帶給你父親,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當我沒說過。”
錢思水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小女子會將公子的話帶給家父,公子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沒有了,你走吧。”
“墨公子再見。”說完,就帶着小廝快步的離開。 шωш★ ttκΛ n★ C〇
墨弦月愣愣的看着錢思水離去的身影,心中蕩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悲哀……
楚冷問走到她的身邊,說道:“走吧!都已經過了午時了。”
墨弦月一看頭頂的太陽,果然已經過了午時,突然才發現,肚子非常的餓。
“快,我們趕緊去填飽肚子。”
墨弦月走在前面。
楚冷問在身後默默的跟上。
兩人一邊留意城裡的官兵所在的位置,墨弦月打算今天晚上夜探皇宮,再次進入國庫去看看,如果可以找到進入國庫的機關,那就不用機關獸了,這樣可以省下不少的時間。
站在天香樓閣樓上,可以看到皇城的一半。
墨弦月嘆息一聲道:“再過一段時間。這個繁華熱鬧的皇城,又要一場災難。”
楚冷問端着一杯茶。站在她的身邊說道:“自古以來,帝皇之爭,最終受難的還是百姓,這些都是無法避免的人禍,你在這裡感嘆,也無法改變什麼!還是放開心懷,去接受吧。”
墨弦月說道:“我真是不明白,這個世間爲何要有戰爭,人們都和平共處不是更好嗎?”
楚冷問眯着眼睛,說道:“因爲權利!人都是貪婪的,藉助別人的力量,就是爲了滿足自身的私慾,得到更多。”
墨弦月看着楚冷問,想把他看個透。越想了解他,就越覺得他有很多的秘密。楚冷問能歌會舞,還有絕頂的劍法,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過去,外面流傳說楚冷問說法,墨弦月根本就不相信,她猜想楚冷問可能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個家族的頂尖弟子。
墨弦月說道:“你似乎看得很透徹!難道你一點都不迷戀權利嗎?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那種萬人俯首稱臣的感覺,我絕對不相信你會不喜歡。”
楚冷問笑道:“權利……誰人不愛,只是,得到一切,就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楚某自認不行。”“說的這麼深奧幹嘛?你以爲你是世外高人啊!你說你不行,那你一身鬼神莫測的劍法是怎麼來的?”
“天生俱來!”
這種三歲孩童都不相信的藉口,她墨弦月會相信?她“切”的一聲,明顯不相信楚冷問的說法。
“算了,你不說,我也不逼你,以後你什麼時候想說在找我吧,走吧!回去了。”
有些事情不必強迫,時候到了自然會解開。
除楚冷問靜靜的看着墨弦月的背影,思緒飄到另外一個地方。把院子的門關好後,兩人安然無啞回到了老張買下的庭院當中。
最令墨弦月感到奇怪的是,兩人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順利的回來。
墨弦月心中覺得奇怪,那個陳思思被自己打的不成人樣,兵部尚書居然沒有來找她晦氣?
害怕自己?
不可能,憑兵部尚書現在的實力,足可以頂替皇朝的丞相之位,可是爲何他卻遲遲沒有動作。
看來事情並非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既然兵部尚書不出手,她也懶得去想了,不出七天,她就離開這裡,以後再回皇城的時候,都不知猴年馬月了,況且到練那個時候,天下就再次換人了吧。
“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你我兩人去探探皇宮!”進入院子之後,墨弦月說道。
楚冷問說道:“爲何夜探皇宮?難道有什麼事情嗎?”
楚冷問的表情非常奇怪,墨弦月以爲他不敢去,於是挑釁道:“到皇宮找一些東西,順便看看我以前住過的地方,怎麼……你不敢去?。”
“有何不敢?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前面是火海萬重,我也願意爲你去闖。”
說完,楚冷問嚴肅的看着她……
哪怕前面是火海萬重,我也願意爲你去闖……
墨弦月一時間怔住了。
“你先回去吧。”
她現在心非常亂,想一個人靜一下。
楚冷問點點頭,“你也不要想太多。”說完,他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進屋內。
墨弦月看着他消失背影,說不出話來。
“終有一天你會知道,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昂着頭望着蔚藍的天空,並非是欣賞,而是防止眼淚留下來……
皇宮內
鰲凌天現在非憤怒,恨不得把跪在他身前的兵部尚書給殺了。
兵部尚書顫抖的拉着他的腳,說道:“皇上,我……”
鰲凌天一掌打在桌上,奏摺掉落一地,他大聲的喝到:“夠了!不要再說了。”
“皇上……”
兵部尚書萎縮在地上,身體一直顫抖着……
“你這個廢物,吩咐你做一些小小的事情你都做不來,你真是個廢物!”
鰲凌天恨不得上去踢他兩腳。
“你說,爲何現在全城的百姓都知道那件事情?”
兵部尚書回憶當時的情景,說道:“可是……皇上,那些事情暴露了,也不能完全怪我啊!事情明明保密得很好,可是不知道爲何會傳出去。”
鰲凌天指着他,說不出話來。
“皇上,現在怎麼辦?那些百姓不用理會,只要皇上下幾道聖旨,只要那些刁民敢亂說,全部收監天牢,很快就沒有人敢再說這件事了。”
鰲凌天拿起檯面上的奏摺用力的甩在兵部尚書獻媚的臉上。
“真是混賬東西,你看看,這些奏摺都寫着你的罪行,足足三百條,你叫朕拿什麼去掩蓋民憤?”
“那皇上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鰲凌天沉默一下,皺着眉頭說道:“你放棄你現在所得,朕可以饒你一命,相信朕這樣做,那些百姓也無話可說,你也受到相應的懲罰。”
要他放棄現在的所有?
他是極度的不情願,他在官場沉浮了接近半生,要他放棄。
不可能!
兵部尚書連忙爬過去,拉住鰲凌天的衣裳:“皇上……皇上,你想想辦法吧!你要臣做什麼都行,千萬不要放棄臣啊!臣爲皇上做了那麼多,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鰲凌天嘆息道:“哎,朕也知道!你跟我的時日也已經不短了,朕做出這個決定,也是非常的難過,但是你若不倒,民憤難平啊!你就忍耐一下,只要有朕在,你可以平淡的度過這一生。”
兵部尚書還是抱着一絲僥倖,求道:“皇上,皇上……臣做的事情都是爲你而作的,這些罪名爲何卻要臣來背?皇上,你再想想辦法吧。”
鰲凌天怒道:“你爲何還是執迷不悟,能抱住性命,已經是非常難得,而且還能夠平安的過上一輩子,你還不滿足嗎?”
兵部尚書愣愣的看着鰲凌天的臉上,現在才發現,這種臉變得陌生了,雖然早就知道鳥盡弓藏這個道理,但卻沒有想到那麼快。
他終於明白了,鰲凌天就是要他死……
因爲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最後鰲凌天利用他,攬下了鰲凌天所有的惡行。
現在鰲凌天能夠給他一個機會,只要放棄這一切就能換來他的一條命,這已經是最好恩惠了。
“臣……謝主隆恩!”兵部尚書的聲音突然間變得異常蒼老。
對着鰲凌天三拜之後,默默的轉過身去。
“雖然什麼都沒有了,最起碼也保住了一條命!也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