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戲煜：你確定要和我比文采？
眼前的張飛虎目圓瞪，那一杆丈八蛇矛被趙雲架開之後，槍刃距離他也只是稍許距離。
張飛嘴裡的語氣，使得趙雲心頭的喜悅之情一瞬間便被沖淡了。
他本以爲自己歸來之後，迎接他的會是關切之情。
誰曾想，不等他言語，張飛便已經認定他投敵賣主。
何其讓人心涼。
不說他並未投效曹營，心心念念想着劉家兄弟的好處。
然而到頭來，卻抵不過流言蜚語。
何況，這質疑還是從張飛嘴裡說出來的。
劉備三兄弟自成一體，張飛能說出這般話，劉關二人心中又作何想？
趙雲心情微微有些沉重，到嘴的解釋只是說了一句，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張飛罵罵咧咧了一句，聽到這話，劉備眉頭微皺。
“是非自有公斷，雲從未有投敵叛變之舉，張將軍既然不信，雲自無話可與伱說！”
如今，只需要等待這個春日過去，待那時，再戰徐州也不遲。
這舉動，更讓趙雲心頭髮寒。
這簡直，讓他太過意外。
趙雲投敵？
劉虞死了？
此前的他又沒有徹底投效劉備，不過只是公孫瓚借調過來的人罷了！
天降大雪，戲煜自然懶得再去衙署，更何況，家裡還有嬌滴滴的妻子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今日能被對方如此懷疑，日後便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大哥，這小子投敵叛變，現在還敢回來，大哥且在身後觀戰，今天我非得在他身上戳上幾個窟窿！”
“子龍！”
自己纔剛剛回來不久，正想着和嬌妻好好相處一段時間，自家老哥也極爲識相的好幾天夜不歸宿。
劉備心頭有些失落，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大將，眼看着已經離自己而去。
大雪，冷氣皺升，天寒地凍！
劉備還想挽留，邊上的關羽這時候也明白了過來。
按照他原本的設想來說，若是曹操能一戰而定徐州的話，自然是極爲不錯的事情。
“回看射鵰處，千里暮雲平。”
對於他來說，趙雲跟着他們的時日終究是太短了，加上對方平日裡很少有明顯的表現，張飛對其並不是特別認可。
不過這樣的事情只是走個過程。
“子龍你這是？”
打仗並非是一兩句話，一個謀略便能決定一切的。
重新相逢的喜悅被一句簡單的質疑徹底衝沒，趙雲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張飛。
戲煜這邊正思索着接下來幾年發生的大事件，邊上曹老闆突然間的詩興大發讓他整個人都怔住了。
關羽則是眉頭往上挑了挑，稍有些不太理解。
哪有怎麼樣？
戲煜有些無語，他沒記錯的話，歷史上的劉虞確實在這個時間死了。
但眼下，他陪着戲煜在外面騎馬，誰曾想對方竟然開始坐車了？
“怎麼，被我說中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看到趙雲決絕的樣子，劉備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麼話都沒有在說出來。
眼前的趙雲身上看不出任何的傷勢，張飛打心裡已經認定趙雲八成是投敵了。
“風勁角弓鳴，將軍獵東平。”
這其中的變數太多了。
雖然我不會寫，但我可以拿來用啊！
往後幾百年的時間裡，那些傳世留名的詩詞大家，距離這個時代還早着呢！
他都把曲轅犁這種東西帶到這個時代了，帶一些詩詞過來，不過分吧！
曹操一臉喜色，收到這件消息之後，他整個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
返回兗州的大道被白雪封蓋了一層又一層，整個曹軍只能一邊清理着積雪一邊慢悠悠的回軍。
