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是付總的助理。付總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採訪！對對對，不管是地方性的還是全國性的媒體，都是不接受採訪，這不是針對某一家媒體，請諒解……
對不起，我是付總的助理。付總正在開會，我會幫您轉達的……
對不起，我是付總的助理。付總處於通訊盲區，等他能夠聯絡上的時候我會告訴他、您來過電話……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一大瓶礦泉水，就這麼輕鬆的見了底兒。
但冉穎依然還是口乾舌燥，她撫着自己鼓脹起來的肚子，有些欲哭無淚了。
凌晨五點，她不過就是起夜上個廁所的，可看見手機屏幕在亮、就手賤接起了第一個電話，結果就是她不斷的說着對不起、抱歉之類的話，還需要將所有來電者的單位、要求和名字認真記錄下來，以便可以讓他知道都是誰在找他，有什麼事兒、是否需要予以回覆。
youhaveanincoingcall……
兩臺手機都已經燙的不敢貼着臉了，會不會過熱而爆炸啊？
冉穎如是想着，可見是付總的手機再想、只好一臉絕望的按了接聽鍵、又迅速按下了免提鍵，用枕頭將自己的臉跟手機隔開，詢問來電的是誰？
“冉穎？boss的手機怎麼在你這兒？”
聽是首席財務官柯雅媛的聲音，冉穎可就哀嘆了起來。“柯總！我從凌晨五點接電話都接到外面天亮了啊，已經接了不下六十個電話了呀，付總肯定是知道今天的電話會比較多、所以昨晚上纔會他的手機丟在我這兒的……”
柯雅媛急道。“別說這些了！趕緊去找boss！告訴他有大麻煩了，讓他趕緊給我回電話！”
雖說出來有一段時間了，可冉穎知道公司的運轉是正常的，因此也就以爲她在說笑，不由得哀嘆起來。“柯總啊，你是不是也看了那個報道？我跟你說啊，付總已經知道啦，他的表情好好玩兒的，如果是這事兒，可算不得是什麼大麻煩……”
“冉穎！不跟你開玩笑！趕緊去找boss，讓他立刻給我回電話啊！”
冉穎的心裡一驚，知道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發生了、才讓首席財務官柯雅媛如此急切的要跟他彙報，哪裡還敢再耽誤，說了聲‘好’便將枕頭丟在了牀上、拿着兩部手機下了樓，見他正在花園裡戴着耳機、聽着音樂在慢跑，趕緊迎上去將他的手機遞了過去，說柯總有重要的事情要彙報。
“你起的也挺早啊……”
將耳機摘了付正義接過了手機，入手被燙了一下可就差點將手機給丟扔進樹叢，這讓冉穎有些惶恐，趕忙簡要的介紹了自己所接的那些電話，並將記錄下來的名單也遞了過去。
“呦！這消息散播的還真是快啊，市裡面的、省裡面的領導，地方性的、全國性的媒體，電視臺也想來做採訪啊……”
見他拿着那份名單仔細查看，冉穎苦着臉道。“付總，你還是趕緊給柯總回個電話吧，我覺得她是真急了……”
將名單摺疊好了塞進口袋，付正義這才撥通了柯雅媛的電話，問她是怎麼回事？
“boss！麻煩大了！國稅、地稅很快就會過來查賬的，銀行那邊過來的消息，說可能在春節前就會要求雨瑤置業提前還貸，另外燕京那三個地產項目、也會由主管部門進行徹查，目前搞不清楚是什麼人在搞鬼，不過顯然對方是來勢洶洶、並非只是想走個形式而已……”
“查稅？公司不存在偷稅漏稅的情況啊！提前還貸是什麼意思？我記得元旦前你還說過的，貸款的事兒並不急，最近的一期是三月中下旬才需要償還……”
“boss！什麼原因我真的不清楚，這是國稅總局那邊的人透漏給我的消息。國稅、地稅方面我倒是覺得問題不會很大，不過銀行這塊就真的挺麻煩了。如果銀行非要逼着提前還貸的話……”
說到這裡柯雅媛才趕忙緩了口氣，她唯恐付正義不清楚這裡面的名堂便趕緊繼續說了下去。“boss，我們跟銀行的借貸有三分之一確實違反了規定，尤其是雨瑤置業在一些地級市拿到的貸款，首付的比例確實比各大行信貸下限的要求還低，其中還有一些是以零首付的方式獲得的物業，若是沒有被查的話、有個兩年時間也就緩過了，可這次如果被徹查、引起了主管部門的關注，那就真的會惹上大麻煩的……”
付正義還是沒明白問題出在哪兒，當即便問若是違反了主管部門的信貸規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我們是借貸方，一般只是會被要求限期清償，但給予雨瑤置業辦理手續的信貸部門的經辦人、經理，分行的行長，總行信貸口上的分管領導，甚至是總行副行長這一級別的，都很可能會遭受牽連……”
“若是雨瑤置業以貸款期限未到爲由，正式提請訴訟的話，會出現什麼樣的問題？”
“勝負難料！不過輸的概率實在是太大了！主管部門可以發個通知，又或者是說服財政部門、以金融風險提升爲由，強行要求雨瑤置業清償貸款。若是再惡劣點的話、那就直接將雨瑤置業所購入的物業單位通過法院進行低價拍賣！”
“這麼搞，那豈不是跟搶劫一樣？”
“boss！我們只要有一個錯兒、那就是罪大惡極啊！要是給扣上些‘莫須有’的罪名，各地法院是肯定會按照上面意思去辦理的……”
聽她分析完情況，付正義不由得默然。
雖然他猜到有可能自己會站到風口浪尖上，但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察覺到電話那頭許久都沒有聲音，柯雅媛不由得嘆了口氣。“boss！我說的最壞的情況、可能不一定發生，但作爲公司的財務官、我需要將最壞的可能性說給你知道……”
“唯知技術的vie模式進行到哪一步了？”
付正義的問題、讓柯雅媛不由得怔住了，她有些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現在已經是火燒眉毛了、怎麼他還反倒是記起了這件事兒？
沒有注意到冉穎的詫異，付正義繼續說了下去。“還有，聯絡歐洲獵頭公司羅蘭貝爾，告訴那邊想賺大錢就立刻派人過來！還有，幫我跟羅曼聯絡一下，我有事兒需要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