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錯哪裡了?”高冉冉急忙俯身去撿那地圖着,這地圖可是雲老王爺給她的見面禮,她費了好一番功夫纔得到的呢,此刻就這樣被夜懷隨手當廢紙一樣扔在了地上,心裡很是可惜。
冷寂看着夜懷先前還慎重無比的對待那佈置圖,如今卻又對那佈置圖不屑一顧,不禁挑眉問道:“怎麼回事?有話就好好說,不要亂扔東西,害得某人還要彎腰去撿。”
夜懷。。。
“好好說話!”高冉冉將羊皮卷給收了起來,斥責冷寂道,轉而看向夜懷,腦子裡又被夜懷之前的話弄得有些雲裡霧裡的,“你之前說錯了,錯哪裡了?說來聽聽。”
夜懷卻是笑了笑,並不答話,眸中平靜無限,高冉冉看不出他所想,看着看着他這個樣子,便道:“你這是胸有成竹?”
“恩!”夜懷點了點頭,姿態閒雅。
“喂,你把話說清楚啊,你是胸有成竹了,可是也不能賣關子啊,你到底從佈陣圖中看出點什麼了?”冷寂不幹了,他自己在這裡巴巴的說了半天,結果現在被夜懷弄的稀裡糊塗的。
他從來都是一個活的明白的人,夜懷不告訴他,他到底從那佈陣圖中看出了點什麼,那他今天晚上怎麼睡得着?
“如果冷七少聰明的話,就應該自己去想,而不是等着本王告訴。”夜懷冷冷地瞥了冷寂一眼。
高冉冉在旁邊看着這麼腹黑的夜懷,想着這樣真的好麼?
冷寂氣急,行,敢情他在這裡琢磨半天都是他一廂情願,那他也就不費這個活了,他走總行了吧!
“沒辦法,誰讓我看不出來呢?是我技不如人,我走!”冷寂也是被夜懷這個傲嬌的態度氣的不行,甩了甩袖子就大跨步的往門外走去。
“有事好商量啊,冷寂,你不要走。”高冉冉出來打着圓場,冷寂怎麼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者,這次去幽冥谷是少不得他的。
“我不走也可以,那你就讓宣王把話說清楚。”冷寂頓住了步子,走不是他的本意,弄清楚佈陣圖的玄妙才是當務之急,他不是一個不分輕重的人。
“夜懷,你說話啊,你從佈陣圖裡到底看出來了什麼?”高冉冉扯了扯夜懷的袖子,算是求他了。
夜懷淡淡一笑:“既然冷七少這麼想知道,那本王就提點你一句話,所謂虛虛實實,虛就是實,實就是虛,你若是能將這句話參悟了,也就參透了佈陣圖的玄機。”
“好!本少一定會在進幽冥谷前參透的!”冷寂也不想讓夜懷看扁了,不就是虛虛實實嘛?他回頭讓家裡那個糟老頭子去參透參透一下這話裡的玄妙就可以了,他可懶得費這個勁。
他堅持的原則是,能坐着絕不站着,能躺着絕不坐着,能不動腦思考的時候就絕不動腦思考!
高冉冉也就不再堅持,反正夜懷回頭總會告訴她的,他現在不說,應該有他的道理。
“報!”就在這時,外面跑來一名風塵僕僕的士兵,堅毅的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發生什麼事了?”他的聲音恢復了軍營前一貫的冷漠沉靜,帶着從容的威嚴。
“稟告主帥!三皇子殿下來信,說是讓主帥率領軍隊兩日之後青州會師,商討收復明州的事情。”士兵跪地恭敬的稟告着道。
“本王知道了。”他就那樣負手而立,站在那裡,卻自有一股王侯雅緻的雍容氣度,讓人不敢小覷。
士兵退下了。
“三皇子的手還挺快的,這麼快就攻佔了青州,不賴啊。”冷寂幽幽的冒了一句。
“是挺快的。”夜懷擡了下眼睛,順便赤luo裸的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腹黑,“叛軍雖然攻佔了青州,卻並沒有殺了徐耀,如今徐耀在三皇子的手上,也不知他會如何處置。”說着就淡淡的拋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很簡單,高冉冉有些疑惑了,夜懷怎麼會突然拋出這樣一個問題。
“徐耀?還能怎麼處置,他此番可是犯了大罪仗了,我聽說他是由夏洛侯保舉當的這個青州刺史,他活着定然會成爲夏洛侯的一根眼中釘,肉中刺,估計他得到消息就會派人過來扒了這根刺。”冷寂詭異的笑了笑道,那姿態,那笑容,簡直是迷死萬千少女不償命啊。
夜懷也在此刻變得越發高冷,氣質也越發冷峻起來:“那既然如此,你現在還不動身去保住這枚棋子?”充分的暴露出了他的腹黑本質。
夜懷,你還能再損點嘛?高冉冉託着腮在一旁默默的爲冷寂默哀。
“今日才破的燕州城,這幾天趕路,我就沒闔過眼睛,不行了,我突然覺得好睏啊,我要去睡覺了,再見,再見!”冷寂捂着眼睛,一臉倦意的飛身而出,生怕被夜懷抓去當苦力。
“這個冷寂……”高冉冉搖頭無奈的笑了笑,也就冷寂敢這樣明晃晃的以這樣蹩腳的理由拒絕夜懷。
