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斷婚絕交

封倫微微一笑:“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啓民可汗的長子,阿史那咄苾王子。『≤,”

宇文述的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他一向的交易對象是另兩個王子咄吉和俟利弗,跟身居漠北的咄苾一向來往不多,原來他也最擔心跟自己做生意的那兩個傢伙反水倒向王世充,這樣自己跟突厥多年的聯繫就將中斷,聽到封倫的話後,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宇文述說道:“據老夫所知,這咄苾王子地處漠北,他又是怎麼能和王世充交易這些生鐵的?”

封倫點了點頭:“據李行首所說,咄苾和王世充的交易,一向都是通過涼州那裡進行的,以前都要李行首參與,聽說是在內地秘密收購巴蜀一帶的鐵礦石,然後運到涼州,出敦煌外的玉門關或者陽關,那裡的守衛府兵多是姑臧曹家的人,根本就會一路放行,所以這辦法是屢試不爽,只是近幾年來可能王世充也對此有所警覺,沒再做過這鐵礦石的生意了。”

宇文述的心中一動:“封侍郎的意思是,利用這一點作文章,製造一個王世充和那突厥王子走私接觸的假現場,來做成這件事?”

封倫“嘿嘿”一笑:“正是如此,所以此事我只能來找許國公,不能找別人。”

宇文述的雙眼中神光一閃:“封侍郎。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夫有什麼特別的嗎?”

封倫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道:“不瞞您說,在結識李行首之前,我曾以爲王世充的走私生鐵,會是從朔代那裡出關,跟漠南的突厥人交易,所以我盯着產自巴蜀的鐵礦石商隊,一路跟蹤,結果卻發現了一件意外的事情。這個商隊雖然多次轉折,掉包,迂迴,但最後卻去了關中北邊的朔方,也就是夏州,而跟突厥人接着做這生意的,卻是朔方那裡的有力人士,夏州樑家!”

宇文述的心跳開始加快,他舔了舔自己的嘴脣:“你是說,王世充還有別的出貨通道?”

封倫搖了搖頭:“在夏州跟突厥人做交易的。可不是王世充,而是您的世子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

宇文述幾乎要吼了出來。話到嘴邊,還是壓低了聲音,沉聲道:“封侍郎,你什麼意思?你這樣無端地誣衊我宇文家,有何證據?!”

封倫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許國公息怒,封某也不過是無意中發現此事,對您沒有任何惡意,若是在下心存不善,也不會來跟您說這事了,對不對?”

宇文述咬了咬牙,沉聲道:“封倫,你是不是想要抓老夫一個痛腳,嗯?”

封倫“嘿嘿”一笑:“許國公,你誤會了,咱們這些人,誰不會給自己留條後路啊,伴君如伴虎,哪天天威一降,咱總得有個逃命的地方,這道理我懂,所以這生鐵禁運是我們打擊王世充的武器,至於您做這事,我封倫是會守口如瓶的,非但如此,您要是信不過我封倫,以後我也親自和您一起做這生意,這樣您能放心了吧。”

宇文述的眼中冷芒一閃:“封倫,我警告你,不要試圖跟老夫玩花樣,捉賊拿贓,你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老夫跟突厥有關係。”

封倫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我針對的是王世充,而不是許國公您,以後封某在朝中想往上爬,還得多倚仗許國公呢,又怎麼可能自斷靠山呢。”

宇文述心下稍安,冷笑道:“你知道就好。說吧,你準備如何去構陷王世充?”

封倫的臉上帶起一絲陰冷的笑意:“許國公您放心吧,封某早有計較。”

封倫把嘴貼到了宇文述的耳邊,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隨着他嘴脣口齒的不斷啓動張合,宇文述的臉上神情越來越輕鬆,一絲得意的壞笑也漸漸地掛在了他的嘴邊,夕陽西下,隔着門櫺傳過來的一絲絲陽光,照在這兩個陰謀家的臉上,或明或暗,顯得格外地詭異。

與此同時,東都洛陽城北十餘里處的硭山,一座富麗堂皇,氣派十足的宅園,門頭上掛着一塊牌匾,寫着“滿園”二字,這裡正是王世充在洛陽的新家,自從楊廣有意遷居東都以來,王世充就命人把自己原來在洛陽的一處別院重新整修了一番,仍然叫作滿園,但已經不象大興的滿園裡有那麼多舞榭歌臺,娛樂設施了,以王世充現在富甲天下的財力,早已經不再需要經營這種聲色犬馬之所,唯一和舊滿園相似的,只有那棟幾乎一模一樣的思玉樓,而安遂玉生前的房間和一應物是,也都搬到了這裡。

