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願以身家性命相托

願以身家性命相托 庶女狂妃 青豆

豔陽西沉,湛藍的天空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皓月初升,漸漸露出了一絲屬於夜的光亮。

京郊通往皇城憐園的路上,密枝叢生,古木參天,齊謖駕車,夕顏與夏夜白二人坐在馬車之內,莫青莫離兩兄弟同在車上伺候。

“是去憐園嗎?”

夕顏整個人像只小貓一般,慵懶的靠在夏夜白身上,夏夜白的手指溫柔的劃過她的臉頰,那反正冷光的銀白麪具折射出溫和的暖光。

“去了你就知道了。”

夏夜白笑了笑,輕輕的彈了彈她的額頭,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是累的話,就再睡一會,到了我叫你。”

夕顏點了點頭,嘴角上翹,閉上了眼睛。

莫離看了眼靠在夏夜白懷中的夕顏,忙從另一旁取了件斗篷,遞到夏夜白的手上。

夏夜白接過斗篷,小心的蓋在夕顏身上,面具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滿是心疼憐惜。

莫青蹲着身子,靠在莫離的肩上,一雙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舉止溫柔的夏夜白:“公子對夫人好好哦。”

說完,低低的笑了兩聲,似是在爲他們現在的幸福高興。

莫離沒有說話,冰山般的眸子落在微閉雙眸的夕顏身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千年不化的寒冰漸漸鬆動,看着緊緊將她摟在懷中的夏夜白,不時小心的替她將斗篷拉好,臉上露出了尚算勉強的笑容。

夫人爲公子付出了那麼多,幾次三番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公子並非完全無情無義之人,夫人對他如是好,他如何會一點感覺也沒有,兩人走到結果,也算是歷經重重艱辛,公子體念夫人,自然會更加珍惜,真希望他們一直能夠這樣幸福下去。

夫人也一樣,上次雪蘭殿一事,公子已爲他暴露了身份,朝野上下,除了那些無知的市井百姓,猜測紛紛,那些那些朝中大臣,稍有些眼色的後宮娘娘,在場的皇子,還有誰是一點異樣也沒發現的呢?只要不是笨蛋,應該都發現了吧。

莫離掀開簾子,瞧了眼外邊的天色,驀然想到白鳳那晚在碧蓮池畔說過的話:“三年之內,不要參加皇家任何的狩獵慶典。”

國師大人的話果真是一語成讖,公子夫人難得進宮,這第一次就發生這樣的事,早知道他一早就改阻止公子和夫人的,今後定然不能讓公子和夫人再進宮了。

公子好不容易纔得到幸福,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即便是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馬車一路平穩,到了憐園的時候,夕顏還躺在夏夜白的懷中,雙眸微合,睡得正是香甜,夏夜白不忍將她叫醒,直接將她抱下了馬車。

前腳剛下了馬車,懷中的夕顏猛然睜開了眼睛,仰着頭,看着夏夜白,雙手環住他的頸項,挑了挑眉,低低的笑出了聲。

“醒了?”

夏夜白看了她一眼,嘴角上翹,沒有絲毫的責備之意,眼底的憐惜,即便是在這漆黑的夜,也可以瞧得一清二楚。

夕顏點了點頭,馬車顛簸,她又是個極其警醒的人,他抱着她的動作固然小心,她也不可能一點知覺也沒有。

“上次是十里紅毯相迎,這次我要這一園之主,紆尊降貴,抱我進去。”

夕顏的身子不安分的動了動,在夏夜白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安靜了下來。

“榮幸之至。”

夏夜白笑了笑,緊了緊抱着夕顏的手。

這憐園名義上只是一座園子,園主財大勢大,無所不能,在世人的眼裡,漸漸的蒙上的一層神秘的面紗。

從外觀上看,除了佈局精巧些,比起一般的園子大了些,並無其他異處,實際上這裡確實別有洞天,機關重重,若是毫無章法的亂闖,要是闖錯了地方,任是你武功身手再好,最後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

