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這一幕確實挺殘忍, 虞秋別開了頭。

白如嫙痛得渾身顫抖:“王……王爺……爲什麼?”她痛的不僅是傷口,更是因爲江以湛腳下那股碾壓她的力量, 幾乎要將她的骨頭碾碎。

江以湛冷道:“陷害了虞秋三次,自以爲把我們當猴耍的感覺如何?”

白如嫙聞言,覺得難以置信:“你……”

虞秋也是驚訝,便看向他, 欲說話, 想想還是暫時不說。

這時接到傳喚的姜風走了過來,見到這一幕,他有些反應不過來是什麼狀況, 不懂王爺爲何會這麼對待白如嫙。

白如嫙是個挺聰明的人, 只一會, 她便明白過來江以湛不那麼容易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只因她算計虞秋的每一步都走得太過順利, 所以竟是得意忘形了。

其實從很早開始,她算計每一個人都是順利的。

所以後來她明明有時腦中閃過異樣, 卻被她忽視了去。

因爲江以湛腳下力道終於有所放鬆, 她緩了緩後, 說話算是順暢了些:“你……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江以湛看了眼同樣在好奇的虞秋:“從你莫名接觸虞秋開始, 我就派了人盯你。”以他對虞秋的在意,又怎會容許一切意外,自然一切異樣都關注着, 包括這素來讓他看不透的白如嫙突然接近她。

白如嫙未想會是這樣, 她睜大眼:“所以從一開始, 你就知道我在唆使吳柔恨王妃害王妃?我做的每一步你都知道。”

江以湛冷笑:“被送上雲端,再拋下的滋味如何?”

話罷,他腳下突然又一使力。

“啊……”措不及防的白如嫙又叫了聲,冷汗漸漸出來。

她自詡聰明,自以爲凡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見江以湛一次又一次爲她與虞秋吵架,便以爲自己一定能成功趕走虞秋。

卻未想自己被耍了。

一旁的萬彩在瑟瑟發抖,她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子。

白如嫙依舊難以置信,既是因爲她從未想到向來木頭人一樣的江以湛也會玩演戲這一套,也是因爲她是因救他而喪命的恩人之女,可素來重情重義的他,竟然爲了這些小事,如此虐待她。

她喘着氣:“你……爲……爲什麼……要裝?”

“查你的目的,順便還你爹的恩。”江以湛舔了舔嘴角,似乎挺享受虐待她的感覺,“我給了你三次機會,足夠抵消你爹的恩。”

“你……”白如嫙聞言不由激動道,“那是一條命,怎麼夠還?”

“我的妻子在我看來,你千千萬萬個爹都抵不上,三個陷害她的機會足夠。”江以湛腳下再次一碾壓,“咱們的賬算清了。”

白如嫙痛得顫抖,她不相信爹的恩就這麼不值錢。

她一直以爲爹對他的恩被他看得很重,所以覺得她努力努力,就算讓他娶她也不是一件難事,只是她對他一直無心罷了。

未想結果會是這樣。

江以湛繼續使力:“礙人眼的東西,還真以爲虞秋在我心裡的地位是你可以撼動的?別說她什麼都沒做,就算她真做了什麼,哪怕欺盡天下人,我也仍會把她當命,你算什麼東西?看不起她?”

白如嫙不斷顫抖着,這一次她越發難以出聲:“既然……算……清賬,爲何……還要……還要虐待我?”光是聽她說話,都覺得疼。

驚訝已漸漸緩過來的虞秋,不由後退了一步。

江以湛冷哼:“我堂堂堇寧王,看不順眼一個人,虐待又如何?要了其命又如何?何況你的目的是想要虞秋的命,對吧?”他突然放開她,後退一步取鞭朝白如嫙身上甩去。

白如嫙已叫不出來,只像狗一樣嗚咽着。她不意外他能查到她的最終目的是爲了讓虞秋失去他的庇護,然後殺了。

她更受不了的是他的毒舌。

礙人眼的東西?看不順眼?

