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兒瞅了玄聖儼一眼,對我客氣點!折騰不死你!粉嫩的脣發出了“切。”一聲,負氣的背過身去,腦中又想起聽雨來,對聽雨好久沒看到她了,立馬扭頭拉住玄聖儼以金線刺以龍紋的馬蹄袖口:“聽雨呢?我都好久沒看到她了!她怎麼樣了?”
玄聖儼的臉色說不出是喜是憂,喜的是聽雨在她心裡位份似乎很重,是個能控制她行爲的人。可悲的是,自己竟連一個丫頭的分量都比不了,在她心裡,自己究竟算什麼?
“你好好學規矩,等你順利過了封后大典,朕自會讓你們相見。”玄聖儼淡淡的,他並無很多時間來思考這些兒女情長,男人向來是軟香溫玉在懷,身邊鶯鶯燕燕一羣,帶給自己強烈的喜悅與自尊虛榮。
“不行,我現在就要見她。”林沫兒很不安,越是看不到越是害怕,尤其是這類從小就不把丫頭命放在眼裡的人,說不好聽雨現在已經受害了,林沫兒趕緊搖搖腦袋,想什麼呢?聽雨纔不會有事呢!
“你要見是吧?”玄聖儼反問。
“是。”林沫兒根本沒想到入了局,一定要見到聽雨,不然該茶飯無心了。雖然自己是個沒心肺的,該吃吃該喝喝,但還是有正常人的情緒的好嗎?
“行。”玄聖儼拍了拍手,路瑤進內,玄聖儼淡漠的幾乎沒看路瑤一眼吩咐道:“去把聽雨帶過來。”
路瑤一怔,還是點頭稱是,行禮退下。
林沫兒心中滿是喜悅,這丫頭也不知道想沒想我,一定想了,呵呵呵。林沫兒正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小幸福裡面,路瑤已經帶着聽雨進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兩個侍衛。看了看聽雨倒是沒受傷,只是面色似乎有些消瘦,林沫兒略有抱歉,真是不好意思,一定是擔心我了。
“聽雨,過來。”林沫兒招呼着。
聽雨垂着的頭,偷偷擡起眼皮看了看路瑤,又隔着紗帳看了看玄聖儼,見玄聖儼做了個微微點頭的姿勢,才輕輕敢進紗帳內。那侍衛神馬的,就可以滾蛋了,他們能踏進林沫兒香閣已經是很不得了的了,要是膽敢進帷帳內,估計立馬小命嗚呼了。
“聽雨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林沫兒心疼的摸着聽雨的臉,責備的眼神瞥了玄聖儼一眼。
玄聖儼只轉過頭去裝作看不見,想了想又起身撩開帷帳出去了,徒留一個背影給林沫兒。林沫兒見到的便是後背正中間一條大龍,左右肩部兩條稍微小一些的過肩龍,腰身以下兩條對襟五爪龍,全是金線刺繡呀!得值多少錢呀!林沫兒眼珠子上下晃動着嘩嘩的人民幣。
“小姐?”聽雨見林沫兒癡迷的神情,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否癔症了?
“啊?”林沫兒回頭:“怎麼了?”難道自己想在錢上打個滾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殿下登基了?”聽雨一連被關幾天,除了吃穿都有人伺候,消息是一
點沒有。而且那伺候也不算伺候,什麼事情都還是自己動手,那些人都認定了自己早晚倒黴,送的飯都是餿的,根本不想吃幾口。
“是呢,好快啊!”林沫兒感嘆着,最終見他至此也就一個半月的樣子,他從皇子一躍爲帝。而自己也從開方之女成了他的孺人,再是與玄聖毅相愛,現在被抓回來了居然還能再次做皇后,莫非真的有皇后的宿命嗎?我真的不是個信命的人呢!
“殿下……哦不,是皇上,皇上好像很重視您呢?”聽雨覺得這樣挺好的,有了皇上的心意,小姐日後總不會被人欺負的。
“能不重視嗎?在過幾日,你家小姐我就要從小老婆升爲皇后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林沫兒氣力不足道,一人之下,她也不想呀!皇后可不是就每天參拜玄聖儼,林沫兒腦海想象着用賤賤的音調與動作,臣妾開陌陌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也不怕成了萬年乾屍,最終林沫兒還是腦補了一下玄聖儼版本的木乃伊。
“真的嗎?小姐是皇后?”聽雨驚訝的喊出聲來,憑小姐的身家容貌那絕對是上上等之姿,成爲一代風華皇后那也是絕對襯得起的。只是現在,小姐的行爲舉止和以前大大的不同,皇后似乎都是氣質雍容、端莊淑惠,而小姐貌似除了美貌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過幾天就是了。”林沫兒晃了晃頭,走下牀來,伸了伸懶腰,苦日子要來了,捨我其誰?哎,悲慘。
如此,林沫兒距離封后大典那日,是遙遙無期的,因爲她的一舉一動都關係這聽雨是否受罰,所以只得特別聽話。每每累的想直接倒在牀上睡那麼會兒也是不行的,一定要直直的平躺着睡,身體和下肢必須固定伸直,手還不可以放到胸前,根本達不到休息的目的,這哪裡是睡覺啊?林沫兒苦惱,誰能保持一個固定姿勢一覺到天明?自己也根本不是一個拘泥的人,總是不自覺地翻身,結果旁邊的聽雨就開始挨小手板,林沫兒是欲哭無淚呀!突然覺得睡覺也是一門技術活,一般人還睡不來。哎!