天機樓,暗藏天地,而憐園則是天機樓最重要的一個據點,老窩雖然有些難聽,不過事實卻是如此。

整座山頭,唯有此園傲然挺立,讓人忍不住仰視。

夕顏由夏夜白抱着,見他步步謹慎,心裡便明白了大概,不過她現在向來是身邊有夏夜白,凡事不愁,現在也一樣,安心的靠在夏夜白的懷中,不過心卻沒有放下,閉上眼睛,一步步的感受夏夜白的步子。

“左轉向前兩步,右跨三步,向前五步,前後方,小走三步。”

夕顏在心底一遍遍的念着,慢慢的記下了夏夜白的步子,直到夏夜白的腳步恢復了正常,夕顏這才睜開了眼睛。

“這個園子裡的機關會定時移動的嗎?”

夏夜白老實回道:“並非每次都會變動,需要開啓機關,你方纔都記下我的步子了?”

夕顏點了點頭:“記是記住了,不過未必能走的進來,你先放我下來。”

身後的莫青莫離還有齊謖幾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不由的一愣,方纔夫人躺在公子的懷中,閉上眼睛,他們以爲她在閉目養神,甚至是睡着了,什麼事情都沒做,沒想到卻能根據公子的步子找到進來的路線,這夫人,果真不能小覷,當然了,也就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他們的公子。

夕顏下了地,驀然想到什麼,轉過身:“上次碧蓮池的那些荷花也是利用機關,所以纔在一瞬間綻開的嗎?”

身後的幾個人聽了,面面相覷,莫青更是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聲。

這些石頭都是死物,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蓮花,怎麼可能利用機關開啓啊。

她生在21世紀的現代,奇門遁甲之術,那些東西她根本用不上,那個時候的她,哪裡有時間學習這些沒有太多作用的東西,以前的那個莫夕顏也是一樣,爲了夏天辰那個傢伙,每天學習琴棋書畫的時間都不夠,哪裡還心思,也因此,對這個,她基本可以算得上是一無所知,這東西太深奧,她也纔會提出那樣的問題,這並不奇怪。

“當然不是了,那個是公子……”

莫青剛想解釋,夏夜白卻突然轉過身,面具下的那雙黑眸頗具威懾性的瞪了他一眼:“莫青,現在你的嘴可是比簫劍還要快了。”

莫青忙捂着嘴,用力的搖了搖了頭,真不明白,公子一番苦心,幹嘛不讓夫人知道啊,要是夫人知道的話,一定會很感動的,更愛公子,對公子更好的,雖然現在夫人對公子已經很好了。

夕顏瞅了夏夜白一眼,昏暗的燈光下,裸露在外的臉頰帶上了羞赧的的潮紅,嘴角忍不住上揚,卻忍着沒有笑出了聲,這男人,真是有夠彆扭的。

既然不是利用這些機關,那定然就是他用心準備的,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回去以後她仔細問清楚。

滿池荷花盛開,他到底花費了多少時間啊,她不在王府的那段日子,他定然是每日瞞着相思,跑出來倒弄這些東西了。

夕顏這樣想着,也不繼續追問了,負手而立,眼前的世界,通體漆黑,除了黑就是黑,即便四處宮燈高懸依然改不了那種讓人心驚的顏色來,黑的像是快要滴血了一般,沒有上次通往碧蓮池那高聳入雲的樹木,四周甚至連一顆小樹苗也沒有,屹立在草坪之上的只有那黑色石頭打造的獅子,張大嘴巴,像是要把人的吞噬了一般,張牙舞爪,猙獰至極,和上次碧蓮池所見所聞,如果說上次所見是天堂,那這地方便是地獄,森森的地獄。

“這是什麼地方?”

