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許願

林墨與顧之延兩個讀書人打架,即便是用盡了力氣,在手上沒有兇器的情況下,頂多也就是混幾塊淤青,打不出什麼事情來。

直到最後顧之延精疲力竭地跪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着面前的石板,冰冷的寒氣便從他的膝蓋上竄了上來,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凍住一樣。林墨畢竟是比他要年長,又沒被下什麼藥,臉上比顧之延要好看多了,只有臉頰上一塊淤青看起來比較唬人。

他嘆了一口氣,毫不客氣地走過去攥起顧之延的領口把他扯了起來,強迫他看向自己:“顧神童,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從相識以來,顧之延頭一次沒反駁林墨的嘲諷,他甚至沒掙扎開林墨的鉗制,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顧家出了什麼事?”

林墨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原本他還以爲顧之延是和顧蓁蓁一樣得知了顧家之事後趕回來的,現在看來他這麼長時間以來卻好像是與世隔絕了一樣,這麼大的事情都沒聽到一點消息。

就在林墨愣神的功夫,顧之延就好像是後知後覺地從悲痛中回過神來了似的推開他,自己踉蹌了一下就往巷子外走,林墨陡然回神,拉着他的肩膀把人往後一帶,回手用手臂抵住了顧之延的脖子,再次把他釘在了牆上,壓低聲音道:“你要做什麼?!”

“出城。”

顧之延這次卻沒有反抗,只是冷漠無比地吐出兩個字來,讓林墨呆了一下,下意識地問:“出城做什麼?”

話音剛出口林墨就後悔了,緊接着他就看見顧之延眼中那熟悉的嘲諷,只不過過去他們針鋒相對時顧之延從不會這樣無言地諷刺他,因此陡然遇到一個眼神譏誚,表情卻平靜冷漠的顧之延讓林墨十分不適應。

他鬆開顧之延,自己尷尬地甩了甩手,想把剛纔那蠢話收回來:“那個……現在金陵城還在戒嚴,你一個人怎麼出去?不光是金陵,整個大晟都在通緝你……”說到這裡林墨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戛然而止,又問:“這些天你藏在哪兒?”

顧之延想起這些天來自己那些詭異的經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也沒看顧之延,一言不發地繼續往前走,顧之延急了,乾脆拉住他:“誒誒欸你這人什麼毛病?這不是找死嗎?”

這句話不知道是哪裡戳中了顧之延的神經,他忽然頓住腳步,低不可聞地說了一句什麼,林墨沒聽清,追問:“什麼?”

“我不會死。”顧之延轉頭看向他,語氣冷漠得沒有一絲波動:“我祖父千辛萬苦就是爲了保住顧家的血脈,更何況我就這麼送上一條命對於顧家也沒有什麼好處,所以我不會死……最起碼不會現在去送死。”

最後一句話顧之延說的很輕,但林墨還是聽見了,他有些驚訝於這個人的覺悟竟如此之高,同時卻也感到一陣震撼般的寒冷,他看了顧之延一會兒,心想:“算了……”

這句“算了”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讓林墨把傅錚的話都丟在了一邊,誰讓他還欠這小子一個狀元呢?

林墨這麼想着,拉着顧之延往巷子深處走去……

最終傅絃歌也沒能爬上護國寺前面讓人望着便腿軟的一千零一級臺階,她氣了一個時辰的馬本就有些疲憊,才爬了不到一小半就已經實在邁不動腿,到最後是被蕭挽風抓着肩膀用輕功帶上去的。若是早知有這麼個便捷的法子,她做什麼要自找苦吃地去爬前面那一截兒?

傅絃歌有些不滿地想着,站在護國寺前院那一個巨大的香爐前。

護國寺香火鼎盛綿延近百年,這香爐據說還是大晟建國時祖皇帝賜下的,如今依舊被擦得蹭蹭發亮,裡面的香爐灰清了一遍又一遍,依舊是滿滿的不見一點減少,還有人冒着被周圍那一圈斷香燙傷的危險只爲從裡面拿出一點香灰來放到佛祖面前供奉幾日——據說這可以消災解難包治百病。

再後面被院牆隔起來的是一棵幾人環抱粗的菩提樹,在十五年前的那一場大火中整個護國寺幾乎都燒了,這古樹自然不能避免,卻沒變成灰燼,成了一團堅不可摧的黑炭,伸展出醜陋的枝丫愣是沒倒,雖然不見生機,但世人仍舊認爲這是一個奇蹟,於是紛紛在此求願。

一旁放着許願牌,只需幾文錢便可以得到一個,還附帶一個求籤的良機,由菩提樹下坐着一個老僧免費解籤,隨後將許願牌往黑漆漆的樹幹上一掛,便算是“功德圓滿”。

傅絃歌看着滿樹紅色的綢帶隨風飛舞,險些被那一片紅色迷了眼,有些不着調地想到:一個許願牌五文錢,這一棵樹能掙多少?

“喏,打算許個願麼?”

正心中感慨的時候,旁邊伸過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傅絃歌驚訝地看了一眼蕭挽風,卻見那人渾不在意地看着別處,就好像他當真只是來送個許願牌的。

傅絃歌嘆了一口氣,從他手上接過那塊繫着紅絲綢的木牌,嘆道:“世子也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說着傅絃歌看了一眼那許願牌的架子前排隊的人,有些奇怪這得是有多大的執念才能去專程排隊買這種東西,正巧便瞧見暮秋已經拿着求好的籤虔誠地站在那老僧面前求解,頓時恍然,想必是暮秋拿了兩塊許願牌,這傢伙自己懶得應付,便交給了自己。

“嗯,試試唄。”蕭挽風說:“連我都辦不到的事情,不如求求佛祖?”

傅絃歌:“……”

原本以爲這位爺改了性子,卻原來還是這幅欠揍的德行,傅絃歌無奈地扶住額頭,斜睨了他一眼,評價道:“不敬神佛。”

蕭挽風也沒生氣,跟着她一起去拿一旁桌上的毛筆,隨口問:“你打算許個什麼願?”

“反正是求佛祖的,你也辦不到,告知你做什麼?”蕭挽風被堵了一下,一時無語,還以爲傅絃歌會跳過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卻拿着筆沉吟了一下,說道:“比如就許一個我日後也能找到一個能像此樹一樣空手套白狼的營生便不錯。”

不敬神佛……

蕭挽風想,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旋即又像是怕被人發現似的壓了下去,他輕咳嗽一聲從袖子裡拿出一塊一模一樣的木牌,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在傅絃歌驚訝的目光中拿起筆在那木牌上寫起來。

蕭挽風的手指修長有力,拿筆的時候便像是個精心雕琢過的白玉筆架,若是放到千川閣也混個鎮閣之寶了。

鎮閣之寶此人渾然不知傅絃歌的想法,寫願望之時不知想起了什麼,狹長的雙眼細微地彎起來,從傅絃歌的角度便可以看見他略微泛紅的眼角因爲這一笑而勾了起來,登時從賞心悅目的白玉筆架變成了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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