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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元三年五月十日,完顏璟所率大軍在跟耶律廝布交戰的第二天,便找到了真正的勝利突破口,從而在五月十日這一天的清晨,當晨光還未從東方遙遠的崇山峻嶺中出現時,完顏合達跟都刺各領一路大軍,從側翼對耶律廝布再次發起了進攻。

迪吉兒率領中軍從中路吸引耶律廝布的注意力,完顏璟、乞石烈諸神奴則率軍緊緊跟隨在後。

清晨的陽光從原處霧濛濛的青山頂上開始緩緩升起時,悠揚的號角聲已經在草原上響徹天際,第一日便吃了不小虧的耶律廝布,面對氣勢如虎的金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除了面對迪吉兒中軍的耶律廝布的主力,還能夠跟金人糾纏之外,兩翼負責面對金人的大軍,幾乎沒有多少還手之力,只要稍稍碰上便會立刻潰敗後撤。

從昨日起已經後撤了二十里地的耶律廝布,此時距離德興府則是越來越近,顯然,自昨日兵敗後的撤退,耶律廝布並非是無目的的撤退,而是有預謀的要把德興府的蒙古人也拉進戰爭中。

爲了保命,耶律廝布不得不如此做,不管是爲了自己的小命,還是爲了日後即便是敗給完顏璟後,能夠在蒙古大汗鐵木真的麾下不受他人白眼、得以重用,他此刻都不得不率軍頑強抵抗金軍的進攻,來爲證明自己的頑強跟堅韌,並非是面對金人不戰而退的懦夫。

兩翼與中軍的步步緊逼,迫使着耶律廝布自清晨起連退五里地後,不得不開始展開跟金人的正面廝殺,好不容易站穩腳跟的耶律廝布,開始下令各路大軍,號角聲再次在空曠的原野上響徹天際。

迪吉兒的中軍雖然一直能夠緊咬着耶律廝布的主力不放,但奈何小半日的時間,始終打不散耶律廝布的主力,而因爲耶律廝布率領主力的後撤,從而也跟自己的兩翼失去了聯繫。

但就如同是歪打正着一樣,耶律廝布的兩翼在與他們失去聯繫後,迫於戰場上的形勢跟金人的強追猛打,根本無法按照既定的方向撤退,於是開始漫山遍野的胡亂衝撞起來,如此反而把金人的兩翼給吸引的越來越遠,漸漸的也跟自己主力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原本的一個戰場不知不覺間竟然形成了三個戰場,契丹遼人兩翼的漫無目的,如同放羊式的戰鬥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場追逐戰,契丹遼人無心也無力跟金人交戰。

而金人則因爲完顏璟的御駕親征,以及衛紹王完顏永濟的死,加上昨日一戰奪回來的優勢,使得金人將士上下心頭都憋着一口惡氣,誓要在今日全殲契丹遼人,從而在聖上面前爲衛紹王完顏永濟的死贖罪。

完顏合達是與完顏永濟一同率兵出征的,如今他還完好無損的活着,但衛紹王完顏永濟已戰死,雖然聖上完顏璟並沒有怪罪於他,甚至連一句苛責的話都沒有,但完顏璟越是如此,則越發讓完顏合達心裡覺得憋屈。

所以如今既然契丹遼人的側翼已經潰散,那麼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殲滅所有契丹遼人,爲衛紹王報仇,爲自己在聖上跟前贖罪的機會。

都刺是跟隨着完顏璟一同到達豐州的,心頭早已經憋着一股氣,何況他是跟隨着聖駕親征,在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想輸給其他人,所以眼下面對潰敗的契丹遼人,都刺的心理如同完顏合達一樣,殺光契丹遼人爲衛紹王報仇,爲聖上解憂。

兩翼被契丹遼人的兩翼吸引着漫山遍野的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一個死命的逃跑,一個死命的追殺,如此一來,竟然只剩下了迪吉兒的主力跟後撤五里地後,站穩腳跟的耶律廝布廝殺。