夕顏沒有轉身,那聲音可以說得上是淡淡的,漆黑的夜,將她嬌小的身子籠罩,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吞噬的捲浪一般。

她站在那裡,與漆黑的夜色融爲一體,通身上下滿是冰寒的戒備,就像是隨時準備戰鬥的死士一般,散發出魔鬼一般冰冷嗜血的氣息。

縱然是面不改色的莫離見了,也不由的一凜,這種氣息,不該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大小姐該有的。

“夏夜白,你難道一點也沒察覺出來嗎?我不是莫夕顏。”

她這樣說過,他之前也不止一次的想過,她的顏顏豈是那個瘋女人還有莫言安那個勢利小人生的出來的。

從她方纔落地的那一刻,渾身上下便散發出冰寒的氣息,像是死人一般,讓人忍不住心神膽寒之意。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一個女子有比男子還有堅韌的毅力,那鐵血的手段豈是一朝就會有的。

這個樣子的她,他一點也不喜歡。

夏夜白走了過去,從身後將她摟在懷中,緊緊的摟在懷中,掰過夕顏的腦海,吻了上去,那吻,一開始很狠,像是要把她從那黑不見底的漩渦之中召喚出來的,漸漸的,細細碎碎的,便只剩下心疼和憐惜。

夕顏回過神,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出了聲:“夏夜白,你根本就是佔我便宜。”

夏夜白也笑,拉起了她的手,退到了一旁:“讓他們出來見見你。”

身後的莫青莫離兩兄弟聽了,忙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用力的敲了敲門。

“咚咚咚。”

一場富有節奏感的三聲過後,平地之上,突然響起了一陣驚雷一般的腳步聲,像是有如潮水一般的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夕顏由夏夜白摟在懷中,看着突然平地出現在自己跟前的黑衣男子,粗略估算了一下,約莫有二三十人。

鋪天蓋地的黑色席捲而來,當真是要把人給吞噬了一般,面前站着的兩排人,面色冷清,雙眼肅殺,眼底像是充血了一般,手上握劍,當真是沒有一絲人氣。

“怎麼樣?”

夏夜白指着面前的一羣人,語氣頗有些驕傲,自他離開皇宮之手,至今已有十年的時間,十年了,這些人一直在這漆黑冷森的地方訓練,他親自指導,這些人完全受命於他,忠心耿耿,是他的驕傲。

“有我厲害嗎?”

夕顏側仰着頭,看着身後的夏夜白,問出了聲,聲音不大,眉宇間神采飛揚,自信滿滿,口氣不小。

那口氣,不像是反問,反倒像是在說,他們沒我厲害。

“如果是殺手的話,他們定然是不合格的。”

夕顏鬆開夏夜白的手,走到那一排人的跟前,嘴角上揚,挑了挑眉,滿是挑釁。

那些人聽了,看着眼前絕色清麗的女子,嬌小的身子,柔軟纖細的腰肢,一捏即碎,居然敢當着他們的面說大話,若非看在公子對她寵愛有加,他們早就衝上前去,將她的白皙的脖子掐斷。

夏夜白沒有說話,看着夕顏的背影,這個小女人是不是太自信了,雖然他承認她是很厲害,不過自己十年的心血竟然就是這樣一句話,夏夜白有些不樂意了。

當然了,若是她一個人真的比這些人都還要厲害的話,他心裡也是開心的,這是他的女人,放眼天下,他的女人是最優秀的。

這些個影衛十年來幾乎日夜的在此地訓練,偶爾也會接到任務出去,對於外界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也因此,他們並不知道夕顏就是夏夜白的王妃,他們只知道,公子今日是第一次帶女人來,這個女人,公子心裡必定是十分喜歡的,所以他們纔沒有與夕顏動手,不過那盯着夕顏的眼神卻滿是不屑和憤怒。

“你想把他們給我嗎?”

夕顏轉過身,看着身後的夏夜白。

夏夜白點了點頭,毫不掩飾:“我的就是你的。”

就像她之前對他說的:“我的東西,只要你喜歡,那便是你的,別人的東西,你看上了,即便不是你的,我也會讓他變成你的。”

他也是一樣,只要是她想的,他就一定會雙手碰到她跟前。

自大婚以來,她因爲自己,已經成爲了衆矢之的,夏夜白如何能放得下心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培養了十年,現在就是他們發揮作用的時候了,爲顏顏所用,也不枉他十年栽培。

他知道,現在的她有紅玉相助,已經開始漸漸發展自己的勢力了,這途中,定會有人想盡辦法的阻攔,若是有了這些人,她做起事情來也不必像以前那樣束手束腳的。

他喜歡看她目中無人,橫橫的模樣,目空一切,囂張狂妄,那個樣子的她最是讓他動心。

“公子。”

