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爲了宣傳我,特意將我說成了曾和白奶奶相依爲命。我頗爲拘謹,不明白葉爺爺爲什麼要把我推到媒體面前。下意識看向葉清朗,他微微揚着嘴角,朝我點頭。我當他還在生那天的氣,這會兒倒也顧着人多,願意朝我和藹一些了。
我定了定神,朝大家微微一笑:“大家好,我是葉如依。”
葉爺爺接話道:“諸位,我和秋玉將會在年底舉辦婚禮,屆時還請各位媒體朋友賞臉前來喝杯薄酒。”葉爺爺滿臉喜氣,我這才明白,今天這場新聞發佈會是葉爺爺特意舉行的。他找到了白奶奶,自然是要一圓這麼多年以來的夢了。
只是爲什麼要把我也介紹出去呢?是白奶奶的意思?這段時間我都沒有回葉家,白奶奶着實想我,一直拉着我的手不肯鬆開。
臺下記者開始發問,更多的問題都是集中在葉爺爺和白奶奶的傳奇愛戀上。白奶奶一臉幸福,葉爺爺更是神清氣爽。葉勤英和楚欣站在臺下,看不出心底的想法。
記者發問的同時,葉清朗讓李嫂和小靜等人準備了茶點,趁着現場熱鬧,我退了下來。遠遠的看着有條不紊做着各項安排的葉清朗,腦子裡閃過一絲什麼,又什麼都不曾抓住。
葉爺爺當衆的宣佈,讓我在聖地亞的處境好了那麼一些。葉疏痕心底對我不滿,卻也沒有人再夥同她來設計我。日子平平靜靜的滑過,有天葉清朗回來得早,心情似乎也不錯,特意調到了沐市衛視,正巧在播新聞。
印象中,他離開沐市電視臺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再看新聞,彷彿那是他的一道傷口。今天有點反常。新聞里正在播,沐市最大的一家上市公司暨盛破產。暨盛這兩個字很是眼熟,我隱約在哪裡看到過,仔細一想,是葉清朗的那本採訪筆記,當時他採訪的是北峰工業區的爆炸案!
我記得他就是因爲調查這個案子,被葉爺爺叫去了書齋,還爲此丟了電視臺記者的工作。當時給我的印象是,這場爆炸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涉及到了背後支持的力量,連葉家都不敢牽扯進去,現在又是誰在背後演繹了暨盛的破產?
我腦子裡轉了幾道彎,看着暖黃燈光下葉清朗的側影,他眉宇鬆開,一字一句聽得極其認真。我不敢斷定他在這其中是否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但卻爲他這份執着打動。
葉清朗扭頭看我,眼神閃了一下,隨即移開,打開冰箱拿了瓶水問我要不要出去。
他最近一直忙,連接送我上學都時常不能做到,難得今天回來得這樣早,又開口說要帶我出去,我自然說好。
去的地方,是一間bar。坐落在海邊,開車到達的時候,是夜裡的八點多。我狐疑的看他,他拉着我舉步往裡邁:“不是對bar很好奇麼?”
我糾正:“我說過去‘宣夜’是爲了同學。”就知道他還記着那天的事。
“這裡你可以來,我允許。”葉清朗根本不接我的話,徑直邁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