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她只是睡了嗎?”衛子戚急了。(閱讀最新章節首發)
“是啊,還不興一直睡啊?”藍叔攤攤手。
衛子戚真覺得,藍叔這老頭也是個老不負責任的。
他氣的啊,又不好發作。
衛然的病,還少不得讓藍叔幫忙。
“我給你們安排了院子,還是上次那個,你先和衛然住那兒,等她醒了再說。”聞人說道。
衛子戚也只能同意。
把衛然帶過去,衛子戚就一直寸步不離着。
聞人也知道他的心情,也沒讓人去打擾他,中間遣人送了飯。
院子有好幾間屋子,霍正剛隨便挑了一間。
衛子戚眼睛都不敢離開衛然身上,時不時的,就探探她的鼻息,‘摸’‘摸’她的心跳。
就算晚上睡覺,也睡不沉。
他輕輕地摟着衛然,不過這次,用了些力道。
就怕她離開他似的,讓她側躺着,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
讓她的臉貼着他的‘胸’膛,一手捂着她的後腦勺兒,一手捂着她的臉頰。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捂得,她的臉頰稍稍顯出了點兒紅暈。
她的身子不燙了,也沒再燒起來,不過夜裡,衛子戚還是睡睡醒醒,總不踏實。
起來,就探探她的呼吸,‘摸’‘摸’她的心跳,確定她沒事兒。
早晨,天泛了白的時候,衛然先是感覺自己的身子暖烘烘的,然後又覺得被硬邦邦的嵌固着。
力道很重,但是她不難受,只是覺得特別安心。
尤其是鼻尖兒傳過來的香味兒,熟悉的她好像聞了一輩子。
那淡淡幽幽,清冽爽氣的香味兒,讓衛然的心尖兒都在顫。
即使她現在還有些暈乎,也辨出來這香味兒是屬於誰的。
還有這熟悉的懷抱,雙臂圈着她的牢牢地力道,她都太熟悉了。
她就那樣廉價的被他拋在‘牀’榻上,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自己傻了,呆了,就那樣僵住。
就想着,就那樣吧,一動也不想動,什麼也不願想。
因爲她的腦子一動,讓她痛苦的記憶就會回來,就會想起他是怎麼拋下她的,那樣子有多無情冷硬。
她就那樣,腦子不動,身子也不動。
眼睛雖盯着天‘花’板,可慢慢的眼前就變成一片空白了。
她也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陽光。
可後來,她冷了,不知道時間,冷得骨頭疼,可她還是不想動。
一直到最後,骨頭都冷得麻木了,什麼都感覺不到了,連意識也漸漸地消散。
腦子越來越不清楚,空空白白的感覺,卻讓她特別喜歡。
什麼都不想,不接觸外界的事物,不去想那些擾人的事情,就這樣無牽無掛的飄‘蕩’着的感覺,真好。
她就像是置身在雲端,渾身輕飄飄的,離煩人的世界越來越遠了。
衛然緩緩地顫動着眼皮、睫‘毛’,最終,睫‘毛’眨動,她醒了過來。
昏‘迷’之前的那種感覺,再也體會不到了。
現在的她,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沉重的疼,肌‘肉’的筋節也痠疼僵硬。
身子骨那麼重,就連眼皮都那麼重。
衛然又顫了幾下睫‘毛’,才堪堪把眼皮睜開。
沒擡頭,入眼就是結實寬闊的‘胸’膛,將她的肩膀全都包裹在裡面。
衛子戚沒脫衣服,合着襯衣就睡了。
也不知道他怎麼睡的,這衣服好像很久沒換過似的,皺巴巴的。
但是不臭,仍帶着他身上傳來的清冽的香水味兒。
衛然聞着熟悉的香味兒,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感受着他懷抱的結實與溫暖,卻想哭。
她眨眨眼,也沒能擠掉眼中的酸澀。
多久了,她都沒有與他這樣親近過了,這樣平靜的睡在一起,被他這麼保護着。
明明,他那麼嫌棄她,這次這麼擁着她又是爲了什麼。
衛子戚沒敢深睡,一直就是處於閉目養神的狀態,忽然聽見衛然的呼吸變了,‘胸’口的感覺也變了,她好像動了一下似的。
不明顯,可是他感覺出來了。
衛子戚立即睜開了眼,還沒看清楚衛然的模樣,就下意識的就去探衛然的額頭。
掌心下,他感覺到衛然明顯的僵住了。
衛子戚這時候,是真的醒了。
猛的一個‘激’靈,就睜開了眼。
低頭,就看到衛然睜着眼睛,眼圈兒還隱隱的泛着紅,並不明顯,可他能看出她在忍。
“小然!”衛子戚難掩‘激’動,聲音都帶着顫。
他‘摸’‘摸’她的額頭,又‘摸’‘摸’她的臉頰。
最後,終於‘激’動地捧住她的臉,“你醒了?怎麼樣?還有哪不舒服沒?”