王世充這會兒正一個人坐在安遂玉的牀上,手在安遂玉生前用過的那牀錦被上細細地摩挲着,彷彿在撫摸着當年的主人,已經六七年了,原來光豔照人的錦被被面早已經失去了光澤,可每次王世充摸起這裡,彷彿都能再聽到安遂玉那甜美的聲音,看到她兩個可愛的酒窩和一頭小辮子,想着想着,王世充的眼睛變得有些溼潤,視線也開始模糊了。

王世充輕輕地嘆了口氣,拭了拭自己的眼睛,擡頭對着站在五尺之外,沉默不語的魏徵強顏笑道:“玄成,是不是在你的眼裡我很沒用,爲了一個女人,不,甚至爲了一牀被子而傷感至今,不象是做大事的主君?”

魏徵搖了搖頭,正色道:“主公情深意重,魏某歎服,只是今天是主公第一次帶我來先夫人的閨房,魏某不知主公有何深意?”

王世充站起身,走到閨房中央。搬過兩張墩子。示意自己和魏徵一起坐下。魏徵也不客氣,一撩後襟,坐在了王世充的正對面,只聽王世充緩緩地說道:“這麼多年來,我每次來這裡,一來是懷念阿玉,二來是提醒自己,今天的一切得來不易。是阿玉用了生命才保護了我,保護了我們王家。可是今天我過來,還有第三層原因,那就是接下來我們要面臨的險惡局勢,一如當年我孤身入突厥,或者是阿玉面對貓鬼案時那樣險惡,表面上看風平浪靜,可是看不見的殺機,已經四下潛伏了。”

魏徵點了點頭:“主公是說,封倫在這時候去見宇文述。沒安好心?”

王世充的眉頭緊鎖,沉重地點了點頭:“這種時候他絕不是爲了趨炎附勢而去見宇文述。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置我王世充於死地,我在郢州的時候,他害不到我,而我現在回來了,他馬上就作此動作,這說明想要害我們的人,已經等不及了,甚至不加掩飾,今天在土地廟的時候我們還和楊玄感說現在害我的一定是封倫和宇文述,沒想到我一回滿園就收到封倫正在宇文述府的消息,哼哼,實在是太巧了吧。”

魏徵微微一笑:“主公,這世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據裴世矩那裡送過來的消息,就在昨天,蕭瑀和封倫在內史省下了值以後一起去喝酒,而且是去了一家沒什麼人的小酒館,這二人多年來一直沒有什麼深交,這種時候卻突然攪到了一起,今天封倫就去找了宇文述,主公,只怕這次衝着您來的,不止一個封倫啊。”

王世充咬了咬牙:“不管是蕭皇后還是蕭銑,我們都得先去對付封倫,他去找了宇文述,只怕是想在生鐵貿易上做文章,現在能殺我的,能讓我的生意夥伴們不敢爲我求情的,除了這一點,還有別的嗎?”

魏徵的眉頭一皺:“主公,那我們怎麼辦?要不要切斷和高寶義的聯繫?”

王世充冷笑道:“兩年前我強行奪取姑臧商會會首的時候,就知道李軌那小子早晚會出賣我,而這就是我故意留給我仇家的一個破綻,封倫去年去過一次姑臧,只怕李軌已經跟他搞到一起了,這樣也好,我正好趁這次機會,把姑臧那幫豪商,封倫,還有宇文述一併給收拾了,看看在這楊廣朝,還有哪個敢跟我王世充玩這種陰招。”

已經入夜,楚國公府的大門已經緊緊關上,昔日人滿爲患的府上,已經冷清了大半,以前住的一起的幾個叔父輩人物,如楊約,楊慎等,全都搬了出去,而楊素的那些沒有子嗣的姬妾們,也都依着楊素生前的遺命,領了一筆遣散費後出府去了,現在的楊府,只剩下一幫沒有婚配的半大小子,帶着幾十個忠心的老家丁,還守着這偌大的楚國公府,府內黑漆漆的,鮮見光亮,讓人懷疑這進而是否是一處鬼宅。

唯一亮着燈的地方是現在的靈堂,楊玄感一身縞素,正站在楊素的屍體面前,一副上好的檀木棺材停在這靈堂的一角,而楊素神態安祥,穿着壽衣,嘴裡含着一塊頂好的玉訣,躺在廳正中的冰櫃之中,時值晚夏,楊素嚥氣的當天,楊家就派人去通知遠在宋州的楊玄感,饒是如此,一來一回間仍然用了二十多天,若非楊玄感是嫡長子,必須回來主持葬禮,楊素的屍身按常理早應該下葬了,即使被置於冰棺之中,也有些**了,廳中瀰漫着一股難聞的鹹魚味道,讓剛剛從外面進來的李密,李秀寧等人有些眉頭微蹙。