當然,在迪吉兒的身後,還有完顏璟以及乞石烈諸神奴所率的大軍,所以對於迪吉兒來說,少了兩翼的牽制掩護,他依舊有足夠的實力來跟耶律廝布真正的廝殺一場。

就在耶律廝布停下後撤的腳步,準備與金人進行一場廝殺的同時,德興府鐵木真的金帳內,怯薛軍的兩個萬戶別裡虎臺跟納圖,此刻竟然都是身着甲冑、殺氣騰騰的站在鐵木真的面前。

鐵木真臉上帶着一絲冷笑,耶律廝布且戰且退,而且撤退的方向是德興府的方向,他豈能不知道此刻面對來勢洶洶金人的耶律廝布,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但他並不着急立刻率兵去馳援耶律廝布,畢竟,一個大軍未受任何傷亡的契丹遼人,反而並不是最爲符合自己的利益,而只有當耶律廝布的大軍跟金人打的兩敗俱傷、筋疲力盡時,到時候他再出去收拾殘局豈不是更好?

德興府外契丹遼人跟金人的交戰,鐵木真如今已然是瞭如指掌,距離不過二三十里之地,對於他們來說,就如同是在眼前一般,所以他並不擔心,契丹遼人會敗,還是金人會敗,如今他依然憂心的是,葉青到底在哪裡?

難道他真的並沒有意圖管金國五京路的事情?難道說葉青的野心在奪取燕雲十六州後,便不打算再進一步了?

鐵木真並不是很相信,但木華黎跟博爾術撒出去了大量的斥候,可依舊是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宋人的蹤跡,如此讓鐵木真不得不把哈薩爾的大軍也派遣了出去。

對於一個看不見的敵人,鐵木真的態度甚至比對近在眼前的金人態度還要顯得謹慎,如此便可以知道,鐵木真到底是有多麼的顧忌葉青會突然從天而降。

從中午開始,鐵木真與他的怯薛軍,一邊關注着各方斥候探來是否有關於宋人葉青的蹤跡,一邊則是如同狼一樣躲在暗處,靜靜的看着契丹遼人跟金人之間的廝殺。

“命木華黎不必再搜尋葉青的蹤跡,立刻率兵想辦法迂迴至金人側翼,命博爾術、陳那顏立刻去馳援耶律廝布,哈薩爾繼續沿着山腳下搜尋葉青的蹤跡。”不知何時,已經是一身甲冑的鐵木真,站在別裡虎臺跟那圖跟前說道。

隨着傳令兵離去,原本神情從容不迫的鐵木真,神情卻是變得格外的凝重跟殺氣騰騰:“所有怯薛軍隨朕一同生擒金國皇帝!”

說完後的鐵木真率先大步走出了營帳,而外面早已經是等候依舊的怯薛軍,陽光下,靜靜端坐在馬背上的蒙古勇士,散發着無聲的肅殺之意,使得整個金帳前的氛圍,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木華黎的大軍足夠在吸引住金人的視線後,給鐵木真與他的怯薛軍提供掩護,從而使得從側翼一直包抄到完顏璟跟乞石烈諸神奴所率的大軍跟前。

而博爾術跟陳那顏吸引住與契丹遼人交戰的金人主力,既能夠救助耶律廝布,同樣也可以趁着金人疲憊之際,給予致命一擊。

簡簡單單的命令,鐵木真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結果,而哈薩爾沿着綿延青山的搜尋,也足以讓鐵木真肆無忌憚的直指完顏璟所率的大軍。

而如今的葉青跟他的種花家軍,在即將要走出重重大山時,便碰到了在山谷口的鐘蠶與他的種花家軍。

隨着葉青等人到來匯合後,鍾蠶便迫不及待的道:“打着呢,但有沒有完顏璟暫時還不好說,斥候不敢太過於接近,而且這一片一直有蒙古人的斥候遊弋。但回來稟報的斥候,並沒有看到金國的王旗,所以也很有可能,完顏璟並沒有親自率軍出征。”

墨小寶在旁看了一眼葉青,分析道:“如今完顏璟跟前依舊是兵強馬壯,乞石烈諸神奴若是回到了大定府,對於他來說可謂是如虎添翼,所以末將也覺得,完顏璟沒有必要親自率軍鎮壓耶律廝布吧?何況,他之前有率軍打過仗嗎?”

