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魏太子之爭_雞肋?

雞肋?

在司馬懿離開賈府的第二天,賈詡就向朝廷和魏公府裡同時送了兩份親筆寫就的稱病告假的申請書,並從即日起不再上朝議事,就待在府裡關起門來養“病”。

賈詡這一病,病得可真不是時候,急得曹丕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吳質、朱鑠見狀,不由得大罵賈詡是個“老滑頭”,既收了“紫龍玦”,又不敢站出來表態支持曹丕,簡直就是一個“官痞”。然而,只有司馬懿對此事不置可否。其實,任何人與賈詡易地而處,都不得不暫時採取他這種沉默韜晦之術。畢竟,曹丕、曹植雙雄爭嗣,實力相當,誰勝誰負委實難料。賈詡乃是何等聰明之人,豈會過早便孤注一擲捲入紛爭之中?此刻,賈詡裝病在家,一則是在避躲矛盾給自己留下回旋餘地,二則也可算是在冷眼旁觀,伺機下注。所以,對待他這一舉措,只能是耐心地等待,等待曹丕以自己的實力真正勝出曹植的那一天儘快到來。那一天,賈詡就會宣稱病癒上朝,公開支持曹丕了。

但,意識到賈詡此舉用意的,並非司馬懿一人。丁儀得知賈詡稱病不朝的消息後,立刻派弟弟丁廙親自出面邀請楊修、司馬孚到自家密室之中共商大事。自然,曹植是不會在場的。丁儀知道曹植根本無心與曹丕競爭世子之位,如若讓他參與其中,反受其累,倒不如揹着他由自己出面聯繫各位忠於曹植之士齊心合力推他登位。所以,在這場無聲而又無形的立嗣之爭中,丁儀召集諸人共議大事,擇善而從,往往是獨斷獨行,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從不告知曹植。而曹植,似乎也從未過問他的一切所作所爲。

在丁府密室中,楊修剛一落座,便有些緊張地對丁儀說道:“丁兄,楊某今日看到崔琰崔大人就世子立嗣一事給曹丞相寫的公開信函的內容了!”

丁儀、丁廙、司馬孚俱是一驚。他們早就知道曹丞相就立嗣一事曾以玉匣密函訪詢了朝中十幾位元老重臣,但這一切的函來信往都是在極其機密的情況下進行的,旁人根本無從得知。崔琰尚書竟不顧曹丞相密囑,將自己的意見以公開信函的形式答覆出來,完全表現了他在這立嗣之事上鮮明而堅定的立場。

“他在公開信函裡怎麼說?”丁儀沉聲問道。

“楊某本來以爲平原侯是崔大人正宗的親侄女婿,崔大人絕對應該助他一臂之力。”楊修拍膝慨然長嘆,“你們真是猜不到,他在那公開信函裡怎麼說——他說,‘臣聞《春秋》之義,立子以長,五官中郎將曹丕仁孝聰明,宜承正統。崔琰此意已決,以死守之,決不可奪。’”

丁儀靜靜聽罷,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司馬孚卻不禁嘆道:“崔大人此語質直公方,志如山嶽而不可移,其人剛正不阿之風,實在令人神往。”

丁儀聽得司馬孚的讚語,不禁瞥了他一眼。這位司馬老弟真夠奇怪的,難道不知道,崔琰越是剛正越是堅定越是旗幟鮮明,對曹植登上世子之位的威脅就越大。他倒好,形勢嚴峻,大敵當前,他反而爲自己這一派的政敵唱起讚歌來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讀書都讀得有些迂了。虧得平原侯還那麼倚重他,視他爲自己心腹好友。一念及此,他心中忽然一動,便開口問司馬孚道:“司馬君,你二哥近來在忙些什麼?丁某似乎很久沒有看到他在丞相府中露面了。”

“哦……你問我二哥啊,”司馬孚不假思索地答道,“他被調到丞相軍營那邊去了之後,天天忙着爲丞相西征漢中籌備軍糧,整修兵器,東奔西跑,幾乎沒有餘暇休息,一個月裡也難得回府幾次,常常就是在軍營裡打地鋪過夜……”

丁儀認真仔細地聽着他的話,沉吟片刻,又小心翼

翼地問道:“你看他近來可曾與五官中郎將有過接觸嗎?”司馬孚一聽,臉色微變,有些不悅地答道:“我二哥就是看到宦海險惡,風波難測,爲了擺脫這丞相府中的是是非非,這才主動辭去主簿一職,前往丞相軍營裡任職。這段時間裡他一直忙於軍務,我是從來沒看到他再去過五官中郎將府。怎麼?丁兄對他這樣一個極力置身事外,但求自保的人也懷有疑慮?”

