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濤說完不再言語，他當然清楚人口持續增長帶來的後果，也明白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跟他說的一樣看的清，拎的楚。
更多的人，仍舊是多子多福的想法，要不然也不會爲了生兒子造出什麼七仙女，排球隊的。
所以，計劃生育在未來會持續一段時間。
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
但在楊小濤看來，那是未來，不是現在。
現在的華夏周圍佈滿豺狼，勾心鬥角，夾縫中生存就是現實。
自身體量若是不重，如何頂得住壓力？
唯一的人口優勢若是被閹割掉，那不就等於自廢武功？
他相信，面前的老人不會看不清這一點。
而他所擔憂的，無非就是糧食問題。
“要不是丈母孃幫着照看，我家那熊孩子就跟猴子似的，差上屋爬牆了！”
爲了多一份能量，小薇可是拼了全力啊。
“這些年爲了工業建設，咱們的農民兄弟吃了不少苦，付出不少犧牲啊。”
老人聽了更是喜歡，隨後坐在一旁閒聊起來。
聽楊小濤這麼說，老人想起最近在城裡的情況，心頭總有些陰霾拂之不去。
楊小濤說了去滬上的見聞，也說了現在工業建設的情況，老人自是明白，但這種情況不是一時可以改變的，只能一點點推進。
想到這裡，老人的心裡有了底氣。
“您說的對，其實村裡的孩子更懂得學習的不易，更懂得感恩。”
“你知道嗎，自從接到這些專家的報告，我這是睡不着，吃不好啊！”
“起碼，不能做個睜眼瞎啊！”
不過聽說機械廠和滬上汽車廠合作的事，老人非常的贊同。
哈哈哈
都怪楊小濤這個“電阻”太大了，不然也用不着這麼浪費。
“這剛經歷的三年，可是刻骨猶新啊！那一幕幕，到現在還在心頭，揮之不去啊！”
估計這也是讓自己來的原因。
老人出手，楊小濤趕緊握住。
“這教育是根本大事，未來我們是一定要完成全民教育的，只有國民的素質都高了，國家才能強盛起來。”
“這事，你得多多支持啊！”
他不清楚此刻楊小濤口袋裡的小薇已經累的吐舌頭了。
楊小濤連忙搖頭，“我哪敢啊！”
老人聽了大笑起來，“男孩子，頑皮一點沒啥的，蹦蹦跳跳，活力四射嘛！”
楊小濤不住的點頭。
“有你們這些人在，我們做決策的時候，可以考慮的更全面了！”
“首長，您可別說了，這沒去滬上前，就在下面村子裡轉悠調查，這去了滬上，又去當地的學校做調研，這孩子都顧不上了。”
“你們鄧院長也是這麼肯定的。”
“對了，我回去聽你們大姐說，秋葉同志的工作開展的很順利啊！”
“現在，有你這句話，我這心裡，就有底了！”
“農民的孩子啊，不錯，不錯啊！”
機械廠能夠敞開大門，沒有敝帚自珍，讓他非常滿意。
老人笑着，楊小濤連忙謙虛，“首長，您可別把我跟專家列一塊，我就是個工人，爲人民服務的工人。”
楊小濤看着老人肯定的目光，“首長，其他的我不敢保證，但高產玉米的生產技術已經趨於成熟，再加上小麥和水稻的研究，我相信，未來十年內，若是沒有大的變故，國內的糧食將會直線增長！”
“再說了，秋葉同志的工作，同樣重要啊！”
他感覺跟這孩子在一起，身體都放鬆許多，整個人精神也好了，不像是熬過夜似的。
見此老人又歡快的笑起來。
