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零 貪婪,妒忌是禍根!
吳詩云不動聲色地,給葉明明傳音道:“遭了,她們幾個都是築基期修爲,我堂兄又去了別的地方,我們倆人與她們鬥,討不到便宜的,趁機遁走吧。”
“沒事,我們如果跑了,會讓她們更不知天高地厚,以爲我們是怕了。你先在一旁歇着,如果我真打不過她了,你再幫我如何?”葉明明給她傳音後苦笑了下,眼底卻沒一絲笑意,也沒有任何懼怕之相,反而隱隱帶了些戲謔之色。
她實在是,絞盡腦汁,也百思不解,想不出這百草堂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能培養出這樣一羣絕世奇葩來。就因爲自己說了幾句,連口角都算不上的話,便不分青紅皁白要對付自己?她們根本不知道顧忌自己的師門聲譽,沒有仁慈之心,那自己又何必手下留情呢!
“好吧,你小心點。”吳詩云知道葉明明是個有主意的,反正自己在一旁看着她,實在不行,打不過自己出手幫她,或者拉她遁走就是了,總比傻傻地送死強些。
百花仙子突然雙臂一伸,寬大的衣袖中竄出幾張符籙,那幾張符籙暴露在虛空中後,傻時化爲幾道幾米長的火舌,在空中張牙舞爪地前行,奔向葉明明。
葉明明微微一笑,凝視着前方,身體漸漸輕輕地飄向空中。同時她的周身浮現出一道,幾乎透明到用肉眼都看不到的光圈。方纔她就觀察過了,自己處於上風處有利的位置,這才能從容不迫地,從儲物戒中摸出一把八品火雲符,對準目標用指尖彈了出去。
兩方的符籙都是高階的,扔出之後不斷地幻化成的火舌與火球,在低空中交匯,碰撞,光芒四射,響聲震天,在場的每個人的衣衫都獵獵作響,就連她們腳下的土地,也無辜地震顫着,抖了幾抖。
“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少符紙,有多大本事,能跟我作對多久。”初次出招,就被葉明明攔着,百花仙子怒紅了雙眼,恨不得在葉明明身上,能燒出幾個大窟窿來解恨,因此葉明明身體周圍不斷地被火球,水球攻擊着。
也難怪百花仙子會大放厥詞,符籙的本質就是靈石堆成的,一般窮一點的修士,還真耗不起這個。她完全忘記了,旁邊站着的吳詩云,人家家族本就是以符籙稱霸修真界的。更嚴重的失誤是,她也忘記了,修士打架方式多種多樣,符籙不過是一種最常見的攻擊方式。
葉明明絲毫未把百花仙子的話放在心上,也不主動攻擊她,只是見招拆招式的逗她玩。雙方的戰鬥看似激烈的,其實不然,一方心平氣和,抱着玩笑的心態,一方急火攻心,咄咄逼人,十來個回合之後,已經高下立判。
雖然葉明明打敗百花仙子的把握更多些,但是吳詩云還是看不下了,她不明白了,這明明是玩上了癮了麼,這樣鬥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她雙手輕輕揚起,無數的水靈符,朝百花仙子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漫天是水花爆裂開來,無數是水箭衣服全溼透了,百花仙子沒有防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狼狽極了,怒道:“你,憑什麼攻擊我?”
吳詩云無辜地笑道:“問的好,那我來告訴你吧。你惹了我的朋友,還要我在一旁袖手旁觀,對此事置之不理,真是聞所未聞的笑話。”
百花仙子氣急,吼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幫我打那個女人,是想等我回去稟告師父受罰嗎?”
