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捲土重來

宋軍好以城池爲依託。卻不知紋城是死的,人卻是活讓你守住一城,又能如何?野外爭雄,方是決勝之道。”一員金將語帶不屑地說道。

粘罕聞言一笑,扭頭對李植道:“你次子李猛已受任平陽知府,我希望他能遲早上任。”

李植聽旁人解釋之後,在馬背上躬身一揖:“卑職定當竭盡全力,務必使國相大軍無後顧之憂。”紫金虎已經撤入關中,河東境辦規模較大的義軍女真人已經幫忙剿平或驅散,要是再拿不下河東南境,委實說不過去。

粘罕微微點頭:“如此甚好,那河東便交給你了,我自提大軍去扣關中。你務必保持陝西河東道路暢通,萬不可再出差池,如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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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植見對方臉上頓現肅色,急忙再三保證。粘罕也不再多言,正欲返營,忽見一隊人馬呼喝而來。是一支遼東漢軍押解着一羣俘虜 那羣俘房都是衣衫藍縷,披頭散髮,不少人身上帶着血跡,都被縛作一團,拖在馬後。四周,漢軍士兵明槍執刀不住驅趕。

看到粘罕一行人時,那羣漢軍中奔出一騎。馬上騎士約有四十五六模樣,來到粘罕跟前翻身下馬,個頭並不高,只六尺五寸不到,但極爲壯實,立在那處便如一截水缸。滿面的濃須幾乎遮住半個臉,一雙吊角眼,戾氣逼人。身裹鐵甲,頭戴皮盔,腰裡椅着一柄女真人慣用的彎刀。此人,是金**隊中,漢軍二弗之一。一個是韓慶和,當初跟隨二太子斡離不東路軍攻宋,在滑州被宋軍圍困,山窮水盡之時密謀開城投降,事泄被殺。而這一個,姓韓名常,極其驍勇,如今統率遼東漢軍萬人隊,前些時候奉命征剿限、繹、慈三州義軍。看這樣子,應該是打了勝仗。

“國相!卑職奉命剿賊,如今修慈各州之內,再無敢稱兵仗者”。韓常甕聲吼道。

粘罕見他神情,已料到幾分,聽完解釋之後,大笑道:“我常說,除女真以外,諸軍中最勇者,便止兩人,一爲耶律馬五,另一個便是你韓常!好!紫金虎仗着河東數十萬賊衆,屢次孤師過河!此番,我將他爪牙清除殆盡。以解我後顧之憂”。

韓常得了嘉獎,十分歡喜,將手往後一指,大聲道:“那繹州據說是 鄰紫金虎的防區,有萬把義軍。卑職漢軍萬人隊入境,賊人望風披靡,龜縮於修州城內頑抗。城破時,殘餘仍不繳械。卑職拿了數十人,盡是將佐,請國相發落。

粘罕望了那羣俘虜一眼,俱都低垂着頭,被反剪雙手綁住。想到聽說過徐衛是這些義軍的首領,遂下了戰馬,按刀走了過去。將那數十人看了個遍,最後停在一個漢子面前。那人最多二十幾歲,面白無鬚,他身上裝扮在這羣衣衫不整的俘虜中尤其爲扎眼,粘罕看了一陣,問道:“這也是賊人?”

那東輕人擡頭看了看他,切齒道:“背盟毀約,以殘暴不仁之師踐踏我疆土。這纔是賊!”

“他說什麼?”粘罕回頭冉道。

軍中有通漢語者,便把那年輕人的話解釋給他聽,粘罕聽完大笑:“我大金與南朝飾結靖康和議,是西軍背棄盟約來攻,如果說是我國背盟?女真大軍出國門,略施懲戒,你等安敢抗拒?”

“呸!”那年輕人啐了一口,厲聲道“北夷入寇,我等執兵仗,守護祖先艱苦經營遺留吾人之土地,各正言順!鬼神欽伏!”