曹操眼神轉了轉，眼角微眯。
趙雲聽着劉備勸說，心頭卻越發沒有再留下來的意思了。
徐州士族和陶謙上下一心，歷史上曹操還要三徵徐州。
這是什麼意思？
趙雲要走？
公孫瓚佔據幽州，袁紹即便對他有些不滿，那又怎樣？
不過，眼下都已經變成這般樣子，關羽倒也沒有太過在意。
怎麼樣？
他能有什麼評價！
不得不說，因爲曹操在這個時代太過出衆的原因，以至於他幾乎都忘了老曹本人的文學造詣那是一點也不差的。
“哼！”
馬下的張飛瞪着趙雲，手中的丈八蛇矛攥的又緊了一分。
此刻的趙雲身處於戰馬之上，手中的亮銀槍橫列於胸前，面前的張飛則是冷着一張臉，丈八蛇矛也被其高高舉着。
張飛嘟噥了一句，邊上的劉關二人跟着搖了搖頭。
劉備感覺不妙，整個人連忙朝着趙雲迎上去了幾步。
張飛冷着臉眉頭緊蹙着，這功夫，他似乎也回過神了。
“不虧是奉義！”
眼下劉虞死了，接下來就是公孫瓚一統整個幽州，隨後就是公孫瓚和袁紹之間的爭鬥了。
“三弟，你們？”
聽到曹操這般說，戲煜腦海中關於雪景的詩句一瞬間便浮現出了不少。
這功夫，四周的風似乎更大了一些。
話音落下之後，趙雲於馬上朝着劉備拱了拱手。
如今的功夫，袁紹根本沒有時間顧忌他了。
劉關二人聯袂而出。
雖說以他的體質，並不懼怕嚴寒之類的事情，但能坐在暖和的馬車裡，爲什麼要忍受風吹呢！
更何況，要回到兗州，還需要幾天的時間呢！
朝着曹操再次看了一眼之後，戲煜稍微將速度往下降了降，隨即沒多久將馬交給兵卒之後，自顧自便鑽進了戲志才的馬車之內。
他板着臉，任由劉備開口勸說，沒有絲毫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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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要比起詩詞的話，他可是一點也不虛的。
剛剛志得意滿的思緒，一瞬間便被戲煜打擊到了。
而且，在見識了戲煜的武力之後，對於趙雲的喜愛，劉備如今心裡多少有些少了幾分。
先知先覺雖然不錯，但這個時代的人物遠不是後世中史書記載的死物。
“他自己不好好解釋，能怪我嗎？”
剛聽到院外有動靜，劉備便帶着關羽匆匆從屋內走了出來。
“你小子被俘虜了，到現在一點事沒有，別人還能完完整整的放你回來，不是你小子投敵賣主了，還能是什麼？”
看着曹操一臉自得意滿的樣子，戲煜隨口便評價了一句。
事情已成定局，他心裡雖有些惱火，但張飛終究是自家兄弟。
戲煜這邊沒有去衙署，曹操卻帶着荀彧有些迫不及待的找上了他。
誰曾想，這纔沒幾天，姓曹的就拉着手下謀士跑上門來打攪自己來了。
眼下，他想着還是返回老家的好。
聽到這話，劉備心頭猛然一怔。
曹操有些感慨，自己正打算回軍，結果就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雪。
他下意識朝着邊上的曹操看了一眼，後者回過頭咧着嘴朝着戲煜笑了笑。
聽到這話，曹操臉色一瞬間便僵硬住了。
……
這功夫打眼一看，這才發現自家三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和趙雲在外面對峙上了。
四周的風太大了，曹操的臉都被颳得有些發紅。
“算了，日後若是能在見到子龍的話，三弟再行致歉吧！”
眼神朝着營隊中的馬車看了一眼。
在他看來，趙雲並不是那般容易投敵叛變的人，自家三弟難不成是誤會了什麼？
不過，對於趙雲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歸來，劉備還是有些疑惑的。
“想那袁紹和公孫瓚之間的齷齪，如今境況之下，兩人必將水火不容！”
戲志才主動往爐火裡添着柴火，邊上的戲煜臉色有些發黑。
但，真真切切體會之後，才明白其中有多少不易。
