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就像睡着了,安靜的被架起來躺着,病房裡只有醫輕輕腳步聲。斯大林和加裡寧等人只是進入病房待了幾分鐘,就走了出來,讓病房儘量保持安靜,就留武金斯卡婭陪在丈夫身邊。
軍區醫院會議室成了斯大林的臨時辦公室,院長和幾名軍醫詳細的介紹了林俊的傷情和手術情況,連將來的治療步驟也當着斯大林的面決定下來,全蘇最著名的胸外科專家都將留在列寧格勒,直到林俊的身體適於進行長途旅行,前往索契療養恢復。
列寧格勒的寒冬是難捱的,這樣的空氣最不利於肺部受傷的林俊恢復,南方溫暖溼潤的空氣是林俊最需要的。但醫生們的遠景規劃還爲時尚早,那邊還在深度昏迷,能不能醒來都還沒底,進行長途旅行更是後話。
列寧格勒軍區醫院有全蘇最好的設備,與莫斯科的幾家大醫院不相上下,爲了給特護病房提供最適宜的環境,院方都給病房準備了兩套加溼器,給暖氣片造成的乾燥環境加溼。
“任何細小的方面都要注意,絕對不能有疏漏的地方。”加裡寧對專家們強調。
“是,加裡寧同志。”醫院院長把所有領導的話都一條條的記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絲毫不敢大意。
“你們怎麼控制空氣溼度?由誰來監控?任何事情都要有具體的負責人,24小時每個方面都要有專家值班。”
斯大林的要求很明確,就是要確保萬無一失。
這下院長同志爲難了,其它的好辦。但那個加溼器歷來就是由醫生看溼度計後讓護士控制。雖然有各種病員相對適合地溼度標準可以參考,但一直以來、大概全世界醫學界都還沒有在那個病房裡專人看護溼度地,一切都是大概就行。佩佩貢獻但斯大林絕不會滿足於“大概”,這關口出一點紕漏都是醫院承受不起的。
“我們立刻進行具體安排,保證不出一點意外。”
“有什麼困難?”奧爾洛夫看到院長表情的變化。院長把自己遇到地問題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他不敢隱瞞和忽略:內務部的醫學專家也在,還有那一堆隨時都會查看記錄的內務部特工,雖然特工們不會妨礙治療。但任何事都會記錄在案和上報,只要有一處是斯大林不滿意的,他這個院長就要倒大黴。
“斯大林同志,要不我從紅海軍裡抽調幾名軍官來醫院支援,他們對環境溫度的控制都非常在行,而且都是堅定地共產黨員。”
“就按你的說的辦,讓你的人配合專家的治療,聽專家安排。”
“是。斯大林同志,我這就打電話。”
會議持續了個把小時,期間在病房看護的專家每隔30分.報一次.
“以後就這樣,每個半小時都要把最新的情況向我彙報。直到安德烈醒過來。”
“是,斯大林同志。”
“伊萬諾夫。你估計安德烈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加裡寧問林俊的主刀醫師,這位全蘇最著名胸外科專家之一地軍醫已經得到了大家的信任,將由他來擔任理療小組的組長。
“這個很難確定,根據前期報告,安德烈同志的心跳和呼吸曾暫停近兩分鐘,這會導致大腦短時地缺氧,幸好急救處理得當,應該不會影響到大腦的功能。”
伊萬諾夫地話很清楚:林俊醒來後不會變白癡,“但這還是會影響甦醒的時間,可能是幾個小時,也可能是幾天,但最晚不會超過5。我作爲醫療小組的組長,斯大林同志,我要感謝對安德烈同志進行急救的那兩位救護車上的同志,是他們的急智和經驗最先挽救了安德烈同志的生命。”
伊萬諾夫決不貪功,如果不是那兩個軍士的“非常規急救”,就沒他們這些專傢什麼事了。
會議又進行了一會,斯大林把方方面面都問了個清楚,這才結束這個碰頭會。到病房又呆了會後才離開醫院前往聯合指揮部,而這時紅海軍的幾名軍官已經帶着自己的設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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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斯大林聽取彙報的功夫,全世界政界已經被斯大林的講話弄的炸了鍋——薩拉熱窩的槍聲又來了嗎?!
加夫裡若-普林西普在薩拉熱窩街頭刺殺了奧匈帝?迪南和他的妻子索菲,難道25年後
歷史將要重演?!
