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8

“吼~司徒拉拉~還~我~命~來~”

背後冷不丁地冒出一個幽幽的聲音,將司徒拉拉嚇了一跳。呆怔片刻,她才醒悟般尖叫起來:

“啊——”

一顆小腦袋及時地出現在司徒拉拉的視線內,才平息了她的情緒。

看着舞瞳夢笑嘻嘻的臉,司徒拉拉不禁火冒三丈,“舞瞳夢,你找死啊!”

“嘻嘻,哪裡哪裡,我哪隨便敢動千夜渢少爺的寶貝啊~”舞瞳夢故意拖長了語調。

果然是損友呢!

“……你到底想怎樣?”跟舞瞳夢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司徒拉拉終於泄氣了。這個傢伙,一定已經將“那個消息”傳得滿天飛了吧?

“不要這樣嘛~我發誓,我從來沒將你的‘秘密’告訴過任何一個人!”舞瞳夢安慰似的拍了拍司徒拉拉的肩膀,然而臉上全是不懷好意的笑。

“真的?”司徒拉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一向喜好八卦的夢夢會那麼好心?嗯?還是她吃錯藥了?

舞瞳夢作出一副很是委屈的表情,“你整副‘你的腦子是不是撞壞了’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啊,虧我還那麼好心,威脅杜玲媛不讓她說出去,你居然……”

“嗯?什麼?你威脅了杜玲媛?你居然能威脅她?……你是怎樣威脅她的?”司徒拉拉突然發現,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啊!

“嘻嘻,這個嘛……我不告訴你,抓到我就告訴你吧!”舞瞳夢眼珠一轉,神秘兮兮地笑了,突然跑開,一邊高喊一邊回頭作了一個鬼臉,“反正已經上課了,我們就一起逃課吧!——這個秘密跟你有很大的關係,至於聽不聽就由你了!”

司徒拉拉本不想理會她的,可聽她這樣一說,不好的預感一下子冒了出來,趕緊拔腿去追。

“你……你等等——”

呼呼~

追着舞瞳夢跑了大半個校園,司徒拉拉終於體力透支,“撲通”一聲軟軟地趴倒在地上。

而這個時候,舞瞳夢也不跑了,在前方的什麼位置停了下來,而且還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呵呵呵呵呵,終於到了。”

“你說什麼啊……”司徒拉拉迷茫地擡起頭,察覺到幾分不對勁,再環顧四周,就更加覺得不妥了。

前方是一彎如同月牙的人工湖,波光粼粼,好似情人閃動的淚光。四周有綠樹環繞,湖對面引流出一條清澈的小溪,蜿蜒地穿梭入小樹林中,不時有翩翩飛舞而過的蝴蝶爲這景色添加上幾分浪漫。

這裡居然是素有“校園戀愛聖地”之稱的月之湖!

舞瞳夢爲什麼帶她到這裡?她是故意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察覺到一連串“不對勁”的司徒拉拉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司徒拉拉警惕地盯着舞瞳夢。

“拉拉呦~”舞瞳夢眼睛微眯,笑得很狡詐,“你知不知道,爲什麼杜玲媛同學會如此痛恨你?”

“不知道,跟這個有關嗎?”司徒拉拉如實回答,眼眸中沉澱的疑惑一點點地加深。

“那是因爲——”她故意拖長聲音,然後鬼祟地將頭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說,“那是因爲……她喜歡蕭清瀾!”

“她喜歡蕭清瀾關我啥事?!”司徒拉拉毫不在意地脫口而出,然後——懵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般眨了眨眼,整個身子如同石化一般,脆弱的小心臟也受到了不少打擊。

因爲杜玲媛喜歡蕭清瀾,

所以杜杜玲媛痛恨司徒拉拉——

由此間接可證,蕭清瀾喜歡司徒拉拉……

蕭清瀾喜歡她?開什麼國際玩笑!打死她也不敢相信!他明明對自己態度惡劣……不對!他最近好像變得很古怪誒……

“夢夢啊,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司徒拉拉勉強地笑了笑,表情僵硬。

“我是說真真的,可憐的孩子~”舞瞳夢很誇張地嘆息一聲,鄭重地拍了拍司徒拉拉的肩膀,一本正經地道:“拉拉,我知道,你的心早有所屬,但是這些三角問題總不能丟着不管啊!這會耽誤了人家大好青年一生的啊……”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司徒拉拉嘴角微微抽搐,越想越覺得不妥……

三角問題……大好青年……

不對,一切都不對勁!舞瞳夢不可能就爲了帶她到這種地方“說經”!

