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漢曹不兩立_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孔融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孔融

一條寬約六丈的大溝引導着潁河之水緩緩流向許都之南,注入一個方圓百餘丈的大池。池畔立着高達一丈二尺的花崗巨巖,上面用朱漆塗寫着三個篆書大字——朱雀池。

在朱雀池的北面,有一塊二十餘丈寬闊的平坦空地,空地兩側是疏密相間的柳林。而空地四周則站滿了一排排執戟仗戈的甲冑之士,整整齊齊地站在熾熱的陽光中一動不動。

空場之上,則是一座高大的松木棚堂,四面掩垂着碧紗布幔,在微風吹拂下忽開忽合,看上去煞是清爽宜人。棚堂裡面賓客滿座,遠遠望去,人頭攢動,十分熱鬧。

棚堂正中的紫木方榻上,依然是曹操昂然高坐。木榻的左右長席上,依次坐着高卿大夫與相府掾屬們。這一次,曹操右邊的席位依次坐着的卻是已經入朝歸附的徵西將軍馬騰、劉表的朝貢特使韓嵩、孫權的述職特使魯肅,以及曹操特地從溫縣孝敬裡請來的前京兆君司馬防等世交友人。

本來,曹操還邀請了前太尉楊彪的,但楊彪自稱足疾未愈而未能赴席。由於這一次天子陛下委託曹操代爲主持禮待四方特使與馬騰將軍,是一次朝廷宣示“懷柔遠服”的盛會,所以執掌漢室禮儀與顧問之責的太中大夫孔融,也頗爲罕見地到場參加了,坐在魯肅的下首席位之上。

曹操左邊長席這一次卻是以尚書令荀彧爲首,以下依次是郗慮、鍾繇、華歆、王朗、賈詡、楊俊、荀攸、司馬朗、崔琰、毛玠、董昭、辛毗、楊修、司馬懿等官員。這也讓外面來的馬騰、韓嵩、魯肅看到,在正規的對外場合之中,實質上荀彧是許都朝廷裡除了曹操之外分量最重、聲望最高的社稷之臣——連堂堂一萬石官秩的御史大夫郗慮,也不得不恭然屈居於他這位中二千石官秩的尚書令之下。

馬騰是昨天上午到達許都的。他年約六旬,魁梧的身板卻挺得筆直,鬚髮花白,大得出奇的臉盤由於受到隴西邊塞之地多年的風吹日曬,鍍上了一層厚厚的古銅色。他素來便是個粗豪之人,此刻在席位上一時忘了謹守禮節,瞧了瞧外面那個朱雀池,揚聲便問曹操道:“曹丞相——您在都城附近挖這麼大一個水池幹什麼?您是用這池水來洗馬飲馬嗎?咱隴西那邊馬忒多,水又忒少,就是沒有像您這兒這樣大的池子,給它們洗個澡、喂個水什麼的,都忒不容易!”他的嗓門頗大,聲音震得有些名士大夫耳鼓裡隱隱生疼。

曹操聽了,臉上綻出一片深深的笑意,只是撫着自己的鬚髯慢慢說道:“哦?原來馬將軍還在爲自己的關西鐵騎缺水洗澡、缺水灌食而擔憂啊?您這個麻煩很好解決嘛——朝廷里正好缺少馬匹,這樣罷,本相讓戶部用三石米麥和三千銖錢換您帳下一匹西涼駿馬,讓它們全都到這朱雀池裡來洗澡、飲水,如何?”

聽得曹操這麼說,馬騰的臉龐頓時一紅:“曹丞相真是說笑了!本將軍帳下的馬匹,就是朝廷的馬匹——哪裡用得着戶部的錢和米來換?”他講到這裡,聲音頓了一下,嚥了咽口中的唾液,又道,“只是我那超兒說,漢中一帶的張魯妖賊甚是猖狂,他要帶着那些兒郎和戰馬隨時防備張魯在那邊坐大成勢吶……”

聽了他這番不失憨直的言語,對面座上的荀彧、郗慮、華歆等高卿大夫們都不禁莞爾一笑。司馬懿坐在下首,卻暗暗想道:這馬騰外表談吐看似憨直,然而推託拒絕曹操的遣詞用句卻甚是巧妙,用一個“防備張魯妖賊作亂”的理由便輕輕鬆鬆把球兒踢回給了曹操——這頗有幾分圓滑老到的精明啊!看來,馬騰能在關西稱雄一方,倒也不全是靠一味的蠻勇死拼得來的。

“馬將軍,您太老實了!”這時候,孔融插了幾句話進來,“曹丞相雄才偉略——他纔不屑於挖這麼大一個水池去餵養您那些馬匹吶!他這個水池啊!是專門用來訓練水師征討逆臣的——他在冀州鄴城那裡挖的那個玄武池聽說比這個朱雀池還要大吶!”