粘罕見他談吐不凡,皺眉問道:“你莫是讀書人?何以不安讀詩書,卻來行這等搏命之事?”

“哼!“哼哼!爲守土護國之故,棄筆從戎是我本分,豈是你秋夷之輩所能明白的?”這讀書人從始自終,臉上帶着一種極嚴不齒的神情,好似站在他面前的大金頭號權臣不配與他說話一般。

粘罕呼出一口氣,顯然有些冒火,那身後一班金將聽了年輕人一席話,早氣炸了肺,尤其是完顏銀術可,大聲吼道:“國相!何必與這等人廢話!一刀殺了便是!”

粘罕將手一舉,制止了他,接着道:“你雖是個讀書人,卻有些膽氣,我不殺你,你可願效力于軍前?”

也不這句話是怎麼得罪了那年輕人,他突然破口大罵道:“金狗!你這些混跡于山林的禽獸之輩!犯我國境。戮我百姓,我恨讀得滿腹詩書,卻手無殺賊之力!你要殺便殺,怎敢如此辱我!金狗!金狗!”

粘罕將牙一錯,眼睛一瞪,揮手道:“好一張利嘴!來人,颳了他的舌頭!”

話音落地,那漢軍萬夫長韓常大步踏上,象拎小雞一般將那讀收人拎起,一把摜在地上,拿膝蓋按住。兩名士兵上前扳開了嘴。讀書人奮盡全力想咬手。只是他一個寒窗苦讀的秀才,哪敵得過這戰陣之上的莽夫?被韓常鐵耙一般的手伸進嘴裡,扯出舌頭,一刀割了下來!剎那之間,血如泉涌!

韓常起身之後,將那截舌頭扔在地上。兩名士兵也放開了他。粘罕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問道:“還能罵麼?”

那年輕人雙手被綁,站不起身,倒在地上卻還拼命擡起頭,雙目之中一片赤紅,仇恨的目光緊緊盯在粘罕臉上,那個滿是血水的窟窿裡不停地發出號聲。他那幾十名同伴見如此慘狀,都不忍心再看,紛紛低了頭,閉了眼睛,咬緊牙關。

此時,令人詫異的一幕出現,那到地的秀才拼命蠕動身子,向粘罕挪去。等到了近前,竟拿頭去撞大金國相的腳,韓常飛起一腳踹開去,他轉個身,又爬了過來。韓常大怒,一刀斬下,砍得股上血水飛濺,深可見骨!可即使如此,那年輕人還是拿頭在地上拱,一寸一寸去向粘罕靠攏!此時,不少金軍李士兵都遠遠地圍着,目睹這驚人的一幕。

粘罕眼中兇光畢露,切齒道:“好硬的命!”

韓常罵了一句,提着帶血的刀趕上

一刀劈在脊背上,復加腳又踹飛出安!那秀喉頭仍以可山全糊不清的聲音,拿頭拱,拿雙肩挪,艱難地還想再往前。挪出沒三步,再也動彈不得,初時身子還在抽搐,沒一陣,便完全靜止下來。猩紅的血水淌了一地,同伴之中,已經有人哭出聲,

粘罕冷哼一聲,跨上戰馬而去,韓常追在後頭,大聲問道:“國相!剩下這些人怎麼處置?他們都是河東義師的將佐,身上帶着朱記”。話說完時,粘罕卻沒有任何迴應。

韓常回過頭來啐了一口,暴喝道:“殺!”