那數十個人聽了,臉色皆有些難看,卻沒有出聲,這聲是站在最前邊的那人叫的,滿是不甘,夕顏猜測,這個人應該就是這幾十個人的領頭人了。

“怎麼辦?他們好像不大樂意,我還不願意收他們呢。”

夕顏指着面前站着的一羣人,定定的說道。

其餘的人聽了,臉上的表情越發冰冷似鐵。

夕顏冷笑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言語,走到莫青跟前,一左一右從他的腰上抽出了兩把小飛刀:“你們退後。”

夕顏指了指夏夜白一干人等,走到了正中的位置,神色淡漠,指着面前站着的二十多個同樣面無表情的黑衣人,伸手指着方纔說話的那人:“可以一起上,你和我單打獨鬥也行,不過我勸你們最好一起上。”

夕顏挑了挑眉,同樣不屑,殺手不是擺酷,那一副臭臉,擺給誰看。

一番話,瞬間讓那數十個人齊齊變了臉色,雖然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這一道理,不過這女人未免也太大膽了吧,二十多個人一起上,即便是出去執行任務,他們也都是一個人,且沒有一次不成功的,這個女人簡直找死。

這根本就是對他們的侮辱,絕對的侮辱。

數十個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臉色鐵青,若不是礙於夏夜白在場,他們早就衝上去將這個女人砍死了,既然敢輕視他們,無論如何,那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身形一動,數十個人頃刻間將夕顏圍在了正中,步伐一致,相當整齊,可見其默契十足。

“公子。”

齊謖看着正中一身素衣的夕顏,甚是擔憂。

夏夜白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他相信她,她不是個不惜命的人,既然敢這樣說,那必定是有把握的,這些個人都是他親手調教出來的,顏顏是他帶來的,他相信他們是有分寸的。

“那就一起上吧。”

冰冷的聲音,在漆黑而又寂靜的夜裡來回飄蕩,略有些僵硬機械。

上一刻還是活生生,會說會笑的的人,可這一刻,衆人卻覺得站在正中的是一個手上拿着鐮刀,不知疼痛,永遠也不會倒下的雕塑一般。

話音未落,夕顏的身形已動,圍着她的那些人,除了方纔開口說話的那人,其餘的人都立在了原地。

長劍出鞘,直接就朝着夕顏胸口的要害襲去,沒想到夕顏站在原地,動也不動,那人怔楞了瞬間,刀鋒偏轉,身前的夕顏穿身而過,直接迎了上去,那人慌忙躲開。

其餘的影衛見了,身形跟着移動,數十個人成同一陣營,與夕顏對峙。

黑夜撲朔,銀芒乍現,一時間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夕顏轉過身,冷笑了一聲,想也不想朝着那數十個影衛撲了進去,縱然是莫離,也忍不住提了心,夫人此舉,無異自殺。

夕顏的動作並不是很快,他們這幾個人都是常年習武之人,自然是瞧的清清楚楚,可是當她衝進影衛的時候,只見纖細修長的手指飛揚,銀光乍現,快如閃電。

方纔聚在一團的影衛突然又分散了開來,將夕顏圍在正中,可不待他們動作,夕顏猛然朝着中間的位置衝了上去,將一首一尾隔開,刀劍從她的身邊經過,可她卻不躲不閃,不但如此,出手的動作更快,完全晃花了衆人的眼。

身如蝴蝶在飛,便是自詡輕功無敵的莫青也忍不住暗自佩服,可夏夜白卻知道,夕顏根本就不會什麼輕功,只是卻不知他的身子卻爲何這樣靈活。

等幾個人終於看清了場內的局勢之時,夕顏的胸口正被方纔那爲首的黑衣人用劍抵着:“你輸了。”

夕顏冷笑了一聲,扔下方纔從莫青身上取下的飛刀,手指將抵在胸口的劍鋒撥開,拍了拍身上的衣裳,轉眼已經回到夏夜白跟前,靠在他的懷中,指尖無聊的撥弄着他的胸口的位置,輕輕的笑出了聲:“誰輸誰贏了?”