蘇芬戰爭引起的緊張情緒還沒過去,整個“西方自由世界”一時間都沉浸在恐懼之中——政客們都恨不得把那個對着林俊開槍的芬蘭人碎屍萬段!
現在的蘇俄比當初龐大但徒有其表的奧匈帝國不知強大多少,而斯大林也比弗蘭茨-約瑟夫一世(茜茜公主的丈夫)要強.都被動員起來爲他們的副國防人民委員、人民心中的“軍神”復仇,會是個怎麼樣的結果?!這比同德國宣戰還要可怕!
一時間西方各國與本國駐莫斯科使館的電報數量瘋狂增長,大使們不停的接收着來自國內的電文,自己又馬不停蹄的將探知的最新情況發回國內。
很快,一堆大使不約而同的前後抵達蘇聯外交人民委員會部,扎堆一般等着要見到莫洛托夫。最後所有外交官都得到了一個相同的回答:對於各國關注的情況蘇聯暫不做迴應,目前斯大林同志已在列寧格勒。
莫洛托夫是要告訴各國:如論你們怎麼說要調查清楚、保持克制,這都沒用,斯大林同志已經親自趕往列寧格勒,和芬蘭的事不是你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把斯大林的行程公開這是少見的,蘇聯做出了最強硬的態度——斯大林這不僅是要趕到自己的愛將身邊,也等於告訴全世界:他已經直接接管對芬蘭軍事復仇的指揮權!
大使們失望而歸,但這些外交專家沒忽視一個特別的情況——他們沒看到德國大使出現在外交人民委員會部!
使館再次發回的報告更讓“西方自由國家”的政客不安,德國人和蘇俄到底要幹什麼?!
這會德國大使不是不想“一起”來,而是在等柏林的最新指示,那邊希特勒正在進行緊急會議。
希特勒要自己的幕僚們對這個緊急事件作出最妥善的應對措施,但會議的各種意見完全得不到統一。
“聯合派”建議慫恿莫斯科參戰:芬蘭是“西方自由國家”的橋頭堡,如果能將這起刺殺事件同“西方自由國家”直接聯繫起來,讓它們扣上“幕後主使、策劃者”的大帽子,或者乾脆讓蘇聯人相信或“寧可相信”刺客直接受敵視共產主義的“西方自由國家”指使指揮,那就能有一個無比強大的盟友,把蘇俄拉下水,蘇維埃俄國同整個“西方自由國家”開戰就指日可待。
“觀望派”則相對理性:蘇俄作爲同盟會引起怎麼樣的複雜局面,再說德國自己就能幹掉英法!外加一句:難道你們真的想同蘇維埃俄國成爲盟友?!
納粹德國一樣敵視共產主義!
會議不了了之,希特勒還沒有歷史上幾年後那樣瘋狂,他以一個政治家的眼光作出先期決定:“坐看局勢的變化,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做好進攻英法的準備。裡賓特洛夫,給克里姆林宮發出慰問電,說得漂亮些。告訴斯大林,如果在治療上需要幫助,我們將派出最好的外科專家。”
“是,我的元首。”
裡賓特洛夫知道電文內容就是希望他們的副國防人民委員能恢復健康云云,他知道希特勒和自己一樣巴不得那個刺客一槍把安德烈送上天,也不可能讓德國醫生去治療,但出於禮節這是需要的。
希特勒的電報還有潛臺詞告訴克里姆林宮:我不管芬蘭了,你們愛咋咋地。
德國已經管不了芬蘭,也不能管——現在蘇聯還會聽取別國的意見嗎?斯大林都已經做好讓整個芬蘭給他的接班人陪葬的準備。
希特勒猜對了,斯大林壓根就沒想和德國聯盟,他很清楚這不過是個偶然的突發事件而以,芬蘭政府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派人刺殺安德烈。但結果是一樣的,芬蘭只能被消滅,從地圖上抹掉——刺客已經給了自己足夠的理由,而通往芬蘭腹地的大門已經打開,圍殲“曼納林防線”守軍後,芬蘭的軍事力量一落千丈,等天氣轉暖,就是徹底解決問題的時刻。
德邊科向斯大林保證:雖然天寒地凍,但先頭部隊可以在赫爾辛基度過嚴冬。
斯大林準備的唯一不同的地方處就是:林俊挺過來會少死幾百萬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