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贏嗎?”
倉豚啃着雀部拿來招待客人的大蜜瓜,緊張問道。
雀部長次郎瞥了一眼自來熟的倉豚,依稀在它的身上看到了如月明的影子。
有一說一,作爲一隻大虛,雖然已經成爲了破面,可來到全是死神的屍魂界,難道不應該表現出害怕的樣子嗎?
你就不怕死神們對你羣起而攻之嗎?
還是說,某人的模因病毒已經將名爲倉豚的大虛徹底感染了?
儘管心中有一萬個想法,但雀部秉承着紳士原則,還是平靜回答了倉豚的問題。
“老師,伱敗過嗎?”
“我們不妨……”
淦,這老頭不講武德!
山本老臉一紅,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輕咳兩聲,一臉威嚴道:
“今日考校的是基本技巧。”
這小子,怎會變得如此之強?!
山本眉頭緊鎖,試圖動用自己最新研發的劍道招式,將孽徒暫且逼退,以換取短暫的喘息機會。
雀部知道些許內幕,但他沒想到如月明竟然如此大膽,肆意地在教學中使用滅卻師的招式。
如月明嘿嘿一笑,倒是沒有否認這點。
“所以,不使用其他能力的前提下,再來一次吧。”
雀部滿臉震驚。
如月明咧嘴一笑:
“可曾聽聞聖文字?”
難道真的要淪落到去街頭賣烤紅薯嗎?
卯之花烈不解:“什麼開心的事情?”
一上來就爆衣衝拳,多少有些不太符合他的教義。
卯之花烈滿臉錯愕,彷彿遭受到了最親之人的背叛,精緻的面龐上浮現出絕望和痛苦的表情。
也就是靠着皮糙肉厚,方纔勉強扳回了局勢。
孽徒原來就已經強的離譜了,結果還獲得了滅卻師專屬的聖文字之力,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照這個趨勢下去的話,那他是不是明天就該退休了?
霎時間,怒火中燒。
太誇張了。
強橫的靈壓陡然爆發,毫無徵兆的黑色奔流出現在如月明的左右,瞬間將兩道身影全部吞噬進去。
自己還犯不着和一個傻子較勁。
如月明嘆了口氣活動着身軀,靈壓恣意縈繞:
“我跟你不熟,你還是喊如月隊長,或者宮司大人比較好。”
轟!
刀身的再次碰撞,恐怖的衝擊化作火炎龍捲呼嘯而出,徑直將面目猙獰,宛若惡鬼的如月明吞噬。
他好像回到了三千年前,剛剛立下誓言,要成爲屍魂界第一強者的時候。
“老夫明白了。”
他擡頭的剎那,恰好看到了某孽徒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好像是戲謔一樣。
“打爆那個老頭的腦袋呀!”
這小子的力量,未免有些強的過分了吧?
當!
又是一次刀刃的撞擊。
山本瞬間爆發出強悍靈壓,腳步前踏的瞬間,烈焰裹挾着刀刃一往無前地向着如月明劈砍落下。
不僅如此,就連倉助也是被山本以妨礙屍魂界秩序爲由,強行扣押在了一番隊。
惡鬼獰笑隨之浮現,兇殘地盯着前方:
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招式路數,甚至就連最本質的東西都發生了變化。
烏黑長髮梳成辮子垂落在身前,寬大的隊長羽織和死霸裝遮住身軀,溫柔如陽光般的笑容浮現在精緻的面孔上。
“當然是……”
山本大人怕是已經砍不死這個小怪物了。
這小子就算再離譜,也不至於不孝到這種地步。
山本猛然轉頭,一雙血紅中充斥着強烈殺氣的眼睛緊盯着某隻大型加卡利亞倉鼠。
可如月明就好像未卜先知一樣,一手傳承自卯之花烈的死劍流發揮得淋漓盡致,瞬間封鎖了他的一切閃避死角,甚至抽刀近前,直逼右肩位置。
沉重的紋路交錯,化作無數鋒刃於內部衝出,肆意地切割着卯之花烈的身軀,彷彿要將其撕成碎片一樣。
山本眼角一抽。
刀刃碰撞,震耳的激盪四散開來,卻又被雙方的靈壓瞬間覆蓋控制。
如月明微微眯起眼睛,緊盯着強詞奪理的山老頭。
有一說一,在他面前假扮山老頭而不被他發現的人,還沒出生呢。
山本力竭之下,竟向後退了一步。
刃光的交錯讓山本生出一種錯覺。
單論技巧的話,哪怕白打等級已經到達了一百,依舊被山本無情蹂躪,簡直毫無還手之力。
山本猛地搖了搖頭,和某人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差點就被同化了。
鬼道紋路·黑棺!