旁邊的幾位紫衣女修,聽到師父二字,互相對視了下,以兇狠之勢開始攻擊吳詩云。
葉明明望着百花仙子激動,惱怒不已的樣子,無奈地想,先拋開她身上的味道不談,再美的女人,毫無形象地發起狂來的樣子,都好看不到那兒去。
從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例子中,葉明明明白了,學什麼都不能學百花仙子這德行,只會弄得人見人厭,見了她就躲的遠遠的,實在是適得其反,太得不償失。
吳詩云算是被自己連累的,三四個築基初期的紫衣女修圍攻她一個,欺負自己可以,欺負自己的朋友那是不行的,葉明明看不過去了,脣角露出一抹笑容,一隻手垂下,輕拍了下腰際掛着的靈獸袋。
嗡,嗡,嗡,一羣碩大的,金黃色的靈蜂,突然出現在這片天地中,個個撲閃着翅膀,爭先恐後往那幾位紫衣女修頭頂飛去。
“師姐,這哪裡來的靈蜂。”
“肯定是那妖女偷偷放出來的,殺死它們。”
葉明明的靈蜂已經進化到三階,可以根據葉明明的指揮,組合成各種陣法還兼有迷幻敵人的效果。
由於靈蜂的數量太多,那些紫衣女修即使修爲比靈蜂高,單個來對付綽綽有餘,羣攻的話舊漸漸處於劣勢。葉明明指揮靈蜂個個擊破,她們終究是寡不敵衆着了道,被遮的心驚膽顫,狼狽不堪。
幾位紫衣女修,一臉惶恐地,紛紛退到百花仙子身邊,鼓起勇氣道:“師姐,我們鬥不過那妖女,不吃這個眼前虧,等出了靈境後,我們回去稟告師父,讓她老人家幫給你做主。”
靈蜂在葉明明的指揮下,組合成陣型圍住了百花仙子等人。
望着這些可怕的靈蜂,百花仙子她總算是識時務了一回,輸人不輸陣,臨走時還叫罵道:“顧明明,我今天先饒過你,我們走着瞧。”
也不知她們使用了什麼遁術,竟然從陣法中逃了出去。
葉明明並沒太吃驚,把她們遮了回,也算是解恨了,真鬧出人命也不好辦。
那百花仙子見到比自己強的,還知道躲並不算太笨,但是打不過別人,回去拉長輩出來,真是沒長大的孩子啊!葉明明心道,同那被驕縱慣了的孩子,計較太多也怪沒意思,但是下次再讓她碰到,絕對不讓她有好果子吃,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她伸出纖白的玉手,默默唸了幾句馭獸術,便招回了欲去追百花仙子的靈蜂,把它們收回靈獸袋後,葉明明才從虛空中回到地面之上。
吳詩云也落回地面,拍打着身上的衣衫,一身好好的衣服,就是因爲那噁心的女人,又給毀了:“要我說,絕對不會輕易放他們走。”
“如有下次,絕不輕饒。”葉明明心情已經平復,語氣看似平靜無波,卻也蘊含着堅決。
“這還差不多,讓的次數太多了,人家會以爲你怕她,越加得意忘形。”吳詩云想了想,還不忘記叮囑葉明明:“對了,那奇葩的師父是元嬰修士,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們往後見了得更小心些,最好不要遇上。”
“呵呵,元嬰修士真了不起,竟然教出這樣的徒弟來……”葉明明嘲諷道。
吳詩墨御劍飛來,打眼一瞧,葉明明與吳詩云,衣衫均有不同程度的破壞,太過詫異,居然忘記了避嫌,忙問:“顧道友,詩云,你們這是怎麼了,剛纔就是你們在這打鬥?”