丁儀見司馬孚一臉的坦誠直率,想來他也沒替他二哥有意僞飾隱瞞什麼,便擺了擺手,道歉道:“丁某並無他意,司馬君不要見外。既然你二哥已置身事外,這自是再好不過了。”丁廙在旁察言觀色,一見情勢有些尷尬,便站出來插話轉移了問題,向大家說道:“題外之話暫不去說了。崔大人如今已然表明了公開支持曹丕的態度,那麼我們應當如何迴應?”頓時,場中諸人沉默了下來。許久許久,丁儀有些沙啞而艱澀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團沉默,緩緩響起:“古語有云:‘芝蘭擋道,不得不鋤。’崔琰第一個跳出來公開反對將平原侯立爲世子,其人雖賢,我們也顧不得許多了,到時候搬掉他這塊絆腳石便是了。”

他此語一出,室內衆人均是大吃一驚,面面相覷。司馬孚失聲道:“何至於此?丁兄,此事不可造次,還是先請示一下平原侯自己的意見再說吧!”丁儀冷冷說道:“此等爲難之事,請示平原侯又有何益?平原侯只可高坐殿堂潔身自守,無須蹚入這趟渾水。這惡人惡行,就交給丁某來做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只要能夠幫助平原侯日後成爲一代堯舜之君,丁某願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楊修聞言,面色肅然,站起身來,向丁儀深深一躬,慨然嘆道:“丁兄滿腔忠義之心,實可與日月爭輝!”說罷,雙眸之中已瑩瑩然淚光閃爍。

丁儀卻淡淡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揮了揮手,道:“楊兄此舉折殺丁某了!丁某一介眇目廢棄之士,幸得曹丞相與平原侯知遇之恩,得以凌駕碌碌庸人於其上而一展所長,自當生死以之,以命相報,楊兄過譽了。”

楊修心潮澎湃,慢慢退回木椅上坐下,讓自己慢慢恢復了平靜。卻聽丁儀又問:“如今曹丞相所發玉匣密函已有幾人回覆?內容如何?還有幾人尚未回覆?”

楊修聽罷,沉吟片刻,緩緩答道:“據我所知,曹丞相一共發出去了十三封玉匣密函,目前已經收回了十二封,其中荀攸、崔琰、毛玠、桓階、王朗等六位大人贊成五官中郎將立爲世子,楊俊、魏諷、王粲等六位大人贊成平原侯立爲世子。只有太中大夫賈詡最後一人尚未覆函作答。”

丁儀微微笑了。他的笑意越來越深,讓人似乎永難見底。他慢慢伸手端起了方几上一隻雕成鴻鵠之形的黃楊木雙耳杯,杯口上面熱氣騰騰,溢出一股清馨芬芳之異香來。司馬孚等人凝目望去,方見那杯中水面漂着一瓣瓣金黃的菊花,正是它們散發出了濃郁的清芬之氣。

“這是平原侯專門爲儀到御花園中親自採擷晾制的‘金菊之餅’。”丁儀盯着那杯中的瓣瓣菊花,悠然道,“他知道這菊花泡茶之後以其香氣薰目,頗有清心明眸之奇效。平原侯待儀的這一片真心,儀真是難以爲報啊!”

