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李工還有些不明所以。
實驗報告、測試報告這些報告裡面的水分有多大，從他的髮際線悄悄緩慢後退就是明證。
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早在蘇小木第一次一個人出門幹活的時候，蘇荷就給準備了公文包，掏出了一份薄薄的報告遞給李工。
蘇小木用推己及人的語氣，難得的安慰道，“成爲專精級別的行業專家，已經是很需要一些額外的運氣和機會了，要成爲萬金油類型的專精專家，就需要一些極好的運氣與機會……
我知道一些有名的行業關鍵意見領袖在發現自己其實不適合或者沒機會做一線工程師的時候，會轉行做演講人，其實是也是種選擇。”
李工：“……”我特麼！
誰要去選擇別的了？萬金油了不起啊？這名號就不好聽知道吧？！
心裡面的妒火逐漸濃郁了起來，我倒要看看你這份報告裡面灌了多少水！
在李工逐字逐句的研讀這份只有三頁紙的、蘇小木臨時弄出來的測試報告時，林方哈哈笑着，更顯一臉的福相。
“蘇總，怎麼沒有說到25%的預估提升？”
這個問題，一針見血得很。
不愧是強者，一擊必中。
蘇小木輕聲嘆了口氣，笑道，“我也想啊，我想得美啊。”
“不改動安卓底層，在現有的模式下，15%是極限了。”
“有沒有別的方案？我看你這份sdfs的，只支持UFS標準規格，並不支持eMMC的。”林方還是懂點東西的。
蘇小木道，“有，第一才重寫的sdfs，提升不到10%，全面支持所有閃存標準規格，在文件碎片化整理上也是不錯的……”
林方：“……”我就客套一下都不行嗎？
“蘇總比傳說中的要更有趣。”
這種年輕又有爲，還很有個性的，長得又帥的男人，果然是完全不懂商業交流的！
就在這時，李工猛地一拍大腿，張口就想說話。
看着數雙眼睛盯了過來，李工的氣勢一下就弱了。
“對不起，打擾了！”
林方溫和的哈哈笑了聲，“李工是有什麼新的發現嗎，說出來大家聽聽看。”
李工看了眼蘇小木，臉上的表情便逐漸乖巧了起來，連坐姿都正襟了起來，“蘇總的這份sdfs確實很優秀，穩定性也好、性能又高、效率也特別舒服……”
林方：“……”我總覺得該說打擾了的是我。
末了，林方、楊剛等人笑聲朗朗的離去了，關於接下來的商業合作事項，會需要一些時間來磋商。
…………
…………
“去樓上坐坐？”萬黛腦袋晃了下，看向蘇小木跟蘇荷。
“也行。”蘇小木率先點頭。
蘇荷不置可否。
於是三人就從11樓換到了51樓。
再次來到萬黛的辦公室，蘇小木的心態已經截然不同了，什麼幾把玩笑都開過了，早就沒有了什麼疏遠。
“隨便坐，我去給你們泡茶。”萬黛挺有主人公心態的。
蘇荷跟蘇小木一個坐到了會客沙發，一個坐到了老闆椅上。
蘇小木嚷嚷着道，“黛姐，我用下你電腦，好不容易來趟你公司，我得偷點錢去養我外面的小姐姐們。”
萬黛：“……”
蘇荷：“……”
“以後你要是死了，就是活活騷死的！”蘇荷鼻頭都皺了起來。
蘇小木就笑，“我可以說，你根本拿我沒辦法！”
萬黛的電腦跟蘇荷的一樣，密碼啥的，對蘇小木來說不存在的。
看着屏幕上加載出來的遠程命令行字符界面，蘇小木搓了搓手，雙手十指覆蓋到鍵盤上，心裡有些激動。
‘又能操弄存儲了呀！’
嗯？
怎麼總覺得有點不妙？
天…天…黑了嗎？
“啊，疼疼疼疼疼疼！”
蘇小木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這種突如其來的腰肉受挫，實在是太疼了！
“我根本拿你沒辦法？”蘇荷鼻頭緊皺，後槽牙緊咬，目光裡全是威脅的氣息。
蘇小木卻一點都不慫，強忍着疼痛，嬉皮笑臉道，“蘇荷，我最近學了項新技能，你要不要看看？”
“哦豁？”蘇荷倒是好奇了。
當蘇小木漂亮的眼眸在蘇荷的眼底越變越大的時候，蘇荷終於慌了，猛地轉身，嬌斥道，“你要幹嘛？”
“不幹嘛，我又不日你，你慌什麼慌？”
“你……！”
萬黛在一旁笑得很嗨，“繼續啊，我還沒看夠呢！”
蘇荷：“……”
要不是蘇小木騷這一下，早該進入正事環節了。
“我打算趁年前這段時空時閒的時間裡，儘量把這套存儲給糟蹋完，爭取能夠從裡面操弄出一點點成果。”蘇小木一邊滑動鼠標，一邊給兩女解釋。
不騷的時候，蘇小木很是一本正經。
蘇抱着胸哼了聲，“小孩子家家的，不能說髒話知道吧？”
“什麼……髒話？”蘇小木萌萌不懂。
蘇荷不再搭理這茬，甚至都不帶搭理蘇小木。
萬黛接過話頭，“你的意思是這些天你需要經常往來公司？”
“也不用，還是用遠程鏈路就行，不會有硬件方面的動作。”蘇小木頭也沒擡的回答道。
天知道萬黛的滿腔期待是怎麼突然變成了陽光下的泡沫的。
蘇小木接着又說，“還是存儲操作系統的文件系統有意思，安卓的環境一點都不好，分了好幾層，弄得亂七八糟的……”
“不過還好，給我送了點經驗，現在看這個ZFS文件系統都變得更有趣了！”
蘇小木絮絮叨叨的，蘇荷跟萬黛在一旁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着。
“突然想起來，今天那個李工是不是跟楊餘一夥的，他們臉上的乖巧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蘇小木沒打算做什麼更改，主要還是對存儲的文件系統的部分架構接口進行一個更深入的探索。
萬黛：“……”
蘇荷：“……”
“他們兩就不認識，蘇小木，你真的變了，你變得連裝逼都學會了，還那麼嫺熟！”
萬黛在一旁道，“誒，荷荷，怎麼能這麼說，好歹你也是文學少女，咱們應該說人前顯聖，知道吧？”
蘇荷瞥了眼蘇小木，“我呸！”
“這種詞給他用，太浪費了！”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心裡面卻在苦苦思量，怎麼能打造一個量身定製的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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