這，多少讓劉備有些意外。
曹操對此到沒什麼看法，畢竟他是勝利的一方，至於劉備心裡怎麼想的，或許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清楚。
他也想坐在馬車裡，但如今大軍前行，他身爲主公在怎麼說也是表率。
壞了，自家三弟是真的誤會對方了，看來是寒了趙雲的心了。
沒有在多說什麼，馬頭重新調轉之後，趙雲任由自己的後背敞開在劉關張三人面前，緊跟着便縱馬而去。
然而，沒曾想，趙雲竟然真的回來了。
趙雲語氣平淡，隨口說了一句之後，眼神便朝着張飛身後的院子看了看。
戲煜能在這個時候縮到馬車裡，他卻不能！
十二月中旬初，攻伐徐州的曹操大軍徹底返回了兗州。
隨着院內的木門被拉了開來。
“此番與將軍一路，雲獲益匪淺，只是，張將軍即已不信雲，雲亦無話可說！”
看到這一幕，曹操整個人都愣住了。
“自幽州初見，我與子龍便似一見如故，吾自是相信子龍人品，絕不會有投敵叛變之舉。”
“三弟，你莽撞了！”
丹鳳眼朝着張飛看了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當然，說出詩詞這方面，戲煜和曹操實在是沒什麼可以交流的。
戲煜披着深色大氅，打眼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前方的兵士在快速的清理着積雪。
聽到曹操這般問，戲煜眉頭往下拉了一份。
心裡明白之後，趙雲此刻已經沒有在留下來的慾望了。
“孟冬十月，北風徘徊，天氣肅清，繁霜霏霏。”
劉備轉頭無奈的朝着張飛嘆了口氣。
若是剛纔在院外的是自己，自然不可能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現如今，他是一點也不擔心了。
“我原本還擔心此番我攻打徐州，恐會引得袁紹忌憚，未曾想眼下倒是來了件喜事！”
彼時，曹操與戲煜並騎而行。
後世對於老曹也很容易忽略他詩人的身份。
原以爲來到這個時代，憑藉着自己腦海中先知先覺的事情，能做到很多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
這幅情形，劉備有些不解。
而關於徐州之戰的過程，現如今也算是徹底在整個大漢境內散播了出去。
回程的進度還算可以，但是相比起正常的歸途來說，到底還是慢了一些。
“我看你是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吧？”
看到趙雲，劉備雖然有些訝異，但心頭還是忍不住升起了一抹信息。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什麼叫還行？
之前他一直給曹操去信，對方後來連信都不回的時候，對於趙雲能不能回來，劉備多少已經沒有太多希望了。
趙雲淡然的看着劉備，簡單的解釋了一句之後，語氣之中已經帶着一些生疏之意。
雖然此詩並非是漢代樂府風格的詩句，但整體韻律卻極有味道，曹操心頭唸了兩遍之後，對於戲煜他已經說不出什麼了。
若是能穩紮穩打，將這半個徐州都控制在麾下的話。
不過，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就跟釘在地上的釘子一樣，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劉虞和公孫瓚不合那是放在明面上的事情，眼下有這樣的結局，倒也正常。
什麼情況？
之前是看戲煜一直騎着馬在外面的，他纔沒有坐在馬車裡。
“子龍這說的是什麼話？”
曹操心情大好，結合腦海中前些時日的感慨，一時間詩興大發。
是日，天光乍起，寒風凜冽之中，曹軍開始撤軍。
要是換成老曹的話，公孫瓚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