他這番話一說,兩位從南方來的特使韓嵩、魯肅頓時不約而同地微微變了臉色。曹操更是面色一沉,瞧着孔融那副似笑非笑、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禁被他氣得頷下的鬚髯吹了起來。不錯,他今日將這場款待盛會設在“朱雀池”畔舉辦,確也含有以訓練已久的精銳水師向韓嵩、魯肅兩個江南特使耀武揚威之意,然而此刻被孔融亂插進來一竿子“戳破”,反倒讓他那一份刻意的做作暴露無遺。這讓他一向以恢宏大度而自詡的堂堂丞相顏面豈不是掉了幾分?

這個孔融處處針對本相一味搗亂,早晚得收拾了他!曹操左手緊緊捏着榻牀的扶手,暗暗忍了片刻,才放聲哈哈一笑:“不錯。古語有云‘忘戰必危。’本相以奮武勇銳之能平定中原,於用兵之道頗有心得。依本相之見,天下雄兵各分爲三:一是一往無前之鐵騎,二是百戰不敗之步卒,三是馳騁江河之水師。本相帳下擁有鐵騎十萬、步卒七十萬,所乏者唯有水師也!本相若能在有生之年爲朝廷訓練出一支精銳無匹的水師以作翼戴帝室之大用,則心願足矣!這個……還望劉荊州、孫討虜多多襄助啊!”

他這最後一句話是朝着韓嵩、魯肅二人說的。韓嵩、魯肅聽得明白,急忙掩去臉上的風生波動,齊齊躬身

而謝:“臣等敬聞丞相大人教誨,回去之後必將您的深意向兩位大人言明。”這個時候,韓嵩心裡是這樣想的:如今看來曹丞相正在勤練水師,鋒芒奪人,只怕劉荊州再無絲毫優勢矣!韓某返回荊州之後,須得說服蔡瑁、張允、蒯越、王粲他們速速共逼劉荊州向曹丞相獻地投誠……而魯肅的心裡卻是這樣想的:如今看來曹操是鐵了心要進犯江南,他這臨時訓練的水師固然不足懼,但他那誇大其詞的“十萬鐵騎、七十萬步卒”卻實是不可不慮呀……

正當他倆在心底雜七雜八地亂想之際,曹操已是微微帶笑遙遙望向坐在孔融下首的司馬防,舉起那一尊古樸典雅的青銅龍紋酒爵,向他敬道:“司馬公,您近來可好?”

“託丞相大人的洪福,老夫身體還好。”司馬防微一欠身,也舉杯還了一禮。

曹操將酒爵舉在掌中,卻不立刻飲下,若有心又似無意地問了一句:“昔日在洛陽京都之時,司馬公不拘一格,大膽舉拔本相任職洛陽北部尉。本相至今仍是感謝您的用人之明與栽培之恩啊!卻不知依司馬公之見,本相今時今日還可復居北部尉之位乎?司馬公當年料得到本相能成今日之勢乎?”

司馬防這一次不敢失敬了,慌忙起身深深一躬道:“老夫當年舉薦丞相大人之時,力之所及,只可助丞相大人爲尉。丞相大人如今鵬飛鳳翔,豈是鴻鵠之流所能相比?燕雀小輩,更不足道。”

曹操聽了這話,心情大快,一仰脖子,將爵中美酒一飲而盡,哈哈一笑,對司馬防說道:“司馬公一向端方肅重,難得聽到您開口稱讚於人啊!本相獲此殊榮,實是欣然自喜啊——卻不知您而今閒居在家做何消遣哪?”

“讀書閱經,下棋對弈唄!”司馬防呵呵笑道,“弈中之樂,趣味無窮——丞相大人有暇亦可親自體會一下!老夫如今的閒居生活,可用一首古詩來表達:‘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來爭榮辱。榮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河內有隱居,高眠臥不足!’委實愜意得很哪!”