猛然間，老人想起當年革命時期的戰略方針，不就是農村包圍城市嗎？
“你們大姐可是不止一次誇獎了，你可不能在後面扯後腿，不然，伱大姐可是要找我的啊！”
聽到楊小濤的話，老人長吸一口氣！
在他老人家眼中，四九城和滬上，都是華夏的一部分。
“只要給他們一個學習的機會，他們不比城裡的孩子差！”
“好！”
說起自家媳婦，楊小濤自然要幫襯着多說兩句。
兩人聊了一會兒，唐秘書看看時間，這時上前，“首長，我們該收拾下了。”
老人再次看了眼手錶，然後看向楊小濤，“時間有限，我這就不送你了！”
“首長，您忙。”
“還要注意身體啊！”
老人點頭，“這心裡的石頭放下了，我這是全身輕鬆啊。”
隨即讓童小龍安排人送兩人回去。
楊小濤跟餘則成跟老人道別，隨即準備離開。
就在上車的功夫，身後老人再次叫住。
楊小濤回頭上前，老人揮揮手，知道要跟楊小濤單獨聊兩句。
唐秘書幾人會意，在一旁等着。
兩人來到一旁，老人看着楊小濤點點頭，隨後開口，“你應該聽說三處的建立吧。”
“電話裡鄧院長說起過。”
“這事是我們幾個一致贊同的，可以對研究部門，重點部門進行保護。”
老人說着，然後看向楊小濤，“在這裡，我有事要跟你說一句。”
“首長，您說，我聽着。”
“嗯！機械廠那邊選的是你，作爲副手。”
聽到這話，楊小濤心裡吃了一驚。
不是沒想過，而且清楚這事的份量，如此重要的事，也只能想想。
畢竟，上面還有個劉書記，還有個楊廠長。
這些人可都是老革命啊，對於國內的情況他還是瞭解的。
像他這樣連內部人士都不是的人，怎麼可能染指？
可聽到老人這麼說，楊小濤又不得不相信。
“首長，我，我還年輕，這擔子重了點啊！”
老人聽了擺擺手。
“讓你做，不僅是我的意思，更是許多人的一致觀點。”
“而我們看重的，不止是你在機械廠的貢獻，還有其他人不具備的條件，就是你的年輕。”
楊小濤聽了，恍然大悟。
隨即鄭重只能點頭，“首長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的厚望！”
“嗯！”
老人應了一下，然後又有些猶豫，楊小濤看出來，接下來的話，纔是重點。
良久，老人終究選擇開口。 “西北那裡的事，知人善用，你做的很好！”
冷不丁的一句話，楊小濤愣神片刻隨後立馬反應過來。
“首長，洪老師那是大才，在哪都能發光，知人善用這話我們可不敢接。”
楊小濤謙虛着，老人點點頭，臉色並沒有緩和。
“今後，這樣的大才，我希望你能多幫幫！”
“這也是我的，一點私心吧！”
老人話語中有些惆悵，臉上的心酸一閃而逝，再次認真的看着楊小濤。
他清楚，這樣做會讓楊小濤牽扯到很多不必要的鬥爭裡，甚至會招來麻煩，打壓…
但他想了很多方法，一直沒有更好的辦法。
直到聽說西北的事，這才升起這個念頭。
“那太好了！”
就在老人以爲楊小濤會猶豫的時候，卻聽到楊小濤毫不遲疑的贊同。
沒別的想法，單純是爲了老人的那句話。
老人家有私心嗎？
或許會有吧。
但楊小濤更相信，老人這是在假私濟公。
至於安排一些人，其實就是保護他們。
況且現在，楊小濤已經在做了。
不爲別的，就爲了，心中的那份‘熱愛’吧！
“首長，你放心，只要您安排的任務，我一定，保質保量的造成，一定不讓您失望。”
“好，好！”
聽到楊小濤同意，老人臉上多了份笑容，“有你這話，我，心裡舒服多了。”
