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級開學的第二天清晨, olivia從美夢中醒來,微笑着往雷古勒斯的休息房間走去。在走廊的拐角處,她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 這個聲音平靜而略帶疲憊, “雷古勒斯, 我明白他是你的哥哥, 我也和你一樣不願意相信……”這個聲音低了下去, 然後是手落在肩上的拍打聲。
olivia走了過去,看到正是盧平教授站在門外,穿着一件極其破舊的男巫長袍, 好幾個地方打着補丁。他面帶病容,而且疲憊不堪, olivia知道他其實還年輕, 但是那淡棕色的頭髮已經夾雜着白髮了。
雷古勒斯和盧平都沒有注意到olivia的靠近, 她的腳步實在是太輕緩了。
“我自有分寸,謝謝您的提醒。”雷古勒斯對着盧平微笑, 手放在門把手上,是一個準備關門的姿勢。
“那麼,好吧。”盧平教授嘆了口氣,一轉臉看到了olivia,他眼睛微微睜大, 有些驚詫。
olivia走上前來, 微笑點頭道:“盧平教授, 早上好。”
“嗯。”盧平教授微笑了一下, 最後看了雷古勒斯一眼, 邁步離開了。
olivia一副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模樣,對着雷古勒斯綻開笑容, “小哥哥,我們今天早上吃什麼呀?”
雷古勒斯摸摸她的發頂,在她身後關上了門。
=============================分隔線=============================
下午是天文學課程,olivia對於這門課程還是挺有興趣的——雖然特里勞妮教授大部分時間是以一個神棍形象出現的,但是偶爾靈光一閃,也會做出影響了所有人命運的預言。也許潛意識裡,olivia寄希望於特里勞妮教授能給出一個解釋——她爲什麼會重生在這樣一個世界裡,她最終將何去何從……
她來到一間從來沒有見過的最古怪的教室。
實際上,這根本不是教室,倒更像是閣樓和老式茶館的混合物。至少有二十張圓形的小桌子擠在這間教室裡。每張桌子周圍都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墊。每樣東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紅色光線照亮着;窗簾都拉攏了,許多燈都披有深紅的燈罩。教室裡暖和得令人感到鬱悶,壁爐裡塞得滿滿的,火上燒着一個大銅壺,於是火焰就發出一種沉悶、發膩的香味。圓形牆壁周邊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滿了灰塵滿面的羽飾、蠟燭頭、破舊撲克牌、無數銀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olivia抱着手臂注視着那些銀色的水晶球,有一種不受控制的寒意涌了上來,還有着某種莫名的熟悉感。
陰影裡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是那種輕柔模糊的嗓音。
“歡迎,”那聲音說道,“最後能在有形世界看到你們,真好。”
給olivia的第一印象是來了個發光的大昆蟲。特里勞妮教授走進火光照耀的地方,她非常瘦,她的大眼鏡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幾倍。
她披着一條輕薄透明紗羅似的閃閃發光的披巾,細長的脖子上掛有無數項鍊和珠子,雙臂和雙手都戴有手鐲和指環。
“坐,我的孩子,坐。”特里勞妮教授說着。
olivia望着她坐到一個鼓鼓囊囊的坐墊上面,她的雙手不自覺地交握着。
“歡迎來上占卜課,”特里勞妮教授說,她坐在壁爐前面一張有翼的扶手椅上,“我是特里勞妮教授,你們以前可能沒有見過我。我發現過於頻繁地下臨熙攘忙碌的學校生活使我的天日模糊。”
對於這樣不尋常的宣言,誰也沒有說什麼話。特里勞妮教授細緻地重新整理了一下披巾,繼續說:“你們選了占卜課,這是所有魔法藝術中最難的課程。我必須一開始就警告你們:如果你們不具備‘視域’,那我能教你們的東西就很少了,在這方面,書本只能帶你們走這麼遠..”
