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錯,把衣服掛回去,洗個澡下來吃飯。”破天荒,他竟然認了錯,可我不會這麼輕易當之前的事沒有發生過,他趕我走!他趕我回葉宅!還不是因爲我妨礙了他和孟傾?在他的眼裡,我已經成了障礙!回葉宅做什麼?回葉宅成爲葉疏痕的障礙麼?還真是悲涼啊,過了這麼多年寄人籬下的生活,只有自立了,纔不會有這樣被趕的時候吧?
我沒去看那些衣服,而是擡着頭與他對視:“我想好了,我回老宅住。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們就住在海邊的老宅。這一年來,很感謝葉家給我提供了這樣的生活條件。至於聖地亞,還請葉先生幫我辦理退學手續!”
我絲毫不顧忌葉清朗漸漸鐵青的臉色,淡淡的笑了一下:“今晚我不餓,現在有點累了,我先睡了。”
我把衣服再次塞進行李箱,拎着行李箱靠牆放着,連衣服也沒換,背對着他側躺着睡下了。葉清朗一句話不說,許久之後,聽見他打開我行李箱,把衣服掛回衣櫥的聲音。
還真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道是喝太多的冰冷奶茶還是怎麼回事,半夜突然肚子疼,疼得我直冒冷汗,我咬着牙在牀上翻滾,後來不那麼疼了,便又像置身於火爐中烘烤,渾身熱出汗來,這一刻無比想念爸爸媽媽。意識漸漸模糊,我下意識的喊着爸爸媽媽,可是沒有人應答。
我忽冷忽熱,在惡劣的夢境裡,迷迷糊糊中有人拿毛巾敷在我額頭,替我擦臉,擦手肘做物理降溫,彷彿是媽媽過世後,爸爸對我的細心照料。我依過去,偎在他懷裡,無意識的說着“爸,我想你,我想你和媽媽……你們也帶我走吧,帶我回家,我要回家……”
有人在輕輕的拍着我,一下一下,極富耐心。我心安定下來,緩緩的沉入了夢鄉。
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的行李箱又被放回到了雜物間,葉清朗已經起了,坐在餐桌前看報。春日的陽光明媚,自玻璃窗前打進來,映着他的側臉,我有片刻恍惚。
他見我下樓,把早餐端上了桌。我沒作聲,徑直去了雜物間找我的行李箱,昨晚我才說過的話,自然沒有這麼快就忘記。
“如依!”他叫住我,聲音不似昨夜那般冰冷。“過來!”
我充耳不聞,執拗的去開雜物間的門。
“過來!”他的眸子裡染上了一絲危險氣息,他的話,很少會說第二遍的。
我鬆了門把手,卻是僵立在那兒沒有移動,他低嘆了一聲,緩步移過來,手揉在我的發頂,低啞磁性的聲音響在我耳側:“還生我氣?”
我疑惑的擡頭,怔怔的看着他,今早的葉清朗和以往似乎不太一樣。
“昨晚是我錯了,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只要你願意,這裡就是你的家!”他把我按進他懷裡,那樣近的距離,他有力的心臟跳動聲震動着我的耳膜,我越發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