她有哪裡讓人討厭?虞秋這樣的人,難道就讓人看着順眼?一個一個都這麼對一個虞秋掏心掏肺。

究竟是憑什麼?

想到始終放不下虞秋的楚惜,她無力地擡起雙手捂住眼,眼淚不斷由指縫溢出,她哭得不斷哽咽,卻又無聲。

萬彩不由軟了腿,跪倒在地,也淚流滿面。

明明前一刻她們還歡歡喜喜,這一刻卻被絕望充斥着,承受不住。

江以湛見他的殘忍似乎讓虞秋有點不適,便收了鞭過去將她拉入懷裡抱着,他寒聲白如嫙:“你爲何要殺虞秋?”

白如嫙突然使出了力,滿臉淚地嘶叫道:“你殺了我啊!說什麼給我三次機會,全是你假仁假義的藉口,你爲了個虞秋,任何道義都不顧。”話罷,她不由蜷縮着身子,摟着腹部咳嗽起來。

江以湛確實爲了虞秋,任何道義都不會顧。

何況他本就不是好人,偏偏總有人覺得他是正派的。

他吩咐姜風:“將她拖到野外使勁折騰,逼她說出她要殺虞秋的目的。”他可不相信她喜歡自己。

感覺極爲意外的姜風立即應下:“是!”

已被折騰成一灘爛泥似的白如嫙,懷着滿腔的怨恨與傷心,就這樣被拖了出去。到這一步,她仍是緩不過來那本是幾乎要上天,卻突然落了地的感覺。

江以湛涼涼地看了眼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哆哆嗦嗦不止的萬彩,問懷裡的虞秋:“如何處置這丫鬟?”

“啊?”虞秋回神,“隨便吧!”

沒想到眨眼功夫,她就得知事情與她想的差距那麼大,白如嫙也被以如此慘烈的方式處置。

太意外了。

“求王爺饒命,求王妃饒命。”萬彩立即不斷磕頭,磕到額際出血,眼淚與鮮血都粘在地上。

虞秋看到萬彩這樣子,便道:“趕走罷了。”

萬彩鬆了口氣,馬上就道:“奴婢滾,奴婢滾得遠遠的,再也不會礙王爺與王妃的眼。”言罷她趕緊顫顫地爬了起來,幾乎搖搖晃晃地跑了。

虞秋擡眸懵裡懵懂地看着眼前的江以湛:“你……”

“自己是蠢貨,還有自信說我是蠢貨。”江以湛輕哼間,擡起手指彈了下她的腦門,便將她推出自己懷裡,負手離去。

虞秋摸了下自己的腦門,忙追上他:“你真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

江以湛不理她。

虞秋拉住他的衣袖:“可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還把我氣得半死。”他冤枉她的賬,她都跟他記着呢!就等着趕走白如嫙後,與他繼續鬧,未想結果是這個。

江以湛忽然停下腳步,將她按在樹上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她痛呼着擰眉不悅地看他。

他緊盯着她:“若不刺激刺激你,你的心思會放在我身上?”

虞秋聞言扁嘴:“可我很氣啊!”

“我更氣,氣你總是忽視我。”提起這個,江以湛也來氣,低頭就狠狠地親住她,兇猛地吞噬,裡裡外外地掃蕩掠奪,直到她軟在自己懷裡,他才放開她的脣,摟住她嬌軟的身子。

他蹭着她的脣幽幽道:“想我休你,嗯?”

虞秋被親得暈乎乎,喘了會氣後,才道:“還不是被你氣的。”

“不對。”虞秋忽然想起什麼,便擡眸看着他,“你明明什麼都知道,還讓我喝吳柔的避子藥?”

江以湛一下一下輕啄着她的嘴,眸色混濁幽暗,摟着她的力道加重,明顯有化狼的趨勢。後來他忽然將她撲倒在草地上:“我怎麼會讓你避孕?凝蘭會被安排進藍軒不是沒理由,每次吳柔下避子藥後,凝蘭都會在藥湯裡再放一味藥破壞那避子藥的藥性,無半點作用。”

話罷,他便埋入她的脖頸。

因着他們沒離醉夕院多遠,此處雖無人,醉夕院那邊功力好的江成兮與風月隱約可以聽到一點聲音。

江成兮接過風月遞過來的茶,漫不經心道:“心上人如此疼愛你妹妹,你的感覺如何?”