那聲音,如銀鈴一般,頗爲愉悅,哪裡像是輸了的人。

“你贏了。”

夏夜白笑了笑,得意的將夕顏摟在懷中,轉身瞧着那些不知所謂的影衛,眉眼一冷:“看看你們的胸口。”

衆人不解,低頭看着自己的胸口,頓時大駭,冷冷的擡頭,齊刷刷的看着夕顏。

每一個傷口皆在胸口的位置,每一處都是在要害,而他們甚至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動的手,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受的傷,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傷口,定然是在她被劍抵着之前。

原來,真的是他們輸了,這怎麼可能?

“既然可以有夥伴與自己一起戰鬥,爲什麼要孤軍奮戰呢?單打獨鬥,贏了才光彩嗎?殺手,是不需要榮譽感的,面子那東西,只會要了你們的命,從一開始,你們就該一起上,掌握主動權,也許死的那個人就不會是你們了。”

她,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面子是什麼東西,值錢嗎?能讓你在被圍追堵截的時候活命嗎?既然不能,要那沒用的東西做什麼,通通都是狗屁。

因爲是夏夜白的人,所以她才說這些,如果是別人,早就死在她的手下了,因爲她是不允許那些想要害她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夏夜白,他們能把你給殺了嗎?”

夕顏突然問出了口。

“這些人都是公子一手調教出來的,當然不能殺了公子了。”

莫青開口道。

夕顏呵呵笑了兩聲,靠在夏夜白的懷中,雙眸危險的眯起:“夏夜白,縱然我本事不如你,我依舊可以把你給殺了。”

夏夜白渾身一顫,把他給殺了,縱然知道她只是隨口說說,卻還是忍不住的難受,像是又藤蔓一般纏繞,快要窒息了一般。

夕顏夕顏這才鬆開了放在他腰上的手,走到那羣人跟前,朝着其中一個人,狠狠的就是一巴掌。

那人捂着被夕顏扇了一耳光的臉頰,滿是憤怒,轉身狠狠的瞪着夕顏。

心裡歎服是一回事,他一個男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女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這……

“殺手對疼痛侮辱都是沒有感知的,這一巴掌與刀劍之痛相比,何其輕。”

想當初,她從那個密林出來以後,對外界的一切完全沒有任何的感知,冰冷的就像是一具屍體,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想,殺人還有報仇,她徹徹底底的淪爲了一個殺人的工具,不過武家從來不缺少殺手,爲了將她培養成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他們開始讓她接觸人羣,足足三年的時間,她才漸漸有了人氣,可纔會控制身上的氣息。

“別人一激,你就生氣,不過是一個巴掌而已,你就無法忍受,這樣的你們還是殺手嗎?所謂的殺手,就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不擇手段的完成任務,渾身冰寒,若是隱匿在人羣中,我第一眼就可以發現你們的不對勁。”

衆人回味着夕顏方纔那番話,錯愕的看着正中的夕顏,沒有方纔的嘲諷,更不敢有任何的輕視。

夕顏滿意的勾了勾脣,走到領頭的那人跟前,突然扯下了她頭上的發呆,指尖用力的劃過她的臉,漆黑的夜晚,墨絲隨風飛揚,那人向後退了幾步,一雙眼睛滿是警戒的盯着夕顏:“你是怎麼發現的?”

那嬌柔的聲音,分明只有女子纔有,其餘的人盯着自己的領頭,不由倒抽了口氣。

“很簡單,因爲我也曾女扮男裝,我的丫鬟臉上也上了色。”

夕顏對着那人揮了揮的手指,沒有半分的得意。

女子和男子在生理結構上存在很大的不同,常年習武的男子,必定十分的壯碩,偏偏就只有她一個人,個子嬌小,而且那張臉也沒有男子的粗獷,那雙手,哪有男子的手那般小的,還有她方纔說話的聲音,也未免太假了吧。

“彩雲,還不快拜見夫人。”

彩雲愣了片刻,失神的瞧了眼站在莫青莫離身前的夏夜白,夏夜白卻未曾看她一眼。

“夫人。”

殺手的世界,向來是強者爲尊,方纔一番下來,衆人對夕顏早就是佩服不已,從公子帶她來的那一刻,他們就知道,這是公子的女人,卻不知道公子已經大婚,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公子,那些個只知琴棋書畫,整日拿着繡花真的千金大小姐,即便是給他們的公子提鞋,也沒有資格。

輸在公子的女人手上,那也不丟臉。

“流雲紡的彩雲?”