吳詩云翻了個白眼,不高興道:“堂兄,不是我們兩要打鬥的,我們纔沒那麼無聊,不過是被幾隻瘋狗咬了下而已。”
吳詩墨無語,也只有自己的堂妹,纔會沒有女修的樣子,會把修士比作是瘋狗吧,這傳了出去可不太好。他又瞧了眼葉明明,見她沒有做聲,只是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太亮,太美,裡面盛載着滿滿的笑意。她的心情好像也不錯,在笑詩云說的話吧。
意識到自己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吳詩墨面色泛紅,猛然背過身去,閉上了雙眼,心頭微悸。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他既欣喜又狼狽,努力壓制住,變得有點急促的呼吸。
半晌,他想那兩人應該笑夠了,才繼續道:“我發現了一處靈藥多的地方,沒什麼大事的話,你們稍加整理下,我們再趕過去,省得去晚了又被別的修士採光了。”
葉明明明白了吳詩墨轉身的原因,相比於顧子遠相處的時候,那些讓她難堪,丟人的尷尬事。現在衣袖上,裙襬上有幾個破洞算什麼,又沒看到肌膚,也不是重要部位,她也不是古代人,根本沒放在心上。
“那你不會再那兒守着,給我們傳音過來就行,巴巴地跑來跑去做什麼?”吳詩云畢竟面對是自己的堂兄,說話也隨便了許多。衣服破損了,也毫不在意,附近也沒其他人,大大咧咧地重新拿出衣物,換掉了最外面一層。
吳詩墨聽到窸窸窣窣的換衣聲,更不會轉過身來,即便是背對着兩個女孩子,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語速極快道:“方纔在遠處,我用神識往這裡瞧了瞧,距離太遠看的不是很清楚,隱約看見是你們在打鬥的樣子,我擔心你們有危險,就……”
“沒事沒事,我們這不是好好的,有什麼好擔心的。”吳詩云知道,她這個堂兄其實對自己還是挺關心的,接着,她又催起了葉明明:“你還不換麼,愣個幹什麼,我堂兄又不會亂說,你這樣子被人瞧見也不好,這裡畢竟是修真界,沒有你們那兒那麼開放。”
吳詩墨剛想張口,發現自己的堂妹後面的話,並不是在對自己說話。說的竟是女子之間,比較私密的事情,有點尷尬地住了口。
葉明明一想,晚上與另幾人集合時,她們肯定也會嘮叨的,從吳詩墨的行爲上看,他也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頭都不敢回。她便沒有顧忌,大大方方地把外衣褪掉,換了另一件白底上繡着淺色桃花的道袍。
葉明明把破爛了的衣服,用清潔術匆忙弄乾淨,放回儲物戒中。這些都是顧子遠送她的,雖然有了破洞,回去找些秀娘一類的,花些靈石請她們幫忙,補一補就好了。本來破了她都有些心頭,扔掉或者焚燒更是不可能的。
“堂兄,我們好了,趕緊,趕緊,快走吧。”兩人換好衣服之後,吳詩云喚了聲一直揹着身的吳詩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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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詩墨轉身後,葉明明對他客氣地點了下頭:“多謝吳道友,請在前面帶路吧!”
吳詩墨的視線,一落到葉明明身上,明亮了幾分。終究,他還是被她的衣着驚豔了下,一身白色素雅的道袍,雖掩飾住了,她那苗條美好的身姿,讓她顯得更普通了些,他知道實情不是這樣的。
初見她時,她的樣子還是印在了他的識海中,那身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服飾,雖過於誇張暴露了些,但更能襯托出她美好的體型。即使葉明明在他眼裡,長相只能用普通來形容,實際原因是易容過後的葉明明,容貌太過一般,怪不得別人。
在修真界中,隨隨便便拉出一位女修,都要比她美上幾倍,幾十倍,上百倍。卻很少有女修,有她那出塵溫婉的氣質,如果刻意忽略了她的容貌,會以爲她是落入凡塵的九天玄女,根本不需要修真了,已經成仙了。
他深深地陷入了矛盾之中,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變化。
初見她時她穿着大膽,可以算得上是奇裝異服,絲毫沒有顧忌,不顧她們的目光,在大街上悠閒地行走。他皺着眉跟了她好一會兒,忍不住好心提醒她,她態度惡劣,待人毫無禮貌可言。
再見她時,她換了個人似的,客客氣氣,彬彬有禮,甚至有點不好意思。
現在的她,從容不迫,比那些大家閨秀還要像大家閨秀,尤其在自己的堂妹,唧唧喳喳個不停的襯托下,她沉靜的宛若幽蘭般美好。
“堂兄,你怎麼了……”吳詩云拍了下他的肩膀,什麼時候了還有空發呆。
吳詩墨回頭,掩飾住眸中的異色,沒有再看葉明明,重新上了飛劍,飛在葉明明與吳詩云前頭。
吳詩云頂着吳詩墨的背景,看了會兒,若有所思道:“明明,我瞧見堂兄面對你的時候,有點怪怪的,怎麼看都不太自然。讓我想想,該不會是他對你有意思吧!等有空了,我去問問是不是真有這回事。”
“打住,你唯恐天下不亂啊,你瞧瞧我我現在這樣子,根本就是個無鹽女,人家百花仙子眼色都比你好使些,不是妒忌我的外表,是妒忌我與顧家還有師兄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有他了,你別再給我惹事了,行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