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番外之重回康熙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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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被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給砸的暈頭轉向，他一直以爲以自己的卑賤的出身，又看到了一件不該看的事，這輩子做到縣令就已經到頭了，沒想到……
“巡，巡撫那麼大的官……奴才應該做不好吧？”李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顫聲道——這些天家皇子的思想果然都異於常人啊！這京裡有那麼多飽讀詩書的文士，爲什麼偏偏叫自己這個大字不識一個的小混混去當山西巡撫呢？！一個小小的縣令自己自信可以當好，可是巡撫……那是個多大的官呀！
“做巡撫比做縣令簡單的多了！”胤禎饒有興趣的看着李衛：“縣令你都能做好，巡撫難道還做不好嗎？”
“可是……巡撫這個官明明比縣令要大很多啊！”李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縣令只要管一個縣城的人就可以了，可是巡撫……”
“好了，不要推辭了。”胤禟不耐煩的揮揮手：“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乖乖的去當一個好的巡撫，而第二個呢……就是給爺滾回家種地去！”
“……我，我選第一個……”傻子才選第二個哪！
“那不就結了？”胤誐揮揮手：“行了行了，你下去吧，暫時你先留在京裡，就等着過過年後去上任就行了！”
“嗻，奴才告退！”李衛有些茫然的退了下去——他以後就是巡撫了？！就是朝廷大員了？！可是……一年前……他還是個身份卑賤的小混混啊……李衛深吸一口氣，狠狠地揪了一下自己的臉，疼的他叫出聲來，這才發現不是在做夢。
“你怎麼莫名其妙的掐自己的臉啊？”好聽的嗓音響起，還夾雜着忍俊不禁的輕笑聲。
李衛茫然的擡起頭，只見一個貴氣逼人的俊美男子站在不遠處衝着他笑，不禁疑惑的眨了眨眼：“你誰啊？”
“那你覺得我會是誰呢？”男子揮手止住了身後下人準備的呵斥聲，不緊不慢的向李衛走來，舉手投足之間透着懾人的氣勢。
“嗯……這兒是雍親王府，你應該……是四爺的兄弟吧？”李衛思索了一會兒，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那你怎麼還不給我請安？”男子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李衛，就像是在打量一件新穎有趣的玩具，讓李衛心裡毛毛的。
“胤……保成，你怎麼還不進去？”胤禔大步走了過來，剛想叫出胤礽的名字，就見胤礽對他使了個眼色。兩人這幾年的默契愈發的好了，胤禔霎時就知道了胤礽的意思是什麼，舌尖一轉，就換了個名字。
胤礽一開始的名字確實叫保成，只是很少有人還記得或者知道了。
“保清，他就是李衛吧？”胤礽衝還處在迷茫中的李衛揚了揚下巴，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似笑非笑的勾起了脣角：“本宮那些個弟弟都向本宮推薦你，說你一定能勝任山西巡撫這一職，不過呢……在你沒做出實際成績來之前，本宮是不會相信的。”
看着李衛臉上的迷茫之色更重，胤礽脣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李衛啊，希望你別讓本宮和本宮的那些弟弟失望，否則……估計那個結果是你不想要的。”
“好了，走吧，四弟他們等了很久了。”胤禔隨意的掃了李衛一眼，拉過胤礽的手就離開了，霎時，院子裡大批的侍衛太監也隨之消失不見，只有雍親王府的管家還在院子裡。
“哎！”李衛連忙拉住也準備要離開的管家：“我說……那個人是誰啊？我記得戲文裡唱的……不都是隻有皇后才稱自己爲本宮的嗎？他一個大男人怎麼也這麼說啊？”
“孤陋寡聞！”管家古怪的看了李衛一眼，似乎很是不屑：“在整個大清朝的男子中，除了當今的太子殿下，還有誰能自稱時本宮？！”說完，不理會已經石化了的李衛，一甩袖子就準備離開。
“哎……等等！”李衛猛然回過神來，終於在院子門口再次拽住了管家的袖子：“不對啊！當今太子殿下的名字我還是知道的，可是剛纔那個人喊的是保成啊！根本就不是太子的名字！”
“你懂什麼？！”管家瞪了李衛一眼：“這是太子殿下小時候的名字！”