河南府,西京洛陽。

這座歷史上與長安齊名的古都,幾歷兵禍,傳到宋代,朝廷才加以整頓,設爲西京。

但高世由任西京留守時,開城投降,讓洛陽遭受金軍踐踏,破壞嚴重。這一次,因爲趙桓帶着文武百官遠走江淮,西京留守張叔夜引軍相隨,又讓洛陽落入北夷之手。

妾宿以洛陽爲據點,在此收攏部隊,加以整頓,並與各級將領反思定戎之敗。到洛陽時,他麾下兵馬不足五萬,糧草只能再支應六七日。有人勸他,東京距此已經不遠,可遣人問四太子兀朮借調一些。委宿堅決不從,於洛陽城內掘地三尺,搶奪百姓之糧。

城內不及奔逃的南朝官吏,爲求生,不顧廉恥,爲委宿出主意,將城中大戶名冊一一報出。金軍據此,給各家各戶定下納糧的額度,凡是交不齊的,嚴厲處置。又立下規矩,凡藏糧十鬥以上不獻者,全家處死!一面在洛陽城內搜舌”一面又遣軍四出,掠奪周邊各州縣。搞得河南府境內哀鴻遍野,民不聊生。百姓登高一呼,羣起響應,大小義軍數十路舉兵反抗。委宿還要留着精神應對陝西,不得不收斂軍隊,將主要活動範圍定在洛陽四周,不再輕易遠走。就這麼,勉強支應到了四月上旬。

洛陽陪都,宮殿之中,妾宿坐在本該大宋天子纔有資格坐的位置上,正讓通漢文者在讀一些典冊。那都是從宮中搜出來的,據說是記載了洛陽所藏糧草物資的賬冊。可他讓士兵將這宮殿翻了個底掉,也沒找出冊子上所載的東西來,想是被宋軍帶往江淮了。

“元帥!”一聲大呼後,女真將領蒲察石家奴闖將進來。他是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女婿,該是見過大場面的,可一進這宮殿,見殿內之軒敞,裝飾之精美,那巨柱非數人合抱不能攏,元帥正高坐於金殿之上,端得是威風氣派。看得入了神,竟一時忘記所爲何來。

妾宿眉頭一皺,想是心情不好,喝問道:“何事?”

石家奴這纔回夢方醒,慌忙上得前去報道:“今日又抓捕未按數交糧的七八戶人家,幾百口人都綁至街市上,特來請示元帥,是否處死?”

“多!降官說,這些人都是洛陽城中的大戶,家資鉅萬,怎會拿不出區區一點糧食?定是有意私藏!殺!有多少殺多少!全殺盡了纔好!”妾宿霍然起身道。

石家奴一聽,不再多問,撫胸行了個禮,掉頭就往走。還沒出殿門,便撞上耶律馬五行色匆匆地地迎面過來,他點了下頭,便着急着去辦自己的差事。不想,馬五卻叫住了他,問明事情原由之後,請他在殿外稍候,自投殿內來尋委宿。

“元帥馬五是契丹人,遼國自澶淵之盟以後,與宋朝維持了一百多年的和平,深受中原影響,其政治、文化、習俗多習漢人。因此,身爲契丹族將領的耶律馬五,在戰場上雖然驍勇善戰,但平時看來,卻跟個儒將一般,不像胡人。

尤其是受傷之後,不能着甲,這南方又炎熱,因此他便穿了件南人常見的直掇,系根腰帶,鬆鬆垮垮,飄飄而入。到禮,口稱見過元帥。委宿見他前來,問道:“馬五創口可曾全愈?。

“多承元帥掛念,已然無妨,只是上不得馬,急得慌。”耶律馬五回答道。

這話卻說到了委宿痛處,踱下殿來,不無憂慮道:“何止你着急?目下已四月初,眼看着天氣轉熱,若再無援兵來,我軍怕是隻能無功而返。最讓本帥憂心的,莫過於糧草。這士兵吃不到肉,打仗便沒力氣,戰馬吃不到豆,奔跑便無精神,如何能與西軍戰?”

