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是以雷風的性格和開車風格,應該早就到上海,可是這一路上架不住老劉頭動不動的藉口屎遁尿遁啊,更何況以雷風這輛半舊的出租車裡又哪安得起導航,所以當這個掛着外地牌照的破出租明晃晃的在上海市區晃悠的時候,迷路和走冤枉路簡直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所以說在種種因素的耽擱下,終於摸到了白府的時候就已然是中午了。
雷風雖然早就想到宋端午那犢子肯定非同尋常,可是當他看到這一幢幢海景小別墅如嫩筍一樣,俏生生的從茂密的林間露出頭,而那路邊不時停着的叫不出名字的豪車時,他就忍不住的再次猜想宋端午到底是作何營生的!
因爲在他的印象裡,能死有錢到這種地步的,恐怕除了軍火販子就是大毒梟了吧,只是雷風不知道的是,他自己的思路其實完全走岔了路。
終於在這條路的中段找到了那個數字很吉利的六十六號,雷風將車停在了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因爲他覺得自己的爛車同這裡相比,顯得那麼的寒酸和不協調。
‘咚咚咚’三聲沉悶的敲門聲打破了六十六號別墅裡的安靜,相對於雷風的自慚形愧,老劉頭則顯得就要輕鬆許多,這也難怪,一個連封疆大吏的席面都上過的人物,自然不會被這民間的架勢所嚇倒。
不多時門開了,露出一張冰冷的面孔,一道猙獰的刀疤赫然躺在那人的面頰之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府的大管家,‘青鳥’裴鸞。
“有何貴幹?!”裴鸞生冷刻板的問了一句,嚇得林小澈不禁低下了頭,躲在**田背後不敢直視。
裴鸞的氣場對於一個纔打過人生第一次架的大男孩來說,還是顯得太咄咄逼人了一點,而老劉頭則安慰式的拍拍林小澈的手,拿出張紙條掃了一眼,這纔對裴鸞說道:“敢問,白瀟湘白姑娘是住這裡不?!”
裴鸞眯着眼睛警惕的打量下門外的諸人,一個穿着普通的中年男人,一個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頭子,外加一個看不清楚性別的年輕孩子。
“有什麼事?”裴鸞略微放鬆警惕的問道,對於這三個人,裴鸞有信心在兩個回合之內就能全部拿下的!有的時候行家一搭眼,就知道對方身上有沒有功夫。
“哦,我們是宋端午的朋友,是他叫我們來找白姑娘的。”老劉頭笑着說道,經過剛纔的掐指一算,他已然得知了面前這人身上的戾氣非同尋常。
裴鸞恍然的‘哦’了一聲,對於這件事他是略有耳聞的,所以當他說了一句“你們稍等一會兒,我去通報!”之後,這銅質的大門就被沉重的關上了。
裴鸞去通報了,而門外這三人的表現則俱都各異,雷風就不說了,出身地層的他就像初到上海的宋端午一樣,面對煊赫的上流人們總是略微心存畏懼,林小澈則像個初出茅廬的熱血男兒一樣,對一切都感到那麼的新鮮,心中的憧憬大過於陌生的恐懼,而老劉頭則不一樣許多,因爲他看得出這裡的地氣和房子的講究。
“嗯,像是出自名師的手筆!”老劉頭捋着山羊鬍子搖頭晃腦的說道,只是他所指的是建築風水,而不是建築風格。
就在老劉頭在這賣弄特長的時候,銅質的大門就已然被推開了,與剛纔不同的則是這次是大敞四開,遠非剛纔僅僅開了一扇通氣窗可比的。
“幾位,裡面請吧!”
裴鸞站在門口讓出了一個身位,把他們三人請到了一樓大廳。
“幾位在這稍等片刻。”裴鸞看着他們三個不同的狀態,臉上沒有一絲絲的表情,對於這個白府的大管家來說,這間房子裡拜訪過太多的三教九流,所以世間不同的態度和模樣對於他來說,不敢說全都見識過,但起碼見到十之七八,還是很確切的。
裴鸞說罷給三人一人上了一杯茶後,就消失在了大廳裡,作爲白府的大管家,他似乎總是有着忙不完的事情,而相比之下坐在沙發上的那三人則要舒坦的多,只是每個人的一雙眸子,卻都在四處打量。
“嘖嘖,師傅,你看這裡真氣派,是不是這就是三貓哥住的地方?”林小澈目不暇接的對老劉頭興高采烈的說道。
老劉頭聽後只是微微一笑,道:“宋三貓那孩子雖然現在還住不得這種地方,不過瞧日子也快了,在這樣的宅子裡,纔是真正開始刀光劍影的地方啊!”
老劉頭一番玄奧晦澀的話語說的雷風是一陣的脊樑骨發涼,而林小澈聽得卻是眼睛放光!
白瀟湘這天中午起得很晚,這原因放以前無外乎就是逛街購物外加泡吧而已,可是自打這虎妞開始瘋狂的迷戀上了一個叫做什麼山口山的遊戲後,其晚上所有的活動,就都變成了唯一的一項。
那就是操控着她的那個胸大屁股大的小母牛,在草原上游蕩???對此,宋端午曾經表示過嚴重的質疑,按理說那遊戲上確實還有幾個女性角色符合人類的審美標準,可是白瀟湘這瘋妞愣是選擇了最爲重口最毀三觀的小母牛!這讓當時的宋端午不禁感嘆一句,到底這網絡的虛擬和現實的真實究竟哪一個纔是白瀟湘的本來面目!