眼下這一戰，結果已經算的上極爲不錯了，能打下大半個徐州，甚至於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極好的事情了。
“如今劉虞身死，公孫瓚不日便能雄踞幽州！”
曹操看着面前的積雪隨後又笑了一聲。
“奉義，劉虞死了！”
“子龍既然要歸鄉，我等便只能讓其歸鄉！”
“劉將軍，雲並未投敵叛變！”
還行？
“這場雪來的真是不巧啊！”
當他參與進來的時候，一切便早就有了變數。
徐州之戰到現在算是徹底告一段落了。
眼神再次看向趙雲，劉備還是想知道這一月時間，趙雲到底在曹營之內發生了什麼情況。
戲煜沒有說話，邊上的曹操又跟着笑着開口。
曹操則是開始對於徐州之戰進行論功封賞，當然，表面上封賞的事情還是要表奏身處於長安城內的天子的。
“將軍好意雲心領了，此番雲已決定回鄉探望家人，日後若有緣，再與將軍會面！”
“奉義，某剛剛所做的詩怎麼樣？”
關羽搖了搖頭，看着趙雲離去之後，他自然也明白這一切都是自家三弟太過莽撞的舉動。
關於曹劉相互之間的鬥將之賭，也被傳成了一段佳話。
張飛冷哼了一聲。
徐州，東平城！
一戰而定的事情，哪裡有那麼簡單？
“不過，這場雪下的倒也不錯，明年想來也會是一個豐收的大年！”
若是能得到戲煜那樣的人才，對於劉備來說纔是大喜之事。
“忽過新豐市，還歸細柳營。”
原本幾天就能返回兗州的路程，恐怕要延長一兩天。
他挑着眼睛往趙雲身後打量，看對方身後是不是跟着曹營的大軍。
這首詩，可是他渾然天成的作品，眼下隨口而出，心裡多少是極爲滿意的。
將詩句改的應景之後，戲煜隨口而出，邊上的曹操瞪着眼，似乎有些沒想到戲煜隨口便跟着做了一首。
明明能壓着公孫瓚，但劉虞還是沒有那份決斷。
瞧見戲煜轉過頭看着自己，曹操一臉自得的問了一句。
只是，這樣的事情，想起來簡單，但真正做起來的話，終究還是和理想有所差距的。
劉關張乃是結義兄弟，而他終究只是一個外人。
回程的路上，戲志才便自顧自坐在了馬車之內，這時候戲煜倒也想坐在馬車裡了。
“翼德！”
對於整個曹營來說，實力將會得到巨大的提升。
“還行！”
“鵾雞晨鳴，鴻雁南飛，鷙鳥潛藏，熊羆窟棲。”
即便他對於劉備的觀感不錯，但今日始，彼此之間終究是產生了一些裂痕。
不過，要說老曹最著名的，自然是《觀滄海》了！
趕在年關前，兗州境內又下了一場大雪。
戲煜朝着曹操看了一眼，他可不想和曹老闆這功夫探討什麼詩詞歌賦之類的事情。
前些日子，袁紹來信的時候點他的時候，那信裡言語，明顯對他攻伐徐州的結果有些不滿。
如今的他，在見識了戲煜的強橫之後，對於自身武力的要求又高了幾分。
戲家內宅之內。
公孫瓚此人雖說是有能力的，但其終究是好勇無謀，眼光太窄。
邊上的張飛呲着牙：“大哥，要不我追上去把這小子擒回來！”
也對，似奉義這般大才的人物，對於詩賦自然是有所得的，要不讓奉義也做一首？
“既如此，我倒是想聽聽奉義大作了！”
“你此番質疑子龍已經讓人寒心，又如何在行此之舉？”
“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輕。”
回到鄄城之後，戲煜第一時間便返回了自己的住宅，他才新婚不久，正是濃情蜜意之時。
這功夫，院外兩人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屋內劉關二人的注意。
幽州懸掛在袁紹頭頂，如一把利劍一般，若是袁紹這功夫敢對曹操動手的話。
誰知道公孫瓚會不會趁着這個時候帶兵直接插入袁紹腹心。
“兄長來此，僅僅只是爲了說此事？”
戲煜擡頭朝着曹操看了一眼，邊上的荀彧倒是沒有發聲，像是事不關己一樣。
曹操回過神頓了頓，這功夫似乎才意識到了什麼？
似乎，確實不是什麼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