“延州那次跟大人僵持難道不算嗎?”徐寒反駁着墨小寶的話道。

“那次又沒有打,後來就談和退兵了,何況那次跟這一次怎麼能一樣?如今面對的是他們金國的叛賊,雖然完顏璟想要在短時間內平定叛亂,但若是御駕親征……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這些叛軍了?”墨小寶說道。

“不然,這一次契丹遼人的身後還有蒙古人爲他們撐腰,而且如今金人的疆域已經不剩下多少了,完顏璟這個皇帝在丟了燕雲十六州,五京路又有三路陷入到戰亂之中後,他這個皇帝還能算是皇帝嗎?依我看,完顏璟若還想讓自己像一個真正的皇帝,加上五京路又是大金國的立國之根本,所以完顏璟必然會親征。”鍾蠶贊同着徐寒說道。

“那你剛纔可是推測完顏璟並沒有真的御駕親征。”墨小寶反問道。

“我只是就事論事,因爲斥候真的沒有看到金人的王旗,但也不代表完顏璟是刻意爲之。”鍾蠶聳聳肩膀,表情輕鬆說道。

總之,在他看來,只要有葉青在,那麼如何率軍打仗就完全聽大人的好了,何況大人征戰這麼多年,也沒有敗過,足以使得他們心甘情願的相信葉青的一切命令。

“有多少蒙古人的探子?是誰率領的大軍在這附近遊弋?”葉青沒理會三人的爭吵,完顏璟在不在軍中,是否御駕親征,並非非要看到王旗,只要找到乞石烈諸神奴的旗子位置,就可以證明完顏璟是否御駕親征了:“探子可有看到乞石烈諸神奴的旌旗?”

“這些都還需要末將繼續去探,不過最好的時間是在夜幕降臨時,眼下若是撒出去探子太多的話,很容易就會被蒙古人發現。”鍾蠶面對葉青時,神情就要顯得嚴肅很多:“乞石烈諸神奴的旌旗倒是有發現,應該是在所有金人大軍的最後,不過剛剛斥候來報,不知道戰場上發生了什麼情況,乞石烈諸神奴已經加速向前進發了,看樣子是要馳援前方的大軍。”

“那就沒錯了,完顏璟必然是在其中,乞石烈諸神奴雖然犯錯不少,但不管如何,他依然還都是完顏璟最爲信賴的將領。若是完顏璟不在其中,那麼乞石烈諸神奴根本不會殿後,以他在娘子關、真定府、燕京等地的失敗作爲,那麼跟契丹遼人之間的交戰,乞石烈諸神奴應該衝在最前面纔對,畢竟……他要爲先前的錯來負責,在完顏璟跟前贖罪。如今既然身爲後援軍,就足以說明,他的旌旗之下必然是有什麼顧忌,纔不得不作爲最後的援軍。所以除了完顏璟之外,便不會有任何其他解釋了。”葉青眉頭微皺,神情顯得比較凝重,他最怕的事情就是完顏璟會御駕親征,而後碰上鐵木真這頭餓狼。

而如今看來,完顏璟已經掉入到了鐵木真所設下的陷阱中了,加上如今幾乎所有出山入草原的山谷,都有蒙古人的探子在徘徊查探,那也就可以說明,與自己在羣山中迂迴穿插躲避,多走了兩日路程的目的一樣,鐵木真實則已經在防備着他會突然間出現在草原上。

“大人是說……鐵木真早就防備着我們了?”鍾蠶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但不得不承認,葉青推算完顏璟是否就在軍中的理由,還是讓他比較信服跟佩服,但爲何自己就沒有想到呢?