風月垂眸,不知該如何應話。

突然,一股熟悉的犯惡感襲來,她忍住這種感覺,不顧江成兮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快步跑去自己房間關上門,捂着嘴壓抑着乾嘔。

她好不容易緩過來,倒了杯茶喝下後,才面無異色地走出房間,回到江成兮那裡。

江成兮看着她:“你最近有點奇怪。”

風月道:“身子有點不舒服。”

江成兮沒過問其他,只道:“陪我下棋。”

風月沉默地坐到他對面。

姜風依着江以湛所吩咐的,帶人將白如嫙拖去了廖無人煙的野外。起初,他是吩咐帶來的人使勁抽打她,抽得她悶哼不止,約莫覺得差不多了,他逼問:“說,爲何想殺王妃?”

白如嫙無力地趴在地上,她想使用自己的武功逃走,可知道當下的情況她根本打不過姜風他們幾個。說不定他們若發現她會武功,便直接挑斷她的手筋腳筋。

她突然意識到,江以湛怕是早知道她會武功,才先弄傷她,以防她逃。

她閉着眼,不置一語。

姜風蹲在她面前,用劍鞘挑起她慘白的臉:“如何這般固執?就不怕死?王爺會吩咐帶你來野外,你若不說,自然不會讓你活着。”

白如嫙未睜眼,只虛弱地笑了起來:“殺了……我啊!”

姜風便站起執劍在她的背上以極慢,極折騰人的速度劃過,劃出長長的一道觸目驚心的深深血痕,她毫無血色的脣瓣顫了顫。

“再給你機會。”姜風繼續在她背上慢慢划着,越來越用力,劍痕越來越深,“爲何要殺王妃?可有人指使你?”

可她握緊拳頭,仍是什麼都不說。

姜風從來沒發現這女人的骨頭會這麼硬,便直接擡劍由她的背部刺入,她終於無力地叫了聲:“啊……”隨之他的劍又取出,她額際的冷汗越發得多。接二連三的傷,讓她奄奄一息,又因受不了心中的折磨,淚流不止。

爲何她會到如此境地?

她不該到如此境地的,她明明是對堇寧王妃這個位置都不屑的人。

姜風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吩咐:“繼續抽,使勁抽,抽到她說爲止,若是不說,抽到死爲止。”

隨着他的令下,帶來的人便開始密密麻麻地抽打她。

一下接着一下,她被抽得滿身血痕,漸漸痛得麻木,一動不動的,不會顫抖。冷汗也漸漸消去,隻眼眸緊閉着,眼角含淚。

姜風終於擡手示意停下,邁步過去,蹲下欲探她的氣息。

不想這時一道牙白色的身影以移形換影般的速度飄了過來,寒光劍影閃爍間,姜風下意識立即飛身躲了過去,但其他人沒那個武功躲避,眨眼間便被對方的一招全部傷到要害。

姜風驚訝地看着對方:“楚惜!”

楚惜執劍站在白如嫙的身邊,淡看姜風帶來的人通通倒下後,勾脣道:“江以湛折騰我一良將半死不活,我殺他幾個人不爲過。”

聽到楚惜的聲音,本似乎是死了的白如嫙終於動了,她艱難地擡起淚眼努力看向他,無力出聲:“門主……”因見到他,她本是灰暗的眼睛變亮,淚卻流得更洶涌。

楚惜低頭看了她一眼,便擡劍刺向姜風。

姜風的武功哪裡抵得過楚惜,他轉身就跑。

楚惜倒沒有追他,只收了劍,回去拖起被折騰得慘不忍睹,幾乎只剩一口氣的白如嫙由另一個方向快速離去。

白如嫙又擡了擡眼皮看向他,因爲安了心,便暈了過去。

她醒過來時,已在常悅書院,身上的傷被處理過,衣服也被換過,只是因傷得實在太重,她躺在牀上仍不能隨意動彈,稍一動,便不由痛吟出聲,嘴脣顫抖。

這時有人推開房門,她滿含期待地轉眸看去,看到楚惜,想坐起卻不能,便只又喚了聲:“門主……”聲音沙啞無力。

她不想他看到她廢人似的模樣。

楚惜負手立於牀邊,打量了番她這副德行,淡問:“江以湛如何會這麼對你?”