“這樣啊……”李衛摸着腦袋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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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啊，你那個門人李衛倒是挺有趣的，似乎一點兒都不怕權貴呢。”胤礽淡淡的勾了勾脣角：“一點兒也沒有那種奴顏屈膝的樣子。”
“那哪是他不怕啊？那是他不懂！”胤祥哈哈大笑：“他什麼規矩都不懂，當然不懼權貴了！”
“這官場上懂的人太多了，就是需要李衛那種什麼都不懂的。”胤礽似乎對李衛很是滿意：“一個對官場上的是是非非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不是嗎？”
“二哥說的是。”胤禩微微頷首，其他幾個兄弟也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大年三十的家宴，在太和殿舉行。皇帝嬪妃，皇子福晉等等歡聚一堂，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所有人在這一年一度最盛大，最重要的家宴裡都是一副笑逐顏開的模樣，就連胤禛的萬年冰霜臉都緩和了很多。
“四哥，我要吃那個……”胤禩指了指不遠處的菜，嚅嚅軟軟的跟胤禛撒嬌。
胤禛無奈的勾勾脣，夾起一筷子菜直接送到胤禩的脣邊：“諾，張嘴。”
胤禩乖乖的張開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像一隻偷了腥的小貓咪。
兩人之間絕對曖昧的動作讓那幾個皇子福晉紛紛側目，都是滿臉的驚訝和疑惑。那拉氏臉色慘白，握着筷子的指尖已經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了。
“四哥和八哥的感情還真好呢！”九福晉有些驚訝的笑道。
郭絡羅氏微微皺起了眉頭，抿抿脣，強行壓下心底的不舒服和怪異之感——她總覺得四哥和八爺的身邊就好像有一層透明的氣場把她給隔開了……那種自己是外人的感覺讓她分外的不舒服……
“四嫂，您怎麼了？”十四福晉奇怪的看着那拉氏一副臉色慘白，快要昏倒的模樣：“四嫂，您沒事吧？”
“沒，沒事……”那拉氏又瞥了胤禛和胤禩一眼，強忍住心底的痛苦和不忿，勉強的衝十四福晉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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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好。”十四福晉鬆了口氣，又轉過頭去跟十福晉低聲閒聊了起來。
那拉氏定定的看着胤禛對着胤禩時的溫柔淺笑，看着兩人親密至極的動作，嘴脣咬的快要流出血來。
別人就算對他們兩人之間的舉動感到奇怪，也不過會以爲這是兩兄弟感情太好了罷了。可是知道了他們之間關係的那拉氏，卻怎麼看怎麼覺得曖昧……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胤禩突然偏過頭看向那拉氏，正好對上了那拉氏冰冷刺骨的眼神，怔了怔，脣角下意識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胤禛也回頭瞥了那拉氏一眼，但眼神就冷漠的令她心驚。
那拉氏有些怔然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卻對自己的小叔子百般寵溺，心裡的苦澀和憤怒漸漸溢滿，淚水不知不覺的滑落下來。
“四嫂？！”十三福晉兆佳氏驚駭的聲音在那拉氏的耳邊響起：“四嫂，你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
“沒……沒事。”那拉氏連忙擦擦眼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
兆佳氏也是個善解人意的，見那拉氏不願意說，也就不問了，只是靜靜的坐在她身邊陪着她。
“四哥和八哥也真是的，怎麼一點兒都不顧美人的心呢？”胤禟瞥了一眼那拉氏淚水漣漣的模樣，似笑非笑的勾起薄脣，“老十四，八哥的佔有慾可夠強的啊！四嫂都被迫退出了他還不放心，還非要拉着四哥秀恩愛給四嫂看！”
“那是四哥也願意！”胤禎白了無聊透頂的胤禟一眼：“要不你去安慰安慰四嫂去？”
“我纔不要！”胤禟撇撇嘴，笑眯眯的倒進胤誐的懷裡：“四嫂又不是十弟，她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九哥……”胤誐感動的抱緊了胤禟，一點兒都不顧他們此時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他的這個動作絕對會比剛纔胤禛喂胤禩吃菜更能引起別人的側目。