“司馬公這一份閒情逸致,真是讓人羨慕啊!”曹操緩緩點頭,目光向孔融那裡一掃,半鹹半淡地說了一句,“有些人徒負盛名,糾纏於細枝末節,營營瑣瑣,自作罪戾,不如司馬公之遊心棋弈、樂山樂水遠甚!”

孔融在一旁聽着刺耳,滿臉漲紅,只是不好當場發作。荀彧在對面席位之上遠遠望見,心下暗暗憂慮不已。

“今日大會諸君,倒讓本相想起以前所寫的那一篇《短歌行》來,”曹操忽地面容一正,侃侃而道,“本相極願在此吟誦出來,與諸君共享品詩之樂: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爲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宴,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諸君以爲如何?”

棚堂之內一時變得肅靜異常,只聽得習習涼風吹着四面的碧紗布幔發出的“呼啦呼啦”之音。

“好詩!”

“雄壯沉峻!”

“慷慨動人!”

……

四座裡喝彩聲大作,就似一波波浪潮,久久激盪不息。那個馬騰也用洪鐘般的大嗓門稱讚道:“丞相大人這詩寫得真好——就是我這不通文墨的關西老漢聽了,也不禁覺得胸中氣血奔涌、豪情大發!”

曹操聽着四下裡如雷震耳般的誇讚稱頌之聲,一手撫着鬚髯,得意揚揚地向衆臣僚們顧盼頷首着,彷彿眉梢間都溢滿了笑意。

正在這時,孔融冰冷而有力的聲音驀地打破了這一片喝彩之音:“曹丞相這首詩作得好是好,可惜意境有些不太吉利……”

他此言一出,四座一片訝然,人人面面相覷、盡皆失色。

只見荀彧面色一變,遙遙向孔融斥道:“孔大夫怕是又貪杯喝多了罷?左右侍從,且扶他下席去吧。”

孔融聽得荀彧這麼一斥,臉上肌肉微微一陣抽動,雙眼裡竟瑩瑩然閃出幾點星光——終於一咬牙,還是豁了出去,開口緩緩道:“詩文若金玉,人人皆可賞。瑕疵豈可掩?留待明者講!”

荀彧卻不管他,只是催堂下的侍從上來快快扶他出去。司馬懿心頭一動,正想着自己該不該上前亦跟着他們去扶孔融——一轉眼間,竟看到楊修早已站了起來,與辛毗一同向孔融走了過去。不知怎的,司馬懿腦際靈光一閃,暗暗留了一個心眼,偷偷瞥向高坐紫木方榻的曹操。只見他的面色這時竟然顯得深如大海,半絲波瀾也未曾泛起。司馬懿心念一轉,便沒有站起身來。

“好一個‘瑕疵豈可掩?留待明者講’!辛毗、楊修,你們退下。”曹操右手一揚,場中立刻靜了下來,被荀彧召到堂門邊的侍從們也個個弓背彎腰地退了下去。他雙眼目光閃灼如電,直射得別人不敢

對視,在孔融臉上盯了片刻,沉沉開口言道:“本相這篇《短歌行》有何瑕疵?還請孔大夫不吝指教。”

孔融毫無懼色,迎視着曹操的灼灼目光,身形一正,衣襟一整,肅然講道:“丞相大人的這篇《短歌行》格調高古、氣韻深長,確是詩中極品。然而,從整篇詩的意境來看,丞相大人先有‘對酒當歌、鼓瑟吹笙’之縱興,一變而成‘越陌度阡、契闊談宴’之恬怡,最後一折轉爲‘繞樹三匝,何枝可依?’之孤悽……句句段段所蘊之文氣層層跌宕,愈趨愈下,這不是‘月盈則虧,器滿則覆’的不祥之兆又是什麼?莫非此乃上天在冥冥之中用這篇詩作暗暗警醒丞相大人須得戒於盈滿、恭慎自守、尊上澤下?”

曹操聽了這一席話,默默撫着胸前那縷縷鬚髯,面沉如潭,若有所思,久久不語。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他才高高舉起雙掌,緩緩拍響:“很好,很好。本相今日非常感謝孔大夫的深切教誨——這樣罷,爲了以示本相‘戒於盈滿、恭慎自守、尊上澤下’的決心與誠意,本相自願將陛下所賜的武平縣封邑辭讓出來,獻給皇宮大內作爲陛下專屬的收租納賦之御產……孔大夫以爲如何?”

