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二十五章 進軍巴蜀

蜀郡,成都。

龐玉帶着一支五千人的軍隊,來到了成都的城外五里左右,自從淺水原之戰後,龐玉是率領這個規模的軍隊,鎮守隴右,前一陣,那個羌族酋長旁企地,重新叛唐,帶着萬餘羌胡部落,一路燒殺搶掠,向南邊的漢地區逃去,龐玉則是率着本部人馬,在後面緊追不捨,路他還得到了李淵的密令,要他借這個機會,奪取現在處於無主狀態的巴蜀之地,爲大唐打下天府之國這個大糧倉。

事情的進展異乎尋常地順利,那個旁企地在逃到四川的時候,路過梓州之時,攻陷州郡,還俘虜了郡守馮安的妻子王氏,逼其成了自己的夫人,王氏性格剛烈,卻頗多智謀,旁企地以強逼之時,她假意順從,卻是用酒灌醉了這個羌人大酋長,然後拔出旁企地的佩刀,一刀砍下了他的腦袋。

酋長一死,羌人們作鳥獸散,本打算惡戰一場的龐玉,幾乎是不戰而勝,他一邊把王氏和旁企地的首級送往長安報功,另一方面則率着這五千軍隊,繼續南下,一路之,所過的州郡望風而降,而成都城,也在他的面前了。

龐玉看着成都城的城牆,笑道:“好啊,這成都城乃是巴蜀地區的第一重鎮,也是頭號要塞,自從隋末大亂以來,天下各地都是征戰不休,唯獨這蜀地卻是個世外桃源,我們這一路之,州郡都保存得很完整,倉庫裡的存糧與絹帛也很豐足,看起來,這裡沒有受什麼戰爭的影響啊。大亮,你說是不是呀。”

一邊的李大亮微微一笑:“龐將軍,這成都城可是由前隋朝的尚書左僕射,齊國公高穎之子高表仁在把守,這個人當年跟楊玄感可是大興城裡著名的一對冤家,而且聽說脾氣又臭又硬,聖幾次相招,他都不肯歸降,現在只怕他會死守成都,繼續和我軍對抗呢。”

龐玉冷笑着擺了擺手:“蜀兵的戰鬥力之差,冠絕天下,這一路也不是沒有跟我們衝突的州郡,都是一戰即潰,我們怎麼可能會在這成都城下止住前進的腳步呢?派使者去成都城下叫城,讓高表仁出降,不然的話,我們要攻城了!”

正說話間,面前的城頭突然多出了一個官打扮,身着紅袍,四十多歲的年人,可不正是高表仁嗎?他對着龐玉高聲叫道:“本官乃是蜀郡郡守高表仁,來者何人?爲何以兵犯境?”

龐玉見過高表仁,認識他,哈哈一笑道:“高郡守,你認不得龐玉了嗎?”

高表仁面無表情地說道:“高某隻認識大隋的左監門將軍龐玉,餘者不識!”

龐玉的臉色一變,沉聲道:“高太守,不要如此教條,大隋已經亡了,先帝已崩,而恭皇帝楊侑,則是禪位給了唐皇,現在唐皇乃是天下合法的君主,你應該向大唐效忠纔是。”

高表仁的臉閃過一絲悲涼之色:“不,李淵起兵作亂,乃是反賊,先帝在時,他自封爲丞相,逼代王殿下即了傀儡皇帝位,先帝駕崩之後,他不思人臣之道,不僅不爲先帝報仇,還對弒君兇手如封倫,裴虔通,牛方裕等人加官晉爵,這個做法,象是繼承大隋的嗎?”

龐玉的臉微微一紅,說道:“高郡守,你是人,咱是武將,現在咱只知道,我們已經效忠了大唐,你在這裡孤立無援,想那堯君素,獨守蒲阪,抗拒天兵長達幾年,最後還不是兵敗城陷,身死於左右之手?你高郡守想要做大隋的忠臣,要象堯君素一樣,拉全城的軍民百姓來陪葬嗎?”

高表仁咬了咬牙,厲聲道:“不用多說了,我意已決,生是大隋的人,死是大隋的鬼,你有本事,打進來吧。”

龐玉嘆了口氣:“爲什麼要逼我殺人呢?好吧,既然你想找死,那本將成全你。大亮,你我各率一軍,同時攻打北城與西城,兩個時辰之後,咱們在城頭對飲!”

李大亮微微一笑:“遵令!”

一個時辰之後。成都,西城城頭。

高表仁仍然站在城頭,可是一個時辰前,還在他身邊的大多數軍士,不是變成了屍體,已經逃得無影無蹤,除了百餘名弓箭手仍然伏在城垛之下,零星地放箭還擊外,這城頭已經不見守軍了,到處都是攻城唐軍所發射的弓矢弩箭,插在遍地的屍體之,血流得整個城頭都是,傷者在血泊翻轉哀號,其聲音聞之讓人全身汗毛直豎。

高表仁自己身也了有三箭之多,他的手已經很難擡起來,右肩的一箭,傷口處不停地滲着血,他長嘆一聲:“先帝,陛下,臣守城無能,這會兒已經盡力了,你們若是在天有靈,請睜開雙眼,打退這些唐軍吧。”

一個斥候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報,高太守,北城,北城已經淪陷了,劉司馬被那唐將李大亮親手砍死,唐軍已經入城了。”

高表仁急怒攻心,一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這,這怎麼可能,我們,我們明明有八千守軍,爲什麼唐軍攻城,卻是這麼容易?”

身後傳來了一個清脆而鎮定的聲音:“高太守,師父早說過,你這裡看起來兵多,但蜀兵久未習戰,武備不振,又怎麼會是征戰沙場多年的精銳唐兵的對手?現在是關鍵時刻了,再不決斷,只怕城破之後,全城百姓不保啊。”

高表仁一回頭,盯着一個二十下,英氣逼人,小兵打扮的人吼道:“蘇烈,你不是很有本事嗎?爲什麼今天打了這麼久,你都是躲在後面,不發一箭呢?”

蘇烈笑道:“師父臨走時不是說得清楚嗎,高太守若不跟我們合作,那成都由你自己守好了。怎麼樣,留給您的時間可不多了。”

高表仁的眼睛裡幾乎要噴血了,城外的唐軍已經開始扛着梯子向城牆奔來,歡呼聲直衝雲霄,他咬了咬牙,一跺腳:“好,本官答應你,不過,蜀郡只效忠大隋,若是你家主子起了叛心,我絕不跟隨。”

蘇烈哈哈一笑:“早這麼說不完了嘛!弟兄們,給師父報信,放狼煙,咱們裡應外合,全殲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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