白如嫙垂眸道:“我依門主吩咐的,使計離間他們,被戳穿了。”因爲話說得多,她不由咳嗽起來,可一咳嗽又牽扯到渾身的傷口,痛得她又起了冷汗。

楚惜頗爲驚訝:“你的父親好歹對他有恩,你只是離間他們,便如此待你?”

“嗯……”白如嫙以痛吟掩下心虛。

但楚惜的目光忽然變得銳利:“你莫不是還做了別的事情,例如企圖弄死秋兒。”

白如嫙聞言趕緊忍痛道:“屬下沒有,屬下不敢。”

楚惜道:“最好是沒有。”

白如嫙緩了緩疼痛,看着眼前明顯瘦了許多,瞧着越發像文弱書生的楚惜,試圖將話題給扯開:“門主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楚惜聞言,頗爲自嘲地笑了下:“大概是思念成疾。”之前接二連三受傷,後雖漸漸痊癒,卻總因心上的不舒服,提不起神氣,身子養得並不好。

白如嫙聞言心如刀割,想握拳頭,卻稍一使力,就疼痛難忍。

楚惜仿若看不到她微變的神色,問起:“秋兒最近過得如何?江以湛應該很疼她吧?只是離間離間,便能讓江以湛這般對你。”

“很好。”白如嫙並不想提虞秋,她恨那個女人。

楚惜聞言稍默,道了聲:“好好歇着。”便轉身就走。

白如嫙看着他挺秀的背影,心懷不捨。

楚惜走出房間,未離多遠時,尹陌燁迎面過來,與他並行而去。尹陌燁看着最近明顯越來越消極的他,道:“你最近無心大事,成日窩在書院,暮王有事與你商議,你也不見,他已開始不悅。”

“嗯!”楚惜應了聲,沒明顯的表示。

尹陌燁見他如此,便拱手換了個態度:“門主,你該清醒點了。”

清醒?

楚惜勾脣,他倒是想清醒,可讓他自己都意外,他竟是一天比一天混沌。他滿腦子都是虞秋,他那曾親手推開,如今已嫁人的秋兒。

尹陌燁看了看他,嘆氣。

爲了躲楚惜,姜風並不敢原路返回,他繞了好遠的路,確定安全之後,才終於順利回了王府。到王府他就將白如嫙被楚惜救走,白如嫙喚楚惜爲“門主”之事稟報給了江以湛。

江以湛正是在與江成兮下棋,聞言,江成兮頗爲詫異:“原來白如嫙竟然是楚惜安插在你身邊的人,倒是奇怪,一兩年的時間,她似乎什麼都沒做,只在最後針對了虞秋。”

江以湛似有所思。

江成兮問他:“在想她爲何要殺虞秋,不認爲是楚惜的意思?”

江以湛淡應:“嗯。”

江成兮落下一枚棋,隨意道:“說不定,她喜歡的人是楚惜,她要殺虞秋,就是因爲嫉妒。也說不定,楚惜又有其他的計謀,他素來詭計多端。”

江以湛冷哼,無論是何原因,誰也別想動虞秋。

江成兮忽然想到什麼,便道:“所謂門主,莫不楚惜就是朝夕門的門主?”

江以湛未語。

江成兮擡眸看着他:“可記得三年前我從虞家將你帶走後,解毒時說過的話?”