耶律馬五聞言,也是面露難色。按說銀術可兵敗平陽,逃回太原之後應當立即上報元帥府,而以國相的見識,他必然能洞察其中兇險,該立即出兵增援纔是。爲何一直拖到現在還沒有音訊?最要命的,日前接獲軍報,徐衛遣軍奪了潢關,正在掃蕩陝州。已然將我軍進關中之路封死,無論怎麼看。似乎都不該再等下去了。

想了片刻,憶起自己來找妾宿的目的,遂道:“元帥,我在街市上見百餘口人被縛,號哭之聲響徹滿城,卻是何故?”

不提這個便罷,妾宿一聽,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南人,本是洛陽城內的富戶,卻不肯獻糧,本帥命令處死

耶律馬五一時沉默,委宿見他如此模樣,問道:“怎麼?你覺得不妥?”

“元帥,幾年以來,大金已經奪得兩河之地,想南朝覆亡,亦爲時不遠。彼時,總不能事事依靠如高世由李植等輩吧?我軍擅長彎刀快馬奪取天下,但這江山可以從馬背上奪,卻不能在馬背上治。便如今日之事,元帥處死百十口人,易如反常。但這些人一旦被殺,便絕了人望,從長遠看,始終於大金不利。”耶律馬五畢竟是受漢文化影響過的,因此深明這個淺顯的道理。

可在委宿看來卻不盡然,他是從小打仗打到大,跟隨阿骨打打完契丹打大宋,早就習慣了這種掠奪屠殺的方式。聽馬五反對,心中不悅,我殺百十口人又怎地?誰敢說個不字?但凡與女真爲敵者,便是這個下場!

“哦?馬五之言,莫非太過?”完顏妾宿回到殿上,冷一。

“元帥,恕我直言,自大軍退入洛陽以來,一月時間,河南義軍揭竿而起者比比皆是。我頗知南人心性,但凡有條活路,決不會鋌而走險,拿性命作賭。又如,”馬五正當苦勸,委宿卻已不耐。

心想着,莫不是吃了敗仗,受了回傷。便把膽氣也駭沒了?但馬五是軍中大將,定戎一役,若不是他率馬軍拼死斷後,真不知能不能活着退入潢關。因此也不便駁他面子,便道:“既是你這般說,本帥不殺就是。”

兩人正說着,只見一羣將佐吵吵嚷嚷衝進殿中,人人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欣喜之色。撒離喝衝在最前頭,一進殿便叫道:“國相南來”。

妾宿一怔,隨即拍案而起,厲聲問道:“當真?”

卻見人羣中一員耳掛金環的女真將領出來,望上而拜道:“小人是銀術可麾下,奉命過河傳達國相軍令

妾宿大喜!國相竟然親自出徵?但這一喜之後,他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能順利拿下陝西,又何勞國相出馬?西路軍本是不容有失的,但定戎的慘敗實在,”

“國相現在何處?”妾宿急忙問道。

“國相爲保後顧無憂,先於河東掃平賊衆,目下正集結兵馬。準備開赴河中府。特遣小人來問,元帥麾下尚餘多少兵力,糧草還能支應幾時?能否分別自蒲津及潢關進兵陝西?。那金將問道。

三個問題,問得妥宿不知如何回答。

當初十四萬兵馬出來,銀術可敗走,自己手裡也不足五萬馬步軍。而糧草,也是捉襟見肘,至於從潢關入陝西,恐怕有些難度。紫金虎是什麼人?他已經遣軍拿下渣關,掃蕩陝州,隔斷河南與陝西,就是爲了防止我從潢關進入。

本來,駐守潢關的兵馬不至於如此輕易被宋軍擊敗,但據逃來洛陽的將士們說,宋軍動用了火器,而且是以往任何戰役都不曾見過的。一袍下來,就炸得城頭石屑橫飛,其聲如雷,兵士甚至有驚死者!潢關的關門,直接被炸得稀爛!無奈之下,姜宿只得據實以告,命來人回稟粘罕。