終於,封后大典到了。
林沫兒面色莊重,在這一天裡,她都要非常非常的規矩,只要熬過了這天就什麼事情都沒關係了。先是玄聖儼派太監宣讀聖旨,一個公公尖細的嗓子高聲道:恆盛天子詔曰:天地暢和陰陽調順萬物之統也茲有開氏陌陌溫柔和順儀態端莊聰明賢惠度嫺禮法朕上應祖制下順民心開氏陌陌爲中宮皇后入住鳳儀宮執掌鳳印母儀天下以正典章欽此。
林沫兒斂裙下跪,神情莊重,叩拜後雙手接旨:“臣妾開氏陌陌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而這一跪,林沫兒也是十分不爽的,他隨隨便便一個手諭我都得下跪,要是一句口諭一個發火,那我得怎樣呀?不滿歸不滿,林沫兒還是接了聖旨與金印,好在這麼大塊金子能值不老少錢呢。
林沫兒乘着十六人擡的鳳輿,面
寬三尺、深四尺、高四尺六寸。重檐轎頂一座,寬三尺七寸、深四尺八寸,中高一尺八寸,上檐八角,各寬一尺四寸,中高一尺二寸。明黃緞面黃紡絲裡轎衣、明黃雲緞銷金龍鳳文瀝水風衣各一。轅二,大橫杆二,小橫杆四,肩杆八,撐杆二,均明黃漆飾。金頂,用八成金重四十兩。海馬紋,飾大金鳳四、小金鳳八,均八成金成造。看的林沫兒直流口水,如此富麗堂皇自己還是第一次見,真是拖了開陌陌的福分了。
入了宮,林沫兒便要被百官朝拜。頭戴風冠,高高的站在坐在宮殿正中,無聊的看着跪倒一地的衆大臣山呼皇后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其中還包括玄聖儼的兄弟,親王、子女、兄弟,不過此時的林沫兒還未從知曉玄聖儼有子嗣一說,日後知道時候少不了自責與惱怒。
目光悠轉,穿過威嚴的大殿看着外面樓閣亭臺,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高低冥迷,不知西東,覆壓三百餘里,隔離天日。硃紅的宮牆、漢白玉臺基、琉璃的瓦檐上坐着一個人。等等,一個人?林沫兒擡眼再次確定了下,只見那人身着墨紫色的衣袍,足蹬黑底雲靴。一張臉以金打造以狐狸爲型的面具遮擋,面具底的眼神極其冷漠,透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可林沫兒卻產生錯覺,那是一種冬日裡蕭條的悲涼,要經歷多大的創傷才能使一個花信少年有如此蕭索的影像?
林沫兒移開視線,看多了蕭條心中只覺滄然,有種熟悉感迴盪心腸,林沫兒再次望去,已空無一人,似乎從未來過,一股落寞感油然而生。
“玄聖儼,今天所有親王都來朝拜了是嗎?”林沫兒看向旁邊坐着的玄聖儼低聲問道。
“是。”玄聖儼也是低聲,被林沫兒叫慣了名字,也自然而然的習慣了。
“那玄聖毅呢?我怎麼沒看見他?”林沫兒掃視一週,年紀老到白髮蒼蒼的大臣,先帝的兄弟,幼到只有三五歲的孩子。心中也感嘆着,男人的生育能力果然是永恆的,女人到了四十基本絕經不孕了,男人好像就是到老死,生育能力還是有的。不過這隻在古代有錢人家,現代男人那個出軌敢生孩子的?古代沒錢娶得上年紀輕輕的小老婆嗎?
“記住你的身份!”玄聖儼冷冷道,爲了讓你成爲皇后,朕費了多少心力?真以爲什麼夙命皇后一句算命的就能不阻擋別人對你的閒言碎語了嗎?知道前段時間和玄聖毅一起失蹤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嗎?知道就算沒有閒言碎語皇后的寶座也輪不到你來坐嗎?無論是重娶正室,還是晉升都輪不到你開陌陌直接上位。一朝平步青雲,竟然還對他念念不忘,真是白費了朕的苦心。
林沫兒暗自吐了吐舌頭,我的身份怎麼了?
一衆儀式終於過了,林沫兒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好不容易熬來了宮宴,摩拳擦掌終於可以大吃大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