“走吧！”
“嗯。”
楊小濤再次跟老人握手，這才轉身離開。
當車子離開大院後，老人才收回目光。
“小龍！”
身旁童小龍立馬靠前，“首長！”
“你記得跟那邊打個招呼，楊小濤的事，要配合好！”
童小龍點頭，“好的！”
而一旁的唐秘書聽了卻是暗暗嘖舌，有首長這句話，今後在機械廠，三處就相當於楊小濤的一言堂了啊！
只希望，楊小濤不要被權力矇蔽了雙眼。
車子走遠，楊小濤跟餘則成並排坐着。
餘則成沒有詢問楊小濤在裡面的事，只是眯着眼打着盹。
同樣的，楊小濤也沒說話的意思，腦海中還在考慮老人最後交代的意思。
兩人沒說話，車子已經來到了四合院衚衕口。
“老餘，下車了！”
原以爲餘則成睡着了，卻發現人家只是眯縫着眼，根本沒睡。
沒辦法，眼睛小，就是容易被誤解。
“知道！”
餘則成回了一句，楊小濤嘿嘿笑着，“放心，答應你的事肯定辦了。等老道回來，去我家哈！”
餘則成搖頭，這傢伙真當回事了。
兩人下車拎着大包小包的，跟司機告別，這才轉身往四合院走去。
“哎呦喂，小濤，餘主任，你們可回來了！”
門口三大媽見到楊小濤欣喜說着，屋子裡閻阜貴聽到聲音也趕忙出來。
“閻大爺，三大媽！”
楊小濤見了客氣一聲，雖然有些不倫不類。
三大媽看楊小濤拎了不少東西很是羨慕，嘴上卻是抹了蜜似的，“你啊，昨晚上沒回來，秋葉可是等了一晚上，今早更是跟翠平去了機械廠問問呢。”
楊小濤一聽跟餘則成對視一眼，連忙往家裡走去。
只是還沒過垂花門，就看到一人慌張的跑出來，跌跌絆絆的差點撞在楊小濤身上。
“傻柱，你他孃的再來，老子就去派出所了！”
許大茂回頭喊着，腳下卻是不停，只是看到楊小濤兩人明顯一怔，片刻後想到什麼，低頭就往外跑。
“傻茂你個狗東西，棒梗要是找不到，你就是局子蹲一輩子吧！”
垂花門處傳來傻柱的怒吼，只是看到楊小濤兩人也停了下腳步，反應過來後立馬追出去。
這還沒完，傻柱跑出來，身後還跟着秦淮茹，看到楊小濤，雙眼都腫了的秦淮茹連忙低下頭，跟上傻柱。
再後面是賈張氏衝出來，哭嚎着吆喝着賠錢。
看着一家人瘋狗似的追着許大茂，楊小濤心裡就好奇。
這傻茂又做了什麼事？
中院，冉秋葉跟翠平在家裡等着，從機械廠回來後，只是跟冉母說了聲，便不再聲張。
兩人院裡摘着菜，順便看着院裡的熱鬧。
楊小濤兩人來到中院，立馬就被端午看到。
“爸…”
拿着杆子正追趕旺旺的端午立馬叫起來，然後風風火火的跑到跟前。
另一邊石頭也看到了餘則成，也是喊了一聲，卻沒跑過來。
“好兒子！”
楊小濤放下包將端午抱起來，然後就看到悅悅蓉蓉倆邁着小短腿跑過來。
一旁冉秋葉見了也是起來。
“好閨女！”
放下兒子又抱起倆閨女，楊小濤在兩個小嫩臉中親了下，結果幾天沒刮鬍子，倆小是一陣推搡。
“媳婦，回來了啊！”
冉秋葉上前，楊小濤說了聲。
“回來就好。”
說着幫忙拿東西進屋。
院裡其他人見了也過來打招呼，楊小濤跟衆人客套着。
餘則成見了翠平也是露出笑容，然後看到小石頭用力摸了摸腦袋。
“爸不在家，想了沒？”
小石頭點頭。
“想了！”
“嘿，好兒子！”
一家人跟楊小濤說過，抱着孩子往後院走去。
路上，餘則成看着翠平和石頭，突然覺得，生個女兒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