“……所以呢,嘻嘻……”舞瞳夢抿嘴一笑,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今天就在這裡解決這個問題吧,所以呢……我先——閃了!”

“嗯?”看着舞瞳夢飛速離開的身影,司徒拉拉有點摸不着二丈頭腦。

解決問題?怎樣解決?

腦袋飛快地運轉,將一切線索聯繫起來——

先是夢夢的奇怪表現……杜玲媛……蕭清瀾……喜歡……三角問題……解決……

——難道?!

司徒拉拉猛然醒悟,瞳孔收緊!

難怪剛纔背後總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原來……

有微風掠過她的髮絲,她卻如石像一樣一動不動。良久,她緩緩地轉過身,毫無意外地對上一雙淡黃的眸子。

很淡很淡的顏色,清淡得哀傷。

蕭清瀾站在自己的面前,明明是一直熟悉的他,卻是那麼的陌生。

他定定地望着她,眼中流瀉着一種極爲複雜的悲色……

“你……”司徒拉拉不知道怎樣開口,偏過頭,語氣生硬,“剛纔你都聽到了,是不是?”

“拉拉,我……” 蕭清瀾苦澀地笑,是的,他都聽見了,那麼現在的他,還能說些什麼呢?如同琉璃一樣澄澈的眼眸倒影着少女小小的身影,凌亂的長髮在風中如柳絲飛舞,同樣是那個迷糊的少女,明明近在咫尺,爲什麼卻覺得,她越來越遠了……

“行了,你不用說了。”司徒拉拉深吸了一口氣,彷彿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既然大家都明白了,不如就這樣了吧。不管夢夢跟你說了什麼‘錯誤’或‘正確’的信息,從現在起,都忘記了吧……”

她試圖分散對方的注意了,想趁他不備的時候溜走。

“不——拉拉!你聽我說!”蕭清瀾急了,上前抓着她的手。

“你——幹什麼?!快放開!”司徒拉拉大窘,臉色刷地漲紅。

“拉拉,我是認真的!你聽我說一句好不好?即使你不喜歡我——也請聽我說一句好不好?” 蕭清瀾迫切地解釋,“那個……不要太接近千夜渢,他……他不是什麼好人!”

四周的氣氛突然緊迫起來。

“你……你說什麼啊……什麼亂七八糟的……他是不是好人有跟你什麼關係……”司徒拉拉小聲地道,雖然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十分贊同——千夜渢那個傢伙絕對不是好人,腹黑,典型的腹黑!她用力想掙脫對方的手——但很顯然這只是徒勞。

“他……好吧!”蕭清瀾咬了咬牙,臉色微微泛白,像是下了作出了很大的決定,“千夜渢他……他不是普通的人……我感覺不到他存在的氣息……你不明白也沒有關係……他不是人!知道嗎?他接近你一定是有目的的!”

司徒拉拉僵住,忘記了反抗,只是愕然地望着蕭清瀾:“你……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人?

話未說完,正處於緊張對峙狀態的他們之間,突然捲起一陣黑色的颶風,鋪天蓋地覆來!

“拉拉,小心!”

原本平靜如鏡的湖面波瀾涌起,湖水噴涌而出,方圓五十米範圍內突然騰空冒出一個黑色結界,將兩人封鎖起來,月之湖突然陷入了一片灰色的混沌之中!

邪惡的氣息迫近,讓人彷徨不安。

緊接着,所有的光亮都被什麼吸走,周圍變得黯淡無光,渲染了黑暗的地面滋生出一團團史萊姆樣的黑色東西,逐漸拉長、變大,最終化爲一個人形的黑色怪物!

五官模糊不清,伸着長着銳利指甲的手,黏土一樣黏稠的怪物向着兩人飛撲過來!

“啊啊啊!妖怪啊!!”司徒拉拉驚恐地尖叫起來,一把抓過蕭清瀾想要用來保護她的手,“你有病啊,幹嘛變一些這樣噁心的東西出來啊?!”

蕭清瀾嘴角微微抽搐,忍着抓狂的衝動,耐心地解釋道:“不是我變出來的!”她到底是不是正常的女孩子啊?正常的女孩子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喊:“啊,救命啊——”之類的嗎?而且她這話似乎……

蕭清瀾從她的話中聽出了端倪,她似乎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正要問個究竟,突然一陣狂風掠過,一個黑色的身影如離弦的箭般向司徒拉拉竄來——

“小心!”一股衝力將司徒拉拉撞倒在地上,還沒等她明白過來是什麼回事,一道驟然劃破天空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什麼?”

“吱吱哇哇!”比剛纔還要邪惡的氣息向四周散發,一道暗藍色的光凌空劈向地面,彷彿流行劃過,四周不約而同地響起怪物的慘叫,震耳欲聾!

