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芙蓉園宴

正月十五,上元節。

武媚娘雖是因李恪而收的帖子,但因還未真正嫁入楚王府,武媚娘仍舊是隨着武士彠前往了芙蓉園。

芙蓉園位處長安城南,曲江池畔,乃京中勝景,景色秀美,自前隋始便爲皇家御苑。

當武媚娘隨着武士彠還有楊妃乘馬車來到芙蓉園外時,已近午時。

“阿爹,此間便是芙蓉園嗎?”武媚娘下了馬車,看着迎目臨水而設的一處園林,高高的白色圍牆,週迴十餘里,宛如一條鑲在水邊的絲帶,好奇地對武士彠問道。

武媚娘雖也常隨武士彠來京,但芙蓉園乃皇家園林,外人莫得近前,故而武媚娘也從未進過。

武士彠道:“不錯,芙蓉園園牆與長安外郭相連,每次你自明德門南歸,遠遠看見的便是此處了。”

“原來如此。”武媚娘說着,跟在武士彠的身後,往園中走去。

時值早春,嚴冬剛過,又值正午,氣候比之以往已經暖和了許多,武媚娘隨武士彠入園,看着滿園嫩綠的草芽,還有身着朱紫,行於園中的朝中權貴,倒也頗有幾分熱鬧的味道。

芙蓉園並非一處簡單的,佔地大些的園林,而是由多個雅緻的小園嵌合而成的林苑,大大小小的近十處。

而今日又值御宴,人等複雜,皇帝並着一衆朝中要員俱會來此,故而這園中也是戒備森嚴,各處園林的出入口都不乏禁軍值哨。

這些禁軍值守宮城,來往的宗親權貴已經見了不知多少,加之職責所在,這些禁軍將士不管來者何人,也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武媚娘一路走來俱是如此。

可就當武媚娘走到西側的一處院門時,院中守衛的將士竟突然發出了聲來。

“末將拜見應國公,拜見小娘。”院門前守衛的禁軍將士拱了拱手,對武士彠和武媚娘道。

眼前的一幕雖不至嚇住看武媚娘,但也足以叫武媚娘訝異,武媚娘不禁擡頭看向了武士彠。

武媚孃的這幅模樣,武士彠也知道武媚娘在好奇什麼,看着這些將士衣裳的豹騎繡徽,回道:“這些將士非是旁人,乃殿下麾下右驍衛率。”

武媚娘聞言,頓時明白了過來,李恪身兼右驍衛大將軍,眼前的這些豹騎將士便是他的麾下,他們見到武士彠和武媚娘問聲禮也就不奇怪了。

武媚娘對右驍衛衛率問道:“這位將軍,你可知殿下可到了?”

右驍衛衛率指着北側的方向回道:“殿下盞茶前剛自此過,往流觴園去了。”

所謂流觴園便是芙蓉園主園,也是大宴所設之處,因前隋煬帝於園中雕刻水飾,效魏晉曲水流觴故事而得其名。

武媚娘聽了右驍衛將士的話,知李恪已在園內,心中倒也定下了幾分。這園中權貴太多,也不知他們和李恪的親疏,李恪在園中,她便無需爲難了。

武媚娘跟着武士彠到了流觴園,果然,在流觴園中,她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園中坐着的李恪。李恪的席位很是靠前,便在上首主位的右手邊第一個,武媚娘只是稍一擡眼便瞧見了。

此時的李恪正坐於席位之上,於下手邊身着紫服官員寒暄,武媚娘看到了李恪,李恪也看到了武媚娘,同她招了招手,微微點頭示意。

武媚娘雖已得李世民賜婚,算是半個楚王妃了,但終究還未成婚,故而並未上前,只是回了一笑,便隨着楊氏在女眷席坐下。

流觴園佔地甚大,約莫五百餘畝,又是臨水,故而這坐席排序也頗有些意思。

兩張主位在曲江上游,待坐的自然就是皇帝李世民和太上皇李淵,李恪所在的上席則緊鄰着主位,而能與李恪團簇而坐的自然也就只能是朝中的親王宰相和大邦使節了,而在李恪所在上席之下,則是朝中文武百官、番邦來使,這些人大多身着朱紫,武媚娘之父武士彠便在席中。

而在次席之下,纔是武媚娘和楊氏所在的女眷席,距上首坐着的李世民和李淵頗遠,甚至都看得不甚真切。

但武媚娘也很清楚,就是這樣的席位,也是朝中多少人求之而不得的,至少她的阿孃便是眼巴巴地看了數年,直到今日才能進得園來。

武媚娘就坐在女眷席中,也不甚起眼,原本她也以爲自己的第一次芙蓉園宴也就這樣過去了,可她萬萬不曾想到,太上皇李淵竟提起了她。

酒才過一巡,李淵坐在上首主位,左右無事,掃視下面坐着的衆人,當他看到李恪時,突然想了起來,於是對李恪問道:“恪兒,你怎的一人坐於此,武家小娘何在?”

李恪坐於下首,原本正顧着飲酒,不曾想到李淵竟會這麼問,聽得李淵的話,一口佳釀卡在喉頭,一下子被嗆住了。

“咳咳咳...”

這酒雖不烈,但卡在喉間終歸難受,嗆地李恪連連咳嗽了出來。

“稟皇祖父的話,方纔入園時孫兒見得媚娘一面,想必現還在園中吧。”李恪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回道。

李淵看着李恪一時間手足無措的模樣,不禁也覺得好笑,武士彠是李淵至交,李淵視武媚娘如後輩,李恪娶了武士彠的女兒,也算是親上加親了,李淵看着李恪倒是比其他皇子更要順眼幾分。

李淵壓了壓手,示意李恪坐下先歇着,而後轉頭對武士彠問道:“信明(武士彠字),你可能告訴我,我的孫媳何在?”

大唐風氣開放,男女大防不似宋明,權貴高門間便更是如此。而且武媚娘已經被下聖旨說於了李恪爲妃,有了御賜的名分,此時李淵稱一聲孫媳雖然早了些,但也並無不妥。

武士彠起身道:“稟上皇的話,小女現在女眷席坐着。”

武士彠本就是從龍功臣,李淵尚是太原留守時便跟隨李淵身邊,與李淵亦臣亦友,相交甚篤。

李世民本也有心與李淵多緩和些關係,於是看着李淵興致頗高的模樣,對身後伺候着的內侍道:“武家小娘既已受旨冊封,又過了三禮,自當是我李家媳婦兒,豈可坐於女眷席,當與我兒共席而坐,你速速請上來。”

“諾。”內侍應了一聲,下去請武媚娘去了。

眼前的一幕着實叫武媚娘有些受寵若驚,可當她在衆目之下,跟着內侍上前時,看着上首坐着的李世民和李淵時,心中卻一下子犯了難。

武媚娘想起了一個看似尋常,但卻最難決斷的問題,皇上與太上皇,一父一子,她又該如何前後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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