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報道一出來，那個記者雖然沒指出來，但是必定會有不少人認爲，‘武鋒’突然跟咱們終止了合作，是咱們的產品有問題！這影響我們的聲譽，而且，也會流失很多的客戶！”
葉德凱氣憤的說：“那衛子戚什麼都沒說，偏偏就能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見葉德江一直不說話，就是沉着一張臉，葉德凱急脾氣的問：“大哥，你倒是說說你的想法，怎麼現在看着，好像光我一個人着急似的！”
葉德江起身，走回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手機。
他打開手機裡的通訊簿，找出衛子戚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衛子戚正在看財務部經理遞上來的報告，邊看着，邊聽經理講解。
昨晚，財務部連夜加班，把終止與“葉氏”的合同所造成的盈虧算清楚了。
“所以，總的來說我們是不虧的，反倒是‘葉氏’會因此……”經理正說着，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經理停止說話，衛子戚有些不悅這鈴聲的打斷，不知道是誰來的電話。
衛然一向不在他工作的時間來電話，怕會打擾他。
衛子戚斜睨着文件旁邊的手機，葉德江三個字躍然而上。
原本正有些惱怒的衛子戚，在看到這個名字後，突然又滿意的勾起了脣。
這讓在一旁本就緊張的要命的財務部經理，此刻更是提心吊膽的，再次想到了“伴君如伴虎”這個詞。
衛子戚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一下，便拒聽了電話。
而後，他又將手機調至靜音，才說：“繼續。”
“是。”財務部經理恭敬地說道，繼續報告。
葉德江臉色極其難看的瞪着手機，葉德凱焦急的問：“怎麼了？”
“他不接電話。”葉德江臉色難看的說道。
“不接？不會吧，好歹是‘葉氏’的總裁親自給他打的電話，他不能這麼不給面子啊！是不是有事兒在忙，所以沒來得及接起來？”葉德凱安慰性質濃厚的說道。
葉德江雙脣緊緊地抿成了一條刻薄的線，備受屈辱的開口，“他是直接掛斷了。”
“怎麼會！”葉德凱頗有些震驚的說道。
在商場上混的，早就養成了口不對心的習慣。
即使再討厭一個人，或者你前一秒纔在他的背後捅了刀子，可下一秒面對他的時候，仍然笑呵呵的彷彿換帖兄弟那麼好。
像衛子戚這次這麼直接的，實在是少有。
“可能是在忙吧！有可能是開會啊！”葉德凱說道。
葉德江冷笑一聲，“如果是你，正在開會的時候，有另一個企業的總裁，甚至還是合作企業的總裁給你去電話，你會爲了開會掛斷嗎？”
“這……”葉德凱遲疑了，也覺得有些說不通。
“你再打一次試試。”葉德凱建議道，“說不定剛纔真有什麼事情呢！”
葉德江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衛子戚對他來說怎麼都是個小輩，讓他這麼低三下四的，實在是丟人。
可沒辦法，葉德江又打了一次。
這次，衛子戚沒有掛斷，不過因爲他調了靜音，所以衛子戚那邊一點兒影響都沒有，繼續聽着財務經理的報告，瞄了眼亮着屏幕的手機，便任它亮着。
直到單調的“嘟嘟”聲轉成了無感情的語音，葉德江臉色比剛纔還難看的掛斷了電話。
“哼！”葉德江鼻子狠狠地噴出一口氣，將手機甩到了茶几上，“這次直接就不接了！”
葉德凱沉重的嘆氣，說道：“不然，就打給賀元方試試吧！”
他看看葉德江，說道：“大哥，你要是覺得打給一個助理有失身份，那我讓黃世祥去聯繫他。不管怎麼說，這也是關乎到‘葉氏’的將來。”
葉德凱這話，像是特意說給他聽得。
葉德江咬牙道：“我親自打給賀元方，我不信，衛子戚不給我面子，他這個奴才也不給我面子！”
葉德江又拿起手機，撥了賀元方的號碼。
因爲開會，賀元方早就把手機調到了震動上。
感覺到褲子口袋裡的震動，賀元方拿出手機，恰好衛子戚也看了過來，賀元方便趁機說：“戚少，是葉德江的電話。”
衛子戚點點頭，說道：“就在這兒接吧！”
賀元方接起電話，倒是頗爲客氣地說：“葉總，你好。”
“衛子戚呢？”葉德江毫不客氣的說，在賀元方的面前，肆無忌憚的擺着他的譜。
賀元方笑笑，說道：“葉總要找戚少？實在是不好意思，戚少現在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
“我親自找他，他也不方便接？”葉德江沉聲道。
“葉總，你可能是不太清楚戚少的脾氣，在工作上，戚少一向是專心一意的，這時候就算是家主找他，他也是不接電話的。”賀元方慢悠悠的說道，相比於葉德江的火氣，他實在是太過悠閒。
葉德江抿了抿脣，說道：“那他什麼時候能開完會？”
“這就不知道了，這事兒誰也說不準，要是重要的事情太多，那就得拖很久了。”賀元方說道，“而且，就是開完會，戚少也沒有時間。”
“什麼意思！”葉德江壓抑不住怒氣的問。
“戚少的行程可是很滿的，開完會，還有別的事情做。”賀元方說道。
