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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侯連忙擦了擦額頭冒出的豆大的汗珠,看那身形,是凝雪無疑了。
衆人聞聲越發的都盯着那個微微垂着分頸的女子,從體態來看,這女子的樣貌應該也是一等一的風流體態,夏洛侯的動作在這人羣裡就顯得越發突兀了着,惹的其他的賓客忍不住猜測着,難道這女子是夏府的?那可真是有趣了。
夏凝雪在老皇帝的命令之下慢慢的將頭擡了起來,端的是冰肌玉骨,尤其是那兩靨的一抹媚態,愣是讓這清雅如玉的美人多了幾分動人心魄的美麗,不禁讓第一眼看到的衆人紛紛眼前一亮,驚歎一聲,果然是個傾城美人哉!
感嘆又覺得這個美人好些眼熟着,衆人紛紛看兩眼這個美人,再看兩眼夏凝霜,又順便瞅兩眼夏洛侯着,看夏丞相的這表情,難不成這美人是夏府的哪位千金?
有眼尖的早已經認出了夏凝雪着,顫顫巍巍的指着夏凝雪道:“這不是夏家的那個出了名的四小姐嘛?”
“是啊,真的是夏家的四小姐,沒想到居然會如此的不知羞恥,前幾日才爬上了新科狀元的牀,如今這就又爬上了沐少將軍的牀,這媚術可真是厲害着呢。”有人不懷好意的陰笑着。
衆人也是議論紛紛,這個四小姐不是前陣子與自家表哥通殲來着麼?如今這是……又勾引了沐少將軍麼?這功夫,可真是了得着!
夏凝雪緊緊的咬你着下脣,臉色也微微變了變,除了髮髻鬆散了一些,溫柔可人的體態越發柔弱了幾分之外,神色還算是坦蕩如初,不見半分的狼狽與慌亂,她慢慢的擡起了下頜,頓時,四周越發的沸騰了。
“天吶,真的是夏家四小姐!”有人驚呼一聲,夏洛侯在衆人好奇鄙夷的目光中連連擦了兩把汗,有些受不住着。
沐奕軒看了嘴角無限嘲諷的衆人一眼,往前跪了兩步,一把將夏凝雪護在了身後,聲音冷靜自持,帶着一絲不可覺察的魅惑之色:“皇上,此事是我情難自禁,是我酒後失德,怪不得雪兒,還望皇上恕罪,要罰就懲罰我一個人吧。”
“酒後失德,情難自禁?”老皇帝壓下去的怒氣瞬間被沐奕軒的這番敷衍的說法給激怒了幾分着,他轉頭看向戰戰兢兢的夏洛侯,怒道,“夏愛卿,朕似乎記得這個女子是你家的?”
夏洛侯慌亂的匍匐跪地叩拜着,慘白着一張老臉點了點頭道:“回稟皇上,是老臣那不爭氣的四女兒。”
“好啊,好啊!果真是不爭氣的很!青天白日的就敢勾引朕的將軍拋下滿堂的賓客做下這等見不得人的事情,夏洛侯,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老皇帝言語譏諷着道。
“皇上,微臣冤枉啊,凝雪平日裡端莊賢淑,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的。”夏洛侯頂着壓力辯駁了兩句,想要減緩一些夏家在衆人之中的形象,如果直接認了夏凝雪的不正之風,那衆人必然會覺得是夏家的女兒魅惑別人,教養不行,所以他必須將罪責給推到沐奕軒的身上。
“誤會?朕親眼看見的還有什麼誤會!夏凝雪勾引朕的將軍白日宣淫,狐媚惑主,來人啊,將這個敗壞大陸朝風氣的女子給朕拉下去,斬首示衆!”老皇帝懶得再看夏洛侯一眼,袖口狠狠一甩,對着旁邊的侍衛命令着道。
“皇上,饒命啊,求皇上看在老臣的份上,繞小女一命啊。”夏洛侯誠惶誠恐着叩拜着。
“夏愛卿,你教出這樣的女兒,讓朕都很懷疑你大女兒的品性,來人,將夏愛卿給朕拉下去!”老皇帝見高冉冉和夜懷不爲所動,再次大聲冷喝着。
忙有侍衛上前,就要去拉夏洛侯着。
高冉冉握緊了拳頭,她是在賭,賭夏凝霜會沉不住氣着。
那邊夏凝霜忍不住了,是夏凝雪自己臭不要臉,怎麼這髒水順帶着潑到了她的身上?心高氣傲的她自是不幹。
“求皇上開恩,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爹爹的過錯,我一直陪在爹爹的左右,凝雪妹妹方纔不過是離開了一小會,方纔沐奕軒也說了,是他多喝了酒,許是他自己喝多了就強迫了凝雪妹妹,凝雪妹妹或許也是迫不得已着。”夏凝霜硬着頭皮替夏凝雪開脫着,說話也是留有餘地着,含含糊糊的。
心裡對夏凝雪咒罵不止着,踐人,自己做下了醜事被人抓包了,還拉她下水,真是氣死她了。
高冉冉嘴角揚起一抹悠揚的弧度,夏凝霜果然還是沉不住氣,緊攥着的手心緩緩鬆開,上面已經鍍了一層薄薄的汗珠着。
太子見夏凝霜這麼沉不住氣,不得已也跪地求情着:“還望父皇看到沐老將軍這麼多年爲朝廷盡心盡力,勞苦功高的面子上,饒過沐奕軒着,他也是一時糊塗。”話裡話外也是含糊着,並不見得有多誠心求情着。
“混賬東西,你莫不是也被美色給蠱惑了心智!”老皇帝的臉色幾乎都能黑出墨汁來,混賬東西,居然爲了一個女人,也來幫着求情着,他冷冷的看着不爭氣的兒子皇甫瑞,心裡有些不快起來。
“父皇,兒臣不是的。”皇甫瑞沒有想到自己求情會適得其反,反而引火燒身,急着想要解釋,撇清楚干係着,然而老皇帝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來人,今天朕是一定要砍了這個魅惑朕的臣子的狐媚女人的,你們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朕拖下去斬首示衆!”老皇帝再次下了一劑猛藥着,他就不信高冉冉和夜懷會眼睜睜的見死不救着,高冉冉私下與這個夏凝雪交好,又有沐奕軒這個表哥的關係在,他確信,他們一定會開口求情着。
一旦他們開口了,自己就可以提出條件,沐奕軒的這件事情罪責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就要看他們的表現了。
“皇上,微臣自己在自己家裡做一些喜歡的事情,是微臣自己的事情,說起來,這其實是微臣的家事,皇上爲何要如此小題大做?”沐奕軒也不肯了,平日裡的阿諛奉承通通都見鬼去了着,說話也衝動了幾分,居然敢直接與老皇帝對着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