說着,他便慢慢將自己那隻略顯紅腫的右眼湊到那隻黃楊木雙耳杯上,用金菊花茶的騰騰香汽蒸薰了起來……

過了半炷香的工夫,茶水香汽漸漸淡去。丁儀微閉着右眼,擡起了頭,將那微微變涼的杯中清茶一飲而盡,然後靠在榻背之上,悠悠然尋起茶中餘味來。

他這一悠然,卻讓楊修、司馬孚、丁廙惑然起來。他們一個個疑團滿腹,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只得耐心等待丁儀自

己來說明。和所有大智大謀之士一樣,丁儀玩夠了自己的花架子,吊夠了他們的胃口,滿足了自己的表演慾之後,終究會爲自己的戰友們揭開謎底的。

丁儀緩緩說道:“雖然目前五官中郎將與平原侯是半斤八兩,平分秋色。但是,在這已經表態的十二個人當中,還有一人可以保持中立,改變自己原有的立場。剩下最後一個賈詡,應該也有辦法收攬過來。”

楊修問道:“十二人當中誰會改變立場保持中立?”丁儀微微笑道:“曹丞相的首席大謀士、魏國尚書令——荀攸!”

“他?”楊修一愕,“這怎麼可能?”

丁儀微微含笑看着楊修:“楊兄,令尊楊彪楊太尉和荀攸是莫逆之交。同時,楊太尉又是當今陛下最爲倚重的老臣之一。在某種程度上,楊太尉就是當今陛下的代言人。若是楊兄說服令尊去勸荀攸改變立場,並闡明此乃當今陛下之意,丁某相信一向忠於漢室的荀攸荀大人最終會保持中立的。”

楊修一聽,不禁大喜過望。丁儀此語當真是令他茅塞頓開,果然是一語中的,正確之極。他馬上滿口應承:“丁兄說得對,楊某回府之後便去懇求家父出面相助。”

“至於賈詡賈大人嘛……”丁儀沉吟着說道,“恐怕只有說服平原侯親自登門看望賈大夫,傾身折節,待以三公之禮,纔會延攬得到賈大夫的鼎力相助之心!”不料,他這番話剛剛說完,卻聽楊修驀地漲紅了臉急聲喝道:“不可!”

丁儀不禁一愕:“爲何?”

楊修靜了靜心神,肅然開口說道:“賈詡此人首鼠兩端,極其圓滑,唯利是圖,敢爲一己之私而禍國殃民,實爲奸人之魁。平原侯折節禮敬於他,實在是有辱清譽!況且,家父一向痛恨賈詡擾亂漢室,與他勢如水火。若賈詡站出來支持平原侯,必會激起家父無明業火,反而對平原侯的立嗣大事大大不利!還望丁兄慎思。”

丁儀聽罷,不禁皺起了眉頭,“哦”了一聲,卻不立刻作答。他轉臉看了看司馬孚,問道:“司馬君是何高見?”

“這……小弟見識闇昧,談不上有什麼高見不高見的。”司馬孚先謙辭了一番,見丁儀執意要問,便沉思片刻方纔答道,“不過以常理推之,賈詡此番稱病在家,擺明了只想置身事外,應該不會投向任何一方。所以,他暫時就像楊兄曾經所講的那個比喻——雞肋,食之而無味,棄之又可惜,似乎不必去管他。”

身爲黃門侍郎的丁廙在一旁說道:“大哥,近日小弟在宮中也曾看到幾份奏章,有楊太尉寫的,也有董承將軍、楊俊大人寫的,都是針對賈大夫稱病一事而來。楊太尉在奏摺中要求陛下乘此番賈詡稱病不朝之機,就勢下詔令賈詡以病遜位,告老還鄉。可見楊太尉的確與賈大夫勢不兩立。平原侯若是前去禮敬賈大夫,必會引來漢室心腹重臣們的不滿吶!他們也就不會支持平原侯立爲世子了!”

丁儀聽罷,不禁陷入深深思索之中。是啊!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想得到這一方的支持,就必須得放棄對另一方的拉攏。腳踏兩條船,最後就有可能是無從着力而溺水身亡。只要不去刻意地刺激漢室心腹重臣們敏感的神經,不與賈詡走得太近,自然也不能與賈詡離得太遠,儘量讓賈詡保持中立,這也許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上上之策吧!但是,萬一曹丕先下手爲強,將賈詡拉攏過去了又該怎麼辦呢?丁儀想得頭都有些痛了,那隻右眼也感到了一陣酸脹。他仰天一嘆,希望司馬孚說的是事實——賈詡是塊“雞肋”,得之而無大利,棄之亦無大害。

然而,賈詡真的會是像司馬孚所說的那樣嗎?丁儀對這個答案沒有把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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