葉青不屑的瞥了一眼鍾蠶:“燕雲十六州遍地千里,你當蒙古人都瞎還是都聾?之所以沒有出現跟我們搶奪的情況,顯然就是因爲契丹遼人對蒙古人的求救,使得蒙古人放棄了對燕雲十六州的爭奪,從而才使得我們能夠更爲順利的奪下所有。”

其實葉青並不知道,這一切還要感謝那一場連續近七天的大雪,也正是因爲那場大雪,使得蒙古人在得到燕雲十六州被他們奪取的消息時,武州已經都被他們奪了過來,甚至已經開始在向着燕京南下。

雁門關被奪、武州失守,加上連場大雪使得鐵木真在當時的條件下,不得不做出放棄跟葉青搶奪燕雲十六州。若不然的話,鐵木真爲何會出現在西京德興府?

一個要馳援契丹遼人、賜封耶律留哥的理由,顯然不是鐵木真親自出徵的真正原因,而是因爲大雪的緣故,使得鐵木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金國在鐵木真眼裡很重要,契丹遼人同樣很重要,但相比較於能夠叩開中原的門戶燕雲十六州來,自然還是要稍微差了一些,畢竟,中原的種種都讓蒙古人覬覦,擁有中原的財富,也就等同於擁有了天下所有的財富。

即便是鐵木真因爲種種因素,不會在短時間內覬覦中原,但把叩開中原門戶的鑰匙握在手裡,對於他們而言也是極具誘惑,但一場大雪讓一切都爲時已晚,從而才最終讓葉青撿了一個大便宜。

“那如此說來,外面的那些蒙古斥候,並非是吃飽了撐的以防萬一,而是有備而來?”墨小寶有些驚訝道。

此時才漸漸明白,爲何在出了檀州後的第一夜,葉青就會突然問起,若是跟蒙古人交戰的話,種花家軍是否有十足的把握,顯然那個時候,葉青就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什麼,所以纔會不惜迂迴繞遠了兩日的路程。

“那豈不是……。”徐寒有些感覺到棘手,想了下後繼續道:“豈不是若大人想要救完顏璟,就必須躲過蒙古人撒出來的探子視線?甚至……若是被發現後,我們還必須要跟蒙古人來一場戰爭”

“不錯,問題現在就棘手在這裡。而且這些蒙古人是有備而來,想要出奇制勝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了。”葉青微微搖頭嘆口氣,看着快要從山頂落下的斜陽,一連嘆了好幾口氣後,才道:“鍾蠶帶兵去引誘蒙古人遊弋在山腳下的主力,徐寒、墨小寶設伏,爭取在天黑以前打散蒙古人遊弋這一帶的兵力。”

“大人您呢?”墨小寶跟鍾蠶、徐寒,聽出來了葉青的命令中,完全沒有提及他自己。

“既然乞石烈諸神奴動了,那麼也許他們的戰事已經呈僵持局勢了,鐵木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賈涉跟我去尋他們的主戰場,看看有沒有……。”葉青沉思着說道,顯然是要打算去冒險孤身進入草原。

“不可。”墨小寶、鍾蠶、徐寒三人異口同聲的阻止道。

“爲何?”葉青皺眉。

“僅憑兩百人的親衛護衛大人進入草原,這……這如同把一隻羊放進狼羣有何區別……。”墨小寶打着比喻道。

而後看着葉青的目光瞬間陰沉下來,急忙快速的躲避過葉青踹過來的一腳,訕笑道:“末將雖然比喻的不恰當,但事實就是這樣太危險了,我不同意您孤身前往草原。完顏璟要救,但也不能把命搭上,您若是有個……對吧,我們怎麼辦?回去還怎麼交代?”