葉德江深吸一口氣，說道：“那他什麼時候有時間？”
“這陣子，戚少都沒有時間。”賀元方也懶得再跟他裝下去，直接橫了起來。
葉德江蹭的站起來，再也壓抑不住的怒道：“你這分明是敷衍我！”
“葉總，這是哪裡的話，戚少只是沒時間接你的電話而已。再說了，那麼多人都想見戚少，戚少還要挨個見嗎？至少，也得預約預約吧？不過這預約，可就不知道排到什麼時候了。”
賀元方說道：“葉總要不介意，有什麼事兒就跟我說，我代爲轉達，如何？”
“你算個什麼東西，還跟你說！”葉德江不屑的怒斥。
“我真不算什麼東西，葉總不說就算了。”賀元方說道。
葉德凱一聽這架勢不對，立即搶過葉德江手裡的手機，“等等！”
他忙說：“賀老弟，別掛，我是葉德凱！”
“葉總你好。”賀元方又笑道，還真沒被葉德江影響到。
不過他覺得，這葉德凱在關鍵時候，比葉德江聰明。
“呵呵！”葉德凱乾笑兩聲，覷了眼仍在盛怒中的葉德江，微微的側過身去不再看他。
“賀老弟，今天的京都早報，你看了吧？”葉德凱問道。
“還沒有，一來就在忙，還沒抽。出時間看這些。”賀元方明知故問，“怎麼了嗎？”
“呵呵！”葉德凱又笑了兩聲，賀元方聽着直覺的葉德凱這是在用笑聲罵他。
“裡面有篇報道啊，提到了‘武鋒’和‘葉氏’不再續約的事情。”葉德凱說道，“這件事兒是昨天才確認的，這麼快今天的早報就提出來了，實在是有些不對頭啊！”
“而且，裡面還提到說我們其他正在合作的生意，你們也有意提前終止合約。”葉德凱微微沉吟後，又說，“第一條消息倒是好說，既然這件事兒是‘武鋒’底下的職員先通知過來的，那麼確實很容易傳開去。”
“至於第二條，說終止合約這件事情，可就有點兒大了！”葉德凱說道，“那記者信誓旦旦的說是從‘武鋒’的內部人士中得到的可靠消息。”
“呵呵，說實在的，我們作爲當事人都不知道，他怎麼就給登出來了呢？”葉德凱雖是笑了兩聲，可言語間透出的意思卻是越來越不悅。
“賀老弟，倒不是說我干涉你們‘武鋒’的內部決策，我覺得這消息實在是傳的有些離譜了。任何一個有理智的公司，都不會無故的做出終止合同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
“這樣做，不止給我們造成了重大的損失，包括聲譽和資金，你們自己也會蒙受極大的損失，這完全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葉德凱說道。
“所以，我相信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那個記者，要麼，就是憑空猜測，爲博眼球肆意造謠。要麼，就是有人放給了他假消息。”葉德凱聲音越來越堅定，大有你一定要說是誤會，不是誤會也要承認是誤會的意思。
可葉德凱說完，電話裡突然陷入了沉默。
沒聽到賀元方肯定或否定的答覆，甚至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好像突然斷了信號似的。
而賀元方這邊，只是故意停頓，讓葉德凱心慌。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聲說：“葉總，那個記者沒造謠，也沒人給他放假消息。”
“什麼意思！”葉德凱下意識的說，聲音有點兒尖銳。
隨即，他的心又沉了下來。
“意思是，戚少確實有跟‘葉氏’終止合約的打算。”賀元方說道。
葉德凱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他看不到電話那頭，賀元方心情極好的裂開了嘴。
同時，賀元方看向衛子戚，衛子戚瞭然的勾脣。
“爲……爲什麼！”葉德凱的聲音突然尖銳的揚高，“這不可能！即使是外行人都知道這會造成很大的損失，衛子戚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葉德凱釘在地上，想到昨天接到電話，突然收到通知，“武鋒”將不再與“葉氏”續約，他就問過爲什麼，可賀元方自始至終都沒有正面回答過他。
“到底有什麼理由，讓衛子戚做出這麼任性的事情！”葉德凱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激動，“如果真要終止合同，也給我們一個合理的理由，不然的話，我們會找衛總裁好好談談！”
“呵呵！”賀元方也笑了兩聲，心說只有你會“呵呵”嗎？
“葉總，你也別這麼激動，想要知道原因，不妨去問問葉小姐。”賀元方慢悠悠地說。
“葉小姐？”葉德凱愣住了，賀元方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跟現在的話題好像八竿子打不着似的。
“哪個葉小姐？”葉德凱着實被弄糊塗了。
“葉念安，葉大小姐。”賀元方說道，“我再說清楚一點兒，我們戚少目前沒有空接葉家任何人的電話，但是之前，戚少已經跟我說了，你們去問葉念安，問她最近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