孽徒爆衣狀態下的戰鬥力,起碼是穿着衣服的兩倍。
一位來自貴族番區的大劍豪,對方在劍道上的掌握,遠遠地凌駕於他之上。
裹了裹身上的羽織,如月明無助地行走在街道,向着他忠誠的十一番隊進發。
作爲加卡利亞倉鼠的倉豚看不明白二人的招式,但並不妨礙它分辨出現在誰佔上風。
避免了餘波摧毀道場的結果。
面對醞釀着戰意的強大斬擊,山本毫不猶豫擡刀格擋。
這次是教學關,並非生死搏殺。
“就像剛纔的戰鬥,如果老夫是其他人假扮的,就不止是受傷那麼簡單了。”
在看到如月明這靈動斬擊時,他緊皺眉頭。
“也罷,來下一場吧。”
如月明眼前一亮,學着山本的樣子,熟練扔刀,雙臂展開,骨骼發出了爆響聲,筋肉搬挪,更是有種熱氣升騰的錯覺。
以他的視角來看,山本已經被全面壓制,儘管他的劍道水平精妙絕倫,放眼屍魂界都罕有敵手。
可偏偏這一身的劍道造詣無法發揮出來。
“強而有力口牙!”
山本駭然。
“有一說一,你這稱呼挺令人作嘔的。”
這也導致那些死神隊士們在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詭異。
轟!!
一道靈活的身影瞬間衝到了山本面前,自上而下,一發袈裟斬劈落,空氣中甚至傳出布帛撕裂的聲音。
“不愧是大王!”
差點忘了這白鬍子老頭也是個狠人了。
如月明抱起手臂,一臉得意道:“本隊長主打的就是一個面板壓制,力大磚飛呀!”
好在山本並未太過在意,在他眼裡,寵物隨主人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分明沒有動用太多靈壓,但這份力量偏偏強橫到讓人頭皮發麻。
簡單點說就是他將聖文字的力量,加持到了斬魄刀上。
當二人的氣勢醞釀到頂點的時候,于山本目光的注視下,如月明緩緩拔出了自己的斬魄刀。
倉豚發出興奮的聲音,“光看站姿就感覺無敵得要命。”
“和那些花裡胡哨的星十字騎士團成員不同。”
“可以放開一戰了!”
血色劍壓爆發開來,瞬間撕開了黑棺,一道略顯狼狽的身影從中衝出,閃到一旁的屋頂上。
山本微微頷首,也是反手拔刀。
見狀,山本將手中的流刃若火扔出,刀刃沒入到一旁的牆壁上。
當他穿過一條小巷的時候,突然將目光投向了西北方向。
山本錯愕發現,刀身上傳來的衝擊巨力,竟有種讓他握不住流刃若火的感覺。
如月明拍了拍身上的灰燼,露出精壯完美的身軀,咧嘴一笑。
“剛纔不過是開胃小菜,現在纔是正餐呀。”
“咳,先不急。”
這老頭分明就是不想輸,所以才惱羞成怒。
鑑於孽徒腦子裡全是肌肉,他的寵物肯定也聰明不到哪裡去。
火花飛濺,巨響迸發。
“這種陰招也用的出來。”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說話間,卯之花烈緩步走近,似乎準備和如月明站到一起。
再過一千年,某人怕不是都要上靈王宮去砍靈王了。
那時,他遭遇了生平的第一個強敵。
差點忘了。
“老師,你知道我的。”
見到朝思夜想的人,卯之花烈的臉上並未浮現出太多異樣的情緒,依舊是一副溫和模樣。
“人生啊……”
這一次的教學關纔剛剛開始,還不到毀滅一切的時候。
如月明震散身上的火焰,不滿地嚷嚷道。
反觀如月明。
呵,有刀不用用拳頭,這也能算是死神?