司徒拉拉忍不住閉上眼睛,捂起耳朵。

一陣微溼的微風掃過,撲到司徒拉拉臉上,清涼舒愜。

司徒拉拉在一番心理掙扎之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剛纔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依然是波平如鏡的月之湖,迎風飄擺的綠樹鮮花,倒影在澄澈鏡面的藍天白雲。結界,連同那些黏土怪物,已經灰飛湮滅。

隨之映入眼簾的景象卻令她大吃一驚!

在她的面前,展開着一雙巨大的羽翼,紅瞳金髮的少年戰立在她面前,那副怪異的羽翼——沒有一片羽毛,就如同漫畫上惡魔的翅膀……

但她分明認得,站在她面前的,是蕭清瀾啊!

可是他的眼睛竟然化作妖異的赤紅!

“死神?”司徒拉拉驚叫起來,頻頻後退,“不對,你不是死神,死神的羽翼,不是這樣的……你是什麼……”

“你……拉拉你能看見我……”蕭清瀾也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司徒拉拉。

司徒拉拉壓制着心中的害怕,遲疑地點了點頭。

蕭清瀾心中大驚,秀眉蹙起。

不對!她爲什麼會知道“死神”的存在?難道說她以前見過別的死神……

這——怎麼可能?!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司徒拉拉在腦袋中搜索了許多,最終還是決定用“東西”地形容他,說着,又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

“那個——拉拉!”蕭清瀾想去接近她,卻發現自己每前進一步,她就後退一步,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放棄前進,板起臉孔嚴肅地說,“拉拉,你不要管我是什麼!我只是想提醒你,千夜渢並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要接近他!”

“我憑什麼相信你啊!”

“我說的都是真的!”蕭清瀾一急,上前抓住她的手。

司徒拉拉眼底閃過不耐煩的神色,正想抽會自己的手掉頭離開的時候……

“看來你們兩個聊得很開心嘛……”

一個低沉的聲音不適時地插了進來,冰冷得讓人發顫。

兩個還在對峙的人同時僵住,又不約而同地望向聲音的源頭。

都石化掉了。

果然不應該在背後說人壞話啊~

只見當事者站在不遠處的樹下,陰影覆蓋的面積下,落葉飛舞,少年碎髮輕揚。可現場的氣氛跟這場景一點也不協調。

千夜渢同學臉色陰沉,一副“女朋友紅杏出牆”的表情,凌厲的目光猶如一支利箭直刺兩人。

司徒拉拉趕緊甩開蕭清瀾的手,以示自己的清白:“啊……你不要誤會,我跟他什麼關係也沒有,真的真的……”她的身體彷彿處於極地般僵硬。

不對啊,自己爲什麼要跟他解釋……

“過來!”黑着臉的魔王大人冰冷冷地開口,語氣不容反駁。

司徒拉拉耷拉着腦袋,乖乖地邁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嗚嗚,爲什麼自己這樣聽他的話……

“不要過去!”蕭清瀾驚呼,及時地拉住了她,不再讓她前進一步!同時用警戒的目光盯着對方——他果然不簡單,居然能看見自己?!

“你……你放手啦……我求求你了……”司徒拉拉欲哭無淚地看着他,心中苦笑,拜託同學,我會被你害死的啦!魔王大人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放開她!”千夜渢黑色的雙眸彷彿被火焰模糊了,讓司徒拉拉看不清楚,他現在究竟是什麼神情。

“你到底是什麼人?”蕭清瀾皺眉。

眼中的黑暗沉澱、沉澱,最終化爲嘲弄的神色。千夜渢揚眉,自動忽略了他的話:“拉拉,過來……”

“不可以!”蕭清瀾突然擡手一揮,一個藍色的光球凌空冒出,突然朝那個方向射去!

“你——!!!”司徒拉拉瞪圓了眼睛!

但見,千夜渢神色自若,嘴角的那抹諷笑似有似無,他只是微微一揮手,那團極具殺傷力的光團倏地化作虛無,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果然不是普通的人!”

“是不是普通人跟你有什麼關係啊,快放開我!”司徒拉拉用力掙扎,但無論如何也摔不開他的手,“放開啊!”

