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姑娘這話好像也有道理呢!”人羣中有人道。
“對啊,我們家都吃柏姑娘鋪子裡的醬料一年多了,我們全家人不但胃口大開,而且身體好像都比以前好了呢。”很快就有百姓很明確的表了態。
“嘿,你不說我還察覺呢,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我家老幺以前可是個藥罐子,自從吃了柏姑娘家的醬料,都好幾個月沒吃藥了呢!”另一中年男人突然也欣喜道,要不是先前那人的話,他還以爲是自家孩子的身體自己好起來的呢。
“是啊,是啊,我們也都吃柏姑娘鋪子裡的醬料很長時間了,都沒見有人被毒死啊。”
“……”
“……”
“你胡說!”艾氏越聽百姓的議論就越心慌,心急的叫了起來:“不是我!我沒殺人!”
貝貝淡淡的瞥了艾氏一眼:“艾氏,我還沒說你殺人呢,你先別急着對號入座。”
艾氏一噎,又急又怕又氣,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話來反駁,而且艾氏也怕多說多錯。
貝貝一頓,又看向了縣太爺:“所以,大人,民女認爲這幾壇開封了的醬料根本就不能作爲控告我的證物!”
聽到貝貝沒有指證自己殺人,艾氏很是吃驚,同時緊繃的神經一鬆,整個人癱倒在地。
其實貝貝不是不想將將這個殺人的罪名扣在艾氏頭上,只是她知道自己證據不足,不足以告倒艾氏,所以選擇先將自己跟這起殺人案摘清再說。
縣太爺看了艾氏一眼,又看了看貝貝,對貝貝能果斷的做出抉擇感到驚訝。
外面的百姓聽了貝貝與艾氏的對話,也覺得這所謂的證物根本就不能證明貝貝毒死了人,有幾個膽子較大的男人大聲的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肅靜!”縣太爺又拍了一下驚堂木,沉吟片刻,說道:“這三壇醬料雖然不能成爲證明柏貝貝殺人的證據,但十三位死者確實是中砒霜之毒而死,所以,這三壇醬料還是本案的重要證據之一!”
“敢問大人,是縣衙的仵作驗出死者是死於砒霜之毒的?”貝貝突然又問。
“正是!”縣太爺雖然不明白貝貝爲何有此一問,卻還是據實相告,因爲縣太爺也還想看看她能不能再語出驚人。
“大人,仵作如今何在?”貝貝看着縣太爺:“民女有幾個問題想請仵作大人。”
衙門以前的仵作貝貝是見過的,根本就是一混吃等死的人,就是不知道如今的仵作能不能令她刮目相看?
貝貝話音一落,縣太爺不假思過就揚聲喊道:“來人,傳仵作!”
沒一會,一位六十來歲,下巴蓄着一把白鬍子,臉色灰沉的老人走了進來,朝縣太爺鞠躬問道:“不知大人傳喚小人所爲何事?”
仵作聲音很粗噶,讓人聽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很多人都聽得皺起了眉頭來。
縣太爺伸手往貝貝一指,說道:“這位柏姑娘有問題要請教你!”
縣太爺話音一落,貝貝就開口道:“大人,民女如今已經洗脫了嫌疑,可以站起來說話嗎?”
剛纔她是殺人嫌疑犯,不得已要跪,現在她可是要協助縣太爺破案,當然不能再跪下去了。
貝貝無論何時何地都知道怎麼爲自己爭賽大的利益,在公堂之上也不倒外。
縣太爺還沒開口,艾氏就叫道:“大人,這不公平!她是殺人兇手,怎麼可以站起來說話,這不公平!”
“艾氏,你腦子不好嗎?剛纔我就已經洗脫了嫌疑了,如果你拿不出新的證據來,我就是現在離開公堂,縣太爺也沒理由攔着我!”貝貝不客氣的喝斥道。
貝貝頓了頓,又對縣太爺道:“大人,民女說得沒錯吧?”
聞言,縣太爺沉吟起來:“話雖如此……”
“大人,既然如此,那民女就多謝大人了!”貝貝向縣太爺作勢磕了個頭就撫裙站了起來。
縣太爺一愣,抿了抿脣:“也罷!你有什麼問題問吧?”
這丫頭真是個見縫插針的主,他就不跟她計較了。
仵作一雙跟死魚目似的眼神往貝貝身上一掃,讓貝貝在心底打了個寒顫,雖然覺得這個仵作好像是從死人堆裡出來的一樣,渾身帶着陰森森的感覺,貝貝還是沒有露出半分情緒,一臉淡定的朝仵作福了福身子,有禮貌的問道:“仵作大人,聽說這宗案子那十三位死者均是中砒霜之毒而死,請問他們是急性中毒,還是慢性中毒?”
貝貝的問題一問出口,仵作的死魚目好像動了動,隨後噶聲道:“急性!”
“急性?”貝貝有腦子裡思索了會,將自己所瞭解的急性砒霜中毒的症狀說了出來:“死者可是眼結膜充血,鼻及口腔粘膜充血、水腫?”
仵作不由多看了貝貝一眼:“沒錯,死者都是七竅流血而死。”
頓了頓,仵作問道:“你看過屍體了?”
“我沒看過,不過我也學過一點醫術!”貝貝老實道,她剛纔說的那些是她在谷安童送給她的醫上看到的。
“你是大夫?”不僅仵作,就連縣太爺都吃了一驚。
要知道,這個朝代的女大夫可以說是乏陳可數,在這個對女人苛刻的朝代,想要成爲一個女大夫,她的付出往往要比男大夫多得多。
“還沒出師!”貝貝不好意思一笑,導入了正題:“請問仵作大人可曾對死者開膛破肚?”
貝貝此話一出,院子裡的百姓皆倒抽了口冷氣,死者爲大,開膛破肚那可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也是損陰德的事,所以在整個祈堯國,無論死者是怎麼死的,在世的親人都會盡量保護死者的肉身不被破壞,貝貝這話真是將大家給嚇到了。
這時,人羣裡突然有一人疾言厲色罵道:“你這歹毒的女人,連死的人都不放過!你是個女大夫,手裡肯定有不少毒藥,說他們不是你毒死的,誰信?!”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癱軟半跪半趴在地上的艾氏眼睛一亮,猛的回了頭,待看清楚來人,她的底氣又回來了,她挺直了身子,對縣太爺哭喊起來:“大人,您剛纔也聽到了,她是個大夫,她想殺個人還不容易嗎?您可不能被她花言巧語的矇騙過去啊,您一定要給民婦做主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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