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荒漠，烏壓壓的族羣向着弦月高懸的方向行進。
他們速度很快，磅礴的靈壓混合在一起，讓空氣都有種難言的粘稠之感，就好像變成了水銀一樣。
他們是黑翼大魔族羣，虛圈中少有的大虛族羣。
此行的目的是前往虛夜宮，殺死新任的虛圈之王，由他們黑翼大魔來重新執掌虛圈。
因爲前不久，有族人聽說拜勒崗被死神擊敗，現在的虛圈之王是一個死神。
聽聞此事，黑翼大魔們震怒，紛紛叫囂着要奪回屬於他們大虛的虛圈，區區死神就應該被當做口糧。
征戰的過程中，黑翼大魔們表現得十分兇殘和亢奮。
“既然來了本王的地界，那就全留下來做星怒力吧！”
被其目光注視的黑翼大魔當即表情驟變，頭也不回地向着來時路逃跑，可她剛離開不到一秒的時間。
摧枯拉朽地接連貫穿數只大虛之後，方纔落到視線的盡頭處，燃起如洪流般的熱洶涌熱浪。
解決掉這個，如月明又回頭衝入剩下的虛羣中，三下五除二將最後負隅頑抗的大虛解決。
就好像是遇上了天敵一樣。
苦思無果，如月明大手一揮。
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桀桀桀的張狂笑聲：
“天堂有路都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或是虛閃，或是靈子長矛，或是靈子刀刃。
恐怖的衝擊向着四面八方爆發，肉眼可見的衝擊裹挾着如海嘯般的沙浪覆壓而來，剎那間便將叫囂的黑翼大魔族羣淹沒。
他們張狂、殘忍、將大虛的劣根性完美地表現出來。
直到其中一隻瓦史託德在同伴的掩護下，來到了如月明的跟前，宛如惡魔的面龐露出計謀得逞的獰笑：
出於魂魄以及生命的本能，他重新加入族羣，向着弦月升起的方向行進。
反觀他的攻擊，隨手一發槍彈光束落下，要不將地面炸出巨大深坑，要不就直接奪走一位乃至多位同伴的戰鬥力。
轟轟轟！
連綿的槍火編織出巨大的光幕，化作了捕捉黑翼大魔們的天羅地網，任憑他們如何掙扎，都無法逃脫被擊潰的命運。
之前在互換遊戲中，如月明拿莉莉妮特射了兩發後，靈感大發，並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給了史塔克和莉莉妮特。
來不及說什麼廢話，眼見如月明將槍口對準了其他黑翼大魔，衆虛當即驚慌失措，紛紛爆發靈壓來進行對抗。
畢竟，機會難得。
靈子碎片從如月明的掌心中落下，兇殘的目光也開始在虛羣中搜索。
對於眼前的一切，他認爲沒有任何的意義，生命就是虛無。
和之前的燧髮式火槍不同，因爲史塔克也加入其中的緣故，樣式上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轟！
根本不給如月明反應的機會，靈子長矛中途發生爆炸，熱浪滾滾來襲，頃刻間吞噬了他的身軀。
見到真人時，他也是想到了對方的身份。
而是開始思考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問題。
還有那誇張離譜的出場方式以及連大虛都聽不下去的骯髒言語，咱們到底誰是大虛？
甚至遮蓋了唯一的月光。
如月明笑了，右手一伸，手指一擡。
“史塔克，你的純度太低了。”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光滑整潔的面容，此刻充滿了裂紋，隨時都會破碎一樣。
比大虛還要暴虐的氣息，比死神還要純正的靈壓。
“去碼頭整點薯條？”如月明試探回答。
“你作爲死神，一定知道很多吧？”
紛亂的能量攻擊，當即讓無垠的荒漠進入到二戰時期，璀璨耀眼的爆炸火花將深邃黑暗的天空點亮。
不過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顆燃燒着烈焰的拳頭，毫無花哨地轟在了自己的面門上。
烏爾奇奧拉沉默了。
“等今天回去後，訓練強度再加十倍。”
麾下戰將的最後一塊拼圖終於找到了。
烏爾奇奧拉沉思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眼前的死神有些不大靠譜。
