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又不是私底下勾搭成奸的。(一更)

“香雪姐姐,”寧儀韻輕喚了一聲。

梅香雪聽到喊聲,便擡了頭:“哦,是儀韻啊,準備回去了?天色已經暗了,你一個女子走夜路不方便,不如喊你舅舅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今兒來是備了馬車的,不怕走夜路,”寧儀韻說道,“倒是香雪姐姐,棋館已經打烊,香雪姐姐怎麼還不休息?”

寧儀韻坐到梅香雪的對面,低頭一看,見梅香雪手裡拿着的書是一本棋譜,訝異道:“香雪姐姐,這是在學棋譜嗎?”

梅香雪臉上顯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是啊,天天在棋館裡看人下棋,有時候,還能聽聽杜先生的講解,日子久了,便覺得這黑白棋也挺有意思,也想試着學學。

對圍棋,我完全不懂,不過這大堂的書架上,有許多關於圍棋的書。

這幾日,我便趁棋館打烊之後,看看這些棋譜,先自個兒學學。”

寧儀韻問道:“香雪姐姐,這幾日,你都在棋館打烊之後,看棋譜嗎?”

梅香雪答道:“噯,說來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我都看了好幾日,還是沒有什麼頭緒,還是有許多地方,完全看不明白。”

寧儀韻淺淺一笑說道:“原來如此,香雪姐姐,哪裡不明白,說不定我恰好知道。”

梅香雪眼睛一亮,忙道:“姐姐知道,儀韻是圍棋箇中高手,儀韻能之低昂指點,那就太好了。”

“香雪姐姐可別誇了,你誇我,我尾巴可得上天了,”寧儀韻咯咯笑道,“具體是哪裡不明白?”

梅香雪把棋譜往寧儀韻面前遞了遞,指了棋譜上的幾步棋子,說道:“這幾處落子,我不太明白。”

“哦,這裡啊,是這樣……”

寧儀韻開始給梅香雪答疑解惑,一邊兒回答問題,一邊兒又給梅香雪講了一些圍棋的啓蒙常識。

“儀韻,今兒得你指點,之前不明白的地方,現在可都看明白了,”梅香雪道,“聽你這麼一說,比我看幾天的書都有用。”

“儀韻啊,”梅香雪赧然說道,“以後,我還能請你指教嗎?我覺得圍棋很有意思,想,多學學。”

寧儀韻嫣然一笑,爽快的應道:“自然可以。”

梅香雪靦腆笑道:“那香雪姐姐這裡謝謝儀韻。”

寧儀韻說道:“香雪姐姐客氣什麼,現在時辰不早了,香雪姐姐早些休息,我也該走了,要不然我娘在隆升街可要着急了。”

“噯,噯,儀韻,你快回去,瞧我耽誤了你許多時間。”

梅香雪說着,又突然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呀,瞧我,我還要替你舅舅縫幾件開了口的衣裳,說好了明日還給他的,他還等着穿呢。”

寧儀韻訝異道:“我舅舅的衣裳,都是請香雪姐姐縫補的?”

梅香雪笑道:“你舅舅這人啊,對於穿什麼衣裳從來不在意,我勸他做幾身新衣裳,他又不是沒有銀子買好料子。

不過他說,他不在意穿的是好是壞,這些舊衣裳他穿了許多年,穿在身上覺得妥帖舒適,新衣裳做了,也不一定有舊衣裳穿的舒服。

只是衣裳畢竟舊了,這裡開了線,那裡有了口子。

以前在隆升街的時候,有蘇姐姐替他縫補的,現在到了中常分館,也沒有個人替他縫補。”

“原來如此,謝謝香雪姐姐替我舅舅縫補了。”

“客氣什麼?我也是有一日,偶然見到蘇大哥衣角開了線,才提出來幫他縫補一下的。

這兩日,他衣裳有什麼地方需要縫補了,便會讓我幫個忙。”梅香雪說道。

寧儀韻見梅香雪提起蘇承庭,便滔滔不絕的說上許久,神色柔和,眼睛亮亮的,同白日裡那個爽利幹練的梅管事有着很大的不同,心裡便隱隱猜到了什麼。

她朝梅香雪看過去,梅香雪大眼娥眉,身段是恰如其分的豐腴,分明是正當年華的女子,誰能想得到她已經守寡十年了。

也不知道梅香雪是個什麼打算,難道打算守寡一輩子,一個人終老?