“不如這樣吧,讓末將帶三千人跟隨你一同前往草原上,留下墨小寶跟徐寒兩人來伏擊蒙古人,掩護大人您深入草原,五千人想必應該足夠了。蒙古人雖然兵多將廣,但基本上他們一個重要的將領,所率的兵馬也就是一萬五千人左右,我們五千種花家軍對付他們,即便是不能打散、全殲,但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鍾蠶想出折中的辦法。

葉青低頭沉吟,鍾蠶的辦法確實可行,但他卻是有些擔憂,深怕墨小寶跟徐寒吃不下蒙古人的大軍。

畢竟是要在草原上跟蒙古人交戰,即便是墨小寶跟徐寒以及鍾蠶,都是從草原上磨礪出來的,早已經習慣、適應了跟蒙古人交手,但葉青還是不希望他們冒險。

而出奇的是墨小寶跟徐寒,這一次並沒有反駁鍾蠶提出的辦法,不等葉青點頭是否同意,兩人便舉手替葉青做了決定,甚至拍着堅實的胸膛向葉青保證着,絕對會把所有人都完好無損的帶回到他身邊。

而此時的草原上,草原狼在戰爭中顯示出了他們獨有的狡猾跟冷酷,以及堅韌與陰險的特徵。

何爲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完顏璟雖然還不知道這句諺語,但他卻是知道,迪吉兒眼看着就要取勝,但卻始終無法置耶律廝布的大軍於死地,卻始終無法做到真正的打垮眼前的這支殘軍。

從日頭還未升起,到日頭快要全部落下,一整天的交戰在考驗、消耗着彼此的士氣跟體力,滿地的屍體與無主的戰馬以及旌旗遍地皆是,鮮血像是染紅了落日一般,使得此刻快要墜下山的夕陽,顯得分外的妖豔跟血腥。

完顏璟顯然不想再給耶律廝布重整旗鼓的機會,拿下這一戰,他幾乎便可以平定西京路的叛亂,而後把蒙古人趕出去西京路,徹底穩定五京路的局勢。

乞石烈諸神奴自然而然的,在這個時候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股新鮮血液的注入,使得戰場上的形勢更加的倒向金人這一邊,已經極爲狼狽的耶律廝布不由得揚天長嘆:“難道老天真要亡我!”

但就在此時,蒙古人的騎兵給了耶律廝布一線生機,從而也讓原本已經準備任由金人宰殺的所有將士,迴光返照一般瞬間士氣大振。

最終乞石烈諸神奴的大軍非但沒能壓垮耶律廝布,甚至還招來了浩浩蕩蕩的蒙古騎兵,使得原本要接近尾聲的戰爭,隨着金人最後的大軍大舉撒向戰場,蒙古人開始發起進攻時,金人兵士這邊的士氣,就如那西方的夕陽一樣,開始快速的下墜。

鐵木真的怯薛軍在這一刻也終於是對着金軍發起了進攻,在一整天的戰爭打到現在,戰場已經遍佈於草原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已經快要分不清楚哪裡是主戰場哪裡不是時,鐵木真的怯薛軍卻是如狼進入羊羣中一般,瞬間就在一團亂麻的戰場上找到了自己要獵食的目標,而後憑藉着他們靈活的機動性,穿梭於屍體遍地的草原上,向着完顏璟所在的數千人大軍撲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博爾術、陳那顏的大軍向耶律廝布馳援,木華黎的大軍在乞石烈諸神奴撲向耶律廝布時,切斷了金人大軍後撤保護完顏璟的通道。