可是他問了一串兒問題,衛然怔怔的,就是不回答他。
衛子戚這心,一下子就‘抽’緊了,害怕她還不是真的醒了。
“小然,你回答我啊!還說不了話嗎?還是……還是你還沒醒?”衛子戚慌了神兒的問。
立即‘摸’着她的臉,脖子,肩頭,又往下,在她的身子上來來回回的‘摸’,來確定她是不是還好。
衛然不是說不了,而是愣住了。
衛子戚這慌了神兒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看着他爲她着急,她甚至都顧不上害羞他在她身上放肆的手了。
這男人這一次,不是要佔便宜,他是真的急了,什麼都顧不得,壓根兒就沒在意到自己‘摸’了哪兒,‘摸’的位置又有多不像話。
“你……”衛然開口,聲音卻沙啞的厲害。
她兩天三夜滴水未進,在醫院打吊瓶的時候,還有吊瓶吊着,倒也不覺得餓渴,之後就一直睡,也沒醒,自然也感覺不出餓。
可是現在醒了,一張口,她的嗓子就乾的要命,嗓子眼兒好像黏到了一起似的,乾的她說話都難。
“你等一下!”衛子戚忙說。
他迅速的起身,翻身下。‘牀’,走到屋子中間的圓木桌上,倒了一杯水。
衛然看到他的襯衣,不論是前面還是後面,都皺巴巴的。
襯衫的一半邊耷拉了出來,蓋住了半邊兒的屁股,另一半還紮在腰帶裡,不過看那鬆鬆垮垮的樣子,也是快要掉出來了。
衛然張張乾裂的‘脣’,沒料到這男人竟然允許自己這麼邋遢。
他的腰帶未解,還穿着平日裡正式的長‘褲’,就這樣合衣睡着,得多不舒服啊!
他平時,可絕不會讓自己睡的這麼不舒服,受這份兒委屈。
他最愛的,就是果。睡了。
要不然,平時洗完澡也不會只圍了條浴巾就出來,裡邊兒什麼都不穿。
他從來就不喜歡束縛。
而且,他最重視儀表了,總是乾淨整潔的,從來不曾這樣。
衛然盯着他晃神兒間,衛子戚已經端着杯子轉身走過來了,杯子上還‘插’。了一根細細的吸管兒,就是喝養樂多的那種最細的。
“醫生說,你醒來了要喝水,就用這個喝,慢點兒,彆着急喝,一次不能喝太多。”衛子戚說道。
這事兒不是藍叔說的,藍叔管治病,但是這種雜七雜八的小事兒,都是‘交’給手下的弟子‘交’代下去。
衛然手捏過吸管兒,便用力的吸了起來,她實在是渴壞了。
可是吸管兒終究是太細了,再使勁兒吸的也不多。
看她吸的急,衛子戚真怕她喝壞了,忙順着她的背,聲音雖輕卻也焦急:“慢點兒喝,一點兒一點兒來,醫生說了,喝太快不好。”
他的聲音溫柔的,簡直就像是愛煞了她。
衛然身子一僵,感覺到捋順着自己後背的手,又想起了那晚。
原本對他碰觸的依戀,立即變成了牴觸。
想到那晚他對她做的,她覺得渾身發冷,身子一歪就去躲避他的碰觸,卻差點兒栽倒在‘牀’榻上。
衛子戚的手僵了,瞳‘色’也深了下來。
衛然一觸及到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在隱忍着怒,小心地看着她。
偏生,看到她這樣子,衛子戚的心更痛。
自己真就把她傷的那麼厲害了?
“小然,我……”
“我要回去。”同時,衛然也開口,生生的把衛子戚道歉的話截斷了。
“回家嗎?你現在身子弱,在這裡養兩天,好了我就帶你回去。”衛子戚柔聲說。
衛然卻遙遙頭,“我是說,我要回我同市的住處。”
衛子戚神‘色’一黯,說道:“那也得養養。”
衛然開口,還沒來得及反駁,他就又說:“你等一下。”
衛子戚沒起身,側過身拿起‘牀’頭的手機,撥了個電話,“衛然醒了,好。”
“一會兒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先檢查檢查你的情況。”衛子戚說道。
衛然想了想,才問:“我……你什麼時候……”
她話說的不清不楚的,可是衛子戚卻聽明白了。
“那天晚上之後……”衛子戚小心的啓齒,看着衛然的反應。
果然,她的身子僵的更厲害了,目光躲閃着,不願看他。
衛子戚心下嘆息,又說:“第二天晚上,我又去了,發現你情況很不好,就先帶你去醫院,昨天早晨退了燒,可你一直沒醒,而醫院那邊兒,醫生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擔心你出事,就把你帶來聞家了。”衛子戚說道,“算起來,已經有兩天三夜了。”
衛然這才知道,她是又來了“嵐山大院”。
“我已經醒了,我想回去。”衛然堅持道,有些倔強,“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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