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對老賴的圍毆結束之後,其首要的事情當然就是聚餐的開始,先不說已經餓了一整天的周亞夫,就連平日裡挑三揀四慣了的白瀟湘和喜怒不輕易於色的李鯨弘,在看到那滿桌的菜品的時候,都忍不住的食指大動,雖然老賴在某些時刻表現的確實有種讓人想將他一下來打扁的衝動,但是不能否認的是這老貨的見識還是有些獨到之處的。
事實上當白大仙子看到了周亞夫手中那張賴蒼黃事無鉅細列出的採購表後,原本嗔怒的心情也不禁爲之稍微改觀,畢竟能將上海幾乎大部分的名小吃和特色菜餚列入其中,也是需要很大的知識和見識的,雖然最後周亞夫開着她的那輛奧迪A6幾乎轉遍了大半個城區還是有幾種沒有買到,但是就憑這師兄弟二人的見識力和執行力來講,確實是沒說的。
周亞夫的及時回來可以說是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可以說是變相的救了賴蒼黃一把,所以老賴也就暫時的原諒了周亞夫剛纔那不明就裡的一腳之過。可是當最後周亞夫被老賴支使出去買菸的這個時候,回來卻發現了這一票人等早已如狼似虎的瓜分朵頤起來,無奈萌系壯漢周亞夫只得虎吼一聲,撲上前去狼吞虎嚥起來。
其實這也是賴蒼黃的計策。既然明着的報復容易遭到炮轟,那麼他絲毫不介意玩點陰的,支使周亞夫出去就是報復的一種,儘管這種報復看似不經意且溫柔,但是對於周亞夫來講,這樣的中傷感可比任何明着的傷害都要來的重得多。
於是乎這樣的一頓飯雖然略顯的隨意了點,但是吃的卻是熱火朝天的,期間自然發生的爭奪和鬥嘴之類的事情層出不窮,但大家卻始終都是有說有笑,其中當屬賴大狗腿的插科打諢和白大仙子幾個無傷大雅的葷段子最爲出彩。
也許是衆人許久都不曾如此放鬆過的原因,這樣安安靜靜且沒有什麼煩心事的吃着這頓飯,起初的熱情高漲竟然隨着杯盤的逐漸見底而一樣變得趨於平淡,到最後幾乎都不約而同的變得沉默起來,雖然衆人臉上掛着的笑容還不曾冷去,但是已然沒有了剛動筷時的喧鬧和激動。宋端午知道這是緊繃神經放鬆下來產生的疲憊,因爲不光別人如此,甚至就連他自己都能明確的感覺到自身狀態的改變。
於是當最後一個人的最後一筷落定之後,宋端午作爲小團隊的主心骨當然義不容辭的舉起了酒杯一一碰過,沒有言語也沒有過於親暱的動作,有的只是炙熱而堅定的目光一一掃過衆人,當看到衆人也以同樣的目光回報與他之後,宋端午這才仰頭毅然將慢慢的一杯二鍋頭一飲而盡,喉頭聳動的很是有幾分男人剛毅的味道。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雖然這頓幾乎花了宋端午所有零用錢的飯局不能說成是‘曲終人散’,但是最後衆人各自回到歸宿卻是在正常不過的。
賴蒼黃這個起初猛灌別人酒的老貨,在喝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果斷的變成了自己給自己找酒喝的那種貨色,而最終喝到酩酊大醉之後,則一頭栽倒在病牀之上當真扮演起了植物人;而剩下的其餘人等由於都有自己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喝到老賴的那種程度,周亞夫要看護,自然不能多喝;白瀟湘則要開車,當然也是淺嘗輒止;至於宋端午和李鯨弘,這二人本就不是嗜酒如命的人,所以頂多也就是意思意思罷了。可見這裡面也就是老賴一個人是實打實的放開了肚皮猛灌,倒不是說他酒量不好,而是當一個人幹掉了那瓶五百毫升的五十六度紅星二鍋頭十分之七八分量的正常反應。
宋端午和周亞夫看似瘦骨嶙峋但實則頗有分量的老賴安頓好後,別過了周亞夫這才穿好衣服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對李鯨弘說了些閒話之後便讓其回去休息。可是當他目送着白瀟湘開車離開後,卻又不禁隱隱的爲李鯨弘擔心起來。如果說白瀟湘開車橫衝直撞是找事的話,那麼在喝了一丁丁酒後的左右搖擺就是玩命了,雖然宋端午不清楚白瀟湘抿的那兩小口會不會對她造成影響,但是能肯定的是李鯨弘現在在車子裡一定不好過,宋端午可是體會過當鐵皮罐頭裡的沙丁魚的滋味。
轉眼間白瀟湘的奧迪A6就已經瞬間消失在了茫茫車流裡,而宋端午也終於可以轉過頭來不再去擔心,最起碼暫時是這樣。他從兜裡掏出那款諾基亞1200,熟練的撥通了一個號碼,問道:
“睡了嗎?”語氣輕柔像是清風拂過情人的臉龐。
“還沒,等你呢!”那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慵懶且溫婉,讓宋端午忍不住心頭一暖。
“好,我馬上到。”
心裡一陣激盪的宋端午掛了電話就拔足就朝着聶小纖的宿舍走去,雖然宋端午來這座城市的時間並不長,但是這條小路現在走的卻是純熟無比,其原因不光是因爲某人還在其中的某間房子裡等他,另外還有可能是激情和愛情的力量。
從醫院住院部的大樓到單身宿舍的這條小路其實路程並不長,但是宋端午這一路走的卻可以稱爲火急火燎的,從一開始的腳步匆忙以致到最後的快步奔馳,當他站在聶小纖宿舍門口的時候,止不住的喘息還在起伏的胸膛裡作響,到底是因爲即將發生的事而感到激動還是因爲走得匆忙而造成的,這恐怕就只有宋端午一個人而知了。
宋端午稍微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和劇烈的喘息,碰觸了下門把手,發現並沒有上鎖後,這纔將門打開一條僅能過人的縫隙,躡手躡腳的鑽了進去。
屋子裡沒有開燈,但卻並不黑暗,因爲那皎潔的月光透過薄紗的落地窗簾在地板上如水銀般一泄如注,宋端午進來後轉身關好了房門,還偷偷的上了暗鎖,一切動作進行的有條不紊但卻充滿了旖旎和曖昧的味道。
“動作躡手躡腳的,說,是不是小偷?!”