若是她和蘇承庭真的有情意,倒也不失爲良緣,只是不知道蘇承庭是個什麼想法。

寧儀韻朝梅香雪看着,欲言又止。

正在她猶豫着要不要向梅香雪問問她和蘇承庭的事情,突然聽到男子的聲音:“我說這大堂裡,怎地有燭光,原來是你們姐妹倆再聊體己話呢?”

“舅舅,你怎麼到大堂裡來了?”寧儀韻問道。

“我在院子裡走動,路過大堂後窗,看到有燈火映出來,就過來看看,”蘇承庭說道。

“蘇大哥,”梅香雪說道,“是我請教了儀韻一些棋譜上的事情,這會兒也正巧說完了。”

“是了,你前幾天同我說過,你想學圍棋來着,你向儀韻請教可是找對人了,”蘇承庭說道。

蘇承庭轉向寧儀韻道:“儀韻,既然你沒走,舅舅正好有事找你,現在天色已暗,你一個女子晚上走夜路,舅舅也不放心,一會兒我送你回隆升街。”

“舅舅找我有事?”寧儀韻問道。

“噯,小事兒,就一會兒。”蘇承庭說道。

“噯,”寧儀韻點頭應下,“是什麼事?”

“你先跟我來,”蘇承庭說道。

“好。”

蘇承庭把寧儀韻帶到後院小樓裡的一間屋子,這間屋子在寧儀韻白日裡佈置的書房的樓下,是用來放棋館雜物的雜物間。

蘇承庭將燭燈點亮。

寧儀韻見整個屋子裡放滿了東西,一堆一堆裝滿了的米袋子,一排排油桶,還有一疊素錦的料子,另外還有不少果脯糕點和新鮮水果。

“這些是……”寧儀韻訝異道。

蘇承庭說道:“那日你跟我說,中常分館新開張,館中的夥計婆子還有護衛,所有人都辛苦了,你讓我這個月多給他們發一些銀子。

這多發的月錢,我已經準備好了,出除此之外,舅舅還自作主張,採買了不少物件兒,準備作爲禮物,送給大夥,犒勞犒勞大夥兒。

這些東西說起來,也不值幾個錢,卻可以讓大夥兒高興高興。”

寧儀韻暗道,這倒是有些像她前世,許多企事業單位都會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分發一些實物作爲福利,可以增加凝聚力。這麼做,錢花的不多,卻能看到不少好處。

蘇承庭接着說道:“儀韻啊,喊你過來,是想讓你來幫忙看看,我採買的物件兒是否妥當,有沒有什麼不妥之處。還有啊,你覺得該缺點什麼,還要再添一些嗎?”

寧儀韻道:“舅舅想得周到,送禮這件事兒,一切按舅舅的意思辦就是,我沒有異議的。”

“那好,就這麼辦了。”蘇承庭說道。

這時,寧儀韻在雜物間一張廢舊的棋桌上看到了一根簪子,好奇指了指問道:“意?舅舅,這裡怎麼會有一根簪子?這也是給大夥兒的禮嗎?”

蘇承庭點頭道:“是啊,是禮物中的一件兒。”

“可這簪子只有一支,又比旁的東西貴了許多……”

寧儀韻話沒有說完,就聽蘇承庭說道:“這簪子確實比旁的東西要貴重,當然不是每個人都送上一支。

這簪子是給你香雪姐姐的。”

“單給香雪姐姐的?”寧儀韻訝異道。

“是啊,香雪妹子是從隆升街的珍瓏棋館過來,是咱們珍瓏棋館的老人了,而且又是管事,同旁人自是不一樣的,送的貴重一些也是應該的,”蘇承庭道。

“舅舅怎麼想起送簪子?”寧儀韻問道。

“送女子,不就是送這些東西嗎?”蘇承庭說道,“我本來也不知道該送什麼好,後來,我看她頭上日日扎着粗布制的髮帶,便想着不如送支簪子。”

“哦哦哦,呵呵呵,”寧儀韻打了哈哈,她握起這這支簪子,簪子算不得多名貴,但是模樣可愛做工精緻。

她心中暗道,莫不是說,蘇承庭和梅香雪兩人之間,真的互相都對對方起了心思,而不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只是兩個人靦靦腆腆,都不說破而已。

寧儀韻心道,自己舅舅能特意爲梅香雪選一個簪子,看來心中並非對梅香雪完全無意,若是兩人真的能成,倒也是一段良緣。

若是兩人都因爲太過害羞,不肯開口,她倒是十分樂意做箇中間人,促成這兩人的情意。

寧儀韻擡頭朝蘇承庭看看,正猶豫着是不是要問問蘇承庭的意思,卻聽蘇承庭說道:“儀韻,走吧,時辰不早了,舅舅送你回隆升街,這天黑夜路,你一個姑娘,怎麼能走?”