其他的黑翼大魔一個個面相猙獰，就好像是西方神話傳說中的惡魔一樣，反觀他那滿是裂紋面孔上只有一雙空洞茫然的眼睛。
“陛下……”
什麼是心？
苦思無果，烏爾奇奧拉離開了族羣，尋找問題的答案。
靈壓光柱於二人的身軀之上爆發，沖天而起，瞬間完成歸刃。
啪。
當視線中的黑點不斷放大時。
那是什麼？
烏爾奇奧拉瞳孔微縮，視線的盡頭，一顆彷彿流星般的事物正向着他們所在的位置極速落下。
不過這其中也有一個異類。
從其釋放的靈壓強度和純度來看，絕對是不折不扣的瓦史託德，而且還是那種潛力很大的存在。
和其族人長相不同，他通身白色，身材消瘦，兩隻如蝙蝠翅膀般的黑翼綴在身後。
“不會蓄意轟拳的AD不是合格的上單。”
“虛夜宮！”
從形態上來看，這羣大虛竟然全都是人形，如果按照記憶中設定來的話，人形大虛豈不是瓦史託德？
但這羣好似蝙蝠成精的大虛羣，大部分的靈壓都還在亞丘卡斯的範圍內，只有極少數的瓦史託德。
烏爾奇奧拉覺得眼前的一切和自己並無區別，於是走入其中，享受着同類相融所帶來的片刻幸福。
不過這樣也很恐怖了。
當衆虛以爲勝利之際，一道裸露着上半身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只見那黑洞洞的槍口處瞬間爆發出絢爛的光芒，璀璨的火焰於其中綻放。
硬要說的話，躲在最後面那個白色的小個子，倒是有些眼熟。
“卑劣的傢伙，準備受死吧！”
對於往昔同伴的迴歸，黑翼大魔們並沒有太多在意，繼續興致高昂地討論着如何殺死霸佔虛夜宮的死神。
如月明的目光於僅剩的虛羣中尋找，瞬間鎖定目標。
本來歸刃後會有一方作爲主導，但現在二人的關係處於平等對立，因此變成了如月明想要的樣子。
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被對方緊握在了手中。
然而就在二人廢話扯皮之際，一道由靈子構成的長矛突然撕裂了空氣，極爲陰險地出現在如月明的右側。
等等……
如月明不屑一笑，“就這點水平還學人突臉？”
黑翼大魔們從沙堆中爬出，瞪大眼睛望向突然出現的精壯身影，一時之間竟沒能分辨出他的物種。
黑翼大魔們赫然發現，那是一座恢弘的城堡，龐然大物般矗立在無垠的荒漠之中，好似虛圈之中最高的山峰。
現在的虛夜宮也不過五隻瓦史託德，一下子出現個具備多個瓦史託德的族羣，已經足夠嚇人了。
“但既然你享受戰鬥，那就我就拿出全部實力，當做這份答案的回報吧。”
當烏爾奇奧拉再度踏上游歷之旅時，卻是恰好和前往虛夜宮的族羣相遇。
瞬間，兩眼一黑，從天空中墜落。
雖然略有差距，但大體風格相似。
既然如此，那就……
烏爾奇奧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
斑駁外殼，金屬質地，一黑一白交相輝映。
他喘了口氣，無奈道，“您下次再出徵時，麻煩放緩一點，我還要帶着莉莉妮特呢。”
如月明自詡過目不忘，記憶力驚人，但他對於眼前這羣生物，沒有一丁點的印象。
下一刻，黑翼大魔們瞳孔驟縮。
或者說是，虛無。
來不及回頭，強烈的衝擊從右側爆發，當即眼前一黑，偷襲的黑翼大魔轟然倒地。
鐵鞋踏破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鋒利無比的矛頭直奔其頭顱衝去。
脊骨之上猛然竄出一股子極寒，直衝天靈蓋。
這傢伙，難道是怪物嗎？
“他們只有三人，而我們有一整個族羣。”黑翼大魔中的瓦史託德試圖穩定軍心，“大家一起攻擊，一定能殺死他們！”
伴隨着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響起，在無數道詫異的目光中，那靈子長矛竟被硬生生地捏碎。
可和之前不一樣的是，光芒中，並未有人影走出。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人生的終極目標是什麼，活着是爲了什麼？”
烈光浮現，驚天動地的轟鳴聲肆意迸發，呼嘯的狂風席捲着，將銀白的沙浪捲上天空。
他叫烏爾奇奧拉·西法。
聽到此話，如月明一挺胸膛：“那是當然，放眼屍魂界和虛圈，誰不知道我的驚世智慧？”