“說吧,你支走冷寂是想說些什麼?”高冉冉以手撐着下巴,眼神期待的問道。
就算是徐耀還活着,想要憑藉一個徐耀就搬到夏洛侯是不可能的,而且徐耀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他買官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自己說出來的,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徐耀還沒有老糊塗。
大門處,逆光中,夜懷迎風而立,剪裁得體的黑色錦袍越發襯托的他修長的身形挺拔如竹,那張俊美的臉讓人怎麼也移不開眼睛,他臉上掛着的淡淡的笑容就好好像是春日裡最和煦的春風,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你啊,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你。”夜懷似是寵溺的一嘆。
他收斂了笑容,看向高冉冉的目光驟然變得凝深:“幽冥谷並不像我們之前想的那麼簡單。”
“幽冥谷本身就不簡單,如今又知道沈玥在裡面布了崑崙闕,要想得到那東西就更加難上加難了,不過幸好我們還有幽冥谷的地圖不是?”高冉冉眨了眨眼,寬心安慰着他道。
雲老王爺給他們的那張幽冥谷的地圖,從全局的宏觀角度來看,就是崑崙闕佈陣圖,是一個陣法,而除去這個陣法,本身崑崙闕又是機關術的代表之作,素有地獄的美名,裡面的每一處地方都有可能暗藏着機括,再加上幽冥谷本身陡峭的地勢與惡劣的環境,這就更加大了他們進入幽冥谷的難度。
“若是真的進了幽冥谷,你到時候跟緊我就是,不要帶其他人。”夜懷擡起頭來,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閃着清淡的光芒。
“那冷寂他們呢?”高冉冉有些驚訝夜懷竟然會同她說這個,她還以爲他會將如何破解崑崙闕佈陣圖的方法告訴她着。
“這次去幽冥谷,並不會只有我們的人,如你所見,陸家家主也已經入世了,雲鏡也不會束手待斃,他也會去幽冥谷,不出意外,三皇子和安慕白也會去。”夜懷沉吟着開口,似乎也沒有想到局勢會突然變得鋒轉急下,會變得這麼緊張。
“青黎會去是因爲他是陸家人,三皇子去可能是因爲傳國玉璽,安慕白現在明面上是與三皇子一邊的,三皇子去,那他去幽冥谷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是雲鏡世子怎麼也會去?”高冉冉有些不明白了,雲鏡沒有去的理由,雲鏡的武功已經和夜懷一樣高深莫測,犯不着再去幽冥谷涉險了。
“你想錯了,雲鏡他的目的或者和我們是一樣的,或許,他的目的在今天之後還會比我們多了一點。”夜懷目光微凝,牽着高冉冉的手坐回了椅子上,又抱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動作極其親暱,他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外面的日頭已然是中天之姿,原來已經是晌午了。
他體貼的對她道:“說了這麼多話,你也餓了,本王這就傳膳。”說着就吩咐了一聲。
夜懷抱着高冉冉,嘴角輕輕揚起,難得他和她能有這樣的單獨相處的安靜時光,這幾日行軍,風餐露宿的,他身爲主帥,自然是有很多軍務要做,好不容易閒了片刻的時候想要找她。
軍營之中的大夫少,老皇帝給的又是一些良莠不齊的兵,雖然經過他快速的整頓,軍中的醫師還是緊缺的很,再加上上次在驪山的時候,她會醫術的事情也被林若婷給揭穿了,所以她現在就是以久病成良醫的身份到處醫治病人。
所以每次他問起高冉冉的行蹤的時候,士兵要麼稟告說她正在和蘇淺一起磨藥和研究兵法,要麼就是冷將軍正在和她處理軍營的緊急病情。
總之,感覺她一天到晚都比他這個主帥還要忙着。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是一天一次的喝藥的時間,結果她給他熬完藥端到他手裡之後,就直挺挺的睡了過去,臉上疲憊的神色讓他看得陣陣心疼。
不一會兒,膳食就傳了上來,那些僕人上菜的時候都不敢擡眼去瞧宣王和未來的宣王妃,因爲動作太羞煞人了,第二日,宣王與未來的宣王妃恩愛非常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燕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