寧儀韻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今兒坐了馬車來的,一會兒也坐馬車回去,馬車還在門口等着。”

“恩,原來是這樣,”蘇承庭說道,“咦,你坐馬車來的?你有馬車?中常街離隆升街有些遠,備上一輛馬車,也是應該的,儀韻,你這馬車是租的,還是買的?”

寧儀韻頓了頓,說道:“是安齡爲我備着的。”

蘇承庭一愣,隨即說道:“原來定安侯給你備的……”

蘇承庭默了一默,又接着問道:“儀韻,你同定安侯的事情,你現在可有什麼章程了?”

寧儀韻點了下頭,說道:“我跟他談過了,他說要來提親,我讓他明年五月再來提親。”

蘇承庭問道:“明年五月?怎麼那麼晚?”

寧儀韻說道:“噯,是我要求的,終身大事,不可兒戲。成親的事情,我一時之間,也很難接受,我想着再緩緩,……”

“緩緩也好,可以再看看,再仔細思慮思慮,也可以多做做住準備,舅舅人頭熟,舅舅改明兒幫你打聽打聽,定安侯屋裡頭的情,”蘇承庭說道。

“啊?”寧儀韻問道。

“就是打聽打聽,他屋裡都有些什麼女人在伺候,和他情份如何?他們這些個公侯子弟,這個年紀,屋裡應該有不少人,你早些瞭解情況,也可以早做準備,”蘇承庭說道,“若是這定安侯是個好色之人,屋子裡有許多人伺候,或者,他屋子的人同他有很深的情分,你嫁過去,日子就會難過。

如果真有這種情況,你這婚事,還需得再考慮考慮。”

“不,不用,不用打聽了,”寧儀韻抿了下脣,“我已經直接問過了他,他屋子沒有人。”

“你問過他了?屋子沒有人伺候?”蘇承庭問道。

“恩,”寧儀韻頷首道。

蘇承庭低了下頭,輕聲道:“這倒是難得。”

他擡頭說道:“儀韻,舅舅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你自己想仔細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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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知道了,舅舅。”寧儀韻應道。

蘇承庭問了這麼幾句,讓寧儀韻心中覺得暖融融的,蘇承庭沒有因爲定安侯府門第高,就贊同她和喬安齡的事情,更沒有沒有任何通過利用外甥女攀附定安侯府的意思,而是一心考慮她成親後的日子會不會過得好。

“說起來,你和定安侯的事情,你娘她知道了沒有?”蘇承庭問道。

“我還沒有同我娘說。”寧儀韻說道。

“早點跟你娘說,讓你娘心裡有個數。”蘇承庭說道。

“噯,我一會兒回去就同我娘說,”寧儀韻說道。

“嗯,好了,不說了,再耽擱下去就太晚了,走,我送你上馬車。”蘇承庭說道。

“好……”

寧儀韻剛說了個“好”字,又收回來了,蘇承庭問了許久她的事,可是蘇承庭的事情,她還沒有問呢。

“等等,舅舅,我還有事要問舅舅,”寧儀韻說道。

“問我?”蘇承庭訝異道,“問我什麼事兒?”

寧儀韻拿起棋桌上的簪子說道:“問問舅舅,這簪子的事情。”

“這簪子?這簪子怎麼了?”蘇承庭問道。

“方纔,我在大堂中,跟香雪姐姐,隨意聊了幾句,香雪姐姐說她在爲你縫補衣裳,現在,又在你這裡看到了,怒特地爲她備下的簪子,”寧儀韻說道,“舅舅,你同香雪姐姐是不是……”

蘇承庭一怔,隨即說道:“儀韻,胡鬧,我只是請你香雪姐姐幫個忙而已,爲什麼要送簪子,放才也已經說過了,你這麼說,這要壞了香雪的名節嗎?

若是你舅舅也就罷了,舅舅是個男人,又沒有家室,就算有什麼閒言碎語的,也不過一段風流事。

你香雪姐姐卻是個女子,而且她還是個寡居的女子,女子不易,寡居的女子更加不易,你若是亂說,壞了她的名聲,你讓她一個寡婦,在這世道上如何活?

儀韻,此事可不能再提。”

寧儀韻小聲說道:“舅舅,你是嫌棄香雪姐姐是個寡婦?”