江以湛稍思,道:“你說我身上的毒是朝夕門的毒。”

四年前他被無數江湖人圍殺重傷,後來又中毒,那毒差點要了他的命,好在他被虞欽救到虞家後,命硬的他最後扛了過去。但毒未解,就算他一身傷被治好,武功卻無法施展。而那時整個江湖都是想他死的人,他便不得不暫時在虞家待着,等兄長江成兮救他。

就因如此,他在虞家一待就待了近一年。

江成兮忽然笑了:“當年你莫名被整個江湖立爲公敵,什麼賬都往你身上算,看來極有可能是被楚惜陷害的。”

江以湛聞言握緊了拳頭,若說是楚惜,他信。

那他還真是被那廝整個夠慘。

他本該怒的,但在想到什麼後,怒意突然消散,他冷道:“其實想來,若非他,我又怎會入得虞家認識虞秋?他也算是撮合了我們,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江成兮笑笑不語。

他這弟弟,還真是爲了個虞秋魔怔了,從第一眼相見開始。

而被兄弟倆所提的虞秋,當下正在屋裡睡着,因爲江以湛就是個沒人性的,不顧她的反抗與掙扎,爲圖新鮮刺激,竟是在王府的草地上也不放過她,到近天黑才帶她回房歇息。

天色大黑時,她渾渾噩噩地半睜開眼見到外面的天色,翻了身,打算直接睡到明日早上。

江以湛進入房間,恰見到她在翻身。

虞秋覺得他沒人性,他倒覺得他對她是非常有人性的,他去到牀上摟着嬌妻在懷,明明還想吃吃,但見她累,爲了細水長流,還是忍了。

他緊摟着她時,似乎是熱到她,她閉着眼迷糊無力地推了他一下,擰眉嘟囔:“走開……”

見她這嬌憨動人的模樣,他不由親了口,低聲道:“不走開。”

她似乎睡得深,沒與他計較,也沒掙扎,夫妻倆摟着睡到天亮。

次日很早,她就睜開了眼,見到摟着她的江以湛,直接將他推開,她坐起不悅地嘀咕道:“我說怎麼這麼熱,你不嫌熱啊!”

江以湛也坐起,只看着她不說話。

抱着她死都願意,何況是熱。

但他不高興她沒有同樣的想法,便忽然壓着她親起來,他就要她熱,裡裡外外地熱。卻未想,倒把自己熱得難受,見她休息得不錯,他便乾脆順勢扒了她的衣服。

虞秋掙扎:“你幹嘛?”

他道:“生孩子。”

虞秋本是醒得早,這一折騰,便是在錯過了早膳時間,二人才磨磨蹭蹭地起了牀,打算乾脆吃些點心作罷,待會用午膳。

用着點心時,虞秋不由好奇地問起:“你說,懷孕是什麼反應?”她會不會有了,卻不知道呢?

江以湛往嘴裡遞點心的動作微頓,淡道:“你問錯人了。”

“好吧!”虞秋也覺得問錯了,便獨自思索起來。

她聽說過,懷孕最普遍的一個反應,便是乾嘔啊嘔吐啊什麼的,這些她都沒有,看來她沒懷孕。

但想到乾嘔,她突然想起風月,她記得最近見過風月在乾嘔。

思及此,她心裡咯噔了下。

江以湛見她變了臉色,便問:“怎麼了?”

虞秋愣了愣,越想越不對頭,便忽然道:“我有點事去找我姐姐。”言罷她放下手裡點心,起身就跑了。

她快速直奔醉夕院,見到藥閣的門是開的,便跑了過去。

江成兮正在搗鼓着幾味藥,見到她,懶懶地問道:“有事?”

虞秋回到門口朝院內各處看了看,見沒有門是開着的,便反問:“我姐姐呢?”

江成兮道:“我不知道,一早便沒見到她。”他這女侍,是越來越不將他放在眼裡,也越來越奇怪,他已不覺得稀奇。

虞秋聞言稍頓,便懷着疑惑轉身離去。

隨着她的離開,江成兮握着藥瓶的動作微頓,他擡眸看着門口,若有所思後,便放下藥瓶也起了身,負手離開醉夕院。