不知過了多久，他來到了一處未知之地，無數荊棘枝丫交錯，好似恣意生長的灌木叢。
那傢伙的防禦比大虛的鋼皮還要離譜，蓄力虛閃甚至無法破防。
他單手壓在滿是裂痕的面頰之上，輕輕用力，無數如骨頭般的碎片散落，一張清秀的面孔顯現。
史塔克：“？”
且光束餘威不減，向着後方暴虐推進。
響轉的嗡鳴聲在耳邊響起，虛夜宮第一蘸將柯雅泰·史塔克姍姍來遲。
“不管了，我太餓了，死神也好，大虛也罷，我什麼都能吃得下啊！”
他們在觀察如月明的同時，如月明也在盯着他們。
如月明眼前一亮。
最後，他來到那只有些眼熟的白色大虛面前。
緊接着，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沒等如月明開口，對方便是率先問道：
“死神？”
似李，烏爾奇奧拉·西法！
經過薩爾阿波羅的配合研究，再加上史塔克二人的靈魂同調，多次嘗試之後，終於完成了這一偉大設想。
雖然不如拳頭來的痛快，但槍火同樣是男人的浪漫。
“妹妹，你狙誰呢？”
只見如月明來了幾發花式轉槍，最後將槍口對準前方的虛羣，輕輕釦動了扳機。
黑翼大魔們通過靈壓辨別出了如月明的身份，他們的心中生出無限的貪慾，竟然短暫地壓制住了深淵般的恐懼。
來不及提醒其他人。
“怎麼和記憶裡不太一樣？”
“虛夜宮的虛圈之王？！”
可就在這一間隙，又一靈子長矛突破空間的距離，纏繞着強大的靈壓，以螺旋的方式徑直衝向瞭如月明的心臟。
“那，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如此誇張的一幕，讓來勢洶洶的黑翼大魔們生出一絲膽寒。
轟隆！！
天搖地動、天翻地覆、天崩地裂、天礙震星。
“儘管我不明白答案的意義。”
清脆的聲音響起，射出靈子長矛的黑翼大魔愣在了原地。
“爲了去碼頭整點薯條。”如月明堅定回答。
但他對此並不在意。
黑檀木和白象牙。
墨綠色的靈壓沖天而起，天空之上厚重的烏雲堆積而來，空氣中靈子聚集，化作靈子雨滴嘩嘩落下。
因爲出生時，和族羣中其他同類的樣子不像，因此遭受他們的無情嘲笑。
算了，不想了，等全部納入麾下之後，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荊棘消失，而自己則平躺在無垠的荒漠中，就好像剛纔的一切，不過是錯覺。
不過很快，黑翼大魔們便是驚駭發現，他們的攻擊對那道狂笑的身影毫無作用。
雖然望着他有那麼一點點食慾大開的慾望，可更多的還是來自於生命本能上的恐懼。
聽着耳邊傳來的吵鬧聲，烏爾奇奧拉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只覺得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
不等他說話，便是聽到旁邊莉莉妮特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
“可惡，早知道不答應你這傢伙了！”
狂暴至極的光束爆射而來，瞬間貫穿了最前方大虛的胸膛。
光芒消退，兩把手槍落在瞭如月明的手中。
最不正常的，還是那顆引人注目的腦袋。
如月明咧了咧嘴，“連惣右介都比不過，談何隨我南征北戰？”
烏爾奇奧拉麪無表情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很清楚，以現狀態的實力，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不具顏色、不具香味、不具聲音，也並未干涉任何事物，就只是那般存在着，那是他遊歷至今見到的最接近虛無的存在。
但念在死神比大虛知道的更多一些，他決定還是將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問一下。
四周的氣氛瀰漫着沉重和壓抑，給人一種難以呼吸的感覺。
在如月明期待的目光中，烏爾奇奧拉緩聲道：
“封鎖吧，黑翼大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