大宋隆興二年四月,粘罕親提大軍南下,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內,便掃蕩河東義軍,連破隕州、修州、慈州、昭德府各地,又讓李軍圍困平陽和澤州。河東初步穩定後,他便揮師西進,入河中府。

此時,他與盤踞洛陽的完顏妾宿軍取得聯繫,在得知對方境況之後,估計再拿下潢關絕非易事,遂命委宿不扣潢關,而是尋合適地點北渡黃河,與他會師。這點對妾宿來說倒不難,上次南征,他跟隨粘罕一路進兵到鞏縣,前頭遇上徐家三兄弟堵截,後頭又有徐彰率領的五路西軍猛追。後來,金軍就是繞過那山,從河陽渡河北歸。

就在金軍捲土重來之際,徐衛的陝華經略安撫司正加緊擴軍。除了將原有的鄉兵編入正軍之外,他的侄子徐成率領四千人接手三州防務,與佔據城池的義軍會合。徐成受命向各路義軍傳達帥司命令,對義軍起兵抗金的壯舉給予鼓勵和認可,同時又說明陝華帥司正在格兵買馬,有願投軍者,一概歡迎。當然,這是聽其自願,並不強求。

徐衛這兩年雖然一直在河東勾當,但在陝西諸路里名氣也不尤其是定戎一戰後,小徐經略相公的威名震動廊延長安。因此,一些規模較小的義軍部隊,紛紛轉投其麾下。而擁兵上萬的大規模義軍首領們則表示,願聽三個徐帥節制,共赴國難。同抗金賊。

這日,徐成正與廊州城內巡視。這義軍吶,說來都是以抗金爲號召,但畢竟龍蛇混雜,各色人等都有,況且一城之內,時常有多支義軍。這樣一來,互相之間摩擦,甚至械鬥,就再所難免。也出現了一些害民之舉,甚至屠戮百姓的事情也是有的。

徐成一到,發佈嚴令,抗金歡迎,有敢混水摸魚的,嚴懲不怠!衆軍都知他是徐原之子,徐衛之侄,因此不敢小覷於他,那些借抗金之名嘯聚之人,便夾起了尾巴。

“徐統制,看巡到城西時,部下忽地喊道。

一身戎裝的徐成向西望去,只見有兵馬魚貫入城,而且衣甲鮮明,全是鋥亮的新裝備。當下,他便引衆迎了上前去。

“徐統制!”一名都頭見到他,快跑幾步上來,納頭便拜。

“怎麼回事?”徐成疑惑地問道。這千把人是自己派往坊州接手防務的,怎地迴廊州來了,莫不是,,

“今天一早,有兵馬至坊州城下,聲稱是曲都統部,要接管城防。卑職對其言明,三州防務已由我陝華帥司接手,不勞曲都統費心。哪知那領軍將官將卑職一通臭罵,還辱及大帥。並威脅說,如果不交出城池,便要動武。卑職氣憤難當,真想幹他一仗!但事前統制有嚴令,若遇衝突,須得避讓。因此卑職交了城池,領軍迴廊州那都頭滿臉晦氣,憤憤不平道。

聽到坊州被曲端的部隊奪了,徐成居然面色不改,反而伸手扶起那都頭道:“無妨,他是制置司都統制,有總管諸軍之權,咱們拗不過他,交就交吧

那都頭聽得一頭霧水,怎地?交就交?這可是一座城池啊!當初在河中府的時候,曲端襲擊了平陽義軍,大帥都怒髮衝冠!直接闖進駐軍軍營,繳械抓人,從此以後,諸路方知我虎捷不能欺。這回也太窩囊吧?況且,咱們接手三州防務,那也是制置司下的命令,又不是咱們私自佔領的,於公於私,也不用怕曲端纔是。

“你一路辛苦,領弟兄去吃飯。”徐成擺擺手,跟沒事人一般走開了。留下個都頭站在那處,心裡直嘀咕,兩位徐大帥何等英雄,怎地這當子侄的卻是這般慫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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