“真肉麻……”胤禎一臉的受不了，自己卻一轉身就和胤祥一起甜甜蜜蜜了。
胤禛和胤禩之間的動作實在是太曖昧了，而且女人有時候也確實是很敏感的動物，故而郭絡羅氏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廉親王府。
“爺，您今兒又要去四哥那兒？”郭絡羅氏笑盈盈的聲音讓胤禩停下了腳步。
“啊，爺去雍親王府看看弘旺，順便跟四哥商量一些事情。”胤禩倒是沒有任何的隱瞞。
“爺，這弘旺都在四哥府上打擾那麼長時間了，老是住在那兒也……”郭絡羅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胤禩給冷聲打斷了：“不礙的，弘時很喜歡和弘旺一起玩，福晉就不用操心了。”
“爺，那張氏……已經快不行了。”郭絡羅氏的話再次讓胤禩頓住了腳步：“爺，弘旺都快兩歲了，還沒喊過她一聲額娘呢，您就把弘旺抱回來吧？”
“不必了，弘旺本來也不能喊她額娘。”溫潤的嗓音吐出來的卻是令人心寒的冷酷話語。
郭絡羅氏咬緊了嘴脣，皺着眉頭看着胤禩的背影，良久，深吸一口氣，沉聲開口：“備車，去雍親王府。”
“是，福晉！”
雍親王府。
“八弟妹怎麼來了？”那拉氏此時又恢復到了以前端莊大方的模樣，絲毫沒有了昨晚的狼狽。
“四嫂，我想……問你一件事。”郭絡羅氏的神色有些複雜：“我們進屋說好嗎？”
“……好。”那拉氏壓下心底升起的一絲不祥之感，臉上優雅的笑容絲毫不變。
郭絡羅氏一進屋就揮退了所有的下人，靜靜的看着那拉氏，眼神愈發的複雜，嘴幾次張合，卻都沒有說出話來。
“八弟妹想跟我談什麼？”那拉氏打破了一室的寂靜，笑道。
“四嫂，我……”郭絡羅氏閉了閉眼，終於開口了：“四爺和八爺……他們……”
那拉氏心裡一驚，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猛然縮緊，臉上卻努力保持着原來的笑容：“四爺和八爺怎麼了？八弟妹有事找他們嗎？他們正好在書房談事情呢，要不我讓人把他們找過來如何？”
“不是的……”郭絡羅氏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四嫂，你有沒有覺得四哥和八爺之間……有什麼不對勁？”
“不，不對勁？”那拉氏的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到肉裡了，臉色也微微發白，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他們有什麼不對勁嗎？”
“就是……四嫂不覺得四哥和八爺這段時間太親密了嗎？”郭絡羅氏一邊說一邊仔細的觀察着那拉氏的神情：“四嫂，這將近兩年的時間，四哥和八爺好像每天都是形影不離的……八爺沒去過一次後院……而且他們又正值壯年……四嫂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那拉氏又不是傻子，自是能聽懂郭絡羅氏含蓄的話語的——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子竟然將近兩年的時間都不和女子親近，要不就是他的身體有問題，要不就是……他在別的地方發泄過了。
而這麼長時間以來，胤禩呆的最多的就是雍親王府的書房了，十天裡有八天和胤禛一起宿在書房裡，要說這書房裡有女人，那必是說不通的——那書房裡就一張牀，雖然夠三個人睡的，但……哪有人金屋藏嬌都藏到自家哥哥的書房裡了？
郭絡羅氏並不是傻子，仔細一想，就想出了很多的可疑之處，而這些疑點，只有用一個理由才解釋的通……
“是嗎？我倒不覺得奇怪呢……”那拉氏勉強的笑笑，努力的想搪塞過去：“四爺和八爺的感情好，我們要高興纔是啊！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可是……”郭絡羅氏皺緊了眉頭還想說什麼，就又被那拉氏給打斷了：“八弟妹，你這是多疑了吧？我聽十三弟妹說啊，十三爺和十四爺的感情也好得不得了呢，兩人不也經常同住一起嗎？這四爺和八爺的年齡相近，再加上這段時間朝堂上的事好像很多，他們經常在一起也沒什麼的。”
“是嗎？”見那拉氏說的那麼篤定，郭絡羅氏不禁也有些動搖了。
她本來就只是猜測，沒有一絲一毫的證據，再加上她一直認爲那拉氏比她要細心的多，而四爺和八爺又大部分時間都在雍親王府，但那拉氏卻什麼都沒發現……是不是自己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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