楊玄感的眼淚今天已經在東都外面流得差不多幹淨了,他記得王世充的話,現在楊府之中可能已經混入了楊廣的眼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受到監視,以後即使是在自己的家裡,也得謹言慎行,戴着面具演戲了。

可是楊玄感一看到一年多前離開時還是活生生的老父,這會兒卻已經成了一具躺在冰塊裡的屍體,眼淚仍然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鐵錚錚子漢子照樣面對着喪父之痛悲傷地不能自已,豆大的淚珠就象溪流一樣,串成了線,不停地從他的眼角下流,而他終於發出了一聲類似野獸的號叫:“阿大,孩兒不孝。來晚了。您怎麼就不見孩兒最後一面啊!”

楊玄感的雙膝一軟。一下子跪倒在楊素的屍體前,捶胸頓足,涕淚橫飛,幾乎又要象在宋州那樣,哭得暈過去,李秀寧一陣心疼,走上前去,想要象在宋州時做的那樣。拉起楊玄感,她的右手甚至已經摸向了自己的懷裡,去掏一面粉紅色的紗巾。

楊玄感突然雙眼中兇光一閃,象個彈簧似地從地上彈了起來,重重地一把甩開了李秀寧搭在自己肩頭的手,轉過頭,眼睛瞪得象個銅鈴,頭髮都要豎了起來。

李秀寧從沒有見過楊玄感這般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只聽楊玄感咬牙切齒地說道:“都是你。都是你們李家害死了我阿大,如果不是你爹跟我們家提親。如果不是你這個不祥的女人進了我們楊家的門,我阿大又怎麼會遭此橫禍?!”

李秀寧只覺得耳邊象是在打雷,可比楊玄感這雷霆怒吼更震動她內心的,還是這些話語的本身,她的眼中開始變得淚光閃閃:“不,楊大哥,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們,我們李家也是真心要和你們結親的,楚國公的死,只是個意外,你不能,不能…………”

楊玄感吼道:“不能什麼?!不能把這事怪你頭上是嗎?你們李家當年就得罪了皇帝,你娘就是你爹從皇帝手上硬搶的,皇帝恨極了你家,你家卻要通過你和我的親事來拉上我阿大自保,你敢說你爹不是這樣想的?!”

李秀寧張大了嘴,囁嚅道:“這,這…………”

楊玄感向前進了一步,一把抓住了李秀寧的手腕,李秀寧只覺得玉腕處象是被把鐵鉗緊緊地給箍住,痛得腕骨都要碎了,她聲音因爲疼痛而變了:“楊,楊大哥,有話你,你好好說,我,我好痛!”

一邊的楊玄縱有些看不過眼,上來準備拉開楊玄感,嘴上說道:“大哥,別這樣,李姑娘畢竟是…………”楊玄感反手一推,直把楊玄縱推得向後跌出四五步,幾個兄弟連忙上去扶着,才把楊玄縱給扶住,沒給他推倒在地。

楊玄感轉頭吼道:“玄縱,你給我閃一邊去,哥哥在教訓這個喪門星,不想捱打就別多話!”楊玄縱自幼就對大哥敬畏不已,到了這步哪還敢多說話。

楊玄感轉頭盯着臉色已經一片慘白,額頭上佈滿了汗水,痛得眼淚都開始掉下來的李秀寧,手一鬆,她終於退後了幾步,玉腕已經腫得跟個饅頭一樣,一旁的紅拂默默地走上前,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傷藥膏,向李秀寧的手腕上抹去。

楊玄感厲聲道:“李秀寧,你很清楚你爹,他就是個勢利無情之人,當初跟我楊家結親是因爲想自保,後來我楊家落難,指望他救命的時候,他卻選擇袖手旁觀,你如果是我,還會和這樣的家族繼續姻親關係嗎?”

李秀寧的淚水已經如同潰了堤的黃河水一樣,洶涌而出,自從她回到楊玄感身邊後,楊玄感就從沒有提過此事,但她感覺到楊玄感就象一座火山一樣,隨時可能爆發,把喪父之痛怪到自己身上,楊玄感這一路上越是沉默,甚至越是對自己和顏悅色,她的心裡就越害怕。

直到今天,楊玄感親眼見到了父親的屍體,終於不可避免地把沖天的怒氣發泄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李秀寧還是沒有料到,這股子憤怒會來得如此兇猛,甚至不給自己一點辯解的機會。

楊玄感怒道:“李秀寧,回去告訴你的那個見死不救的爹,現在我楊玄感,以弘農楊氏當主的名義向他正式宣告,我和你的婚約作廢,以後只要我還活着,弘農楊家和隴右李家,就不會有任何聯姻關係,甚至不會有任何來往和走動,讓他另擇良婿好了,我楊家高攀不上!”