蕭清瀾神色焦慮,“拉拉,他不是一般的人啊……”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是普通的人。”這個時候,被忽略的某魔王終於開口了,從他咬牙切齒的語氣中可以看出他實在忍了很久了。

千夜渢不動聲色地走到兩人跟前,趁蕭清瀾失神的那一刻,猛地扯過司徒拉拉的手,將她拽進自己的懷裡。

“啊啊——”某女在尖叫幾聲後,安全地跌進一個軟軟的懷抱裡。

臉,燙了。

“你——到底是誰?她是無辜的——你別傷害她!”蕭清瀾往後退了幾步,怒視着千夜渢。一直,一直以來自己都感覺到他的不尋常,但以自己現在的力量,居然無法探測他的力量!可想而知,他是那麼的神秘莫測,可他爲什麼要接近拉拉……

藍色的魔法絲開始在他的掌心中凝聚,但是礙於拉拉在對方的手中,蕭清瀾居然一時不敢貿然進攻!

“唔,這種低級的魔法也想打敗我?太不自量力了……”千夜渢根本就不顧一屑,他漠然一笑,羽翼飛散,那一瞬間,他也恢復了真身!

既然別人想要玩,那麼他是很樂意奉陪的……

漫天飛凌的羽翼當中,充滿冷酷氣息的少年懸浮在半空,那雙巨大的羽翼遮掩了半個藍天,

“你——是?!”蕭清瀾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又沒問清楚!司徒拉拉不屑地丟了一個眼神過去。

“你莫非是……”蕭清瀾的神色越發恐懼,威脅的氣氛不斷加重,百丈之內空氣迅速下降,極度冷酷的氣息瞬間擴散開去,氣息中不帶絲毫人類感情,陰冷的讓人顫慄,一句話還沒有問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如墜入了萬年冰窟,寒冷至極。

他曾經聽族長說過——死神的首領,俊美如黑暗,比任何人都要強大,比任何人都要冷酷無情,他是神,也是魔,他是黑夜所蘊育的孩子,他神秘莫測,是謎一樣的存在。五百年前,他一個人,將魔族降伏,成爲魔之王者,又將他的親哥哥抹殺,奪得死神首領之位……

死神的首領,魔之王者,就是這樣可怕的存在。

如果他真的是……

那麼現在的自己只是小小的魔,徒有虛名的“魔之子”——對方是高高在上的魔王,又有什麼力量跟他對抗?!

“別來無恙啊,魔之子……”千夜渢的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渾身散發如同暗夜的氣息。

“魔之子?”司徒拉拉喃念着這個奇怪的稱號,露出驚訝之色,“你是說……他是惡魔?”

“嗯。”千夜渢微眯起眼,“每五百年,魔族就會誕生出一位下任繼承者,這位繼承者通常被稱爲‘魔之子’,當然……”說到這裡,他輕蔑一笑,“只是繼承,合不合格,就要由魔之主去作判斷……”

“你……是陛下……”蕭清瀾同學臉色發青,顯然驚嚇不少。眼前的這個少年,比黑暗還要駭人,他的存在,根本就凌駕於黑暗之上!

“如你所見,我就是。”千夜渢冷冷地說,面無表情。

司徒拉拉將頭深埋在千夜渢懷裡,偷偷地笑——這個傢伙的惡趣味啊~

“參見陛下……今天的事情,是……是我冒犯了,請……請陛下恕罪……”

魔,從來都是高傲的生物,從來不會向異族俯首稱臣,但是如今,蕭清瀾面對的是魔族之主,他們的王,儘管心存厭惡,也只能伏跪在他的腳下。

“諒你是無心之過,我不怪罪你,退下吧!”冷冰冰的命令。

不怪罪纔怪呢~等着吧,他一定會給你穿小鞋的!熟知這位無良死神性格的司徒拉拉同學感嘆。

“陛下,您跟拉拉是什麼關係?”彷彿鼓起了最大的勇氣,蕭清瀾毅然擡頭,堅定地看向千夜渢,紅色的瞳眸閃爍着異樣的神色。

“跟你有關係嗎?!”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反問句!

“不,我只是……”蕭清瀾血色盡失,但他依然壓制着內心的害怕,倔強地迎向他冰冷刺骨的目光,“陛下,拉拉是無辜的,請陛下不要對她作出不利的事情……”

千夜渢冷若冰霜地打斷他,“這個不需要你費心!”

蕭清瀾深深地望向,那個伏在少年懷中、神情茫然的少女,眼中的神采瞬時黯然下去,赤色的血紅緩緩變淡,化回了原先的金黃,背後的那雙羽翼也隨即消失。

“我明白了……陛下……”他猶豫了一下,在離開之前,又驀然擡頭,語氣僵硬地道,“但是,即使你是殿下,我也不會放棄的!”

“他說什麼啊?”司徒拉拉有些不解地擡起頭,望向那個落寞離開的身影,“什麼‘不放棄’?”

“沒什麼……”千夜渢凝望着那個逐漸模糊的身影,有異樣的神色在黑眸中流轉,一點點地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