這麼說流雲紡也是夏夜白的了,虧得他演技好,穿上自家的衣服還能那樣興奮,相思若是知道,定會以爲夏夜白故意刁難。

“我莫夕顏眼裡,只有兩種人,有利用價值的人和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想跟在我身邊,可以,那就讓我看看你們於我而言有什麼用處,我要的是殺手,而不是草包,明白了嗎?”

那聲音,沒有一點的溫度,冰冷至極,冷酷至極,殘忍至極,卻讓人不得不信服。

“明白了。”

聲音整齊一致,響徹九天,充滿了鬥志,夕顏滿意的點了點頭。

“彩雲,你今後就跟在顏顏身邊,顏顏,她就由你親自指點。”

夏夜白沒有給夕顏任何抗議的機會,縱然還有許多可以改進的地方,不過彩雲的身手卻是極好的,糕點之類的,也是一絕,跟在顏顏身邊,可以日夜照顧,這樣他也可以放心些。

夕顏原就不準備反對,這彩雲的身手是這些人當中最好的,女扮男裝,卻能得到這麼多人的信服,必定有其過人之處,夏夜白放心不下她,想讓這些人跟在她身邊保護,她也是一樣,也總希望夏夜白的身邊有個你照顧保護,如果她自己可以組建一支這樣的隊伍,小白今後也就不用擔心自己了,他的身邊也有更多的人可以保護他了。

她是沒有那麼多時間,這彩雲就是個不錯的人選。

“彩雲,你今後就跟着我吧。”

她可沒有看漏她方纔看着夏夜白的眼神,如果真的有情敵,放在自己身邊是最安全的,不過看的出來,神女有意,襄王無心啊。

“一起進去看看。”

夏夜白拉着夕顏的手,兩人一起走了進去,除了之前的莫青莫離齊謖三人,兩人的身後多了個彩雲。

一行人六個人進去以後,大門在他們的身後關閉。

重重疊疊,夕顏以爲上次的憐園所見已經夠大了,沒想到這裡邊更是大的離譜。

一處處看起來並不甚起眼的小門,將一個個地方隔開,房屋錯落,縱橫交錯,處處庭院禁閉,什麼也瞧不見。

夕顏由夏夜白拉着,縱然是她過目不忘,也有種置身迷宮的感覺。

“天機樓共分四堂,除了各堂的堂主,平日裡幾乎沒有往來。”

夏夜白正準備繼續介紹,卻被打斷:“四堂?你先不要說,看看我猜的對不對?”

“方纔那些人算是一堂,專門負責收錢殺人,天機樓能做到這麼大,肯定有專門負責收集各國情報的人,這個肯定也是要獨立成爲一堂的,至於這第三個嘛,上次那個簫劍的醫術不錯,製毒和解毒的有嗎?還有第四個,應該就是你們天機樓的財政來源了吧。”

夕顏仰着頭,嘴脣剛好對着夏夜白下巴的位置,一雙眼睛精光閃閃,似在等她的回覆,而跟在夕顏身後的那幾個人,心裡越發的佩服起夕顏來。

“一個也沒錯。”

夕顏笑了笑,下巴揚起驕傲的弧度:“那是當然。”

當初買下柳家的那塊地,就是生了組建自己的力量的心思,要想長期生存和發展,這些東西都是必不可少的,不過那藥理卻是因爲那紫心丹,那樣的良藥,簡直就是千金難求啊,要是能批量生產,想要壟斷軍隊的藥材生意,那完完全全既不是夢。

“秘殺還有一個分支,裡面有專門研習奇門遁甲之術的人。”

越往裡走,四周就越寬敞,光線就越亮,最後一行人在一座高大的樓宇前停下,足足又五層樓之高,氣勢恢宏,給人一種肅穆莊嚴之感。

“人都到齊了嗎?”