“許多女巫和男巫,儘管他們在發出猛烈的撞擊聲、氣味和突然隱形等方面很有天才,卻不能撥開迷霧看透未來。”特里勞妮教授繼續說下去,她那巨大發光的眼睛從這張臉轉到那張臉上。“這種天賦的才能只有少數人才有。你,男孩,”她突然對納威說,納威差點兒從他的坐墊上掉下來,“你奶奶好嗎”
“我想是好的。”納威顫抖着說。
“我要是你,我可不這麼肯定,親愛的。”特里勞妮教授說,火光在她的長長的祖母綠耳環上閃爍。納威喘不過氣來。特里勞妮教授平靜地繼續說:“今年我們學習各種基本的占卜方法。第一學期都用在解讀荼葉上。下學期我們應該學習手相術。順便提一句,我親愛的,”她突然對帕瓦蒂帕蒂爾說,“提防紅頭髮的男子。”
帕瓦蒂害怕地看了一眼羅恩,羅恩正好坐在她後面。帕瓦蒂把自己的椅子移得離開了羅恩一些。
olivia忍不住抿住嘴脣,心底有一種古怪的笑意,特里勞妮教授這行徑就跟現代的星座學專家差不多。
“在夏季學期,”特里勞妮教授繼續說,“我們將學習看水晶球—— 如果我們已經學完了火焰預兆的話。不章的是,二月份,一場惡性流感會迫使班級停課。我自己會失音。在復活節前後,我們之中會有一個人永遠離開大家。”
她說完這番話之後,教室裡一片緊張的沉默,但特里勞妮教授似乎對此一無感覺。 olivia心中猛地一緊,她還記得原著中這是針對哈利來的,可是坐在這裡,她卻忍不住擔憂起來……她不知道在害怕什麼,也許她只是害怕的不是別的,正是害怕本身……
“我想,親愛的,”她對拉文德布朗說,她坐得最近,嚇得縮在椅子裡,“你能不能把那個最大的茶壺遞給我”
拉文德看上去鬆了一口氣,站起來,從架子上拿了一把巨大的茶壺放在特里勞妮教授面前的桌子上。
“謝謝你,親愛的。順便說一下,你害怕的那件事情—— 會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發生。”
拉文德抖起來了。
“現在,我要你們大家分成兩個組。從架子上拿一個茶杯,到我這裡來,我會往杯子裡倒茶。然後坐下來,喝茶,喝到杯子裡只剩下茶葉。用左手將茶葉渣晃盪三次,然後將茶杯翻轉,扣在茶杯託上;等到最後一點茶水流光,然後把你的茶杯給你的夥伴解讀。你們可以利用<撥開迷霧看未來>這本書的第五頁和第六頁的內容解讀茶葉渣的形狀。我將在你們中間行走,幫助你們,指示你們。哦,還有親愛的—— ”她抓住納威的手臂,把他拉了起來,“在你打碎第一個茶杯以後,你能不能從藍色花樣的茶杯中挑選一個呢我很喜歡那種粉紅的。”
沒錯,納威剛走到放茶杯的架子面前,就傳來瓷器破裂的聲音。特里勞妮教授拿着簸箕掃帚急忙走過去並且說:“那麼,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拿一個藍色的……謝謝你……”
olivia和德拉科將茶杯注滿了茶水以後,回到桌子旁邊,德拉科設法把滾燙的兩杯茶迅速喝完。她和德拉科如特里勞妮教授教導的那樣晃盪了茶葉渣,然後把茶杯弄乾,再互相交換茶杯。
“好啦,”德拉科說,兩人同時把書翻到第五和第六頁,“你在我的茶杯裡看到了什麼”
“嗯,一堆茶葉末。”olivia說,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
“開闊思路,親愛的,讓你們的眼睛越過世俗的東西!”特里勞妮教授在黑暗處叫道。
德拉科有些無可奈地瞪着olivia,“你這也太敷衍了。”
“好,你現在有了一種搖搖晃晃的十字架……”olivia從善如流的改了口,一面查閱<撥開迷霧看未來>,“這意味着你就要遇到考驗和苦難—— 對此我感到遺憾—— 但是這裡有個東西,好像是太陽。等一等……這意味着大快樂……所以你要倒黴,但是又會很快樂……”
她瞅了德拉科一眼,看到他正憋着嘴,一副忍笑忍得很痛苦的模樣,於是把手中的書一合,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兩人對望着,彼此遮擋着笑容,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也許是兩人實在是太惹人注目了,特里勞妮教授飛快地轉過身來,她的視線在德拉科與olivia之間來回轉了幾下,最後決定拿男生開刀。
“讓我看看,親愛的。”她不高興地對德拉科說,迅速走過來,一把奪過德拉科手裡的茶杯。大家都安靜下來,看着。特里勞妮教授瞪着那茶杯,一面把茶杯向逆時針方向轉動着。
她那雙大眼睛往olivia的茶杯裡看,而且繼續轉動茶杯。
“大棒……一次襲擊。親愛的,親愛的,這可不是個幸運的茶杯……”
德拉科灰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教授,那應該是代表幸運的圓禮帽,不是嗎?”
“頭蓋骨……前途有危險,親愛的……”特里勞妮教授好像完全陷入了那個玄幻的世界,完全不理會外籍的一切,她盯着olivia,牢牢地看了很久,突然用一種很空洞的聲音道:“親愛的女孩,你爲什麼不回去?”
olivia心中猛地一動,她的胃痙攣起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又幹又澀:“我爲什麼要回去?這裡纔有我的家。”
“哦,哦,你不肯回去。”特里勞妮教授突然閉上了雙眼,然後又猛地睜開,她的眼睛裡彷彿有火把在燃燒,“你不肯回去,至親之人的血將作爲祭獻!”說完這一句,她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垂下頭去,等到她再擡起頭來時,她的臉上是一種迷茫的表情。
特里勞妮教授用迷茫的表情望着圍觀的同學們,問道:“怎麼了?”
olivia覺得胃裡像是灌進了鉛般沉重的冰水一樣,她記得——特里勞妮教授做出唯二準確的那些預言時就是——就是這樣一副模樣!
你不肯回去,至親之人的血將作爲祭獻!
olivia的指甲深深地刺入手心中去——真相離她,已經近到不能再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