就在一人一鼠扯皮的時候,二人已經來到了經歷過無數次重建,宛如忒修斯之船的道場內。
如月明咧嘴,露出森然白牙,笑得有些讓人發瘮。
每次斬術的變化,都險些將其徹底斬殺。
如月明就好像十分清楚他自己的優勢在哪裡一樣,瞅準機會便讓兩人手中的刀刃進行碰撞。
多日未見的卯之花烈。
果然,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
一想到孽徒平日裡的不肖忤逆,山本心中就不免產生了強烈的擔憂。
“如月隊長雖然很強,可他想要擊敗山本大人,還早了一千,一百年。”
聯想到如月明的發跡速度,雀部長次郎及時將說出去半截的話給嚥了回去。
卯之花烈疑惑道,態度依舊溫柔。
沒有任何猶豫,當刀鳴聲響起的剎那,如月明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一道潔白的身影於陰影中出現。
如月明發出無助感慨,頹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腦海中回憶着方纔的肉搏近身戰。
當!
又是一次刀刃對碰。
當她來到如月明身邊的時候,卻是發現對方的表情有些怪異,想笑又強行憋住,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我只是突然想起開心的事情。”
“好耶,大王無敵!”
“如月君,你哪裡受傷了嗎?”
雙方隔着一段距離,四目對視,強大的氣勢縈繞對衝,激盪着道道肉眼可見的氣流。
難道他就不怕山本大人怒火攻心,一刀砍死這個不孝孽徒嗎?
…………
刀身之上傳來的力量,更是有種沉重到彷彿在對抗高山的錯覺。
她走近,微笑道:“剛去了趟一番隊,彙報了近段時間的工作,從山本總隊長的口中聽到了你和他戰鬥的事情。”
倉豚嚇得連手中的瓜都拿不穩了。
落日餘暉灑落大地,一道落寞孤寂的身影從一番隊隊舍中走出,陽光灑落肩頭,映照在那件寫着“一”字的白色羽織上。
如月明睜大眼睛,試圖也動用靈壓與之抗衡,可他反應終究是慢了半拍。
“會輸的。”
“正好我現在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我親愛的烈姐,被你藏到哪裡去了?”
“你要學會透過表象去看事物的本質,山本大人光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侵略如火的感覺,宛如一輪懸掛在天頂的烈日。”
“明,你這是做什麼?!”
“不僅爆金幣失敗,還被山老頭爆了金幣。”
雀部長次郎和倉豚站在道場外的觀戰臺上,前方有着鬼道結界進行防護。
在山本好奇目光的注視下,如月明爲他講解了有關聖文字W的基本能力。
火光中,蒼老的身軀仿若神明。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麼評價一個人呢。”
“別看山本大人垂垂老矣,但那都不過是表象。”
山本觀察着對面的如月明,發現這小子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樣。
更過分的是,山老頭擔心某人裸奔影響瀞靈廷市容,強行將自己的羽織披在瞭如月明的身上。
“另外,還有個問題。”
山本頷首道,“這聖文字是類似於斬魄刀卍解的特殊能力,原來是你小子作弊在先。”
“山老頭,你墮落了!”
山本轉移話題,“老夫有個疑問,爲何剛纔你的劍道一次比一次強?”
一次次的交錯,讓山本的斬術不斷變形,以至於到現在甚至無法形成系統性的劍招。
山本大人確實強了點,但依舊屬於是最強死神,全方位無死角的強大。
方纔那移動的方式,應該是飛鐮腳吧?
一道渾身燃燒着烈焰的身軀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鬼道結界上,激盪起一圈圈的透明漣漪。
“這也是教學的一部分。” “身爲死神,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對外界保持警惕。”
雖然依舊不太清楚原理,但和獲得了世界之力的如月明戰鬥,無異於在對抗世界。
“讓老夫看看,你到底有沒有疏於日常的修煉。”
哦,差點忘了。
比之剛纔,如月明的斬擊力量更強了。
此話一出,屋頂上的卯之花烈的表情頓時發生了變化,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我和那卯之花烈明明長得一模一樣。”
“但是,明,你這決絕的樣子,真的讓人很是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