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住嘴,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麼?”沐一秉眉頭狠狠的一皺,語氣頗爲的嚴厲,他的心裡雖然也有些責怪夜天凌,但是這種事情怎麼能擺到明面上,而且還是以這樣質問的語氣,男人終歸是瞭解男人的,夜天凌那樣高傲以自我爲中心的人怎麼可能被一個深宅裡的女人指着鼻子罵,沐一秉正是深諳此道,纔會如此的呵斥明妙。
可是明妙卻是不管不顧的,現在是她的女兒,她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個女兒身上的,現在孩子沒了,她的希望全都破滅了,這會兒她要聽得進去一丁點的話就怪了。
“我哪裡不知道,我知道得很!”明妙紅着眼眶,嘶啞着嗓音,一雙眼睛充滿恨意的看着沐一秉和夜天凌:“你們說說,我哪裡說錯了,雪兒是我辛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如今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我這個親孃難道連傷心的權利都沒有嗎?是要某些人這樣冷血無情你們才滿意是嗎?”
這番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他們都不是傻子,在說誰一聽便知道,沐一秉眉心狂跳,直接暴跳如雷:“妙妙!”吼完之後他又小意的瞄了眼夜天凌。
夜天凌站在那,嘴裡沒有說什麼,臉色也正常,不過這不代表他心裡是舒坦的:“無礙,本宮理解沐王妃。”如果不是因爲沐念雪還有一點薄面,他早就命人把這個賤婦拖出去亂棍打死了,還需要在這看她的臉色?
“人既然已經沒事了,那就讓雪兒好好在這養着身子吧,本宮還有事情,下次再來看她。”丟下這麼一句話,夜天凌轉身,冷漠決然的離去!
已經嫁做人婦的沐念雪小產後不去夫家調養身體,反而被丈夫拋棄在孃家,甚至連看都不曾去看一眼,這是有多麼的絕情冷心啊!
“你!你!你站住!”明妙瞪大了一雙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就這樣走了?把雪兒扔在這?夜天凌,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明妙現在已經徹底崩潰了,她根本還沒從失去了外孫的沉痛中清醒過來,這會兒又聽到夜天
凌要將沐念雪扔在這不管不問的,這在她看來,可就是失寵了啊,她的女兒將來只要做皇后的,她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呢!
“殿下,雪兒已然嫁給了您,成爲太子妃,若是留在沐王府養身子這傳出去怕是有所不妥啊,這恐怕也是有損您的名譽。”沐一秉到底要比明妙精明,他話裡的意思是和明妙的差不多,不過聽着就要順耳多了,而且也要有震懾得多,這話暗裡有着威脅之意,將夜天凌的名譽捆綁在一起,那他就要再考慮考慮了,沐一秉都已經這樣說了,如果夜天凌還一意孤行,那就怨不得別人了,雖然他沒有夜天凌權勢大,但是想要散佈一些流言還是有這個本事的。
夜天凌臉色瞬間一變,不過頃刻間又恢復如常,他抿着脣,目光涼悠悠的望着沐一秉,沐一秉雖說心裡發憷,不過還是硬着頭皮與他直視,這關乎的是面子問題,如果今天夜天凌真的甩手離去,那外界的口水都要淹死沐王府了,所以,他不能退步,一丁點也不行!
“既然沐王府堅持,那本宮答應便是,來人,把太子妃擡回太子府!”經過了此事,夜天凌直接由之前的岳丈變爲沐王爺,自然要疏離了很多!
夜天凌再一次的甩袖離去,這次沒人再阻止他,沐一秉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若是把他逼急了,最終吃虧的還是他們!
折騰了這麼久,沐王府的家宴最終以一個鬧劇告終,不過這並沒有完,因爲後院還關着一人呢!
“嬤嬤,那個賤貨呢?”
沐念雪被擡回去之後,明妙坐在花廳裡,想到了沐念淑,心情更加的陰沉了,雪兒小產,跟她脫不了關係,貼身嬤嬤正給她捏着肩膀,一聽到明妙這麼說,立即站了出來:“王妃,還在柴房裡關着,您打算怎麼處置她?”
“哼,處置?”明妙冷冷的哼了一聲,眼底的殺意畢現:“就這樣處置也太便宜她了,本王妃要她生不如死,嬤嬤,直接把她捆起來送到勾欄院去,另外,給勾欄院的老鴇五百兩,告訴她,這個賤人必須每天接客,最少
十人,不然就收回她那五百兩,知道嗎?”
自古男子尋歡作樂的地方也有高檔抵擋之分,一般的青樓妓院都是達官貴人去的,裡面的女子也是個個國色天香,貌美如花,而勾欄院則是最低賤的妓院,來這裡逛的都是一些沒錢的平民,院子裡的女子也是些平庸之色,被賣到這種地方,還規定每天必須接客十人,那簡直是生不如死,明妙的手段的確是狠毒!
“是,奴婢知道該怎麼做,王妃放心!”貼身嬤嬤點了點頭,眼底一片諂媚的笑意!
這種事情她最在行了!
沐王府烏煙瘴氣的一天總算是結束了,在景王府,冷千璃則是笑彎了腰:“沐念雪小產了?沒騙我?”
流雲扯了扯嘴角,王妃,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騙您啊!不過想歸想,他還是如實的點頭回答:“是的,王妃,咱王府裡的人親眼看見的,沐念雪被擡着出的沐王府,而且下身還有血漬,肯定是小產了。”
真的是老天都在幫她啊!
冷千璃心情十分的不錯,她說過的,沐王府的人越悽慘,她就越舒坦!
花景幾人站在冷千璃身後,看着她毫不掩飾的笑容,不由得撫了撫額頭,王妃啊,您要笑就不能低調點麼,您這樣的笑容很像是撿到了銀子傻笑似的!
“你還有事?流雲?”冷千璃笑完之後,這才發現流雲還沒有離開,一直杵在那,所以她便好奇的開口問道,不過剛問出口,她心裡就明白了,冷千璃拍了拍腦袋,瞧她這記性,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
“咳咳!”冷千璃故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道:“花開,我在翠衣紡定製了兩套秋裝,你去做好沒?”
話音剛落,流雲眼底猝然燃起一抹亮光,他感激的看着冷千璃,只差沒跪下磕頭了!
而花開則是搔了搔額頭,望着冷千璃,一臉的茫然,王妃的衣衫首飾不是都由專人打理的麼?什麼時候王妃去了翠衣紡的?她怎麼不知道?
冷千璃低着頭,快要憋出內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