一個聲音突然在黑暗中的角落裡響起,字句雖然聽着有些許不善的意思,但聲音和語氣卻怎麼聽怎麼都像是在撒嬌一樣。宋端午微微一笑,聽得出來是聶小纖的聲音,他想轉過身來尋找她的位置,但卻不曾想還未轉身,背上就已然有什麼趴在了上面。
宋端午仔細感覺了下,輕飄飄的沒甚麼重量,而那火熱的溫度透過厚重的衣服傳來時,宋端午就知道了這是聶小纖表達熱情的一種表現,而當最後宋端午用後背感受到那兩團雄偉的柔軟並時不時的稍有摩擦後,他的一絲理性就已然被感性而逐漸取代了。
宋端午腰腿一用力就將聶小纖背了起來,說了一聲“抓緊哦”就在原地轉了起來,速度不快卻剛好能讓聶小纖稍感害怕的那種,聶小纖伏在背上緊緊摟住宋端午,口中害怕的叫了起來,而宋端午這個作孽的犢子則適時的停下了步伐,走到了牀邊之後雙手託着聶小纖的臀部將其放倒在牀上。
宋端午不得不承認聶小纖是上帝專門給他創造的尤物,先不說手中的柔軟彈性十足,就連聶小纖躺倒在牀上的姿態都是那麼的撩人。如果說一個女人躺在牀上眼神迷離的注視着自己愛人的情景是種讓人慾罷不能的幻境的話,那麼這個女人若是再穿上性感的若隱若現的睡袍的話,那麼則就變成了如幻境般的天堂!宋端午很幸運也很幸福,因爲他此刻就處在這樣的天堂裡。
“想不想我啊?!”聶小纖含羞帶臊的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廢話,雖然她早已和宋端午有了實質性的進展,但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展示着自己的風情,還是一件令她稍感臉皮發燒的事情。
“呵呵!”宋端午腦袋裡一陣短路,原本處在敵衆我寡時期尚且都能腦筋電轉的他卻不知爲何在這時卻表現得如此木訥式的說道:“想!”
其實宋端午說的更是廢話。只要是個男人,任誰在這個時候都會說出這個字,否則的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玩弄感情已經到了一定境界的號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聖,要麼就是癡傻呆滯已經‘超凡入聖’的怪胎。
聶小纖聽到宋端午這麼說突然莞爾起來,笑的是春色燦爛且滿室皆春,她眼波流轉的看着宋端午,羞答答的說道:“屋子裡暖,把外套脫了吧,髒兮兮的。”
這句話雖然在平時說來看似沒什麼,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說出口,卻無異於吹響了激情暴風驟雨下的衝鋒號角,宋端午當然不是傻子,自然十分明白這話外之音,他看向了聶小纖如水的雙眸,雖然屋內光線昏暗,但是卻仍能從對方眼波流轉中觀察到那份悸動。
這是一種渴望同時也是一種暗示。
宋端午的目光在聶小纖的身體上游走,但手腳卻十分利落的將自己身上除了最後一點遮羞的防備之外的所有衣物剝光,動作快速且有條不紊,顯然是爲了這一刻而期待了許久的樣子。
聶小纖終於不敢看宋端午了,因爲那棱角分明的肌肉線條和猙獰的疤痕,無不將他所有的男性荷爾蒙魅力宣泄殆盡,聶小纖很是迷戀這樣子的宋端午,但是她卻不敢再看一眼,因爲哪怕就是這一眼間的時刻,她都會在對方的溫情裡迷失掉自我。
那樣不是聶小纖所願的,她要的是兩個人心對心、情對情的魚水之歡,而不是單方面的徹底放縱。
所以當聶小纖縮在了被子底下只露出一對兒迷離的美目,並讓出身旁的牀上空位時,宋端午咧嘴笑了起來,笑的既想個孩子但卻又有幾分征服者的霸氣。
他刻不容緩的鑽了進去,一手摟過火熱滾燙的聶小纖,一手將兩人最後一絲隔閡的衣物都扔了出去後,就轉然壓了上去,動作溫柔但卻不容拒絕。而至於聶小纖,則喘息着,四肢如同八爪魚般纏繞住了宋端午,享受着激情下的時光和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
這一刻,沒有了最初時的青澀和羞澀,只有水ru交融下的濃濃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