夏夜白突然轉過身,對着身後的齊謖問道。

“各堂的代表都到了。”

夏夜白點了點頭,緊了緊夕顏的手,夕顏側過身子,對他笑了笑,已經明白了他的想法。

我的就是你的,他是想把自己這些年來打下的江山與她一同分享。

夕顏與夏夜白走進去的時候,兩邊已經坐了不少人,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青裳,看見夏夜白走了進來,忙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公子。”

而後又對夕顏抱拳,絲毫沒有半點的不敬,夕顏不由的有些奇怪。

她卻不知,這些人與方纔那些常年呆在憐園的接受訓練的殺手不同,他們長期與外界接觸,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他們自然不是一無所知的,尤其是那些搜索情報的,就更加不用說了。

傻王?公子?也許之前他們還蒙在谷裡,不過雪蘭殿的事情發生了以後,這些人能爬上今天這個位置,如何還能猜不出來。

之前恭王妃的所作所爲,他們也是略有所耳聞,這樣一個智勇雙全的女子,他們心生佩服,早想一見,沒想到居然是他們的夫人。

夏夜白點了點頭,拉着夕顏,兩人在主位上坐下,衆人見他們坐下,也跟着坐下。

莫青莫離等人則是站在夕顏和夏夜白的身後。

“簫劍怎麼沒來?”

夏夜白四下看了一眼,冷聲問道,此刻的他與平日裡自然是不同的,渾身上下,滿是威嚴,這樣的夏夜白夕顏還是第一次見。

夕顏同樣坐在上方,靠着椅子的背挺得筆直,底下的那些人平均年齡不過三十,最大的看起來不過四十歲左右,目光端正,看着夏夜白滿是敬意,現在的天機樓,應該是夏夜白與這些人一同打拼出來的吧,這樣的眼神,算是對他身邊這個戴着銀白麪具的男子的肯定吧。

傻子又怎麼樣,他們心裡在意就只有他們的公子。

“堂主大人研究的**丹正在關鍵時刻,暫時走不開。”

那人抱拳,躬身對夏夜白道。

“一個都不能少,我之前不是說了嗎?”

冰冷的聲音,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是把我的當耳旁風了是嗎?”

那人低着身子吧,不敢在說話。

雖然和簫劍的相處時間不長,不過他的爲人夕顏尚算了解,他平日裡看起來雖然吊兒郎當的,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不過到了關鍵時刻,卻比誰都還要認真,要不然小白怎麼會把天機樓交給他打理。

小白應該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他之所以動怒,大概是因爲自己吧,他在爲她立威,他不想這樓裡有人輕視她。

“既有要事,等等有何妨?若是那**丹大成,今日之事便算了,若是沒有成功,在懲罰不遲。”

雖然她不知道那**丹是什麼東西。

既是夕顏開口,夏夜白自然也不反駁,點了點頭:“你們……”

正準備讓今日前來的堂主上前,讓夕顏認識一番,卻被另外一個聲音打斷。

“公子,成功了啊,終於成功了啊。”

夕顏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來人髮絲披散,蓬頭垢面的,擋住了整張臉,比街邊的乞丐還要不如,若非那熟悉的聲音,夕顏險些認不出來,邪魅風流的簫劍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簫劍。”

齊謖大叫了一聲,上前捉住興奮的快要發瘋的簫劍,扣住他胡亂揮舞的手。

“公子夫人還有各位堂主都在,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坐在椅上得各堂堂主見簫劍這幅模樣,不由抿着脣,笑出了聲,可那眼神卻沒有半分的不敬,眸底甚至是敬重的。

方纔起身替簫劍解釋的男子見了,狠狠瞪了眼其他的堂主,跺了跺腳,跑了過去:“堂主,你怎麼這個樣子就來了。”

一堂之主卻形如乞丐,還是代替夏夜白掌樓的人,這模樣,也難怪那些人笑話了。

簫劍想也不想揮開齊謖的手,笑着跑到夏夜白跟前:“公子,簫劍不負公子所託,不分晝夜,終於研製出來了。”