“如此甚好!”孔融立刻接口便道,“丞相大人此舉上合天心、下順民意,極富賢相之風——孔融代社稷蒼生謝過丞相大人了!一切還望丞相大人心跡如一、始終如一、守節如一纔好!如此則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接着,他長身而起,向曹操和在座諸位臣僚深深躬身環施一禮,面色平和地說道:“孔某今日因酒失態,有失君子溫潤清和之風,讓丞相大人與諸君見笑了。孔某不勝惶恐,就此恭辭而去,還望丞相大人與諸君海涵。”

說罷,他緩步便往棚堂大門口處走去。身後,留下了一片長長的莫名的沉寂。

剛走到棚堂門口,他腰間繫着的丹鶴形羊脂玉佩突然掉落在地,“叮噹”一響,頓時摔得碎成了數塊。

坐在左側席間的散騎常侍賈詡微微皺了皺眉,終是按捺不住,緩聲道:“孔大夫,您可要小心一些,您的玉佩碎了!”

孔融聞言,即將邁出堂門的腳步倏地一定。他站在那裡靜了片刻,一直未曾回頭,面龐朝外遠眺着,只是沉沉地答道:“吾之佩玉雖清脆易碎,而終不可改其白;他山之石雖堅剛耐磨,而終不得玉之質!”

“哦?”賈詡雙眉向上一挑,臉頰卻慢慢地有些火辣辣地熱了。他知道這是孔融在隱隱譏刺自己“五姓家奴”、臣節不終的過去,心頭暗暗一怒。於是,他把眼神斜斜地往曹操那裡一投,悠悠嘆了一口氣:“再好的玉,若是不能爲人所佩,碎了倒是它的一種解脫。既不能佩,亦不能碎——那便只能做宗廟裡祭祀之用的瑚璉之器了!”

“不錯,不錯。此正吾心之所願也!”孔融聽罷,哈哈一笑,不再作答,袍袖一拂,徑自去了。

他剛一出門,荀彧面色一正,便向賈詡徐徐責道:“賈君,您這話可有些失之於薄了……”

賈詡拿眼遠遠地瞧着曹操,口裡卻向荀彧呵呵笑道:“荀令君別太當真了,賈某剛纔只是順着孔大夫他自己的話就玉論玉而已。”

曹操的目光與他的眼神在半空中略一對接,遂又彼此移了開去。他滿臉沉鬱,一直用手撫着鬚髯,只向賈詡默默頷首不語。

司馬懿在長席下首聽着賈詡這幾番似鹹非鹹似淡非淡的話,額角冷汗涔涔而下。久聞這個“謀略鬼才”賈詡詭計多端、機深刺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竟於不動聲色之際已將凜凜白刃懸於孔融項上,這一份陰深刁辣當真令人不寒而慄。這丞相府中,委實是高手如雲、俊才如星,自己要認真學習的地方還多着吶。

荀彧也察覺到曹操表情有些不太對頭,於是雙手一拱,向曹操肅然進言道:“丞相大人,孔大夫言辭雖有差池,還望您多多海涵。當年孔大夫進直言諫於大將軍何進,丞相大人所親見也。何進當時起了妄誅之念,荀某曾出言勸諫‘孔君有高德重名於天下,將軍若有意造怨於此人,則四方之士知之無不引領而去矣。莫如因而禮之,可以示廣於海內。’以何進之粗愚庸劣,其時終能釋懷而禮敬孔大夫,何況丞相大人之恢宏寬容、淵深海闊乎?荀某今日仍以當日之諫言復進於丞相大人,還請丞相大人嘉納!”

曹操聽了,神情微微一怔,側頭瞧了荀彧片刻,才哈哈笑道:“令君大人這話說到哪裡去了?孔大夫剛纔的諍言與指教乃是本相之‘苦口良藥’,本相謝之尚且不及,豈有他念?您多慮了……”

他這麼一說,全場緊張而壓抑的氣氛頓時爲之一鬆。

荀彧似信非信地注視了曹操一會兒,又轉過頭去,盯向坐在自己身側的郗慮,意味深長地說道:“既是如此,荀某就代孔大夫謝過曹丞相的寬容海涵之恩了……郗君,你熟讀經書,應該知道《黃石公·三略》裡有‘傷賢者,殃及三世’這麼一句話吧?”

“唔……令君大人說得是,說得是。”郗慮臉上不知怎的漲成了一片醬紫色,急忙舉杯向荀彧敬來,借勢把話岔了開去,“來,來,來,郗某爲令君大人的撫和羣臣、寧一衆心的無言之功敬上一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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