不得不說白瀟湘大虎妞在遊戲裡的作用還是很大的,尤其是在羣體視頻事件過後,白瀟湘的人氣簡直就可以用爆棚來形容,所以就在‘優牛奶大已上線’的提示語出現在衆位牲口的屏幕上時,白瀟湘的私聊信息就已然開始響個不停。
這一晚該公會的在線人數再次達到了巔峰,而白瀟湘的出現也讓困擾了公會好幾個進度的副本boss順利得以拿下,所以說當整個在線的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拿來聊天的白瀟湘終於支持不住臥倒在牀的時候,再一睜開眼睛已然是正午的太陽正高懸!
就這,還不是自然醒,而是被一陣輕緩的敲門聲所叫醒。
“膽敢打擾本格格清夢的,斬立決!”
白瀟湘衣衫不整的趴在牀上,眼睛還未睜開便胡亂的夢囈。
“大小姐,門外來了三個人,老中青各一,說是宋三哥送過來的,您看???”裴鸞隔着房門喊道,沒有白瀟湘的首肯他可不敢推門進去,若是能看到些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那麼死的倒也值,就怕啥都沒看到就被白瀟湘弄死了,那可就太冤枉了。
“三個人?不是一老一小麼?”白瀟湘聽後立馬一個軲轆就坐了起來,納悶的說,直到腦袋稍微清醒點,這才一拍腦門道:“靠,忘了一個,原來還有個要賬的!”
“讓他們去一樓客廳等着,我一會兒就下去!”
白瀟湘發了話,裴鸞立即去辦,而這位剛睡醒的瘋妞似乎並沒有準備像裴鸞那樣雷厲風行,而是先慢悠悠的上了個廁所,再胡亂的刷了刷牙,連臉都沒洗頭髮也沒梳的這才趿拉着雙拖鞋穿着睡衣出了自己的閨房!
也許這是上天對於一個懶女人的懲罰,總之當睡眼朦朧素面朝天的白瀟湘,邁着慵懶的步伐從樓梯上拾階而下的時候,沙發上的那三人看來的目光卻都是如出一轍的驚豔!
可是當白瀟湘用目光逐一掃過他們三個的時候,最後定格在林小澈臉孔上之後,她的神情就不禁變了幾變!
林小澈還是個大男孩,所以他看白瀟湘的眼神時很乾淨的,可是白瀟湘卻不一樣,當她看到林小澈俊俏絕美的面龐時,不知怎地突然像是見鬼一般大叫着轉身跑回了閨房!弄的所有人都一驚一乍的。
“嗯,這白姑娘不簡單,穆桂英的性子蘇妲己的皮囊、武昭儀的手段可是又偏偏是個王昭君的命數,哎!”
與老劉頭的長吁短嘆不同的是,跑回了閨房的白瀟湘卻是靠着房門對宋端午破口大罵。
“你丈母孃的宋三貓!說給我送兩個人過來,怎麼他媽不說裡面竟然有個這麼漂亮的娘們?!想弄個相好的回來成心的膈應你姐姐我不是?恁丈母孃個腳的,不就是個漂亮的小妞麼,也就是能噁心噁心聶小纖那傻妮子吧,想讓你姐姐我出糗?門都沒有!哼!”
白瀟湘是後悔自己懶惰了不假,這個處處想爭風的天字號妖孽在面對同一個量級的對手時,總是自然而然的激發起所有的鬥志,更何況對於一個本身就漂亮非常的女人來說,不化妝就面見對手無異於自取滅亡!
對使陰招讓自己難堪的宋端午,白瀟湘是很氣憤的,可是氣憤歸氣憤,她還是第一時間的坐到梳妝檯前描眉畫眼了一通,好一番打扮之後,這才換上了一套嫵媚中又不失端莊的衣衫,帶着死漂亮死漂亮的妝容,像個驕傲的公主似的,這才重新站在了老劉頭等人的面前。
白瀟湘頷首輕笑的看過了衆人,最後的目光仍舊停留在了林小澈的臉上,本就絕世妖嬈的她偏就學着賴大狗腿似的嘬着牙花子,舉止輕佻的用一根手指勾起林小澈的下巴,放肆而又揶揄的膈應道:
“嘖嘖嘖,這麼俊俏的臉蛋,給宋三貓那混蛋霸佔了真白瞎了,我說妹子,你哪點想不開了跟姐姐我說,別這麼糟踐自己啊!”
白瀟湘這話的意思明着是膈應了宋端午,但暗地裡卻是埋汰着林小澈,因爲這瘋妞十分了解,若想貶低一個同量級的對手,最好的方法就是貶低她身邊的男人!
可是令白瀟湘萬般沒有想到的是,當林小澈眼含秋水的賭氣別過了臉龐,並惹得白瀟湘大虎妞像個無良紈絝一樣Lang笑的時候,林小澈的一句話頓時讓她石化在了當場!
“你纔是個娘們!看好了,我可是個正經八百的爺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