久戰一天的迪吉兒被突然而至的蒙古人的鐵騎緊緊咬住無法後退,乞石烈諸神奴的大軍在身後不得不馳援迪吉兒,而從身後側翼包抄而來的木華黎,此刻已然處於無人牽制的形勢下。

如同鐵木真的怯薛軍一樣,就像是一把鋒利至極的匕首插入豆腐中那般輕鬆,直指金人大軍的要害跟大營。

蒙古騎兵特有的嗷叫聲開始在草原上連續不斷的響起,手中的弓箭如層層烏雲一般,在靈活熟練的騎射技術的加持下,不等靠近完顏璟身邊的數千人,就已經鋪天蓋地的從高空落下。

此時的乞石烈諸神奴即便是想要回撤保護完顏璟已經是鞭長莫及,而完顏璟身邊的數千大軍,面對鐵木真親自率領的怯薛軍的衝擊,就如同狂風駭浪的大海中的一葉孤舟一般,根本經不起蒙古人看似散亂,實則進攻組織的極爲嚴密的蒙古人的鐵騎衝擊。

當夕陽徹底落下山,晚霞染紅了大半天際時,完顏璟跟前的數千名金兵便被打散,無法再形成有組織的抵抗,只能夠是各自爲戰。

而完顏璟與身旁的皇后李師兒,此時早已經被孤立,甚至就連身邊的數百名兵士,也開始在隨着鋪天蓋地的慘叫聲,突然間就倒在了地上。

“撤吧。”完顏璟痛苦的仰天長嘆一聲。

只是此時顯然已經讓他無法後撤,而且他想要後撤的命令也說的太晚,看着面前那杆乞石烈諸神奴的旌旗倒下時,完顏璟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瞬間在馬背上搖搖欲墜,一旁的李師兒急忙在驚呼中抓住完顏璟的手臂,才使得完顏璟沒有從馬背上摔下去。

“聖上……。”李師兒的臉色蒼白,紅霞掩映下帶着一絲絲的悲壯,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緩緩滾落。

一把匕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李師兒的手裡,此時在完顏璟坐穩於馬背上後,帶着悽婉的笑容看着完顏璟,匕首緩緩舉起向着自己的心窩刺去。

完顏璟一把奪過了李師兒手中的匕首,眼前的敗仗是他沒有想到的,而且形勢扭轉的根本來不及讓他反應,本以爲隨着乞石烈諸神奴的大軍殺過去後,這一戰的勝利也就被他穩穩地握在了手裡。

可突然之間漫山遍野的出現了蒙古人的騎兵,讓所有的一切在短短的時間內,都化成了泡影。

葉青跟鍾蠶、賈涉所率領的三千種花家軍,雖然擺脫了鐵木真在山腳下爲他而準備的蒙古大軍,但進入茫茫草原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往哪邊去尋找完顏璟。

當他們開始見到第一個死屍開始,終於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追擊時,完顏璟跟李師兒的跟前,除了僅有的百十來人金兵在保護他們二人以外,周圍已然被蒙古人的騎兵所包圍。

戰馬在風聲嗚咽的草原上飛速的奔馳,隨着最後一抹晚霞也消失於無聲的天際中,夜空中的星星還未來得及全部閃現,草原上已經是遍地火把快速的在蔓延,一片狼藉的草原如同地獄一般,此刻緩緩進入葉青等人的視線內。

蒙古人的嗷叫聲在風的帶動下緩緩傳入葉青等人的耳中,跳下戰馬的徐寒飛快的跳上馬背:“都是金人的兵士,幾乎沒有蒙古人的兵士。”

葉青望着漸漸被無盡夜色籠罩的茫茫草原舉目四望,隱隱傳來的蒙古人的嗷叫聲讓他開始辨別着方向,想必有蒙古人的地方,就能夠找到完顏璟他們。

只是如今他們四周,除了他們自己以外,便是滿地的屍體與四肢不全的戰馬,蒼茫的草原此刻浮屍遍野,冷風吹過帶着濃濃的血腥味兒,以及蒙古人的嗷叫聲,讓一切在此刻都顯得有些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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