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武殿考覈,宋家雛鳳

驚蟄,春雷始鳴之時,恰好驪陽四年一度的招生接近尾聲。

驪陽東林學宮招納學子,先進行的是文殿考覈,像週二兩這些辛苦奔赴長安的貧寒學子,大都謀求的便是功名。待到所有文殿考覈完後,纔是武殿的選拔。

世子徐扶蘇於驚蟄上華山東林學宮,他要瞧瞧這所謂的武殿選拔。

驪陽尚文,文風鼎盛,自驪陽一統以來,文壇百花齊放,名師大家齊出不窮。其中以劍墓的大當家,位列驪陽十大高手中的第八位的酒劍仙李太白,詩文至高。

北樑崇武,重武輕文,在北樑軍中軍功就是一切。要想在北樑官場吃的香喝的爽,手裡沒有點軍功,都不好意思挺直自己的腰板子。

哪怕是北樑王被貶於蜀中,大量驪陽官員被安排在北樑後,也沒有改變的了這北樑風氣。私底下,沒少有長安的士族暗罵北樑都是些和北厥一般不識字的蠻子。

當然這般噁心人的言語,世子從小聽到大,早把這些都當成了耳邊風。

此刻,徐扶蘇已經登上了華山西峰蓮花峰,東林學宮中負責招待的夫子是一個穿了輕薄儒衫的中年人。

夫子對世子一行人態度不冷不淡,但也不失禮儀,不客套,不廢話。這讓見慣了婀娜奉承的徐扶蘇覺得很是舒服。

在他的引領下,徐扶蘇,老僕徐晃還有齊詠春三人都進了東林學宮。一路上,有不少東林學宮的學子向他們三人投來目光,有羨慕、有不屑……

徐扶蘇坐在輪椅上,全開無字玉扇,輕輕扇動。他的目光在四處打量學宮內部的景象,學宮分兩殿,文武兩大殿自然不用多說,除此外還有分別是夫子授業的講堂、學齋大小十處。

忽然,徐扶蘇察覺到有數道惡意的目光看向他。徐扶蘇輕輕撇過去臉,看到幾道頗爲熟悉的身影。正是不久前與世子發生衝突的王明傑和幾位跟班,但比東林學宮招生伊始時,他的身後多了一個長相普通,神情平淡冷靜的世家子。

徐扶蘇自然沒有假裝不認識,朝幾個人點點頭,微笑致意。然後便跟着夫子,真正踏入武殿之中……

武殿求學的人不多,大多學子都是奔着文殿去的。文官比武官好出頭,背景硬朗些的膏樑子弟都能憑藉父輩的地位鋪路。官路亨通不一定說的上,但來這東林學宮鍍鍍金子還是可以的。

文殿的殿主就是翰林院大學士王安,對於王家的這老頭子,徐扶蘇沒有什麼好感,大多針對北樑王府的誅心之語都是從他口中蹦出來的。還拉攏了許多對北樑有所意見,巴不得他們徐家早些被抄家的士族文官,弄了個“王黨”,專門做些在朝堂上抨擊辱罵的北樑的奏摺。

這也是世子不遠去看那文殿考覈的原因,不過好在同爲北樑人士的週二兩,雖然考覈排名墊底,但也有驚無險的通過了考覈,成爲了東林學宮的學生。據說是文殿的副殿主力保,才把週二兩留了下來。

徐扶蘇心中對這個未曾謀面過的文殿副殿主有了些好感,總算不是和王家那些人一灘跟茅廁糞池裡的蒼蠅般惹人討厭。

世子對於蜀中城的何家大小姐何傾城,那位大言不慚要包養世子殿下的絕美紅衣女子比周二兩要順利的多,以文殿考覈的第一名進入了學宮。

許久沒見到何傾城的世子,心想那妮子有段時間沒有找他了。

徐扶蘇由着齊詠春推他進殿,寬敞的大殿裡僅有寥寥數十人,居於大殿中央上方的主位上,書桌前坐着一位身穿藏紅色長袍的老人,老人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雙慈眉善目的眼神正在看着自己。

徐扶蘇收起玉扇,在輪椅上畢恭畢敬的朝身居高位的老殿主施了一個弟子禮。

老人是驪陽朝堂居位兵部尚書三十載才退任的老尚書亦是左宗棠的師傅,郭良。是驪陽朝堂中唯一一位軍功與彪悍的北樑王相提並論的能臣。

老殿主郭良和藹一笑,對待這位他半生最爲傾佩的將軍之子,自然沒有惡意。環顧四周,老殿主郭良擡起袖口,郎聲道:“既然人都來齊了,那就開始考覈了。”

所有人幾乎一時間都提起了精神,靜待老殿主發話。

“武殿的考覈與世人想象中的比武分高下,淘汰優劣不同。我們不比武。”此言一出,站在大殿偏側的徐扶蘇明顯的注意到大殿之中有幾個人的神色流露驚慌,似乎是準備的不夠充分。

唯獨站在三十多個人之間,一位昂首而立,氣宇不凡的年輕人顯得胸有成竹。其實,徐扶蘇在進門前目光先是看到了郭良,然後便注意到了鶴立在人羣中,腰纏一枚羊脂美玉,身穿一襲墨綠金絲邊紋束袖,面若女子的男人。

“老夫出一個對敵廝殺的情景,你們分別在紙上作答,寫出你們的破局之法。而後我再審視你們的回答,一一給出評分,十爲滿,六分則可入我武殿門下。”

“爾等可明白?”郭良渾厚的聲音響徹大殿。

臺下的衆人齊齊迴應:“明白。”

郭良手指輕點在書桌上,似乎在斟酌組織語言,他擡起頭看了看徐扶蘇一眼,徐扶蘇一頭霧水,不知道老殿主爲何無緣無故的看他,郭良嘴角露出不經意察覺的微笑道:

“你們都是統領兵馬五十萬步卒的一方將領,正在圍攻一座易守難攻的城池,城內有四十萬守兵,敵軍又以騎軍居多,尤其擅長騎戰猛攻,進退自如。”

“周圍有山谷,有河,敵軍駐守的地方,四方地勢高,都是平地。而你們只有不足三日的糧食,你們怎麼打?”

“你們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去回答。”

老殿主的問題提出完,便安然的坐在上方,靜待答題結束。

本來因爲有皇旨特權免赦,徐扶蘇可以不用進行考覈。但在長安這段日子以來,每天除了練拳、讀些閒書,寫字,又不能隨意出門,枯燥乏味都淡的跟鳥一樣。

好不容易碰上了這般有趣的事情,徐扶蘇手癢癢,在蜀中家中乃至回到北樑後,他沒少看兵書兵法,只不過沒有像學武一般執念之深罷了。

向負責監考的考官要了張宣紙的徐扶蘇,沾了沾筆墨,就在紙上著寫自己的破局之法。

與世子扶蘇同一考覈,身穿墨綠袖衫的宋餘年也嚴陣以待,專心的在腦海中回顧老殿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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