“怎麼會?”蘇承庭說道,“你香雪姐姐的人才自是極好,命運不濟,當了寡婦,也是可憐,我何來的嫌棄一說?我怎麼會嫌棄?”

說罷,蘇承庭臉上突然有些不自在,似乎也還有些害羞,他空手握拳,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舅舅的事,你莫要操心了。”

寧儀韻心裡暗自好笑。

她一問蘇承庭是不是嫌棄梅香雪,蘇承庭就這樣着急否認,又見他不自在的模樣,八成對梅香雪也是有意的。

她便說道:“我覺得舅舅說的不對,舅舅你說,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什麼名節這點虛名重要,還是有個知冷知熱會疼人的男人重要?”

寧儀韻咯咯一笑:“當然,是有個貼心會疼人的男人重要。”

“小小年紀,知道什麼?”蘇承庭說道。

“香雪姐姐才二十七八吧,”寧儀韻說道。

“二十七,”蘇承庭道。

寧儀韻笑道:“二十七,二十七,舅舅記得清楚。

這才二十七,已經守了十年的寡了,名聲什麼的不重要,若是能跟個自己中意,也中意自己的男人,親親熱熱的過日子,豈不是比守寡一生,孤苦終老,要好上許多。”

寧儀韻接着說道:“再說了,就算舅舅真的跟香雪姐姐好了,也算不得壞了香雪姐姐的名聲。

咱們大楚朝又沒有規矩說寡婦不能再嫁。

你同香雪姐姐,男未婚,女未嫁,又不是揹着人私底下勾搭成奸的。”

54 從此以後,海闊天空221終於是你的夫君了230 大堂73 寧府驚變80 不知他聽到了沒有?230 大堂244 小心195 他眯了眯眼163 定安侯來了207 他會不會來172有可能是他87 棋館的寧姑娘出事了223 還是夫人待我最好89 他第一次在女子面前寬衣解帶50本來只想偷吃,不想撞到偷人(下,二更113 站在此處,看看風景就好(一更)253心情失落222我曾調查過你63 心頭燥熱,經久不去(求首訂)142 哪裡受得住127 真是撩人得緊288最後一章第10章 盤財物249五樓還是賣糧食182 無他,唯心中歡喜147 還有可能嗎?238 殺39 人分三六九等40 竟然已是七夕節了208 他看到她和他在聊天27 看着清清純純,心裡都是勾引勾引223 還是夫人待我最好255 當心感冒125 山雨欲來風滿樓38 腿腳一軟,滑了下去(三更 PK求收207 我定親了,兩情相悅,順利成章74 有了他,我枯水一般的心,才得了滋潤80 不知他聽到了沒有?72 等哪天她定了親,嫁了人265不過什麼109 一樣的壞痞子,慣會欺負人140 他來提親了16定安侯府118 他是誰(二更)167將來如何,誰說的準104 佈局245什麼都沒有發生馬車裡氣氛有些尷尬(二更)104 佈局142 哪裡受得住182 無他,唯心中歡喜47一幅畫,一封信(一更)PK求收第12章 被酒色掏空了身子199 夜裡有你忙的109 一樣的壞痞子,慣會欺負人190將軍府136 這怎麼可能256 女眷充爲官妓47一幅畫,一封信(一更)PK求收175 坦誠相待31 他想同她下一盤棋188先試一試249五樓還是賣糧食110 他心中起伏澎湃147 還有可能嗎?285逼宮227 啓程64 心中泛起一股酸意143 被撞破了44 雖見到她,可惜擦肩而過76 三支金簪66 竟起了這等齷齪心思204下聘64 心中泛起一股酸意103 定計140 他來提親了第2章 若是侯爺看的上,就讓她跟了您64 心中泛起一股酸意52 侯爺近日可忙?98 過幾日沐休,我想約你出來遊玩268 要不要我幫你247 開倉放糧264 她倏地站了起來167將來如何,誰說的準第8章 一個嬌軟的身子闖入他的懷中179瑞鳳眼格外幽深242 一個勁兒喊夫人的閨名150 不要爲了上一輩的事,爲難自己38 腿腳一軟,滑了下去(三更 PK求收102 溫香軟玉擠在一起(二更)258 什麼時候回京86 哪個纔是掌櫃外甥女178他的身世161 這親事,你怎麼看60 都沒個會疼人的師孃(週四入v求支持249五樓還是賣糧食255 當心感冒第7章 去家宴就去家宴200 最動人的情話49 本來只想偷吃,不想撞見了偷人(1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