簫劍言罷,高興的繼續手舞足蹈,廢寢忘食,當如是。

簫劍揮了揮手上的青色的藥丸,撥開擋在臉上的黏成一團的髮絲,從衆位堂主身邊經過:“你們可別小瞧了這小小的藥丸,我在裡邊加了七七四十九種可以讓人產生幻覺的藥材,一旦服用,就會精神失常,形如稚兒。”

簫劍笑眯了一雙桃花眼眸:“說不定到時候,我讓各位堂主去吃屎,你們也會照做的,哈哈。”

簫劍得意的笑出了聲,在場的其他人臉色卻是大變,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簫劍手上那指甲大小的青色藥丸,眼底流露出驚恐而又期待的表情,沒有任何一個人站起來質疑簫劍說的話。

“公子,我厲害吧。”

簫劍獻寶一般的湊到夏夜白跟前:“公子,看在我如此忠心耿耿就是爲了完成您交代的命令的份上,您就讓我和齊謖換個工作吧,我的身手也是很不錯的,可以保護好的夫人的,要是夫人受了傷,我也可以第一時間給夫人治理。”

場下其他的堂主見了,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夕顏的嘴脣也忍不住上揚,這簫劍真是個活寶,不分晝夜研製丹藥,居然是爲了和齊謖換個工作,她還以爲這是他的興趣呢。

“夫人,你說是吧。”

簫劍走到夕顏跟前,這才發現站在她身後的彩雲,嘖嘖的嘆出了聲:“彩雲,你怎麼這幅德行,快點把臉給洗乾淨了。”

彩雲哼了一聲,沒有搭理他。

“簫劍哥哥,你現在這模樣,彩雲姐姐沒嫌棄你就不錯了,你還敢嫌棄她啊。”

莫青指着簫劍,笑出了聲。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我這是爲公子而犧牲。”

簫劍不依不饒,可謂是義正言辭。

“我自有安排,都給我閉嘴。”

簫劍見夏夜白開口,忙用髒兮兮的手捂着嘴,退到了一旁,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是什麼?”

夕顏奪過夏夜白手上的藥丸,拿在跟前,仔細的端詳。

**丹,讓人產生幻覺,他要這東西有什麼用。

夏夜白側過身子,扣住了夕顏的手:“她們有膽千方百計想置你於死地,我定要她們生不如死。”

陰狠的口吻,配上那上揚的嘴角,越發的讓人膽戰心驚:“她們付出代價的時候到了。”

夕顏將藥丸置於掌心,不但沒有被夏夜白的這模樣給嚇到,臉上反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有主意了?我要親自動手。”

她自然明白夏夜白口中的她們指的是誰,蘭妃麗妃,這兩個女人,確實該死,雖然一貫都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將那些想害自己的人於死地,不過親眼瞧着她們痛苦掙扎的過程,那也是一種享受。

兩人似旁若無人,深情凝望,可嘴角的笑容,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夏夜白拉起夕顏的手,十指相扣,向人走到正中,瞥過兩邊坐着的數十個人,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掰開夕顏的手指,遞到夕顏的掌心之上。

“原來是被你撿去了,害我好找。”

夕顏低頭,看着自己掌心的血玉,玲瓏剔透,獨特的蓮花圖案,散發出妖冶之光,是小白之前送給她的,被夏天辰綁去送給夏俊馳的時候突然掉了,事後她找了好久,卻怎麼也找不到,原來是被小白給撿到了。

夕顏笑了笑,掌心握緊,將東西塞到了懷中,而坐在兩旁的人,一個個卻是震驚不已。

夏夜白笑了笑,將她摟在懷中:“這是我的信物,見物如見人,今後你就是這天機樓的主子,誰要是敢違抗你的命令,隨你處置。”

“願爲夫人效犬馬之勞。”

方纔還在椅子上坐着的人,頓時明白了一絲,紛紛跪在地上,對着夕顏行禮。

夕顏伸手摸了摸懷中的玉佩,只覺得內心一陣澎湃,原來那個時候他就認定了自己。

小白對她的好,從不外露,她覺得自己現在窺探到的似乎只是冰山一角。

夕顏怔愣的瞬間,夏夜白拉住她的手,半曲着膝蓋,同那些人一般,跪在她跟前,仰着頭,面具下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滿是真誠:“願以身家性命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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