一邊的柴紹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大聲道:“楊世子,你這樣太過份了,唐國公怎麼做是他的事,李姑娘可沒得罪你,你發泄一下憤怒也就完了,怎麼能把婚姻大事如此兒戲?”

楊玄感的眼中精光暴閃:“當着我阿大的屍體,你覺得我是在兒戲?姓柴的,我楊家再怎麼沒落,還輪不到你一個六品千牛衛備身教我怎麼做。你喜歡這李秀寧是吧。那你娶她好了。別干涉我楊玄感的決定。”

柴紹氣得渾身發抖:“瘋了。你真的是瘋了!”

李密的眉頭一皺,攔在了楊玄感和柴紹的中間,對着柴紹說道:“柴護衛,大哥今天情緒激動,我看今天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很感激二位一路之上的千里相隨,等大哥過了這勁頭,冷靜下來之後。再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吧。”

柴紹一咬牙,轉身拉着李秀寧就往外走,李秀寧的人如同木塑一樣,嘴脣輕輕地抽動着,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突然,李秀寧扔開了柴紹的手,大聲叫道:“楊玄感,你是故意趕你走的,對不對?我不信你這麼絕情,你向我保證過。保證過會娶我,不會因爲兩家的關係有任何影響。你說的是真話,你不會騙我的!”

楊玄感的心都在滴血,但他一咬牙,轉而仰天哈哈大笑,笑畢,厲聲道:“李秀寧,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若是真的喜歡你,又怎麼會在比武娶親的時候故意詐傷落敗?實話告訴你吧,是我阿**着我娶你的,我爲我楊家考慮,只能接受他的要求!”

“至於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一時權宜之計,不是出自我的真心。現在我們兩家的關係已經破裂,跟仇家也沒兩樣,你還要指望我對着仇人之女每天談情說愛嗎?你以爲我現在氣昏了頭?我告訴你,我現在清醒的很,可以爲我的每一個字負責,你現在就給我滾,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你!!”

李秀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淚如泉涌,嘴角邊有一行血跡流下,她聲嘶力竭地悲呼一聲,轉頭就奔出了這個靈堂,柴紹狠狠地看着楊玄感,拳頭握得緊緊地,一雙眼睛瞪得就要暴出眼眶,楊玄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鼻孔裡都喘着粗氣,柴紹最終還是氣得一跺腳,拔腿向外跑去。

李密是知道楊玄感和王世充今天談話的內容的,可是他也沒有料到楊玄感演得這麼逼真,這麼絕情,看了一眼已經驚呆了的幾個楊氏兄弟,他嘆了口氣,回頭對楊玄感說道:“大哥,你,你真的確定就要和李姑娘就此了斷?”

楊玄感閉上眼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剛纔的那陣發泄,雖然是在演戲,但他的心裡也是如刀絞一般,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李秀寧早在他心中有了一席之地,這次狠心通過傷害伊人的方式將之趕走,讓他也是痛苦萬分,箇中的辛酸,可一點也不比現在李秀寧的少。

不過楊玄感意識到現在父仇未報,還不是傷感的時候,他睜開眼,對着李密沉聲道:“密弟,父仇不共戴天,現在在我眼裡,除了進讒言的張衡狗賊外,見死不救的李淵纔是我最恨的,只要我還當這個家,就不會跟李淵一家有任何關係。玄縱,玄挺,萬石,積善,你們都聽好了,不僅是我,以後你們也不許和李家有任何往來!”

楊玄縱勾了勾嘴角:“可是大哥,阿大在臨走前並沒有說這退婚之事,你看這事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楊玄感的臉色一沉,扭頭對楊玄縱說道:“阿大在臨走前說了楊家以後的當主是誰了嗎?”

楊玄縱毫不猶豫地回道:“阿大說了,由大哥您來掌管楊家。”

楊玄感點了點頭:“那你們會不會聽我這個大哥的命令?”

楊玄縱等幾個兄弟,還有紅拂和管家齊聲道:“小弟自當唯大哥(主公)之命是從!”

楊玄感迅速地說道:“很好,既然你們都聽我的令,阿大也沒有說過一定要維持和李家的聯姻,那我現在作爲楊家當主,要下的第一條命令就是,廢除和李家的婚約,以後斷絕和李家的一切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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